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么?白凤轻轻的动力动手指,发现可以稍稍动弹一下,为了不让盗跖发现,又悄悄的静了下来。
“白凤,其实我觉得流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家又不像家。就像你前几日要死不死的时候,虽然说赤练平时和你不大对头,那个时候她也告诉我她想立功,但是当我们见了卫庄,赤练一得到许可后立马端出了一碗热腾腾的药,显然早就准备好了的,平时还叫你孩子孩子之类的。之所以会叫我来,估计是听闻了江湖传言,什么白凤把盗跖丢娘家,因为她不知道你用糖骗我说是□□的事。呵,我想如果我真是个姑娘,生活又像那几日如此小打小闹的,我说不定真的嫁给你呢。”
废话多。
“不过说实话,赤练笃定我俩关系好,不知道你怎么想,总之那几日相处下来我还是觉得你不错的,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讨厌吧。只是你太寂寞或者太害怕伤害那啥吧。呵呵,我不会说话谁能伤的了你呢?不过说实话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噗!”
盗跖正越说越向往,两眼都放出来闪闪的光。
却听见床上的人“噗”了一声,他整个人就惊呆了,正打算去找赤练问清楚怎么了,是不是白凤出问题了,却见白凤用一只手支起身子,慢慢的扶着床沿坐了起来,那双清冷的眸子带了些温热。
盗跖见了,又急忙近身扶着他“好些没有,饿不饿?渴不渴?想要什么爷都给你偷来。”
只是,白凤没有理他,就是直勾勾的看着盗跖,有些惊恐和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喜欢我?”
“噗”这次换盗跖吃惊了,整个人哭笑不得,一边扶着白凤躺下一边摇头“不是啊不是!!”
白凤脸色沉了下来,冷的让盗跖有些害怕,因为一起住了这么久白凤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这个表情“那就是讨厌?”
盗跖急忙摇头“也不是也不是。”
“那还是喜欢?”白凤轻轻的皱眉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意这个问题,不过感情这些事对他来说一直都是很洋气的。
“哎!白凤,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
白凤愣了一下“不是兄弟的喜欢那是哪种喜欢?”
盗跖顿时头就大了,他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呀。
他认为白凤在感情方面是负数啥的会误会啥的,结果人家理解的好好的而自己越描越黑了。
索性不想管了,自生自灭吧,反正只有他们两个人不会传出去的。
“对!小爷我就是喜欢,你拿我怎么滴!那几日吃我的饭,睡得我的床,抢我的树,坏我的生意该做的都做了!”盗跖转身到了杯水然后直接给他喂进去一边润喉咙,一边堵住他的嘴。
“但是。”白凤喝完水擦了擦嘴角“我是有原则的人。”
我勒个去,盗跖暗暗骂道。
却听见门外的女声“卫庄大人不要憋笑了。哎,今天人家小两口刚团聚有事要做,我们这样打扰不合适。”
我勒个去,真的是越描越黑!!
半晌,清冷的声音传来“等我痊愈,我会对你负责的。”
卧槽。卧槽!!对我负责,负责!!
白凤公子你没事吧。
卫庄其实也并不是想杀白凤,他只是想见盖聂,和他堂堂正正的好好比一场。
不是以什么鬼谷,不是因为什么一纵一横,更不会以命相搏,只是想像师兄弟那般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所以,他一直期待着白凤,等着他的好消息,换来的却是他的放弃。他于是便怒不可遏,就……
白凤虽然是流沙第一杀手但是某方面来说他是个孩子,他的心性他怎么会不知道?可能难得遇到盗跖那般生来与谁都亲近的人,难免心中会动摇。
从公来说,白凤是他的下属,从私来说,流沙把他当做一个孩子。
于是,有些微愧疚了,也没有那么着急找盖聂了,打算让他调养生息再下一步计算。
只是……
“我说赤练,我终于发现美女的共同点了。”
赤练瞥了一眼盗跖,一阵风拂过,她理了理耳发定睛望着盗跖“什么?”
“嘿嘿。”盗跖挠了挠后脑勺,再次显现他吊儿郎当的叼草模样“你和雪女虽然是不同类型的美女,你俩脾气都差极了。雪女生气了,骂的你还不了口不说随时都让小高提着易水寒气势杠杠的就来了。而你,也是骂人还不了口,还随时带起流沙众人来找麻烦!”
