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这不是重点》分卷阅读40

    谈直却简直不敢相信师父会说这种话。

    端木敬德不理会他的惊讶,续道:“为师要你答应从此刻起,无论是秦国胜了、还是齐国赢了,你都要以保住你的性命为第一要务……”

    “师父!我……”

    “为师要你答应,就算你得眼睁睁看着同学们赴死,你也得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师父……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的。”

    端木敬德拍了拍跪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的谈直却的肩膀,“师父明白这大违你的本性,但唯有如此,我儒家一门的精髓才能随你传承下去。我儒家精髓并非武艺,而是忠、而是孝、而是仁、而是义!直却啊,你要体谅师父一番苦心,师父并不害怕今日一战儒家弟子全军覆没;师父害怕的是无人能将本门的道理发扬光大,让它经百年、甚至千年而不坠。这困难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能答应为师吗?”

    即使是谈直却这样的汉子,在端木敬德的殷勤请托之下,也只能语带哽咽地言道:“是……师父。”

    “甚好。甚好。不要怕难,要忍。你如能忍得下来,便是本门的英雄。还有刘毕。”

    “徒儿在此。”刘毕忽听师父点到自己,连忙大声答道。刘毕,与荆天明、项羽、高月乃是昔日同窗。后拜入儒家门下,得端木敬德的赏识,收为亲传弟子。

    “你也一样,不要再去作战了。你入门虽晚,却深得本门要义,假以时日,必能成一代大儒。要尽心尽力辅佐你四师兄,光大我教。”

    “徒儿遵命。”刘毕不知为何一边回答,眼眶中却一边泛起了泪水。

    “好好好。”端木敬德看着东边初升起的的太阳耀眼夺目,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出神似地对自己喃喃言道,“当今之世,我儒家与墨家并称两大显学,徒众遍及七国,弟子皆上万人。但是路枕浪呵,在遥远的将来……你墨家的学说未必见得能传承下去,未必能成为行事的准则,你千算万算,毕竟少算了老夫这一步吧?”

    作者有话要说:

    ☆、15、白氏定计破桂陵

    “路大钜子跟我已经商议过了。”端木敬德续道,“一来,如今桂陵城门已经严重受损,随时都有破裂的危险。虽然与白芊红那妖女的约期将至,但若秦军再度兵临城下,只怕难免城破之恨。二来呢,城中军民也着实禁不起这样的车轮战,若是放任不管,定然是撑不过今晚了。所以我与路大钜子商量,无论如何,要逼使那妖女白芊红在今晚太阳落山前鸣金收兵……”

    众弟子听闻此言都是面面相觑,虽然谁都不敢接话,但人人心中皆想:“那妖女好不容易眼见城破在即,哪肯轻易收兵?简直是痴人说梦。”

    “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条釜底抽薪之计罢了。”端木敬德知大伙儿不信,继续说道,“几个月前,墨家弟子秦照,就是身材特别矮小的那个孩子,依路枕浪的意思,偷偷率人挖穿了一条地道。那地道直达秦军驻扎粮草的附近……”

    无须端木敬德再说下去,听到这里已经有人叫了出来:“可是要放火烧秦军的粮草!”

    “正是!热锅底下没了柴火,自然就凉下来了。数万大军无粮可食,要进行补给又不易,白芊红别无他法,只得以军就粮,先退回濮阳再说。那时双方约期届满,妖女自刎谢罪,秦**队留守濮阳城中,我方正好得以喘息,修复耗损再召援手入城。”

    端木敬德举剑高喊。

    “出城迎敌!出城迎敌!出城迎敌!”

    在路枕浪与端木敬德的鼓动下,所有武林豪杰并齐**士都抖擞精神三呼起来。路枕浪、花升将、张京房打头阵,率领墨者负责冲散秦军阵脚;端木敬德亲自率领谈直却、刘毕等弟子组成八个八佾剑阵紧接在后,以阵法负责绞杀散乱的秦军;朱岐、杨隼、盖聂、赵楠阳等人率领着齐**士与武林豪杰,一队队手拿枪戟冲杀出来,亦是势不可挡。这批悍勇绝伦的战士们来到战场,连素有纪律的秦军也乱了阵脚,惊惶起来。领头的秦军将领不得不吹起号角,要求后方增援。只听得号角声一声声递送出去,原本正在后方营帐处休息的秦兵立即遵守号令,持枪带甲增援前方。

    路枕浪手下不停地砍杀,眼睛却随时注意着秦军的活动,眼见后方增援的秦军已走到半道上,也开始紧张起来。路枕浪很明白,自己率人出城的目的只在引秦军出营,却绝不能让他们与增援的秦军交手,否则将伤亡惨重。路枕浪攀上城头,焦急地眺望着秦军后营粮库的方向,只见稀疏的小队秦兵在巡逻着,却连一个白色的人影也没有。端木敬德也冲了上来,万分焦急地问道:“看见了吗?”

