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古昙传说(黑花)》分卷阅读10

    解雨臣从贴身的背包里抽出两根手臂长的棍子,棍子外表是一层结实的竹木,里面则镶嵌着某种质地坚硬的金属。两根棍子一接合,变成一根长棍。阿大又从黑瞎子的包中取出几圈绳索,帮着系到解雨臣腰上。

    “你要干什么。”黑瞎子这才如梦初醒,但在场的除了他,所有人都对解雨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毫无意外。小猴巴巴的跑到解雨臣跟前,解雨臣对黑瞎子道:“看好孩子。”话落,整个人如一条弧线跃上了湖岸的峭壁。

    湖岸的峭壁坡度较缓,解雨臣飞快的在上面穿梭,当重心下移,棍子抵住岩石的凹槽稍稍用力,借反作用力使自己再次跃起,数秒功夫就远离了湖岸。

    ——飞檐走壁。岸上不少人发出低低的惊呼,眼前的解当家轻如无物,借着柔韧到极致的身形,仅凭一根竹棍在几乎垂直的峭壁上行走如飞。飞檐走壁是古时候练武之人最基本的轻功走势,也是禅宗少林传说中的七十二绝技之一,然而那些终归只是说书先生口中叫卖的传奇,在这二十一世纪即便出现在电影里都会被人指责浮夸虚假。

    但是眼前的解雨臣做到了,非但如此,矫健的身影在每一次跃起时都撑起流畅的姿态,像飞隼又像鱼翔,给人一种难描难绘的美感。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攀岩是一种笨拙难看的运动,但是在小九爷解当家这里,却成为一种形如艺术的视觉享受。

    黑瞎子定定的站在原地,目睹着远处解雨臣每一次精彩绝伦的起落,久久无法回神。

    阿二戳戳老哥的手臂,低低的得意道:“你瞧,黑爷都看傻了。”

    “何止黑爷,是全部人都看傻了。”阿大暗暗窃喜,骄傲劲儿却是盖也盖不住,刚才那些个起哄的想要看解家好戏的人,这会儿被当家的迷得眼都直了,真让他们好好扬眉吐气。所谓百闻不如一见,这帮人平日里“闻”的多了就开始冷嘲热讽,可是真正见到自家少爷的本事,只怕还是头一遭。

    说起来这也是解雨臣在下地前就做出的决定,因为这次夹喇嘛解家人少力薄,为了能压服众人,同时也为解家谋取最有力的局面,解雨臣需要在众目睽睽下来一场“立威”。眼下的“只身探路”无疑就是最恰当的时机,用这种不沾血的方法震慑众人,接下来一路,还有谁敢质疑解家的威严与存在。

    约摸五分钟左右,解雨臣就到达了湖对岸的峭壁,借着灵巧敏捷的身形在峭壁上来回寻觅。很快,他在一块巨大的岩石旁边找到了机关——一只铜制的门把手。

    解雨臣立刻用对讲机联系岸边的人,可不知道对面在搞什么幺蛾子,他喊了好几声对方才后知后觉的回应。

    “这里有个门把手,应该是个机关,我拉不开,你们看怎么办。”

    “哦哦那个啊……”回答的是孙当家,“你身上不是带着绳子吗,把绳子系到门把手上,然后我们这边派人拉。解当家先回来吧,万一那门附近有陷阱,等下我们一拉你就危险了。”

    解雨臣照着做了,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峭壁下方的湖里,浮着一个人。

    那个人脸朝下,脊背露在水面上,很标准的溺水姿势。因为湖水浑浊,距离又远,所以他们刚才在岸边张望时完全没有发现。这人看起来已经泡了很久,因为湖水的颜色几乎染上了他的身体,把原本橙色的新款冲锋衣腐蚀成黯淡的黑绿。