“哼。”赤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什么时候招了几条毒蛇正慢慢的爬过来“你现在便是在找麻烦。”
盗跖吓的一退,暗想道女人真可怕还是男人好。
又见赤练抬脚打算离开。
“不要走!”说是迟那时快,盗跖一把抓住赤练的手腕,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跪下了“赤练,赤练姑娘,赤练姐姐!不要走啊,你走了我真的受不了白凤凰用那不再正直的眼神看我!求求你陪陪我呀!”
赤练勾唇一笑,眼睛颇有神色的瞧着盗跖,又扫视了木屋内透过窗扉白凤渐渐不好的脸色“偷儿,你果然是有目的的。可惜,我现在帮了你等白凤恢复了,估计找人帮忙的就是我了。”
于是,冷笑着离开了院子。
因为卫庄对盗跖的规定,没有流沙的人在的情况下盗跖不能随意行动。
于是,他默默的走回了房间,一边走一边回望,一不小心一个踉跄。
“嘎吱——”推门声后,盗跖唯唯诺诺的声音传来“白凤。”
“回来了?”白凤的语气不冷不热,和和气气,但是一个疑问的语调让盗跖嗅到了一丝丝危机。
“恩。”盗跖点点头,不敢看白凤的眼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明明没有中毒,他可以离开,卫庄和赤练基本没有太在意他。
白凤现在也好好的,可是他还是担心,担心他走后卫庄对白凤动手。
他这几日也慢慢懂了自己对白凤什么感觉,也懂了为什么这么在意他。盗跖对他们家巨子也没有这么上心过。
那种像兄弟的感觉,像家长的感觉,舍不得的感觉,心心念念的感觉。他对其他兄弟都没有过,甚至蓉姑娘他也没有这般。
所以他懂,他和白凤不对应该是他对白凤是一种超过兄弟情义的感觉,至于是什么,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他默默的坐在桌子旁,慢慢的倒茶“白凤,你能不能帮我给盖聂传个信?”
“恩?”白凤发出个单音节的音。
盗跖说道“他不懂兽语,让他传个信条好么?”
“好。”白凤温和的看看窗外,又带着淡淡的微笑对着盗跖说道。
“欸?”盗跖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一心一意盯着他的男孩子“你不问我要说什么吗?”
“我信你。”
“那白凤,我再问你一个事。”盗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者是信任着白凤。
“恩。”
他挑挑眉头,勉强的撑死一个笑容“凤凰,凤凰说,说我……命不久矣。”
白凤顿时脸色煞白,却又缓了缓像以前那般勾唇轻笑“凤凰的预言,我自然也可将那抹去。”
月光如纱,垂柳拂岸。
白凤的话字字击在盗跖心中,一次一次有意无意的冲击着。
柔和的月光洒在盗跖的脸上,他难得静静的坐在屋顶,眺望着远方。
信早就被谍翅传到盖聂手中,他其实是想通知盖聂换据点什么的,却等了一张只有寥寥几字的薄纸。
本应刚劲的字体变得格外轻却依旧清秀,他能想象到那个男人云淡风轻的读着他自己写下的几字——告诉小庄,我等他。
这狗屁盖聂到底在干什么?
小爷我好好心心帮忙不领情不说,但是这坏女人赤练竟然拿了这个信直接跑到卫庄那儿邀功去了。
说的什么不给她盖聂的信她就不给白凤做解药,明明白凤那小子都可以随意行动了,他竟然还乖乖交了出来。
“呼”身边一阵凉风伴随着衣服猎猎作响的声音。
“偷儿怎么还不睡?”静谧的小院子内,响起一阵妖媚的女声。
“你不是也没有睡么。”盗跖托着腮帮子,斜着眼睛看着赤练“白凤那小子呢?”
“他呀。”赤练婉婉一笑“他在卫庄大人的房内。”
盗跖的脸色急剧变差,然后开始皱眉头,最后呲牙咧嘴的站起来,一边指着赤练一边大骂起来“小爷我等他一晚上,喂了一晚上蚊子!他混账的竟然不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在卫庄房里干啥呢?事都说完了干啥呢?他当他可以给卫庄侍寝呀?是哪个混账告诉我他马上就回来让我等他?”
赤练听了过后脸色也急剧变差,默默的一双手按住盗跖的肩膀,低头喃喃自语“是呀,在卫庄大人的房内他们干什么呢?”
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时。
于是,一红一灰的身影在丛林间闪过。
盗跖心中感叹这流沙的基地还真是不错,丛林茂盛,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赤练住在最东边,那儿依山傍水,而继续往东走却会发现许多其毒无比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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