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宗单手端着酒杯,歪着脑袋,透过酒杯看向安澜。他的眼睛黑而亮,好像会滴出泪水似的。
他发了一会儿呆,仰头一饮而尽,又朝安澜扬眉。
安澜无奈,小口小口地把杯子里的那点酒喝掉,张嘴吸气,问道:“这是什么酒?”
“伏特加。”林少宗把酒杯递给他,又指着其他几个瓶子说:“我们掺着喝。”
安澜觉得喝醉酒的林少宗和平时不太一样,似乎有点不为人知的的悲伤和脆弱。要是能趁机挖掉豪门-内—幕商战丑闻什么的,然后敲诈他一笔,就好了。
安澜心里胡思乱想着,直起身子拿桌子上的开瓶器,此时他胃里的烈性酒翻腾起来,直冲大脑,他一声不吭地倒在床上,人事不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寒(3)
第二天早上,安澜是被人踹醒的,他从地上爬起来才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床上的林少宗。
林少宗头发蓬乱,衣衫大开,牛仔裤褪到臀部,像是刚刚睡醒,他挠挠头发,用沙哑的声音问:“你怎么在这里?”
安澜重新爬到床上,抓起棉被裹在自己身上装睡,嘴里咕哝一句:“不知道。”
林少宗疑惑地看看他,过了一会儿,跳下床,提着裤子进了卫生间。
安澜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又无声无息地躺下。
过了一会儿,林少宗披着浴袍走进来,跳到床上,掀开棉被从上往下地打量着安澜。安澜只好睁开眼睛,做睡眼惺忪状,揉揉眼睛。
“看来我没有睡你吧。”林少宗检查了一下他的扣子和皮带,坦然询问道。
安澜推开他的手,想下床洗脸。林少宗抓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揪回来,朗声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安澜一听说正事了,立刻回转身,盘腿坐在林少宗对面,开口道:“我想向你借点钱。”
“我知道了。”林少宗翘起嘴角,温和地笑了笑:“就猜到是这样,不然你也不会主动来找我。”他从抽屉里拿出支票本,问道:“要多少?”
“五万。”安澜小心翼翼地说。
林少宗准备拿笔的手顿了一下,像是没听清似的歪着脑袋看向安澜。
安澜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并且补充道:“我会还给你的。”
林少宗低头想了一会儿,把支票本放回去,然后从安澜的衣服口袋里拿出银行卡。他走到客厅里打了一个电话,吩咐属下往这个账户上打钱。交代妥当之后,转身回到卧室里。
安澜正低头穿鞋子,像是打算走了。
林少宗脱了浴袍,重新躺到床上,对安澜说:“过来再躺一会儿”
安澜面有难色。
“我又不会吃了你!”林少宗拍了拍床:“别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安澜无奈,脱了鞋子,重新坐到床边。
“我给你五百万,给我做一年的情人。然后我送你出国留学,你觉得怎么样?”林少宗平淡地说:“我想经过今天的事情,你大概不会像上次在车上那么天真了。你以后可能还会需要钱,但是却未必能遇到我这样的金主。”
“我们可是名义上的兄弟。”
林少宗轻蔑地笑了笑:“这算什么,我连亲的都玩过?”