    这是陈家的人,解雨臣立刻意识到,这恐怕就是昨晚陈家偷偷下地的先遣部队。

    “陈二爷,我在湖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对讲机后面一片寂静,孙家人看向沉默的陈当家,鄙夷的一哼,该明白的大家都明白,解雨臣这一句话就足够了。

    解雨臣最后又检查了一遍绳索,确定没有问题后,重新拿起竹棍,打算依着之前的方法原路返回。虽然这次腰上没有保险的绳索,但他的行动依旧十拿九稳,爬了约摸两分钟,距离岸已经不太远了,解雨臣再一次勾住岩石,仿佛觉察到什么,狐疑的回过头。

    在他脚下的不远处,那个浮尸稳稳漂在水里。

    解雨臣一瞬间清醒了,这不是错觉,原本该在门把手下方的浮尸居然出现在自己不远处——这尸体在朝他移动。

    作者有话要说:

    ☆、谁与谁的戏

    解雨臣下意识加快了脚步,身后的水面散出一圈圈涟漪,那水中浮尸察觉到他的意图,居然也加快了靠近的速度。

    岸边,所有人都很轻松,长长的绳索从峭壁上延伸过来,就等着解雨臣一靠岸,他们就拉动绳索开启峭壁上的机关。忽然,小猴从人群里跑出来,扒在湖边,“啊啊”的往外指。

    阿二赶紧把小猴抱住,“小祖宗哎,你可别乱跑,万一在这里丢了可就真的没命了。”可是小猴挣扎的厉害,朝着远处口齿不清的呼唤,一边指着暗绿色的湖面。阿二往那边一瞧,乐了,“当家的过来了!”

    不过说完这句话他立刻就意识到不对,因为解雨臣返回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当然人若在峭壁上行进,本来就要维持一定的速度保证前进的惯性,但远处的解雨臣几乎快成了一道黑影,如同黑色的闪电往岸边狂奔。

    小猴“啊啊”所指的却不是解雨臣,而是他脚下几米处的浓稠湖水,那里隐约泛起了浪花。

    眼见着离岸就剩几米,解雨臣突然大喊:“枪!”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解雨臣手中的竹棍再次狠狠一戳,整个人从峭壁上凌空跃起,硬生生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雪白劲瘦的手臂划过黑色的衣衫,宛如一朵在峭壁间怒放的黑色牡丹——岸上的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好家伙,这就算放在春节联欢晚会中也是绝对压轴的高超技艺啊。

    然而几乎是同一刻,解雨臣脚下的湖面蓦地炸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破水而出,张牙舞爪的扑向峭壁——如果解雨臣没有提前做出这悬空一翻,绝对要被这人扑个正着。

    “碰”的一声巨响,滚烫的子弹擦过阿二的耳朵,瞬间贯穿了这男人的太阳穴,黄黄绿绿的液体在空中溅出扭曲的弧线。黑瞎子单手持枪,飞快向岸边跑去。可是水中中了致命枪伤的男人只是被子弹的冲击拽的微微后挫,下一秒又再次咆哮着扑向空中的解雨臣。

    枪声,又是枪声,阿二压根没看到黑瞎子是怎么出手的,第一枪爆头后,那水中男的肩膀、手肘和腰胯处再次飙出红色的绿恶的液体,黑瞎子这三枪正中关节,就是木偶也不可能再动弹了。这时解雨臣刚好落下,单脚踩在男人摇摇欲坠的头上,反力一蹬,终于触到了湖岸。

    黑瞎子持枪的手没有收回,另一只手稳稳接住解雨臣,两人就着冲击在地上滚了一圈。

    “没事吧?”

