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这不是重点》分卷阅读31

    白芊红声音虽然不大,字字却听得清楚,众军士见她手执王命旗牌,从一张小口中接连说出五个斩字,语气虽不严厉,但人人心中皆知眼前这女子可不是说着玩的。白芊红说罢,一双杏眼晶晶亮亮的扫过全场,校场上人人顿时感到白芊红在看着自己,登时头也不昏了,脑子也不糊涂了,各个抖擞起精神,颤颤巍巍,再不敢有分毫意驰神摇。

    “很好。”白芊红手指那些不堪暑热倒下的士兵,询问两位领队将官道:“依两位的意思,那些倒下的兵士应当如何处置?”

    “这个嘛……”那性子比较粗的将官刚才还在心中把白芊红骂了个死臭,此时见她神威凛凛,居然改口说道:“依末将看来,这些人有辱军威,该当处斩。”

    白芊红听他说完,脸现喜色,笑靥如花的道:“哦?该斩?”

    另一个将官心中虽不服,毕竟不敢做仗马之鸣,忍气吞声没有说话。

    “该斩!”那将官见白芊红一笑,说得更大声了:“这种残兵弱卒留着何用?将军今日沙场校阅正可拿这些家伙立一立军威!”

    “说得好!本将正要立一立军威!”白芊红说罢,便转头对柳带媚低声道,“给我杀。”

    柳带媚闻言嘿嘿一笑,忽地扯出长鞭,九龙冥鞭发出一声厉响,那粗心将官还来不及反应,已是连着脑袋铁盔一起给穿得稀烂了。束百雨轻轻一踢,那将官的尸体,顿时从高台上掉落地面。

    白芊红道:“本将刚才宣示军令,不救援我军伤者、弱者斩!快快将昏倒的弟兄们带下营房休息治疗。”

    秦国士兵本来多少对女子为将心怀芥蒂,但见白芊红行事公正,又将素来颐指气使的将官杀了,个个心中对白芊红产生了好感与信任,立时就有人扶起昏倒的士兵送往医护营帐。

    卫庄在一旁看到这里,心中暗赞此女处事果有将帅风格。韩陵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女子,觉得很危险。

    两人再观望。转身掀起那帅帐外的紫纱门帘,径直入内,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过不多时,听得有脚步声走近,两人睁开双眼,便见到白芊红掀起帐帘,款步而进。

    韩陵只看了一眼,眼神中闪过痴迷,又很快低下头,故作羞涩。

    卫庄是没看见他这番表演的。

    白芊红打从座车一到,便已然对站在自己营帐外头的两个男子留上了神,这时忍不住朝卫庄仔细打量,暗暗奇道:“上万的男子见了我,无有一个能不动心,怎么这人自方才至今,看我的眼神竟与见了常人无异?”

    至于韩陵,她只知刚刚帐外这人一直在笑,不曾看清眼神。进账后韩陵的痴迷被她捕捉到了就不再注意他了。

    卫庄不知白芊红心中所思,见她半晌不语,只管将一双巧目朝自己上上下下的瞧了又瞧,还道是对方怀疑自己的身分。又见韩陵低着头不开口,只当韩陵懒病又犯了,不愿理会这些琐事。当下也不起身,便直接说道:“在下卫庄,这位是韩陵,久闻白姑娘颇有统御之才,方才见了,果然是教兵有方,佩服佩服。”

    “总还不叫卫大人失望。”白芊红盈盈一笑,坐到卫庄身畔不远处,言道:“卫大人,此番秦齐之役,您明着是为我效劳,专事於桂陵与濮阳两城间的通报讯息,暗地里,却是奉了秦王之命,特来监督我夏姬之能罢?”

    卫庄不否认也不承认,淡淡回道:“不敢。倒是白姑娘在桂陵城中所布之局,真可谓神机妙算,卫某刚刚去过了桂陵。只知道两名奸细一在明,一在暗,听说柳兄的身分已在英雄大会上被识破了,敌军必然松懈,那么真正的奸细想必就更难被人察觉了。”

    韩陵和卫庄为何会出现在桂陵,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和鬼谷安排在桂陵城内的奸细接头。便是乘着柳带媚打掩护时,和那暗中的奸细见面。

    白芊红柳眉微挑,低眼喃喃自语:“那倒也未必见得。墨家钜子心思缜密,机智恐怕不在我之下……”

    既而看向卫庄,正色说道:“卫大人,您二人连夜赶路而至,想必颇为劳顿,只是军情不容延误,待将公事完毕,我即刻便派人为您好生安顿。”

