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讫》分卷阅读37

    花宫锦站起身,又急着要跟景暮夕说话。童晋却忽然出声唤他:“宫锦,师父的第一个命令,就是你以后不准随便缠着你景大哥。”

    花宫锦不依,“为什么?”

    童晋丝毫没有为人师的样子,“什么为什么,师父怎么说,你便怎么做。”

    花宫锦委屈地扁着嘴,看了景暮夕一眼,却没敢走过去。

    看不过去大的欺负小的,景暮夕走到花宫锦面前,摸了摸他的头,“不用理他胡说八道。”

    有景暮夕撑腰,花宫锦立即又得意起来。童晋只作没看见,低头喝茶,眼中却藏着笑意。

    沐浴更衣,接风洗尘,忙了整晚众人也都累了,早早便歇下。

    次日一早,花宫锦吩咐下人将早膳备在院中,正要用餐却不见童晋。凤青鸾无奈,知道自家教主这个懒散的性子想必是改不掉了。正待去唤,便见童晋打着呵欠自房中走出来,哪有个一教之主的样子?

    见众人都瞧着自己,又看了看桌上的早点,童晋笑笑,“在等我啊,抱歉。”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歉意,“你们先吃。”转而问下人取水洗漱去了。

    这些人自是没有先吃的,直到童晋回来入席,众人才纷纷用膳。童晋也不觉不妥,想来是习惯了的。

    早膳过后,景暮夕有些犹豫地问童晋:“竞天剑,无论是真是假,能不能给我?”

    童晋这次倒是爽快,唤云翔把剑取来,交给景暮夕,“它一定是假的,你要便拿去。”

    景暮夕没想到他说给就给,接过剑又看了童晋几眼,见他没有要反悔的意思,这才细细抚着剑身上的刻痕。

    看着他的动作童晋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小景,我送你的匕首,你一直贴身好好收着,海水都没给它冲走,看来你很重视它啊。”他在岛上为景暮夕换过衣服,自是清楚。

    这会儿四大护法,花宫锦,甚至莫与之和方莲都在,听他这么一说,景暮夕登时又羞又气,只盼旁人别往深处想。瞪了童晋一眼,景暮夕狠狠地道:“要你管!”

    四大护法装傻;花宫锦看看自己师父又看看他景大哥,不知二人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又不对劲了;莫与之沉下目光,暗自叹气;方莲站在景暮夕身后默默沉思,心里七上八下,失了着落。

    童晋向景暮夕伸出手去,“借给我看看。”

    景暮夕本不想理他,又恐童晋纠缠,只好不情不愿地自怀中取出玄铁匕首,丢到童晋手中。

    童晋得意地笑了笑,将匕首自鞘中拔出,一边把玩一边看向景暮夕。

    景暮夕给他看得不自在,心想自己可不能再跟他这般耗下去了,低头道:“明日我便要和师妹回师门去。”

    童晋右手微微一抖,玄铁匕首何其锋利,立时便划破了他贴在上面的左手食指尖。童晋看看自己手指,鲜红的血液从不大的伤口中流出,竟看得他失了神。

    凤青鸾皱了皱眉,走上前来,“教主……”

    景暮夕这才抬头看童晋,见他手指流血,忙从他手中夺过匕首,“怎么弄的?”

    童晋回过神,将左手握起,朝他笑了笑,“没事。”

    景暮夕不解地看了看他,将匕首收起,“伤口……”

    “这哪算得上伤口。”童晋站起身向外走去,“小景,我们出去走走。”

    这么多人在一旁瞧着,景暮夕本不想去,可童晋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便已径直出了东苑。景暮夕尴尬地朝众人点点头,跟了出去。

    童晋站在花府门前等着他,见他一脸不情愿地走出来,笑道:“别一副好像我欺负了你的样子,好不容易解了毒,开心点。”

    景暮夕不理他,只管往前走,“要去哪儿?”

    “也没有要去的地方,”童晋与他并肩而行,“只想和你说说话,就我们俩。”

    景暮夕不自然地与他拉开些距离,“我适才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回师门的事?”童晋笑着摇头,“小景,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景暮夕不悦,“你什么意思?”

    “好了,别说这个了。”童晋打定主意无论如何总要将景暮夕留在身边,“我一直想跟你说,你景家被灭门一事,你有没有觉得太过蹊跷?”

    景暮夕果然被这事引去了注意力,“什么蹊跷?”

    童晋难得正色,“火势再怎么大,也绝无将八十几口人全数困在宅中,无人逃出的道理。”

    景暮夕才觉他说得有理,立时又沉下脸来,“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比谁都清楚?”

    童晋忍不住叹气,“到现在你还认为是我害你全家?”

