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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两讫
作者:李九少
文案:
衡城首富景家被一夕灭门,幸免于难的景三公子决心报仇。江湖传言魔教教主童晋武功盖世出神入化,出身名门正派的景暮夕为习得超凡武功报仇雪恨而欲入魔教。与童晋爱恨纠葛牵扯不清之时,一切却都指明他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景暮夕又当作何抉择?
倔强别扭的景暮夕遇上风流潇洒的童晋,截然相反的出身与性格究竟会让二人有怎样的经历?毒害,阴谋,绝世神功,江湖之路步步难行,二人是否能走到最后?爱恨纠缠之情,又会有怎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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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里逃生
一·死里逃生
景暮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满心雀跃地回到久违的家时,竟是这样一番景象。
熊熊烈火在夜幕中肆无忌惮地张牙舞爪,昔日华丽的排排房舍在火光吞吐中几乎辨不出一个清晰的轮廓,火焰跳动的噼啪声伴着梁柱坍塌的声音,让人尤为心惊。
左邻右舍盆的盆,桶的桶,将水向着大火泼去,可终究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景暮夕的心随着火舌起伏突突地跳着,身体也忍不住颤抖,“爹……娘……”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景暮夕疯了一样向着大火冲了过去,撕心裂肺地喊着“爹——娘——”
身旁眼尖的青年抓住了他的手臂,“三公子,您可回来了!”青年一叫,周遭的人也都来拉着景暮夕,“三公子别过去,要死人的!”
景暮夕不顾一切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爹娘还在里边,放开我!”心里悲痛已极,景暮夕完全忘了自己是个习武之人,只顾着用蛮力。
拉扯之间,身后风声陡起,景暮夕一心想救父母出火海,竟是不理。
“啊!”身旁的青年惊叫一声,放开了景暮夕,景暮夕顿觉右臂一痛,回头来看,正见一男子身着夜行衣,持刀又向自己劈来。
人群大叫着四处躲避,景暮夕忙抽出腰间佩剑相迎,“铛”的一声,本已受伤的右臂被震得麻痛难当,景暮夕连连向后退了三步方始站稳。
景暮夕左手按住伤口,抬头看那黑衣人,那人蒙着面,只一双眼睛在火光明灭中跳跃出凛凛杀气。
景暮夕咬了咬牙,“放火的人,是你?”
那人不答话,舞着刀又攻过来。
景暮夕剑交左手,勉力迎击,“我景家到底与你有何仇怨,你要下此狠手?”
无论景暮夕说什么,那人只打定主意一个字不吐,刀刀攻向景暮夕周身要害。
景暮夕见他轮番使着各门各派不同的刀法,竟让人瞧不透他的师承来历,心知想要从此人身上得知全家惨遭不幸的缘由怕是难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这条小命也得搭进去,那便永远无法得知真相,更无法为家人报仇雪恨了。思及此,景暮夕连攻了七剑,逼得那黑衣人退了退,得空便施展轻功向城外奔去,不再恋战。
谁知那黑衣人竟是穷追不舍,似是定要要了他的命才行。景暮夕脚下不敢怠慢,一步紧似一步,留心听身后那人的动静,却是越来越近了。
又再奔了半个时辰,景暮夕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下来,身后之人的内力比之自己要深厚许多,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一路跑来没来得及留心周遭环境,这会儿一看,四周空旷偏又有明月朗朗,当真是避无可避。踌躇间,黑衣人已追至身后,大刀夹带着风声直向景暮夕头上挥去。
景暮夕挥剑来挡,不想他这一刀来势极沉,竟将景暮夕的长剑生生劈成两半,景暮夕将断剑掷在地上,手臂兀自阵阵麻痛。
黑衣人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猱身又上。
有剑在手的时候景暮夕尚自不是他的对手,这会儿更是左支右绌,倾尽平生所学仍是步步后退,只怕顷刻就要丧命。
景暮夕右臂受伤不支,撑了这许久已是无力抬起。黑衣人看得准,左手便去抓他伤处,出手奇快。景暮夕向右躲去,险险躲过他这一抓,颈上却是冰凉,才意识到自己今日是逃不过了。
景暮夕惨然一笑,“罢了,我不是你对手,多做挣扎也是无用,只是至少,你也让我做个明白鬼。”
黑衣人似是有话要说,目光略显迟疑,却终究是没有开口。
“为何不说话?”景暮夕握紧拳头,“你若不是哑巴,便是我熟识的人吧?”
