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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墨魂(gl)
作者:青青子衿景乐君
文案
公孙氏者,黄帝后裔也。居幽溪,嗜山水,少绘人。靖和十二年,公孙氏以山水之作闻名天下。上闻之,召其入京,授画师之职。
十二年冬,皇帝后妃秦氏病,召公孙氏为其作画。越明年,秦贵妃薨。同年,公孙氏以病乞骸骨,上准之。
十三年春,公孙氏隐于鹿吴山。
十三年仲秋,上召公孙氏而不得,乃命钦差入山,寻公孙氏之幽居。得之,入,尘积久矣。观其室,唯一画耳。卷中有二女携手同游于舟上,视之,惊觉其一为秦氏,大惊,呈之御前。上启之,见一女于上,似秦氏,目中有泪焉。俄顷,画作灰飞,不复存。
内容标签: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公孙墨秦书篱 ┃ 配角:宋子元叶文愁 ┃ 其它:
☆、曾伴浮云归晚翠
“公孙墨接旨。”
“草民公孙墨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幽溪公孙墨灵秀,画工长于世人,特敕为画师,即日赴京,钦此。”
“草民公孙墨领旨。”
取出银子,恭敬的递给满是笑意的公公,目送一行人远去,公孙墨挺起了腰背,眼中的顺从刹那间变成了犀利的不羁。八岁学画于山林,绘山水,如今十年有余,自成一派。
世人只知世有俊朗画师公孙墨,殊不知他们口中的传奇,却是个女子。自幼以男子装扮游走于各处山林,品名山大川,天地之间,对她几乎没有什么束缚。自靖和十年定居幽溪后,登门求画的人和说亲的人平分秋色。求画的人,公孙墨并不吝惜笔墨,只要看着顺眼,哪怕不给钱也可以泼墨与之;对于财大气粗而不识礼数的人,她则是闭门不见,曾经九王爷一怒之下烧了她的房子,她也不以为意。至于求亲之人,她笑笑了之。于是民间便有言,翩翩乎谪仙人,倾城乎秦贵妃,其间不乏对一对璧人的遗憾,若不是秦贵妃嫁与了皇帝,与这谪仙人可是般配的要紧!谪仙人是公孙墨,而与她齐名之人,是皇帝的宠妃,秦贵妃。
公孙墨并不想进宫,宫廷对于她,不过是一只华而不实的金丝鸟笼,里面的人也都是披着华丽羽毛无力高歌的黄莺罢了。
那又是为何接旨呢?
公孙墨摊开纸张,笔尖蘸了墨色,不抬眼的挥毫。
秦贵妃。
不错,就是秦贵妃,她想亲眼瞧瞧这个秦贵妃是个什么模样。民间对秦贵妃的出身有着不同版本,最可信的版本就是公孙墨根据传言推测出的这一版。秦贵妃出生于江南的一个小镇,父亲曾是有名的商贾,因得罪了上面的县官而含冤入狱,悲愤而死。其母也是个烈女,得知丈夫死去的消息后,自缢身亡。县官贪图秦氏的容貌,强迫她嫁给他,在大街上公然抢她入轿,恰好遇上了微服私访的皇帝。皇帝救下了秦氏,把她带入宫中,封为贵妃,成就了民间津津乐道的一段佳话。
什么样容貌的女子可以和自己相提并论?纵然公孙墨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她却有一颗好奇的心。此次进京,就是为一睹秦贵妃的芳容,至于画画什么的,倒成了附属品。
公孙墨提起了笔,一副秋光山水图便跃然纸上。景色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素衣女子的背影。
前来宣旨的公公不知是受了皇帝的命令还是心思缜密,第二天备了车马,一大早就等着公孙墨出发。公孙墨谢过了公公,拿起包裹上了马车。一路舟车劳顿,不知住了第几天的客栈,也不知行了几天的路,傍晚时分,她再打开轿帘,从旁伸出头去看时,刹那间变得精神起来。
气势恢宏的城门上方,“京城”二字在夕阳中尤为耀眼。
终于到了。公孙墨勾起唇角,放了轿帘,端坐好。
渐渐地,耳旁多了集市的嘈杂声,心想着客栈要到了。果然不久后,一个小厮就来传命,引着她进了驿馆的上等客房,告诉她公公已先去复命,让她先在驿馆安顿一个晚上,明日觐见圣上。
公孙墨应承着,打发了小厮,要了热水,褪了衣裳,在房间中沐浴。修长的手指在木桶边缘游走,热水氤氲出雾气,烟雾中,公孙墨轻声道:“秦贵妃……”
沐浴完毕,再次将胸前裹紧,换了一件月白色长衫,手里拿着一把象牙折扇,迈着安闲的步子下了楼。驿馆可不是能听到她想要的消息的地方,往来的也大都是些入京官员和驿官。跟小厮打了个招呼问了路,出了驿馆走了一段路,在引得路上的女子纷纷娇羞的侧目后,她来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楼。
刚一入座,两个学子模样的人便上前来结识,公孙墨也客气的抱拳,超然独立的气质使得其他桌子的人们一番惊叹。
“久闻兄台大名,今日一见,着实令小弟开了眼界。”公孙墨淡淡的介绍完自己后,清瘦的学子宋子元憨厚的作揖道。
公孙墨回礼,道:“兄台过誉了,小弟见兄台目色清明,异于常人,真乃人中之龙,今年恩科必当及第。”
“公孙兄不仅画工精湛,这貌美都要超出那天朝中曹子建笔下的洛神几分啊!”另一个衣着华丽的学子叶愁文奉承道。
“公孙兄是男子,怎可和女子比较!”宋子元摇摇头,道。
叶愁文倒好一盏酒,笑道:“天朝中尚有宋玉、潘安、卫玠、高长恭之流,貌美于女子,公孙兄与女子相比,又有何不可?放眼天下,能与公孙兄相比的,恐怕也只有秦贵妃了!”