    卫庄微微颔首,当下便将先前在桂陵城内与鬼谷奸细接头所得消息,一一说与白芊红听。

    作者有话要说:

    ☆、4

    桂陵城内,盖兰独坐一枝红烛前,正就着火光低头缝补衣裳,忽听得有人推门而入,抬头看去,见是盖聂回来了,喊了声:“爹。”

    放下针线便要起身为盖聂端茶。盖聂举手拦道:“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盖兰嗯了一声,低头又复穿针引线。

    盖聂自斟了一杯茶水,于盖兰身旁落坐,望着她低眉敛首,贤持家务的模样,想起这女儿自幼失母,经年随自己四处奔波,蹉跎了年华,心中实感愧疚怜惜。此时见她双目略红,颇有倦容,不禁开口劝道:“晚了,明日再缝吧。”

    盖兰笑道:“明日有明日的活儿呢,全桂陵城的男女老少都在忙着守城工事,怎能少我一份?家里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只有等夜里才能稍微做上一点儿了。”

    盖聂见盖兰说得有理,也就不再相劝,转问道:“天明呢?”

    “还没回来。”

    盖兰答道:“八成又是练剑去了。他白天跟着墨家军筑地修城,夜里却还搁不下自个儿的武艺,我怕他累坏身子,说了几次,也不听。爹,您下回帮我劝劝。”

    盖聂瞧盖兰一面说话,手中针线来回却无有停歇,叹道:“天明自小由你带大,身教胜于言教。你既如此,他又怎肯休息?”

    盖兰微微一怔,抿嘴笑笑,也就不再多说了。

    屋内宁谧安详,唯一一盏烛火晕晕亮着,盖聂啜饮茶水,偶尔端详盖兰,在那黄澄澄的烛火映照中,见女儿的容貌与亡妻十分相似,想起亡妻却不知怎地又想起了端蓉,想起了端蓉,心中顿时便觉得有些无名烦躁,呆了半晌,便摇头起身说道:“我出去走走。”

    但真的踏出门去,又无处可去。盖聂一时也不知该向左还是往右,索性一个转身提纵上了屋顶。他上跃之际,却见屋后有道人影与己同时腾起,竟是同时落脚在屋顶之上。盖聂心中一凛:“怎地屋后有人我竟会全然不知?”

    此时恰逢乌云蔽月,彼此虽然正面相对,却看不清彼此面孔,盖聂凝目望去,却也只分辨得出那人身量清瘦而已。

    盖聂略略沉吟,倏地几个踏步骤然趋近那人。他动静变幻直如迅雷,照说转瞬之间便能来到对方身前。孰料他动那人亦动、他停那人亦停,两人身形走法竟似照镜一般。

    盖聂心中一动,随即站定,向右虚使出百步飞剑的第一式“太仓一粟”果然那人也停下脚步,却是向左舞起剑来,在一片漆黑之中,百步飞剑第二式“星移斗转”的声音破口而来,盖聂再不迟疑,激动地朝那人影叫唤道:“师弟?”

    刚巧阵阵夜风袭来,天上云破月开,银光洒下,照在那人脸上,只见他俊眉朗目,文雅飒爽,却不是卫庄是谁?“是我。”

    卫庄在盖聂的注视之下还剑入鞘,轻声说道:“久未相见,师哥能请我喝杯酒吗?”

    “你……师弟好久没这样叫过我了。”

    盖聂收了剑,激动的说道。原来卫庄自小时候起,开心的时候他就称盖聂为“师哥”生气的时候就称盖聂为“师兄”。

    至于后来卫庄改换门庭为秦国效力之后,便是一直语带讥讽的叫他作“盖大侠”这声“师哥”盖聂已经十年没有听到过了,如今入耳,真是倍感亲切。

    “好好。”盖聂对卫庄招手道:“你我师兄弟二人好好喝上一场。进来吧。”

    突然另一道身影掠上屋顶,月色下一袭黑衣的俊朗青年,眉目如画,双眸明亮,笑起来直教人忘却烦恼。韩陵拱手笑道:“盖大侠,许久未见,要喝酒可否加我一个?”

    盖聂看见韩陵,虽不知道两人关系到了那一步,却也明白韩陵与卫庄之间的交情非同一般。加上韩陵是端蓉的师弟,他想到这里也就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两人正要依言下屋进门。

    盖聂突然厉声说道:“且慢!师弟莫非潜藏于桂陵城中,为秦国作奸细吗?”