    黑瞎子赶忙直起身,解雨臣胸口不住的起伏,脸色却微微发白。飞速攀岩,凌空跳跃,躲过浮尸的两次攻击,一系列的行动看起来轻松,实际上都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而在那电光石火的瞬间他来不及知会岸上的人,更不敢指望别人有默契为自己施以援手。

    幸运的是,黑瞎子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想法,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与灵活反应,那根本已经超越了默契,倒更像是……心有灵犀。

    解雨臣抬起头,这才注意到黑瞎子的手一直搂在自己脑后,刚才两人抱在一起翻滚,这个人的手始终紧紧垫在他的头下,没有叫他受到半点伤害。见解雨臣不回答,黑瞎子脸上隐隐浮现出焦急,伸手就要摸他的身上。

    “我没受伤,”解雨臣不动声色的捏了下对方的掌心,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这些小动作,这才站起身,“我们快去看看那个尸体怎么样了。”

    在解雨臣平安上岸之后,阿大和阿二的枪管就不约而同对准了水中的浮尸,然而尸体落水后,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浮出水面,而是一沉再沉,消失在浓稠的湖水里不见了。

    不知道是谁骂了声,往水里丢了几块石头,又伸入棍子捣了捣,都一无所获。

    “草,叫他给逃了,到底是什么人在那儿装神弄鬼!”

    “难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队伍在这个斗里?不会是捷足先登了吧!”

    陈二爷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走到黑瞎子面前,忽然不冷不热道:“黑爷下手可真够狠的啊。”旁边人看过来,自然知道陈当家的意思。刚才那水中人袭击解雨臣,岸上人根本来不及看清对方的长相身份,人就被黑瞎子一枪毙命。

    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不明人物攻击,又是敌弱我强的局面,一般都会留下活口,差了也是打个半死拖回来,好顺藤摸瓜拷问个究竟。毕竟在所有人第一眼看来,那都应该是条活生生的人命,没准还是队伍里谁家落单的伙计,却被黑瞎子不假思索的、不留后路的斩草除根。

    “二爷应该见惯了我这出手的,”黑瞎子给自己点起一根烟,不以为意的笑笑,“怪我一见到我们当家的遇险,压根来不及想那么多,子弹就出去了,这是本能反应。那男人如果真的不想死,一开始就不该把目光瞄上我家花儿爷。”

    陈二爷的脸上阴沉的能滴下水,黑瞎子吐了口烟,耸耸肩走了。两句话,既摆明了立场又震慑了众人,陈家跟班摸摸自己凉飕飕的脖子,小心翼翼的望了自家主子一眼。陈二爷眯起眼,狠狠唾了口痰,“走着瞧。”

    解雨臣把峭壁上的发现与众人说了,神秘的浮尸凭空给他们的行程增添了不少压力,前进刻不容缓。绳索已经系在湖对岸的门把手上,黑瞎子帮着把绳索放到最长,忽然一顿,飞快的在绳索一处打了个节。

    “怎么了?”他的动作很隐秘,但还是被解雨臣察觉了,解雨臣探过头一看,瞳孔微微放大。只见结实柔韧的登山绳索上某一段刻着深深的刀割痕迹,绳索卷在一起的时候看不出来,但一旦受到强力拉拽,这里必定崩断。

    黑瞎子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这段绳索原本是系在解雨臣身上的,如果刚才在攀岩的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这段被做过手脚的绳子就会让解雨臣跌入湖中,入湖后会发生什么,黑瞎子不敢往下想。

    解雨臣也蹲下来,“这包绳索是由谁保管的?”

    黑瞎子苦笑了下:“我。”

    出奇的,解雨臣没有说什么,而是冷静的把断裂处反复检查。“如果是你保管的那就解释的通了,”解雨臣转向黑瞎子,看到对方微微绷紧的嘴唇,忍不住恶趣味眯起眼睛,“你现在有什么想交代的吗,黑爷?”

    “我……无话可说。”

    “是么。”解雨臣把黑瞎子逼到墙角,驱退了阿大和阿二。岸上众人正指挥着拉绳开机关,人声鼎沸,只有陈二爷冷冷瞧着他俩的背影,快意的咧开嘴。

    “黑爷,我一直认为解家待你不薄,你要的,求的,从来都没有缺过少过。”黑瞎子点点头,看着解雨臣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漆黑的匕首,开刃,顺理成章的抵到自己胸膛。“那黑爷知道,背叛我解家的结果又是什么吗?”