公孙墨举起酒盏:“仁兄过奖了,小弟怎敢和秦贵妃相比。”心里却暗自好笑,自己就是个女子,这女子与女子比到没什么,那天朝人倒也好笑,用男子和女子比,难道貂蝉和卫玠放一起可以比较么?真是有趣,有趣。
谈话中,公孙墨得知眼前这两个人也不是平庸之辈。宋子元是兵部侍郎之子,叶愁文则是礼部侍郎的第三子。听二人论世之说,见解独到,洞悉明了,更非仗着家世不学无术的等闲之辈。心下生出几分好感,公孙墨也倾觞尽兴。
公孙墨对秦贵妃的兴致越发浓厚,故意把话题往她身上引,宋子元和叶文愁因得遇良友,也不设防。再说起秦贵妃时,叶文愁放下了酒盏,发出一声叹息。
听到这包含遗憾的叹息,公孙墨微微挑起了弦月眉:“贤兄为何叹息?”
叶文愁眼里有些忧愁:“公孙贤弟有所不知,秦贵妃在入夏时大病了一场,太医们束手无策,现在贵妃依旧卧病在床,未有好转迹象。”
公孙墨心中暗惊,表面则是平静:“贵妃自有齐天洪福,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度过此劫。”
“久病无人问。”一直沉默的宋子元缓缓开口,酒入喉头,多了几分苦涩,“开始圣上还对秦贵妃体贴有加,病久了,圣上有着佳丽三千,对于秦贵妃,也无心寻医了。”
“自古帝王皆薄幸啊……”叶文愁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公孙墨举起酒盏,敬酒道:“叶贤兄真是至情至性之人,但圣上的事情不是我等能议论的,祸从口出患从口入啊。”
叶文愁点点头,也敬了公孙墨一盏:“我知,多谢贤弟提醒,不说了,喝酒!”
从酒楼出去时,明月挂上了林梢。作别了叶文愁和宋子元,公孙墨扇着折扇回了驿馆,一边走一边思索。秦贵妃病了,该怎么见到她呢?想到叶文愁说的话,公孙墨不由生出些愁,一位玉人若是真那么香消玉损,也太可惜了,难道真的是红颜薄命?
折扇“啪”一声合了起来,不扇了,这折扇,扇的人心烦!
十八年来,公孙墨第一次提起画笔而不知如何下笔,脑中和宣纸一样,一片空白。扔了笔,上好的宣纸也被揉成一团撇在一边,给自己倒了一壶茶,望着茶盏中的水,公孙墨暗自懊恼自己怎么会被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失了多年来养成的淡然。
开窗对月,风吹来,凉意让她有了几分清爽。
“秦贵妃……”她念道。
皇宫,烟景轩。
“娘娘!娘娘你怎么起来了!”环儿大叫到,冷清的庭院中多了一抹喧嚣。
“咳咳……本宫……本宫只是想看看那月亮……”秦贵妃边咳嗽边说道。
环儿扶着秦贵妃落了座,心里叹了口气,打开了雕刻的十分精致的窗子。明月姣姣,只是人已不复从前了。想到这里,环儿不禁流下了眼泪。
“傻丫头,哭什么……”秦贵妃说着,气息显得不足。
环儿急忙擦干了眼泪:“没有……”
秦贵妃咳嗽了两声,笑笑没有再追问。环儿是在为她鸣不平吧。曾经万千恩宠集于一身,整个烟景轩都是熠熠生辉,在这里侍候的丫鬟哪个不是趾高气昂?现在树倒猢狲散,曾经发誓忠于她的人都去了别的主子那里另谋出路,只有环儿这丫头傻守着她。
秦贵妃从窗户中看到了一轮如洗的明月。风光之时,后宫多少人羡慕嫉妒甚至是恨?失宠了,也少不得风凉话。也许真的就只有这一轮明月懂自己吧,才会赐予这清辉。她性子极淡,也极为刚烈。得宠与失宠,她根本不在乎。当初是为了报恩才毅然决然的答应皇帝的要求入宫。而她淡然的性子和闭月羞花的容貌使皇帝觉得无法拿捏,才会让他对她欲罢不能。现在,她病了,容貌也清减了许多,失宠也是必然。这失宠反而让她觉得清静闲适,仿佛远离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在三千红尘中找到了清幽之地般。
她并不留恋那个曾与她春风一度的男人,纵使那人再高贵,她的心湖,不曾为他波动过。
清风卷起了一连串的咳嗽,她蹙眉掩着胸口,沐浴在月光中: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犹陪落日泛秋声
金碧辉煌的皇宫没有让她有多大的观赏兴致,公孙墨被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引着路,走了七八个走廊,转了不知多少个弯,终于到了御书房。
“草民公孙墨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公孙墨尽管心中对权势多有不屑,依旧行了叩礼。
“起来吧。爱卿一路劳动,委实辛苦了,赐坐。”威严的声音传来。
公孙墨拂拂袖子:“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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