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夹杂着腥臭的长舌越过李解二人,霎时穿透了两只红影并将之而回。
原本还在啃食两人的红影们立马慌乱地迅速分开,毫无章法地四处飞舞,竟然刹那间一齐飞了出去。
暂且靠那怪蛙保住性命的两人长舒一口气,匆忙爬进洞穴后,终于力竭,瘫软在地。
解潮望着自己一整手臂的伤口,匆忙自背包中取出一小瓶酒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火急火燎提到头上一浇,而后又掏出另一瓶医用酒精抛给李清源。
李清源接过解潮抛过来的酒精,也效仿解潮朝身上大概一泼。猝不及防下,李清源倒吸一口凉气。他身上的伤势远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得多,酒精泼到他身上后,立马渗入到他的血液之中去发生效果,他的伤口内部好似火灼,而表面又由于酒精的挥发而透凉,瘙,痒难耐,这种滋味折磨得人极为难受。
李清源闷哼一声,终于耐不住这种剧痛瘙, 痒,伸手使劲向肩颈伤痕上抓了一把,他手所过之处无一不发红发紫,那种难受滋味不但未去而且更烈。
解潮随手用匕首刺死一只被那长条舌头吓得肝胆俱裂而失了方寸的红影,然后急忙举起手中的酒精向李清源泼去:“我的李爷哟,咱先不要动,你这伤口是会溃脓的,你看看你,年纪轻轻的,不能让我给你收尸啊!”
有部分酒精并未被解潮泼进李清源的伤口,而是均匀地分散在伤口周围,达到了很好的降温作用,使得李清源的那股骚,痒感暂时减缓。
李清源用手轻轻挠了挠伤口,觉得自己大概能够忍受,也便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暂时放松下来。
解潮狠狠擦了擦额头上不停向外飞飙的汗水,他望着被自己用匕首捅死的那只红色影子,嘀嘀咕咕道:“也不知道这玩意儿上辈子修了什么孽缘,这一世竟然被天帝佬儿惩罚,长成这副惨烈德行。这身上的味道堪比腐肉了,真不晓得它的观念里有没有洗澡二字。”
约莫在某部讲述吸血鬼来历的电影上看到过类似生物的李清源四肢无力瘫躺在地上,竭力侧过脑袋去望了眼那地上红影,解释道:“这玩意叫猪脸大蝙蝠,前肢发达,且如你所见,上臂、前臂、掌骨、指骨都格外的长,蝙翼展开约莫一米左右,牙尖爪利,生性嗜血,可以捕杀羊畜。在拉丁美洲某处大肆成灾。也曾有人遇袭,被吸血的经历。”
解潮悚然一惊,二话不说就对着猪脸蝙蝠狠狠一脚,咒骂道:“怪不得这厮一股腐肉的味道,原来是食人血肉的畜生!”
那猪脸蝙蝠被解潮狠狠一脚踢飞老远,毫厘不差地落在洞口前。
李清源皱着眉头疑惑道:“这种猪脸蝙蝠虽有伤人经历,但也只是个例,却从未有一群蝙蝠集体伤人的记录,如今如我们所见,这些猪脸蝙蝠个个带有腐肉的气息和浓烈的血腥味儿,大致应该是常年吃腐尸肉所形成的。据此推断,附近应该有不少死人。而此处除了无数石头外,无一白骨,实为反常。”
解潮皱着眉头沉默半天,还未待他有所回话,忽然有一声细微的声响发出。
经历过接二连三的怪事之后,神经已经被锻炼得极为敏感的两人急忙就地一躲,不约而同地回头凝望。
先前被解潮一脚踹到洞口的那只猪脸蝙蝠被那只长长的舌头一下子洞穿,那舌头将猪脸蝙蝠从
头至脚穿过,来了个透心儿凉后,却依旧去势不减,笔直射向解潮露在外面的手臂。
紧急情况下,李清源立马将匕首反握手中,纵身一跃,想着舌头一扎,恰好将那只怪蛙的舌尖儿割断!
解潮趁此机会,将滞空的李清源一把扛起,横冲几步,扑到一根宽大石柱之后。
被割断舌尖的怪蛙吃痛下快速地将自己的长舌收回,失去舌尖的疼痛让它几欲发狂。洞外一阵哐啷作响,似是这只怪蛙在痛苦地打滚儿,洞内那积年累月不曾掉下的灰尘,此刻簌簌然而下。
李解两人急忙以手捂嘴,屏住呼吸,防止大量灰尘迅速进入肺中导致短期性尘肺形成。待到四周沉寂下来,两人才长长地换了一口气。
解潮方欲言语,却又被李清源迅速地伸手捂住了嘴巴。洞口外,一只碧绿色的大眼悄无声息间堵住了整个山洞洞口。
双方处在你不作言,我不语的微妙对峙状态。似是等得厌了,良久之后,那只闪烁着幽光,不愿意再与两人对峙消耗下去的碧绿色大眼猛然一提,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于无事的两人这才将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沉了下去,冷静下来。
解潮顺手递给李清源匕首的护鞘,使劲儿搓了搓自己的大脸,重重地叹气一声。
四周静谧无声,常年的无光环境致使这里的气温偏低,撒在两人身上的酒精在不停地挥发,冰得两人的血液骨髓都凉了几分。
李清源双手颤抖着接过解潮递来的刀鞘,将它绑在腿上之后,杵在原地,倚着石柱,默默地搓手取暖。
“咱们还能出去吗”解潮恨恨地低声道:“外面那只癞蛤蟆也不知走远没有,洞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会有什么鬼魅魍魉出来吓你一吓……”
说罢,解潮长叹一声,摸了摸自己饿得早已干瘪的肚皮,若是没来这个鬼地方,约莫现在的自己已经在快餐店享受着周围人投来的“这家伙怎么能吃这么多”的惊愕目光,向嘴里丢完最后一个包子了,可惜哟……这个圆寸头傻大个儿望了望另一只还未被碧眼儿青蛙吞掉的猪脸蝙蝠遗体诡异地微微扯出一丝向往得笑意,紧接着他又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李清源静静地看着解潮这一系列动作,思索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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