    黑瞎子摇摇头,却依然站在原地,不逃也不走,只是嘴角有一些发苦。

    下一刻,匕首捅进了黑瞎子的胸口,解雨臣用身子挡住匕首的反光,身后,机关启动了,峭壁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解雨臣张嘴说了什么,黑瞎子听不到,所有声响都被淹没在机关挪动的轰鸣中,成为一出滑稽而陌生的默剧。

    然后黑瞎子看到解雨臣笑了,扒住自己的肩膀,仰头吻了上来。

    这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短暂而温柔,黑瞎子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抱着解雨臣重重压到墙壁上,回以霸道浓烈的强吻,只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揉碎了吞进肚,一丝一毫都不想再放开。

    “喂……够……够了!”解雨臣被吮吸的喘不上气,两手把黑瞎子的脸颊揪成大饼,这才勉强把人拉开。“真是服了你了,顶着刀子还能急色成这样,你上辈子肯定是风流死的。”

    “那是,”黑瞎子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解雨臣被亲的发肿的嘴唇,很满意对方红透的耳根,“海棠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辈子我依旧这样认为。”解雨臣低下头,黑瞎子胸口的刀子已经没到了刀柄,又被两人夹在中间揉来揉去,这会儿已经从直捅歪成了斜切,作为凶器那是相当不负责。

    解雨臣把刀子取下,没有溅出一点点血,刀刃松垮垮的伸缩着,是魔术杂耍里最常见的道具刀。解雨臣悄悄望了一眼已经离开的陈二爷,这出演给他的戏,看来是成功了。

    “花儿,我刚才演的好不好,好不好?”见唯一的观众都走掉了,黑瞎子立马腆起脸讨赏,那模样十足十一个大尾巴狼。

    “演得不错,”解雨臣抿了抿被偷袭的嘴唇,“——但是擅自加戏,还是差评。”

    黑瞎子的尾巴一下子就耷拉下来,解雨臣本来还想斥责两句“别喊我花儿”,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拍拍他的肩膀道:“走了,别叫人家等我们,还有,记得装的像重伤一点。”

    “得嘞。”

    作者有话要说:

    ☆、九宫格

    门把手被绳索轰然拉下,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古代守城吊桥。

    “得,敢情这墓是一座城啊,居然比始皇帝还会摆架子。”伙计们嘴上这么调笑,动作却丝毫不敢怠慢,探路的探路,蹚雷的蹚雷,不一会儿就有了发现。原来绳索所系的那个门把手,解雨臣第一次在匆忙中并没有看清,那质地不是黄铜,而是实打实的黄金。

    这一发现在队伍里引起小小的骚动,这次下斗,各方势力大多是抱着砸场子报仇的心态,把这莫名其妙的斗踩到底,把墓主人拉出来挫骨扬灰,最后炸平了好好出一口恶气。若说没抱点摸金的心思,那是假的,毕竟这墓中到底藏着几斤几两的货色谁也不能保证。但是一旦发现这斗当真有利可图,每个人心里都冒出了那么点小九九。

    阿大看向自家当家,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解雨臣明白,他一开始误把黄金当黄铜,队伍里的人嘴上不说,内里其实已经介意了。谁知道这解当家是不是故意说错,好等大伙离去后,独自吞金捡漏呢。

    最终还是变成了这样……解雨臣在心底微微叹气,交代阿大把带来的武器平均分一下,尤其是黑瞎子,他动手的机会多,弹药消耗一定也最大。和来时一样,解家五人组依旧夹在队伍中间,既不打头也不垫尾,低调谨慎。

    “小九爷,这儿有功能性饮料,给您补补。”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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