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龙庭》分卷阅读46

    褚云重哪里肯放过他,一手托住他的后颈,低头便吻了上去,唇齿相依缠绵许久,才笑言道:“我既有了你,那自然是‘**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

    宗赫与他吻的正动情,听了这话却卟哧笑出声来。

    “皇帝莫给我招黑,我若真勾引得你误了早朝,可成什么人了!还不被前阁后阁文武百官一人一口唾沫给淹死。”说罢,却又不甚规矩的隔了龙袍将那微微露出一点形状的龙根轻轻一弹,方大笑着跳回床上。

    褚云重待要捉他,却只捞住那石青绉绸丝被,少年早乖觉滑溜的躲到里床去了,正裹着毯子笑的得意。懊恼的扔了手中丝被,皇帝恨得牙痒痒的,真是惯的他愈发没个上下。这会儿要赶着早朝没功夫修理他,待晚上回来可再不能心软,总要操得这小妖精哭爹喊娘,瞧他再敢勾人。

    待一众人服侍皇帝梳洗着去了,早候在外头的阿蛮这才进来与宗赫相见。隔了这些日子,没成想还能见上面,小丫头的眼睛有些红红的,宗赫亦有些悲喜交集。互述了别情,阿蛮却又破涕为笑。

    “侍郎总能逢凶化吉,可见是福泽深厚!这回又重得陛下宠爱,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呢。”

    小丫头笑眯眯的伺候宗赫起床更衣,他身上往日留下的浅浅伤痕她是早就见过的,只今日他前胸后背脖颈甚至连腿上都多了好几处青斑紫痕,显见得是床上恩爱留下的痕迹,惹得她捂着嘴偷偷直乐。

    宗赫被她笑得好生尴尬,才瞪了她一眼,小丫头却又倚到自己身上,悄悄儿问:“可疼不疼?”

    少年更臊得脸上发烫,斥道:“小姑娘家,问这些也不害臊,日后你要嫁人,也这么不知羞?”

    “嗐!”阿蛮将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瞪,撅了嘴,“那还不是我关心你嘛。”

    说罢,又将那匣子玉势拿出来问:“我把这东西也带来了,可要帮侍郎收起来备用?”

    宗赫随口应了,又将床榻上昨晚皇帝留下的那支犀牛角匣子丢给丫头,道:“连这匣子一并帮我收着。”

    阿蛮打开匣子一瞧,便道:“侍郎,这麝香琥珀膏倒是要常用的,搁别处不方便,不如就收在床横头的小抽屉里,要用时也趁手。”

    宗赫还真是好了奇了,“阿蛮,你怎么会识得这膏药,我都不认识这种东西,你从哪儿听来的?”

    小丫头得意的一仰头,“淡紫的事前用,粉的事后用,我见多识广,有什么不知道的。”

    要比脸皮厚,宗赫实在弄不过她,只好轻咳一声,换过话题道:“那你也该知道这后阁还有哪些侍郎,我这会儿起了床,正该去拜会拜会。”

    不料阿蛮这时却又正经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妥。如今侍郎暂且身份无名,且是昨夜皇帝又宿在云图阁,若此时去拜见其他侍君侍郎,略有炫耀之意,徒招人鄙夷嫉恨。不如等皇帝请了太阁旨意回来,有了品阶过了明路,再按品级拜见其他侍君侍郎,方不为失礼。”

    宗赫就是吃亏出身偏远之地,于皇家这些规矩所知甚少,如今见阿蛮说的头头是道,便也罢了,只默默道:“也不知皇帝此去,太阁意下如何。”

    等待裁决的心情,让他想起了那些被鲜美鱼饵所诱惑,落入网中的鱼。不知未来的命运是会被搁上砧板,还是养在池中,无论如何,总之是回不了江湖河海,再也回不了头。

    可我,岂是那凡池之鱼。少年站在窗前,静静地看那朝阳蒸腾升起,划过碧朗晴空挥洒万丈霞光,形状优美的唇角抿起如岩石般干净利落的棱角。

    我既回不了大海,便要幻化为龙,无法遨游四海,我定要飞上云天。

    第一卷·终

    第二卷·宫变

    一、渡劫终入阁

    下了朝,皇帝便带着几个贴身侍卫,直奔凌太阁府。才到了外街,孟驰便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

    “事情办得如何?”问罢,褚云重轻扫了其他侍卫一眼,项阳等人立马知趣的放缓了速度,安静的骑着马,跟随在与皇帝三丈之遥之地。

    “那人的脸已被烧得模糊不清了,随身的物件也并不太多,只有一柄软剑、一个荷包和一张烧残了的银票。”

    “继续查。”

    孟驰才应了一声,又听褚云重温言道:“孟驰,你办事向来机警,从今往后,帮朕好生留意二处地方。”

    喛?孟驰忙支起耳朵,虽然皇帝的夸奖让他心中有丝欢喜,但后面的话听着怎么怪吓人的?只怕又没啥好事啊……

    果不其然,皇帝用一种让人惶恐不安的语调缓缓的道:“金昭体元殿,你好生替朕留心着。承乾身有残疾,朕很是怜惜,莫要再出什么别的意外才好。还有,内务府的钱铎前几日暴病死了,你去查一查,看看他得的是什么‘急症’。”

    “遵。”孟驰只觉心跳加急口中发干,下意识的舔了舔唇,才又小心翼翼问道:“陛下,那另一处呢?”

    褚云重却不言,只勒住了马,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孟驰陡然一惊,脑中如闪电一划而过。

    晡时的阳光已渐渐淡薄,眼前凌太阁府的金字匾额依旧金光熠熠。

    凌铮耳目众多,昨夜发生在宫里的一切,他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虽然这宗赫过往经历相貌个性都惹人怜惜疼爱,但他的身世,总让凌铮心有芥蒂。且是如今褚云重又一心扑在他身上,更叫人觉着皇帝行事欠妥思虑不周。

    尤其昨儿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场家宴,众人正在兴头上,而皇帝却说走就走,连招呼都未打一声,实在是不成体统,既扫了大家兴致,也叫他这个堂堂皇太阁在列位侍君侍郎面前有失颜面。

    对这样一个总是恣意妄为的儿子,凌铮内心虽说谈不上很深的挫败感,却也叫人有一种意慵心懒的无力。想他这成就非凡的一生,虽也波折坎坷,但再多的惊涛骇浪,也没叫他皱过眉。这些年来,前朝后阁亲王郡府,哪一个不是被他降伏的服服帖帖!偏只有这个儿子,殚精竭虑用尽心机手段,总也拿捏不住他。每思及此,总是让万事都运筹帷幄的凌铮有些烦躁无措。

    “亚父在想什么,想得这么走神?这一丸可击得差远了。”凌越在凌铮击飞的那粒沙丸旁插上小旗,这才笑着走了过来。他的沙丸只在洞口三尺远的地方,轻一挥棰,那丸便滴溜溜的直落入洞中。

    凌铮瞧一瞧记着分的木牌子,已是落后太多,便笑着将手中棰杆丢给侍从,笼着袖对着迎面走来的凌越笑道:“越儿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哪日得闲去京郊围猎一场,方叫你知道亚父的厉害。”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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