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
“因为本堡主魅力无边。”赫酒云臭美地勾起嘴角。
“……”
三长老看着原本挤得水泄不通的练武场,没多会人就跑得干干净净,不禁对空竖起大拇指,钦佩地说,“果然还是王有办法!”
“那是!谁让咱的王这么冷酷炫!”四长老接茬道,“人散了,现在咱们可以回城堡了么?”
大长老捋须哀叹,“王命令我们善后。”
“这次冒出这么多的事,王回来以后肯定会大发雷霆,咱们最好准备好几个铁锅盖顶头上吧。”三长老调侃道。
“铁锅?”二长老嗤笑道,“你傻了,铁锅顶在头上,不死得更快!我看是戴个草帽比较有用!”
“不想死得更快,便赶紧去做事,好好反省自己!”大长老严肃地说。
“是!”二三四长老齐齐应声。
***
唐一和牧风才从戒备松懈的沙城堡里面出来,几乎找遍了每个角落,却一无所获。
木易斋节,万人空巷,众人都聚到了练武场,街上空无一人。
“难道人们都去参加木易斋节了?”牧木诧异地问。
蓝泅城人的热情让他觉得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对一个人崇拜到这种地步!
他不禁对尚未谋面的赫酒云更加感兴趣了。
“当然了。”唐一解释道,“你无法想象赫酒云在蓝泅城的地位,只要他出现在公共场合,蓝泅城立刻沸腾!听人说平日里他都是乔装出门或者闭门不出,只不过传言他比较冷漠,没人敢到沙城堡找他罢了。如今他不得不出席一年一度的祭祀盛会,人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见他的机会。”
“我更想会一会他了。”
两人一路闲聊着关于赫酒云的琐碎杂事和小道消息,唐一东张西望,突然看到天空中的黑影。
他目力极好,却只看得见是两个人,一黑一白,并不清楚相貌。
“诶,你看那是什么?”
牧风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喜道,“小木!”
“嗯?”
“跟上去!是我弟弟。”牧风说着便要腾空飞起,又顾忌到唐一追不上他,只是这一个怔愣,麻烦便来了。
赫酒莲站着屋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莞尔道,道“好久不见,牧风。”
牧风眉头紧皱,拉着唐一道,“把他们射下来!射后面那个黑衣服的男人!”
“好。”唐一二话不说弯弓搭箭,朝赫酒云射去。
“想伤我哥哥!”赫酒莲斥道,“不自量力!”
她抬手抓起两块瓦片,一块堵住了唐一的箭,一块朝唐一的头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吐蕃是藏族的公元7——9世纪的一个政权,大家不要误会是新疆哦
最近真是无法粗长好短小啊。
☆、我喜欢你
唐一眼疾身快地闪开,才没有被瓦片砸到,不过箭也失了准头,没有射中赫酒云。
赫酒莲从屋檐上一跃而下,牧风把唐一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她,“你太过分了!”
“我说过,你不喜欢我,我就会杀了你!”赫酒莲理所当然地道。
一向都是唐一保护别人,如今他被人保护,虽然有点别扭,却十分享受这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
“要我去追刚才那两人吗?”唐一凑到牧风耳边小声道。
“一起去。”牧风对赫酒莲的怒气视而不见,长臂一伸揽住唐一的腰,纵身往风墟沙漠的方向飞去。
赫酒莲盯着牧风放在唐一腰上的手,咬牙切齿愤愤地跺脚,气极怒喊道,“狗男男!我哥哥一定把你们打成肉酱!”
上次在沙城堡偶遇牧风,赫酒莲一心想着两件事,要么是努力让牧风喜欢上她,要么是打败牧风。
她虽然不确定牧木是不是牧风要找的小猫,但见牧风那么急切的样子,一定会再探城堡。
只是由于木易斋节临近,堡中的防御加强,牧风无法潜入。
今天她穿得很漂亮,初见时那条红色裙子已经被那只恶心的野猪精撕坏了。她特地找人做了件一模一样的,牧风在人群中,一定能一眼看到她。
祭祀一完,她便溜回城堡,却与二人错过,返回练武场时,见众人都已散去,找人一问才知道他哥又引起骚动了,而且看样子事情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她尾随而至,远远看见牧风另一男子亲密地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竟然还想暗算她哥哥!
唐一听她怒骂,心里反倒有些高兴,至少证明了他和牧风的关系被外人认可了。
牧风连头都没有回,只是语气冰冷且不容置疑,“当日救你只是举手之劳,不要再来纠缠!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哼!”赫酒莲泪眼婆娑地大喊,“我再也不喜欢你了!臭老虎!滚!狗男男!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她捡起地上青瓦的碎片,使劲地朝着两人的背影扔了过去。
追着赫酒云的大军渐渐地被甩到了后面,况且牧木和赫酒云直接从高高的城墙上飞了过去,那些跑得快的人被城墙阻断了前路,只得无功而返,稀稀落落地散了。
唯有那些喇嘛跟和尚不甘心地去沙城堡外骚扰,被几位长老拉进去关了起来,准备等赫酒云回来的时候拿他们当替罪羊。
“尊上,我们怎么做?”站在月姝身边的黑衣女侍低声问道。
“先回去。”女子看了高大的城堡一眼,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是!”女侍犹豫着问,“那四月她们呢?”
“诏回。”女子笑了笑,“本尊自然有办法,让他臣服在本尊的石榴裙下。”
“遵命。”
本来对赫酒云穷追不舍的黑影突然朝西方飞回去。
黄昏时分,风墟沙漠美得不可思议。
火红的落日半咬着西天,像是含羞带怯的少女与情郎依依惜别时缠绵的一吻。
艳丽的火霞便是她脸上醉人的红晕,没有起风的沙漠,安静地笼罩在血色的霞光中。
赫酒云抱着牧木累倒在夕阳斜照下的小沙丘上,被晒了一整天的沙子热乎乎的,仰躺在夕阳的斜晖中,暧昧的气息凝固,只听见对方狂奔过后急促的呼吸。
赫酒云枕着手臂,侧头看向牧木,染上金辉的面庞柔和了许多,“傻瓜,知不知道很危险,怎么突然从台上跳下来了?”
牧木挪到他身边,把头靠在他腰上,绘声绘色地解释,“祭祀好烦啊,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你不知道那时的情况有多么危急!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有人在打你!四个打一个,当然要下来帮忙啊。当时脑袋一热,就跳下来了。”
赫酒云右手圈住他的脖颈,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问,“你打得过他们吗?”
“打不过。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打啊?”
赫酒云觉得十分有趣,笑着追问他,“为什么不愿意看着我被人打?”
“我这么有正义感。”牧木拍拍胸脯自豪地说,“我哥哥教我的。”
赫酒云不满地揪住他的领子,突然翻身压在他身上,认真地看着牧木,“不许再提他!不许再提你哥哥!”
太阳完全坠落,天空一下子变成暗沉的墨蓝。
牧木眼中的金辉一闪而逝,圆润的绿眸在夜色下若隐若现,摇晃着细碎的光。
赫酒云突然低头亲亲吻上他的眼睛,辗转到了鼻翼,唇角,脖颈。
柔声道,“我们不提他,好不好?”
牧木突然掐住了他的鼻子,迷惑地问,“你做什么?”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赫酒云迷茫地说,声音很轻,似乎不像他自己说出来的话。
“小木,我喜欢你。”赫酒云猛地伸手,紧紧地抱住他。
“哦。”牧木抬手圈住他的腰,“我也喜欢你啊。”
“什么样的喜欢?”赫酒云知道牧木口中的喜欢只是小孩子的喜欢。
牧木却道,“和你一样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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