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窟中来》第捌拾肆章 流浪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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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学宫十年一次的风云际会,正如火如荼的举行。

    只不过今日在这座朱红色学宫之中来来往往的人,没了平日或和颜悦色或稍稍有些倨傲的神色。

    因为在前日一场讨论“己爱者”与“爱己者”的偏门辩论赛上,负责这场辩论赛胜负的学宫长老竟然擅自离开学宫,彻彻底底没了踪迹。

    最后就算是出动了学宫大大小小几百近千人追查下去,最终得到的结果不过四字,杳无音讯。

    这算什么偌大学宫还能吃人不成怎得一位学宫长老级别的人物,竟然能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让学宫高层们尤其震怒的是,这件事是赶在这场十年盛会上,天下英才皆汇聚于此的时候发生,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因此位居高位的训斥中位管理者,中位管理者传达意思的同时也将不满发泄了一通,唯有处在最底下的学生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只得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顺带着把那位只知道姓“齐”的学宫长老私下好一顿贬议。

    学宫那道朱红色大门外的一条长长长巷上,堆满了苦等九年的街头小贩,就待今年今日今时一朝勃发,好从络绎不绝的外乡行人那里捞来一大笔油水,以滋自家那块即将干裂的“田地”。

    这些市井商民,在这条长巷不知道见识了多少人情变换,世事沧桑。

    包括前几年就有妇人哭天抢地,抱着男子大腿,最终男子还是抛下了一家老小,以及已有身孕的妇人跟着街头那座名叫“醉得意”的胭脂楼某位不出名的娼妓私奔去了。

    后来几年,也曾有另一位妇人抱着另一位男子大腿,苦求男子不要离开。这位男子同样也离开了,或许是男子良心发现,离开之前还对着妇人叩了三个顶天响的响头。

    世间男女在情爱一事上,好像从来都是男人更绝情一些,女子更痴情一些。

    事实当真如此好像不尽然。

    除去最开始几年,以那位抛妻弃子,最后却被那青楼女子骗尽家财,家破人亡的男子为代表,该说是罪有应得的几位负心人之外,之后几年,出现的女子抱腿事件,小贩们更多听到的内幕消息,其实是妇人“一枝红杏出墙来”后,跪求男子原谅,却被男子反其道行之,跪于地上,将头颅磕得嗙嗙作响,鲜血流了一地又一头,请求女子的放过。

    只不过事实的真相,在妇人姘头的暗自运作下,反而讲白的说成黑的,说是男子的那三记叩首便是其心虚的最直接表现。

    这位遇人不淑的倒霉男子便自然而然得成了天底下最为绝情的负心汉,整座京城好像一夜之间,都知道了这个负心汉的名字,口诛笔伐,不厌其烦。

    最终男子死在了世人自以为正确的谩骂声中,而妇人则“另遇良缘”,堂而皇之地与自己姘头喜结连理。

    在这之后,好像世间大部分女子们都学会了这一招式,每当男子们有一点没有做对,有违女子意愿,或是有一点没有衬合女子心意,心中本就对男子没有多少爱意的这部分女子们则会或破口大骂,或撒泼打滚,或阴阳怪气,方法千奇百怪,无奇不有,总之就是逼得男子忍无可忍,终于狠下心来断绝关系之后,才哭天抹泪着装作身不由己的样子,痛骂男子是天下一等一的负心人。

    气也不气

    久而久之,心态好些,早已看开的男子倒好,但有部分负心人便果真成了真正的负心人,亦或者一部分人,心结难解,到死都没有瞑目。

    这点伎俩,在如今的某些妇人手中,层层杀心又诛心的阴毒手段,信手捏来,屡试不爽。

    瞧瞧,要不世人怎么有一句话叫做“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呢

    古人最不欺人啊。

    偏偏在如今这种大环境下,痴心男子与日俱增,被夫人们骗得团团转的男子,比比皆是。

    有这种风气风靡,好像归功究底,依稀跟那位名叫“齐浩然”的学士有关。

    知根知底的街头小贩们街头的小声侃侃而谈,落在依着城墙口坐下的一位干瘦老头耳朵里,有些刺耳。

    老人挖了挖耳朵,愁眉不展。

    老人对于如今某些妇人们的行为,略有鄙夷,此外,老人坐在街头,还听小贩絮絮叨叨说了另外许多故事,譬如有身为儿子,却为了老人遗产,大打出手的。明明家中拮据,但为了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扮阔,一朝掷尽家财的。更甚至,亲手打死老人的,或间接气死老人的,擢发难数。

    街上其中一名年轻小贩瞧见蹲在墙角满头白发乱糟糟,灰头土脸顺带着约莫是春日天气尚未褪去寒气,因而冻得瑟瑟发抖的干瘦老头,不由叹气一声“又是位可怜人”,抓起篮中瓜果向老汉抛去。

    小贩平淡道:“这是今日剩下的,扔了也就是扔了,不如给你吧,老要饭的,你可要收下啊!”