黑衣人眼中闪过惊讶,握刀的手便是一滞。景暮夕毫不迟疑地矮身闪开,那人回过神来,又再挥刀相向。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害我全家?”景暮夕心中愤怒已极,明知不敌对方,却尽使些豁出性命的打法。
黑衣人也不再迟疑,右手持刀,左手成掌,双手并用猛下杀招。
景暮夕被逼得一步步向后退去,耳听得身后水声淙淙,在夜幕中愈显清晰。勉强回身看了一眼,自己竟快退到了矮崖边上,下边只有一条河流,水势甚急,不知深浅。
景暮夕心想,此时退路全无,只怕生路也是断了。虽不知跳下去能不能活,不跳却定是死路一条了。想到这儿,景暮夕闪过黑衣人劈来的一刀,竟转身直奔矮崖跑去。
黑衣人见状,长刀脱手便甩向景暮夕。景暮夕听得风声躲过,黑衣人却已追至。景暮夕回身一掌,运足了内力突袭向尾随而至的黑衣人。那人不及反应,本能抬掌与景暮夕相抵,却不想景暮夕忽地收回内力,借着他这一掌的力道直直反弹下了矮崖,“扑通”一声,坠入河中,再无动静。
黑衣人再到崖边去看,水流湍急,哪里还有景暮夕的影子。不过适才那一掌他那种打法,只怕掉进河里之前便没命了吧……黑衣人转身循着来路,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中。
景暮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被人救起,正躺在一间陈设简朴的房间里。想要坐起身,才动了一动全身上下便袭来火烧般的灼痛;自然而然想要提起真气压制痛感,却不想真气没提上来,一口鲜血先喷了出来。景暮夕一阵晕眩,勉强坐起身,才想起自己是硬接了那人一掌才逃出来的,总算捡了条命。
有人推门而入,却是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景暮夕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忙要起身行礼。老人急忙上前,“年轻人快不要乱动了。”看了看地上的一滩血,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景暮夕,老人不无担忧地叹了口气。
景暮夕微微颔首,“多谢老伯救命之恩。”声音哑得难听。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老人摆了摆手,“我那小儿一早去砍柴,河边歇脚的时候见到你被老树拦住,半身还浸在河中,才叫几个小兄弟一起把你拉上来的。我见你不省人事,咱们村子里的郎中瞧了也说难治,你这会儿可好些了?”
景暮夕见右臂上的伤已经给包扎好了,内伤想是这村里的郎中也没什么办法,便点点头道:“不妨事。”
老人笑着轻拍了拍景暮夕的手背,“我琢磨着你醒来要饿,灶上给你温着粥,我去给你拿来。”
景暮夕微笑点头,待老人出了屋,才重重吐了口气,只觉五脏六腑都要搅碎了般地疼。自己怕是真地时日无多了,景暮夕思量,也不知仇家会不会找来,莫要连累了恩人才好。现在的自己别提报仇,想要保命都难。可一想到父母亲人含恨九泉,自己却连凶手是谁都不知,景暮夕便觉自己实在是太过不孝。求生**又再燃起,无论如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若要报仇,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怕是白给;师门那里暂时也不能回了,一是怕连累同门,二是仇人自始至终未说一字,只怕便是熟识之人,那么是同门也未可知,左思右量,景暮夕终于做出了决定——江湖上人人将那人的武功传得神乎其技,若想大仇得报,恐怕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老人端了碗热粥又走进来,放到床边的案子上,“趁热吃了吧。”
景暮夕将身子挪过去,“有劳老伯了。”
勉强吃了几口,实在是难过得紧,景暮夕便吃不下了。放下勺子,景暮夕抬头问老人:“老伯,不知这里离灵峰有多远?”
“没有多远,走个三五日也就到了,”老人又打量打量景暮夕,“要是以你这身子……”
景暮夕想,看来河流将自己冲出很远一段,比之自己家,这里离灵峰近了许多,走要三五日,骑马应是用不到一日。景暮夕握住老人的手,“老伯,您救起我时,我身上可还有些碎银两?”
老人点点头:“我跟小儿给你换下湿衣时拿了下来,都给你留着可不曾私藏了,连你的衣衫都在外边晾着呢。”
景暮夕笑着摇摇头:“老伯,银子我不要了,烦劳您给我找匹马。”
老人一愣,“咱村里这些个劣马,你那些银子买个十匹八匹也够了。”
景暮夕再摇摇头,“我只要一匹就好。”
老人还有些迟疑,“你要骑马去灵峰,你这身子……”
“不碍事,”景暮夕下了床站起身,又是一阵晕眩,勉力撑住了,对老人道,“老伯,今日之事若有外间人来问,千万只字莫提,只当未曾发生,老伯叮嘱好大伙儿,否则恐惹杀身之祸。”
老人见他说得郑重,心里也生了几分怯意,点点头答应着,出去准备马匹了。
景暮夕出门换回自己的衣衫,正见老人牵了匹瘦黄的马过来。
“我拿你的银子换了这匹马来,已经是村里最好的啦!”老人走到景暮夕近前,又再叮嘱道,“你身子虚弱,莫要跑得太快了。”
“多谢老伯,老伯不必担心。”景暮夕单膝跪倒,“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老伯受我一拜。”
“快快起来!”老人将景暮夕扶起,“咱们乡下人,没有这么多礼节。”
老人又将去灵峰的路细细说与了景暮夕,末了欣慰地笑了笑,“灵峰之上住的都是仙人,许能治好了你。”
仙人?景暮夕心下沉吟,这倒是与江湖所传和自己所知相去甚远……景暮夕又向老人躬身行了一礼,翻身上马。
平时轻而易举的事如今做起来竟不是一般地吃力,勉力跃上了马背,胸中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强自压下不适,景暮夕向老人道了句保重,一路向灵峰去了。
景暮夕在马上一路颠簸,怀疑着自己是否能活着到达灵峰。马跑得稍快一点,全身的痛感就会加倍袭来;偏偏天公又不作美,行到半夜忽然下起大雨,离了村子这一路都是草地,连个避雨的地方也没有。景暮夕只得策马在雨中狂奔,不多时便撑不住,马背上一阵天旋地转,景暮夕两眼一黑,从马背上直跌了下来,在泥水中滚出老远,终于人事不省。
☆、风流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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