看你用什么身份对他??别忘了,咱们是拴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空荡荡的雪地里,只剩下漫天无声的雪和轻扬的琴声……
赵伯趁着那眼前人喝药的当口,又忍不打量了几眼,摸了摸胡子,笑着摇了摇头。
郝善抬头失笑的瞥了眼这个被堡主指定要来照顾自己的老者,明明这几天一直都是这个人照顾自己的衣食,可是这老者
总似有话撇在口中,却只是拿着一双眼睛打量自己,。
床上的人微叹一口,将手中瓷碗放在桌子上。
老人的身子在看到瓷碗中剩下的药汁时,猛的一僵:“郝……公子……您这是??哎,您不是要我老头子为难吗?……
郝公子??您把这个也??”
话顿,看看郝善脸上一副要探究竟的淡淡笑意,不免啪啪的打打自己的脑袋:“看我这脑袋瓜子,郝……公子??我没
有什么事情真的,郝公子您还是把这个喝了,我也好给堡主交差。”
床上的人只是笑。
赵伯急的满头汗,往门外瞧了两眼:“郝公子您菩萨心肠,我知道这苦药若不是您为了不让老身为难,也不会连这个什
么也不问就天天喝的毫无怨言,郝公子??”
床上的人依旧是笑,批了件单衣才,走到窗前的古琴边。
老人经过这几天也是知道这人是一弹琴意味着不想有人打扰,一时有些急了,只得老老实实的低头:“……看在郝公子
有恩老头子身上,老头子说出来也不怕公子笑话,只是??公子刚进?剑堡的时候,老夫眼拙,竟没有看出来您竟是个公子出身,那时候老夫……眼拙,近几日,我离得公子近了,才晓得公子原是个俊俏之人……不不不!瞧老夫这张嘴,该打该打??老夫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几日我??”
郝善脸色一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铜镜面前,看着铜镜里的人,好半天僵着身子没有反应过来。
赵伯笑道:“公子怎么这般惊讶,难不成还对自己的长相有什么不知道么?公子……是老汉眼拙了,只是公子刚进来的
时候那身打扮是在让老夫误解了??”
老人丝毫没有看出铜镜面前的人的怪异,依旧自顾自得说着:“老头子实在是不该多嘴的,不过老公子是做什么的?莫
不是大夫?堡主给我的一个药方,那给了一个白瓷瓶子,叫我每次等公子睡得时候就涂上,清晨再给公子洗掉,刚开始我还是担心,公子曾经为了我的罪过堡主,这些药方,堡中的大夫也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老头子我吓得涂药的时候手就不停的得瑟,只怕因为那件事而连累了公子。不过……现在老头子知道了,那些都是公子给堡主的吧,公子是个大夫,自然就知道这些东西是治疗自己皮肤上的晒伤的药物……”老人笑着又看看郝善:“真是,老头子真是眼拙??郝公子?你这是??”
郝善浅眉紧锁,微微挥了挥手,自是不在说话。
“老头子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郝公子……??”赵伯嘴巴张了张,看着郝善回头笑了笑,叹了叹摇了摇头,转身正
要往外走,却恰巧碰见从外而来的玲珑,连忙拉住:“丫头来的正好??快来瞧??”老人看看玲珑崭新的一身淡黄戎装
,一时有些惊得说不出来话:“这是……这是……”
玲珑拢了拢刘海,柳眉微蹙:“夫人赏赐的,爹爹您刚要说什么?”
“好衣裳好衣裳啊……这一辈子也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裳??”赵伯呢囊几句,一巴掌拍到自己的额头上:“瞧我这老
糊涂,我是说让你赶紧进屋瞧瞧那郝公子,他突然闷闷不乐的,我怕是又说了错话了……”
“爹爹??你不能总是乱说啊……”
“我……我……就是这张嘴,管不住东西!该打该打!可是……我也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玲珑一把扯住揪自己嘴巴子的老人,摇了摇头:“算了,爹爹,我只是这么一说,您也别自责??”