    明明是被气得发抖的老汉一怔,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满脸疑惑,是在说我

    结果小贩哭笑不得地道:“行啦,真得是给你的,你就吃吧。”

    先前还是怒火攻心的老人咧嘴一笑,道了声“好嘞”,连忙接过瓜果,熟门熟路地向身上一蹭,放到嘴里就是一口,汁水外溢,口齿留香,哪里像是卖不出去的品相再说了,一大清早的,哪儿有“今天剩下”一说

    嘿,这小掌柜的也忒不厚道了,哪有这么骗人的

    吃着吃着,老人便有了些后知后觉的愤然,这小伙子眼神不好啊,老夫哪里像乞丐了!

    老人长身而起,摸了摸身上,俯身拿起小贩篮中一颗长相小巧可人,却不一定能卖出高价钱的瓜果,向小贩扬了扬道:“小掌柜的,这颗我要了。”

    老人背朝小贩,手腕一抖抛出一串以红线缠绕的铜钱。

    世人有言“大师都在学宫坐”。

    今日不然。

    老人突然孩子气地轻灵一跳,似是跃过了一道隐形栅栏。

    老人笑了笑,流浪去也。

    这位被誉为“移动书斋”的学术大师,学宫三长老齐大师,孑然一身,远赴江湖。

    小贩伸手接过老人递来的那串铜钱,摊开手一看,嗬!

    好么,看老人行云流水,潇洒至极的动作,还以为是什么大钱,合着就三个铜板。

    紧接着小贩左看右看,郑重其事将之揣入怀中。

    三个铜板,也是钱呐!

    ——

    碣石山上。

    大蛇被白衣少年一掌打飞出去,而后高高飞起,继而轰然落地。

    看似轻而易举。

    其实早在少年胸口那道紫金色光芒绽放的刹那,大蛇便已经失去了招架之力,或者说是抵抗的意思,身子簌簌发抖,空门大开,任由白衣少年一掌打来。

    这才有了眼前少年一掌打倒大蛇的震撼一幕。

    白衣少年脚下轻灵点地,连连兔起鹘落,紧接着便递出凶猛一拳!

    一袭儒衫的王子突然出现在大蛇面前,伸出双手呈“大”字形展开,拦在了少年面前。

    几乎与此同时,拳上有道道殷红罡风的少年也在此之前就收住了力道,向后空翻,翩然落地。

    站于地上落定的白衣少年心口仍旧有点点灿烂紫金光芒,灿烂如火。

    白衣少年不由拍了拍自己的左胸,于是一时间金光如鳞粉,点点滴滴,砰然化作一团又一团灿烂星光。

    这让少年不禁好奇地喃喃自语道:“你这小家伙到底是个什么呀”

    李清源仔细看向胸口的那道渐渐消退的金光,愈发地想知道寄居在自己心脏内小家伙的身份了。

    他清楚地感悟到,那只大蛇为何而顿住身子,扑簌发抖,以及之后的一系列小心翼翼,都是因为自己胸口这道金光的缘故。

    自己心口这个自葬神窟跑出的小家伙,定是大有来头。

    白衣少年闭目内视过去,哑然失笑。

    盘踞在自己心口上的小家伙此刻又重新进入了梦乡。身子缩作了一团,鼻涕泡一个比一个大,鼾声也一个比一个响,自从继承了苍幽丛林一部分气运后,小家伙就愈加嗜睡起来,但也因此,小家伙的金色光辉如今转而化为紫金。

    白衣少年转而望向闪身在自己身前的王子,有些不明就里。

    自己最后的刻意收拳,是不想伤及没有抵抗心思的大蛇。

    但是王子为何出手阻挡,则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王子递给李清源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转而望向大蛇道:“不管你信也不信,我也有一种神通,能够依稀感知到一人的善意与恶意,我知道你现在是毫无恶意的对吗你想要做什么呢”

    赤首白身的大蛇摇动自己硕大的头颅,正欲直起身子,却猛然下意识望向李清源,立马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去,任凭王子如何询问,怎么也不肯有任何动作了。

    王子转而望向李清源。

    李清源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他早已沟通心口的小家伙,竭力让它不向外泄露分毫自身威势。

    只可惜大蛇六识过人,即便如此仍旧感识到白衣少年身上所发散出的点点威势,噤若寒蝉,匍匐在地面,乖若家猫。

    齐浩然飘荡而来,仰头向大蛇一笑。

    “如果我所料不错,你是为了这个下面”齐浩然若无其事用脚尖点了点地面。

    大蛇顿时瞪大眼睛望向齐浩然,而后又看向使自己下意识觉得恐怖的白衣少年。

    见白衣少年点头,大蛇立马俯冲而下!

    碣石山半山腰处原来有一洞穴,其内有一条条赤首白身手臂粗细的“小蛇”嗷嗷待哺。

    大蛇亲昵地以鼻尖碰了碰这只小蛇的脑袋,又蹭了蹭那只小蛇的脸颊。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笑。

    原来如此,原来是误会一场。

    天际云卷云舒,月色迷蒙。

    此间世界的月亮,同样有阴晴圆缺。

    身处异世的小小白衣少年坐在崖边,屈指弹了弹一只溜到自己身边好奇打量着自己的小蛇宝宝。

    李清源托着腮帮,看着月亮,身旁是大蛇一家四口。

    少年人轻轻叹出一口气。

    他有些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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