    “没有。”

    路枕浪摇头道:“论时间,应该是出来了。”

    端木敬德又问:“该不会地道崩塌?”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路枕浪的眼睛直视前方,不肯放过任何一点小小变化。端木敬德又问:“怎么办?要坚持下去,再看吗?”

    “不!不能等了!”

    路枕浪眼见增援而来的秦军,距离众人不过百尺之遥,立即下令道:“退!大伙儿这就退回城中!”

    众人得到指令,立即开始奔回桂陵城中。但花升将与荆天明却不肯就这样退走,他们尽可能的拖延、尽可能的掩护自己人退走、尽可能的殿后,还有许多儒墨两家的弟子也如法炮制,他们不敢违抗将令,只是希望能延得一刻是一刻,只是希望能在撤退之前看见火起,只是希望自己的兄弟、或是他们自己,谁都没有白白牺牲……事实上,连端木敬德都口中边喊着“撤退、撤退”脚下却连一步也不肯向桂陵城门靠近,任凭脸上那一把白色长髯化作红髯。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撤兵的铜锣声震天响起,增援而来的秦兵,听见锣响,更加快了脚步;而在城脚下激战的众人,却还在拖延。路枕浪怎能不知大家的心意,他一把抢过张京房手中的巨锣拼命敲起,向众人吼叫道:“撤退!撤退!”

    “火!火!是火!”

    先是镇守城门的张京房一嗓子喊了出来,他指着秦军后营粮库的方向,忘我地大叫,“天啊!起火啦!成功啦!”

    紧接着便哭了出来。张京房这一声喊,比什么锣声都有效。豪杰们一听火起,顿时人人争着撤退,只为爬上城墙,亲眼看一看那火、亲眼看一看那些弟兄。

    刚开始是一抹淡淡的黑烟腾空而起,然后很快的变得浓郁,一股又一股的喷向天空。之后,才有亮光跟红色开始闪动起来,跳跃似地,仿佛盛夏的花朵会在某个早晨间突然全部盛开了。桂陵的城墙上,完全听不到那儿的声音。眼前只像一幅画,一张无声的画。所有人都紧盯着那张画看。看那铺天盖地的黑烟与黑甲,是如何吞噬了那本来就只占了一丁点儿画面的白。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路枕浪屏息以待的撤兵锣声,终于在五天四夜之后,在彼方响起了。秦军如潮水般依序退去,路枕浪看着在风中摇曳招展的帅字旗,心想:“现在就等白芊红撤兵了。如果一切皆如预料,白芊红应该会下令连夜撤军,那么明天早晨起来之后,桂陵城外应该不会再有秦军的影子了吧?只是不知道白芊红有没有什么奇招?”

    路枕浪摇摇头,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白芊红脸上的微笑,自己也微笑了起来。“等吧。不知道、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但路枕浪心中很肯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夜晚对他、或对白芊红来说,都会是非常精彩的一夜。

    夜幕低垂,桂陵城外,秦军的帅帐之中,白芊红背转过身气得直发抖。连续几昼夜的无情攻击,最后功亏一篑不说,二万大军的粮草竟然被人烧得一干二净,十几位都尉轮番进账来质问自己,今天晚上他们的兵丁拿什么裹腹?胆子大一点的,索性直问什么时候退兵?什么时候拔营回濮阳城?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在白芊红的脸上抡了两巴掌似的。

    帅帐中匡啷一声响,却是白芊红把手中酒杯往地上一摔,铜酒杯叮叮当当地在地上打转,直滚到帅帐门口才停住。“没想到孤身一人,酒会这么难喝。”

    白芊红顺手一扯,索性连酒坛子也拉倒了,酿了二十多年的黄酒汩汩流出,被脚旁的尘沙给吸了个干净。摔了酒杯、酒坛,仿佛还不够解气,白芊红东张西望一气之下拎起了桌案上的一个木盒,用力地向地上砸去。木盒砰地一声应声裂开,碎片飞得到处都是,连里面的竹简都飞窜了出来。

    白芊红眯着醉眼看,才想起这木盒装了秦王的诏书。

    “这么说来……这几片摔出来的竹简,便是自己未经卫庄同意就上书,秦王降旨赐婚的诏书。”

