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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的命,只是自此我从姜人变为了夷然人罢了。” “我当时就想了,明明是一样的年纪,我在逃窜流离,而你安然在马背,高高在上。” “我只是偶尔会想起那段食不果腹衣难蔽体的时日,然后更加偶尔的会想起那个被层层护住,生怕有一点闪失的娃娃。直到再见你,才从遥远的时光变得愈来愈近,也愈来愈频繁。” “萧轲,你很好,你不必背负萧家人的使命,使命一说本就是无稽之谈。若说的话,对姜兵戎相见的我岂不是叛徒了?我并没有怨恨过萧家,我这一生戎马,究其根本却是没有家国的想法的。我曾是姜国人,现为夷然将,而我从来只活给我自己看。” 只活给自己看……么? 萧轲偏首看了看枕边,年轻的君主仍在梦里,他早在极年幼极年幼的时候就没办法只活给自己看了。 姜有例皇位能者得之,姜的太子立得晚,是要那个人真的可以睥睨一切之时,几乎连同那方印玺一起给了的。姜逢换代必乱,各党派寻己方认为最佳的皇子,胜败一念,就跟赌博一样。萧家赢了许多次,只这次,赢得一败涂地。 那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办法只活给自己看了呢? 萧轲有很多话,一直埋在心里,再亲近的人都未告知过。 比如自己的体弱,并不是先天。 却是因为那个天真地说着:“娘亲这个好苦的,轲儿不想吃。”的孩童在多年之后知道了,有些伤害,也是因为爱。 因为他听到那个美丽的妇人凿凿地,哭泣着抱紧他,抱紧在那时应该熟睡了的他说:“轲儿,你会不会怪娘亲?不要怪娘亲好不好,娘亲只是想你好好活着,就算羸弱也能好好地活在娘面前,在百年之后再去那阴曹地府将这桩桩件件与娘亲清算。” 是时,萧家战死了一位,萧轲的堂兄。 外人传言萧将军同萧夫人伉俪情深,但萧轲知道,他们也是会吵架的,而吵架的原因永远只有那一个。 不是萧将军寻花问柳,不是萧夫人头疼萧家人脉众多繁事冗杂,而是战。 战前会吵,不过是小吵,战死则会大吵。 他那个出嫁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娘,在过多的担惊受怕中活着,只能拥紧自己而已。 她娘说:“你便战罢!我早当你是个死人了,多同我说一句话都是赚来的。但你不要再训轲儿了,我萧张锦在这世上一日,便一日不会让他去漠北!” 如今他连他娘的遗愿都背弃了,萧轲想着,不要紧的,马上就能当面与她讨饶了。打也好骂也好,几重地狱也好,终究是不必一个人活着了。 可惜的是,这大好河山,不能陪他到国泰民安了。 萧轲曾与姜衡期割袍断义,在萧放死后的某个下午。但他对这个人,始终是狠不下心肠来的。 萧轲怨过他未为萧放说过一句话,怨过他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原因使得萧家从云端直接触了泥,怨过他……只知道护好那个什么都不是的萧轲,那个无力战于前线的萧轲。歌回的话,他从来都懂,他也懂鞭长莫及。 丑时很快就到了,萧轲摇醒枕边人。 姜衡期睡眼惺忪着,他其实也没想过自己会睡得这样沉,一开始只是寻个理由多待在萧轲身边而已,未想黑甜如梦竟一下子沉迷进去。被萧轲摇醒的时候,他恍然不知今夕何夕,许久才清明起来。 姜衡期褪去了帝王之威,他将萧轲拥进怀中,嘴角是孩童般的笑。 “行之,你还在啊。” 萧轲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这个满脸得意的人来了,只得哭笑不得的,“阿期,你该走了。” 姜衡期把自己埋在萧轲怀里,道:“不怕,还早呢。” 萧轲的体温偏低,也只有在夏天才能好过一点。姜衡期在幼时很喜欢抱这个时候的萧轲,软软的凉凉的,连暑气都去了。但后来他却越来越不敢抱了,不是人言可畏,而是那样热的天,要是在心头再燃起一把火…… 萧轲红了脸,姜衡期某处抵在他腿上,热得可怕。 姜衡期动了情。 萧轲赧然的样子很有趣,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却还要故作镇定,可怜极了。 姜衡期起了逗他的心思,动了动,贴到萧轲耳边说:“行之,我又不想走了。” 萧轲被他抱着,却是实打实地打了个寒战。 “你你你……快回宫啊,你不是许多妃子的么?” 姜衡期挑眉,继续贴在萧轲耳边,缓缓吹着气,道:“可是我不喜欢她们啊,我只喜欢行之。” 只喜欢行之,只喜欢行之啊…… 萧轲一下子挣开,将始料未及的姜主一脚踹到地上,连着那床被子,一同落了尘。 “滚……滚!” 姜衡期从地上爬起,揉了揉腰,没想到他反应竟这么大。 “行之你声音在抖,你是害羞还是怕?”戏谑着的声音。 萧轲伸手,才发现床榻上已经没了被子,他知道怎么对付姜衡期的,只是姜衡期现在看起来心情很好,萧轲不想再提及木越了。 于是失去了所有防备和盾牌,只能重复着,滚。 姜衡期这次倒没有乖乖的听话,他提起锦衾抖了抖尘土,萧轲如果是只猫的话,怕是一身的毛都该竖起来了。 走近,拉近,姜衡期说:“行之,你不喜欢我没关系的,我爱你就够了。你喜欢木越也不打紧,至少你在尘世的这些日子,还是属于我的。等到到了阴曹地府的那一天,我也会好好地同他争抢。” 姜衡期将被子覆在萧轲身上,在他唇边落了一个轻吻,道:“更深露重,我也知道你不会出门送我,护好自己行之,当我求你。我知道你在做,我也在呢!” 萧轲其实是知道的。 姜衡期还有早朝,萧轲知道他不过是在打趣,他不可能过了丑时再走。但当姜衡期真的从视线中消失时,萧轲很久未动过的心却突然麻痒着疼了一下。 十二岁和二十岁的姜衡期突然在萧轲眼前重合在了一起,他们张着同样的薄唇说着:“我不喜欢她们,我喜欢行之。我不喜欢她们,我只喜欢行之……” “萧行之你还想知道什么,是!我爱你,你满意了么?” “我是无能为力,你怨我我也无话可说,可是我那样爱你,你就不能等我么?” 不能的,你既然没办法做,那么只好我来做。 文岸的手软,必将尝到后果,不将他萧轲赶尽杀绝,将是文相此生最大的失误。 那些明里暗里的,都将被大白于天下。让沉冤的得雪,奸诈的得应。 文郁在凤安宫中绣着梅,针尖突然刺入了指。聚起的血珠瞬间就渗入红色的瓣里了,跟丝线混在一起再也辨认不出。 十指连心,那种疼好像会顺着筋脉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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