这两人又絮叨了一会,到底是玲珑剔透,心里还挂念着堡主随时可能回来撞个正着,就匆匆别了老人,往那郝善住处而
来。
只是刚跨进来的人在见到桌子旁正发呆的人时一个惊呼出口,竟是愣在了原地。
男人整个身子都折了过来,看向门口站的玲珑。
白皙的脸上一对浅眉恰到好处的折了个角,一双细眼此刻正犹如黑夜里留下的一双精灵,漆黑的漩涡里是清透,是智慧
,是锐利,是坚韧?交织在一起,成了一方深潭,看不透却天生具有格外的吸引……这种种在男人转身看清来人的时候一
下就化为一种浅浅的淡然空白,微厚的唇一如既往的裂开。
仅此短暂,却足以让人惊叹。
玲珑半天会过来神来,在认出那男人时,慌慌张张将视线从男人的脸上转移开,自己却是微红了脸:“郝……郝公子?
?”
郝善脸上的表情僵了僵,脸上的灿烂笑意渐渐淡去,嘴角的弧度渐渐低了,最后保持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微微的点了点
头。
玲珑站在那里,这个向来冷静的人本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竟是不知该如何说起,偶尔劝上一句却是说不两句就想起了
什么微微红了脸,自是词不达意,眼波流转,不知思绪走到何处,竟是心不在焉。
屋里的俩人一个垂目深思,一个时不时的抬眼偷偷打量,各有所思,直至夜幕突临。
即使满地的白雪,依旧是被突来的夜色征服,抬眼望去,一片暗淡。
本是寂静的夜色却在玲珑抬眼间,忽的响起一阵嘈杂,接着凌乱的灯光便晃动了过来……
第三十三章 夜客来访(下) [本章字数:197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09 08:46:330]
前些日子是个呆呆傻傻的奴才,而今却是……一个公子?这种情况,即使是一向大方的玲珑,也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着眼前的人,一时角色转换的太快,无所适应,好不容易尴尬的度过一个下午,刚要挣扎着开口说两句话,窗外忽的响起一阵噪杂,接着凌乱的灯光便晃动了过来。
玲珑探个身子出去,正瞧见那北星堡的守卫的大汉们个个手持着火棒脚步纷杂,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为首的大汉一看问的人,连忙停住了脚步:“堡中出现了可疑人的踪迹,我等追踪黑影而来??不知道玲珑姑娘可曾留
意什么黑影可有窜入这里?”
“可疑之人?几位这般动众,不知道这个可疑人犯了什么事?”
那大汉只道不知,玲珑沉吟片刻自是不再问话,那为首的大汉四下看了一遍,便小心翼翼的重新领了人马折回了远门朝
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玲珑微微折了身子,朝那郝善行了一礼放道:“郝……公子,玲珑已在这里半日多久,刚又听闻有人夜闯北星堡,心里
实在惦记夫人,玲珑这先退去,公子……莫怪。”说吧,急匆匆的提了裙角便折身消失在一片夜色中。
坐着的人起了身,再重新坐下来,手持盏酒壶,淡淡酒香渐渐浓烈,直到两杯酒满,郝善方才端起其中一杯,却是不饮
,只是微微的向着另一个方向退了几下。
门窗未动,却是一阵凉风擦着耳边而过。
再定睛,那一首举着一杯酒水的人脖子处却不知何时放了一架银剑,长剑宽二指有余,似是夹着寒意的青色光芒让人不
寒而栗。
鹰鼻高挺,细眉斜飞入鬓的人打量了眼酒杯移动的方向,眼睛眯起,手中的剑却是又朝着郝善近了几分:“阁下既然知
道我在这里,为何要帮我?你到底是谁!”
郝善抿了一口酒水,手指在桌子上划了几笔,那玄色长装男子细眉尚未皱起,门那边突然一阵冷哼。
“玲珑姑娘果然妙算,这个贼子果然藏身在里??好大胆的贼人!还不快些放了郝公子??”
回头一看,正是刚刚离去有重新折回来的玲珑和着那群大汉,原来这玲珑怀疑贼藏身,故意装作假意要回复人那里,让
这人放松了警惕,自现其身。
不过她没有料到,现身的结果是使得郝善身陷危险之中。至少她是这么认为。
玲珑眼睛瞥见那郝善脖子处的长剑,一把扯住要硬闯的为头大汉,摇了摇头。
这北星堡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哑巴在堡中的心里的身份是个谜,谁人有这么大胆子敢用自己的性命来试探一下这
个哑巴究竟在堡中心里的重量?
大汗面露难色,正不知该如何处理,那边一道白光闪现,夹着浓浓的杀气直冲着男子而去。
男子却似早就预料一般,一手抓起郝善的肩膀,剑却是丝毫未移动半分,身子一闪,轻灵的便躲致命的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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