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利威尔是不是也不会老……”
“或许吧……怎么？”
“因为……”低下头，艾伦脸色一暗，“我还是人类啊，我是会老的，总有一天会死亡，那么……”
“这还不简单？你把我的本体带回去，好好养着，等哪天你要死了直接——”做了个掐的动作，“这样。”
“欸？！利威尔桑你开什么玩笑？！”
然而一瞬间却愣住了——不好了这个人竟然是认真的他究竟在想什么啊啊！！
“这就是我想说的。”春巫笑了笑。
“人类总有一天会死亡的，所以，不同世界的人终究不能共存，那么——”
“能不能让我这个侍卫带走公主殿下呢？”
☆、25
你为什么在此哭泣，你是否明白，一切都……
已经无法挽回了……
……
“带，带走？”艾伦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咆哮出来，但是声音依然无可抑制地颤抖着。
“为什么？”利威尔皱眉——虽然早已有所预感，但是真的被证实，似乎还是太匪夷所思了些——“公主”？切。
“只要利威尔回到冥界，那么，这个世界就可以恢复正常——我会随他一同回去，把人界的春天还给你们——消失已久的春天，你们也该感觉到了吧？”
“虽然因为我所设置的力量循环使得春天是逐渐被抹消，所以你们对春天还会有所印象，但现在，已经短到可以忽略不计——春天消失，意味着冬天与夏天会延长，那么，会发生什么呢？利威尔？”
“你在威胁我吗？”不爽，利威尔觉得现在恨不得立马从这里滚蛋，消失得远远地，而不要再看这个道貌岸然说着这种话的女人。
“可以这么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春巫恶质地笑了笑，“春天消失，大量的人会死亡——冻死，疾病，瘟疫，都有可能发生，甚至是洪水等等，而且，除我之外的其他侍卫也会来到这个世界，那么，最后——”
点了点唇边，嘴角弧度更大：“只有冬天？还是，没了四季？”
“……”天知道艾伦有多想直接把眼前的人掐死——如果利威尔不走，那么他们就会被冠上千古罪人的头衔——先不管他愿不愿意，利威尔桑也不会同意。
利威尔双手环于胸前，已经不耐到了极点：“拿别人的性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冥界的人都是这样的？”
“怎么说呢我们本来也只是普通的人啊——再说了，就算是那个什么上帝，也不过是创造人界供自己玩乐罢了”
艾伦瞥向利威尔，却发现后者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
气氛一下子凝重下来。
良久，艾伦抓住了利威尔的手：“利威尔桑，我们约会吧。”
“开什么……”然而对上满透着认真的眸子，利威尔觉得似乎无话可说。
艾伦盯着利威尔的眼睛，张了张口，有重复了一遍。
“后天，我们约会吧。”
……
利威尔感觉到唇上的触感，讶异之余……似乎也没了其它想法。
“既然是约会，高兴点吧，利威尔桑。”艾伦搂过利威尔的肩，另一只手自认为帅气地握拳比划了一下，“我们是情侣，对吧？”
“对你个……”利威尔抱着完全遮住自己上身的花束，脚下还是准确无误地抬起踩上了艾伦的头，顺势就把对方摞翻在地，“大头鬼啊！”
艾伦保持着脸往下的姿势，余光刚好能瞥见利威尔的发际——耳朵尖红了红了红了！！！
……
“所以说，绕了一圈又到这里来了？”利威尔把苹果酱拌进咖啡里，盯着金色化开，“你该不会又没带钱吧？事先说好，我今天没带卡。”
“啊啊，怎么可能——我当初只是没准备而已。”艾伦看着利威尔叼着勺子的样子，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话说，利威尔桑，我们已经来了三次了吧？”
“嗯。”专心致志解决手下的点心，利威尔眼睛也没抬。
“利威尔桑话说，我们当初执行任务看到的老人就是那个前冥王吗？”
“是吧，他是我们情报部管理公共机密档案的——也就是说像单独委任那个部门执行的不包括在内——之前我找你父母的资料也是拜托他的。”
“话说，利威尔桑还记得我们那次春游吧？就是那个巨木之森，我找你时不小心跑到了一个迷宫里，碰到了那个看守人——现在想想长得跟老人很像，只是似乎更苍老点，应该是神力分配的问题。”
“你可没跟我说过这些。”
“抱，抱歉。”露馅了，“我当时在冥界的入口旁看见了一尊雕像，老人说那就是公主的雕像呢——不过没有脸，很奇怪吧？”
“那工匠太懒所以没刻？”
“不是哦，老人说‘你看不到她的。只有在公主回到地下世界取回神格，她的神力将会重新依附于雕像，容貌将会显现。’”
“……”利威尔放下了刀叉。
说吧，你想要说的东西。
“利威尔桑会回去的是吧？”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说，从刚刚开始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是怎么办，我真的……”
有些话，我还是想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我真的不想让你回去——但这是不是太自私了……”艾伦笑笑，看着没有说话的对方。
笑得有够难看的……利威尔想着，微眯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说出来，就够了。
“……小鬼。”
“利威尔桑，时间，是定在这个春天的最后一天对吧？那天，你会离开，到那个我永远去不了的世界是不是？”
“……是的。”
我必须走，因为我永远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我不能预测如果我留下了究竟会发生什么，所以我赌不了这一次——我怕会把你也输走。
“那一天……”艾伦笑着，说出了利威尔再也忘不了的话。
“我不会去送你的。”
……果然么——幸好你，不会来……
“真是没良心啊，小鬼。”
所以我才说，说出来，就够了。
“反正我消失的样子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但是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丑死了。”
至少，最后让我再看一次你的笑脸——因为我不知道我们能否再次相遇。
……
“那么，利威尔，把这个穿上吧。”春巫把之前一直在做的衣服递给利威尔，“穿上后，我们去巨木之森。”
今天是春天最后一天——名义上的，如果出了这一天，那么就要再过一年才能进入冥界——这一年中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但对于这个结局只会更坏而已。
而艾伦很守约定的，没有来。
“我要做什么？”
“没什么，跳一支舞罢了。”
“啊？”
“死亡之舞，这套衣服就是为了跳舞准备的。”
“早知道不穿了。”
“那怎么行——舞可是一定得跳的，前任冥王已经早我们一步去了那边呢。”
这是前往巨木之森的晚班巴士。
利威尔坐在春巫对排的座位上，看着外头灯火闪烁，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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