    想到这里白芊红的脸上有两片红云渐渐地晕开了,她看着那卷摔在地上的竹简,心中有所不舍,想要拾起它,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住。“有了赐婚诏书又如何?那人不见得就愿意听命娶了自己。”

    想起卫庄,白芊红心中真是五味杂陈。刚开始注意到卫庄,只是因为看不惯有人居然无视自己的存在;但到了后来,不知怎么着,却把一颗心拴在了这冷漠的中年男子身上。明明那人每回跟自己说话,都是三言两语只求交代过去便是,自己却越陷越深、越陷越深,只盼他能多看自己一眼、多跟自己讲上几句话……若是可能的话,但求他能对自己笑一笑……意识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白芊红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现在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吗?更何况,那人根本无视于我的存在……”

    白芊红抬起手来,想将刚刚拾起来的竹简摔进火中,却终究还是舍不得,只得气鼓鼓地将竹简复又卷好,重新放回案上。

    “可恶,人都道我白芊红施谋设略奇智无尽,难道就没有一条两全之策吗?”

    白芊红痴痴地望着散在地上的木盒碎片,别说两全之策了,心中便连个方向都没有。白芊红哀叹一声,心中只道:“看来我毕竟是胜不过路枕浪。他人数比我少、粮食装备更比我少,一场明明能胜的仗,最后却因为我过于自负而输了,路枕浪呀路枕浪……看来你比我白芊红更了解我自己……”

    “咦?比我……”

    白芊红原本边想边绕着帅帐打转,想到这里时却不自觉地停下了来。她弯下腰去,拾起一片木盒碎片在手中反覆把玩,耳旁似乎再度响起了路枕浪说话的声音,“姑娘放心,若论智计,你我不相上下,但若比起心狠手辣,在下却不是姑娘的对手。”

    那是在桂陵城中,路枕浪将这个木盒子还赠给自己时说的一段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白芊红思忖半天毫无头绪的事,此时却仿佛暗室逢灯般地茅塞顿开了,“哈哈哈,哈哈哈!”

    白芊红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路大先生,看来我白芊红还真得谢谢你哪。若非你将我看得如此透彻,我还真无法在三个月内破了桂陵城哪,哈哈哈,哈哈哈!来人!召集所有都尉们进账。”

    白芊红笑过一阵,心中已有计较,便叫过帐外兵丁如此吩咐道,“叫他们即刻来见,不得延误!”

    军令发出没多久,秦军的都尉们便如闪电般一一出现在白芊红的帅帐之中,大家虽不敢交头接耳地说话,但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都焦急地在等待白芊红发令撤退。大家没想到在帅帐中等着他们的白芊红,看起来居然如此精神焕发,浑然不似方才那股委靡不振。

    “传我的将令,挂出免战牌,大军就地休息一日。”

    “将军!”

    几个都尉异口同声地想表达意见,白芊红却阻止了他们继续说下去,“你们想说什么本帅都明白。”

    白芊红用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铿锵有力地对众人说道:“一切都在本帅的算计之中。后日早上定能破城,众将无须担忧。”

    白芊红微微一笑,又道:“对了,为了提前庆贺胜利,本帅决定明晚与卫庄卫大人完婚,众位都是座上嘉宾。为此明日要大开酒宴、犒赏三军,为本帅祝贺。”

    这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秦阵大营:夏姬白芊红明日与卫庄行大婚之礼,后日亲率大军出征,一举夺下桂陵。

    作者有话要说:

    ☆、16 留下心中的阴影

    韩陵和卫庄回到秦军大营的时候是第二日,他们听到整个秦军都在议论白芊红和卫庄的婚事。

    韩陵仔细听了几人所说,就似笑非笑地看着卫庄:“今晚?结婚?阿庄,你结婚居然不邀请我参加,太不够意思的了。”

    卫庄真的很无辜,他瞪了韩陵一眼,示意他少来说风凉话。

    韩陵撇撇嘴,当即不逗他玩了。只是斜挑着眉,看着白芊红的营帐方向,喃喃道:“都说了别乱打主意,居然还来更狠的……那可千万别怪我狠。”

    秦军既挂出免战牌,桂陵城里也就毫无动静,两方都静悄悄地等待着决战。约莫中午时分,卫庄独自走近帅帐,劈头冷冷问道:“方才我在后面听人说,今晚我们两人要结亲?”

    此时白芊红本在绿袖的服侍下挑选用品,她挥挥手,绿袖便识相地离开了。

    白芊红回过头,凝视着卫庄,轻声答道:“是啊。”

    “是你发的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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