安澜脑子里转了一圈,惊诧地望着他:“你和你爸……”
林少宗抬腿踹了他一脚:“欠揍了是吧。”
安澜低头摆弄手机,上面显示钱已经到账,他心中的一块大石顿时落了地,对林少宗的印象也好了几分。起身打电话到前台,叫了一份早餐,然后坐在床边与林少宗握手言和:“今天谢谢你了,再见。”
林少宗从棉被里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吃过早饭再走。”
“我只叫了一份。”
“我的让给你。”
林少宗手腕用力,把安澜拉进棉被里,上下其手的扒拉着他的衣服。
“小嫩肉。”林少宗咕哝道:“叫我舍不得撒手了。”
安澜无奈,觉得林少宗简直就是疯子。
摸了一会儿,林少宗松开手,攥着安澜胳膊:“呐,现在轮到你摸我了。”
“谢谢,我没兴趣。”
“好吧,我继续。”
安澜忙拦住他的手,忍着反感把手放在他光裸的背上。
林少宗骨骼清瘦,皮肤细腻,摸起来阴凉凉宛如绸缎一般。安澜干巴巴地摸了一会儿,又转战前胸。林少宗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
安澜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身体,发现他的胸口小点红艳艳的,饱满圆润,很有意思。安澜用拇指搓了一下。
“呲——”林少宗动了一下身体,反手搂住安澜的脖子,含糊道:“吸它,快点。”
安澜有些傻眼,想把林少宗踹出去。
“快点。”林少宗把嘴巴凑到安澜的耳朵边,喷出灼热的气息:“否则我现在就强-奸你。”
安澜无可奈何地挪了一下身体,林少宗的身体温暖而干净,乳-头十分小巧,吸起来并不会很恶心。
“噔噔”外面响起来了礼貌的敲门声。安澜耳朵敏锐,获救般的从棉被里探出头:“进来。”
林少宗正在意乱情迷,听见他说话,恨得挥起巴掌。安澜没理他,迅速跳下床,刚走出卧室,迎面撞见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男人神态严肃,一身煞气。身后跟着送餐的服务员。
“放在桌子上吧。”安澜道。
男人上下打量他,眼神宛如钢刀似的,然后径直走进了卧室。安澜被这人的无礼行为激怒,赶上去拦住他道:“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男人停住脚步,凝视着他,安澜发觉这人的脸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放缓了语气,礼貌地说:“这位先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在爷爷的葬礼上见过面的,白痴。”林少宗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地上,语气不善地对男人说:“你来干什么?”
安澜和黑衣男人一起看着林少宗,他光着身体,坦荡地端起水杯喝水,两腿间的东西一撅一撅的。
安澜深深地为他感到羞耻,转过脸不去看。黑衣男人像是见惯了似的,温和地对安澜说:“你去吃饭吧,吃完会有人送你上学。”
安澜不信任地看着他。
“我是少宗的堂叔。”男人解释道。
“哦。”安澜恍然,客厅的沙发边,拿起刀叉,想了想又对他说:“林先生,我和林少宗喝醉了,闹着玩的。”
“我知道了。”男人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咔哒一声关门。
安澜吃培根时,听见里面“咚”地一声,像是重物落地,过了一会儿又是“啪”地一下,这回明白了,确实是打人的声音。
安澜心中悚然,暗想这林少宗平时挺猖狂的,原来还有克星。
卧室里翻腾摔打的声音不断,安澜担心男人把林少宗打死了。他试探着推开卧室的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住了。安澜凑到门缝处听。只听见里面沉默地厮打,却连一声叫骂也没有。这叔侄俩倒也有意思,大白天关起门打架。
安澜回到学校,打算回宿舍换身衣服再去取钱。然后他在宿舍门口遇到了辰夜。不知为什么,安澜忽然觉得很心虚。
辰夜走过来,温和地问:“吃过早饭了吗?”
“没。”安澜有些支吾地说:“我、我去操场跑步去了。”安澜努力对他露出可爱的笑容:“找我干嘛呀。"
“路过。”辰夜说。他看到安澜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从领口处散发着一点很淡的男士香水味道。他知道安澜是从来不用香水的。
作者有话要说:
☆、寒(4)
安澜去警察局交了保释金后,终于把叶灵凤领了出来。
叶灵凤知道自己惹了祸,十分心虚,低眉顺眼地跟在安澜身后。安澜也不说话,打车到叶灵凤的住处,让她收拾自己的东西,搬到新地方。
叶灵凤坐在车上不动,很不情愿地说:“搬到哪里去啊?我在这里就挺好的,我这里还有很多好姐妹。”
安澜冷着脸:“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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