    “实话说了吧。”卫庄也不隐瞒,直接道,“桂陵中确有奸细,是谁我无法相告,但绝不是我们两人。”

    盖聂知道卫庄还不至撒谎,便道:“那好。你们随我进屋来。我叫兰儿给我们烫酒。”

    当卫庄和韩陵跟着盖聂一块儿走进屋里的时候,可把盖兰给吓坏了。

    但她还是依着盖聂的意思,烫了几瓶酒,甚至还端了两样小菜过来。

    韩陵坐在一边,没有开口打扰,虽是说来喝酒,却没有半点饮酒的意思。

    卫庄拿起酒瓶,为自己跟盖聂满上,两人谁也不开口就先干了三杯。

    “哈哈哈。爽快!”盖聂脸上露出许久不曾见过的笑容,“还是跟师弟一块儿喝酒过瘾啊。来!我们再喝。”

    “师哥还是老样子,”卫庄也忍不住轻轻笑了,“喝三小杯酒就有醉意了。人都说内功越是深厚的人,酒量越是好。可师哥你……”

    “我怎么样?”盖聂满脸通红的,又将两只空杯一一满上:“我可从没说过自己是海量、千杯不倒的什么的。”

    “师哥,你不能再喝了。”卫庄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伸手拿过盖聂的酒杯也是一口乾了,“别人不知,我还不知师哥是个三杯醉吗?”

    “哈哈哈。知我者师弟也。”盖聂大笑道:“你明知我不能喝,干么今日还找我喝酒?”

    卫庄自斟自饮,又喝了几杯才道:“那是刚才我在屋檐上,看到师哥似乎也很寂寞的样子,所以才想下来跟师哥喝上一杯。”

    “我?寂寞?”盖聂瞪大了眼睛。

    卫庄喝干了桌上的酒,自走到内室去拿。

    卫庄冷笑一声说道:“酒都变得难喝了!师兄!你我大抵几个月后便要化作一团白骨,如今战役未至,你我师兄弟稍得相会,没想到师兄仍是矫情至斯。”

    “啊?你说什么?” 盖聂适才神游天外,压根儿没听见卫庄说了什么,“我矫情?”

    卫庄抓起矮桌上酒坛咕嘟咕嘟便喝了半坛有余,韩陵也不曾阻止他,只在一边看着就是。

    卫庄趁着酒兴,大声说道:“这些年来卫庄处处不如师兄,真是旁无别事,剑法倒是不敢落下分毫。我本无意在师兄面前卖弄,但也不愿师兄小瞧了我!”

    “啊?”盖聂越听越是迷糊,如坠雾中,见卫庄离座抽出长剑,惊道:“师弟要作什么?”

    “我为师兄舞剑!”卫庄再不答话,只是挥袖举臂,慢慢舞将起来。剑招初时递出是盖聂豁然於心的百步飞剑之第一式“太仓一粟”但卫庄在该击刺对手的地方,却只是松松落落的以剑尖轻点,一招尚未使完,已经带入第二招“星移斗转”的下半式,之后卫庄越舞越快,盖聂也越看越奇。

    盖聂深知卫庄浸淫在这套剑法中已有十余年,但自己是他师兄,兼得师傅晚年传授新创的三式百步飞剑,按理卫庄再怎么努力参酌也无法胜过自己。

    但如今师弟却在自己面前施展了一套自己从所未见的百步飞剑,这叫盖聂如何不惊?

    只见卫庄的招式使得似是而非,应往左处的,他偏往右去;该当崩而拔起的,他却沉肩而洗,但若说卫庄是硬将剑招刻意以反相之道为之,却又不全然如此,他使“雨打梨花”之时,那右去之势俨然未至饱和,时而能左、忽而能右;下沉之力含虚若飘,似欲上拔、终又下坠。便连盖聂这将百步飞剑精参熟透的行家,都难以分辨哪一步是虚招?哪一步又是实招?竟是虚中带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变幻莫测。

    韩陵时常看他舞剑,卫庄练习剑法,当真是从未落下过,有时候韩陵都忍不住吃这套剑法的醋了。他看得饶有兴致,只觉得卫庄舞得很好看。卫庄舞得淋漓尽致

    盖聂却看得冷汗直流,只见卫庄衣襟飞扬,长剑所到之处,怡然如徐风穿林、劲发时若蛟龙奔月,“众川归海”、“尘飞影远”一招招接连使出,无不如清溪般流畅。卫庄毫无滞怠的使完最后一式“拂袖而归”时,右足在前划个半圆,停剑收式,拢袖而立,端的是气足神完,精魄萧飒,而他面前的盖聂却是脸如死灰。

    盖聂颤声说道:“这……这……莫非便是三式百步飞剑的精髓吗?”

    “怎么?” 这回换成卫庄大感惊讶了,“难不成师兄竟然不会使吗?”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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