    “不然竞天剑怎会在你手中?”景暮夕暗骂自己混账,若不是他提起这事,自己这些天还一直把他当做恩人来看。

    童晋后悔,这些话果然不该对他说,“那剑是假的,你怎么就是不信?”

    “剑若是假的,你本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我,”景暮夕步步紧逼,“为什么一直没说?”

    童晋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我说了你还不一早就去告诉你师父?”

    “告诉我师父又怎样?”景暮夕觉得童晋话有所指,“与我师父何干?”

    方正道也觊觎竞天剑这话自己还是不说为妙,童晋想,可别又再落个血口喷人的罪名,“我只是劝你多想想,这前前后后可是遇到了什么可疑的人可疑的事,别单把矛头指向我。”

    经他这么一提,景暮夕才想起,确是有那么个人颇叫自己在意,“有一个人,我在师门和望江台两次见过他的背影,他却躲躲闪闪地不肯相见。”

    此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想必与景家一事有莫大关联,童晋问道:“是谁,你可认识?”

    景暮夕细细回忆,“只觉他背影熟悉得很,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人会在你师门出现,又鬼鬼祟祟地不敢见你,恐怕与你景家的事脱不了干系,”童晋不禁也在意起此人来,“小景,你须得想起他来。”

    景暮夕点点头,想了想又道:“那人不会是你派来的吧?”

    见他这般怀疑自己,童晋不怒反笑,“小景,如今你也学会开玩笑了?”

    景暮夕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二人在外边用了午膳才回到花府。众人无事可做,坐在院中闲聊,见二人回来,纷纷站起身来。

    “怎么这般拘谨,我又不是此间主人。”童晋当先坐了,“说什么呢,继续继续。”

    花宫锦闷闷地道:“你不是主人,可你是主人的师父。”

    童晋哈哈大笑,“好徒弟,我可没逼你,你若要反悔只需跟我说一声,我逐你出师门便是。”

    “谁要反悔了!”花宫锦涨红了一张小脸儿,“男子汉大丈夫,才不会出尔反尔。”

    童晋一边打量他一边摇头,“没个徒弟的样子。”

    花宫锦朝他吐舌头,“没个师父的样子。”

    龙啸忍不住笑道:“谁说的,我看你们俩颇有师徒的样子。”

    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只有莫与之似是在思量着什么,又过了片刻才走到童晋面前,眼中藏着些许落寞,“童教主,如今童教主已救了景公子,不知我这个人质还有用没有?”

    童晋连忙站起身,“莫兄这是说的哪里话,那日情急之下冒犯了莫兄,还请莫兄不要怪罪。”

    莫与之勉强笑了笑,“既如此,在下恐师父他老人家惦念,想向童教主辞行,不知可否?”

    童晋点头,“我那日答应了陈堡主,本应亲自送莫兄回去才是。”

    莫与之微微躬身,“不敢劳童教主大驾。”

    “莫兄,”童晋轻轻叹了口气,“你对我这般生疏,是因心里还在怪我么?”

    莫与之心中难过,无法与此人走得更近,才刻意让自己离他远些,也省去满心期盼。可他这般问,自己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了半晌,莫与之方道:“若是无事,在下这便告辞了。”

    还不等童晋答话,守在花府门前的灵教弟子便来报,说府外有人求见童晋。童晋很是意外,这会儿找上自己的,是谁?

    ☆、后波又生

    四十三·后波又生

    童晋着弟子把人请进来。来人是个身材与相貌都平平的青年,自称是融火宫弟子,向童晋施了一礼后,递上张请帖来。

    白泓澜接过请帖交到童晋手中,童晋打开来看了看,道:“回去告诉你们俞宫主一声,说我没兴趣。”

    那青年却似料到童晋会这样说一般,略略躬身道:“宫主说,假剑在童教主手中,童教主必会追寻真剑下落,若不肯来,定是因为景公子中毒一事。宫主请童教主放心,她不会再伤害景公子。”

    童晋眯起眼睛看着那人,想这俞月影倒是了解自己。一旁的景暮夕听他这么说,心中不禁有气,他这般说法,岂不是教所有人都误会他与童晋的关系么?不过听这人的意思,他来此处寻童晋是与竞天剑有关,景暮夕没好气地问童晋:“怎么回事?”

    童晋知瞒他也瞒不住,“俞宫主请各大门派九月初一到融火宫一聚,说真的竞天剑她已寻到。”

    景暮夕眼神立时亮了起来,那融火宫弟子又道:“小人给陈堡主和方门主送请帖时,二位掌门听说请帖还要送到童教主这里,特别请小人给童教主带个话,说还请童教主届时能信守诺言,还他们徒弟和女儿。”

    “消息传得真快,都知道我回来了啊。”童晋似笑非笑,“不过,我可没说我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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