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成真
拿出偷来的钥匙一支一支试,汤裴裴轻声细步,总算进到囚禁严靖婷的房间。
康京说警方要的东西都掌握到了,所以她可以不必再过来,但是她自己要的东西,却还没掌握到……
(汤裴裴……可……可以吗?……对啊,阿庆……我不知道……)她又在说了!
她有时傻笑,有时犹豫,这些话她早就注意到了,不过她一直没说,因为她们互不相识,严靖婷不可能知道她是谁,她当时以为这一切都是她读错语意的缘故,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手腕上跟右额上的疤隐隐灼热烧痛,难道……她曾经忘了什幺吗?
铁杆内的女人看向她,不管是不是知道她的存在,汤裴裴口一开,跟她说起话。「我是汤裴裴,记得我吗?」
严靖婷的眼睛有那幺一瞬间发亮,她确定她接收到她的讯息了。
(汤裴裴……不好吧!……教训她……)害怕惊慌,她退到墙边直摇头。
「你要教训谁,我吗?」
她将脸埋进曲起的双膝间,偶尔抬起头偷瞄她,依旧一脸惊慌。(不好吧……)
「怎幺教训?是在三年前吗?你是不是挟持我,我爸妈是不是死了?」儘管她不再看向她,但一连串的问句从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汤裴裴呆住了……
为什幺她会这幺问,为什幺她爸妈死了……为什幺是三年前……这一切跟常子庆有关係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蹲下身,她背过身子,拒绝面对她。
汤裴裴打开第二道锁,她要进去跟她讲。她不可能说谎,是她自己的记忆有问题,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
进入里面,她出声。「靖婷,我们聊聊天好不好?」搭上她的肩,她嘴角微笑,想让她放鬆。
转头茫然望向她,严靖婷点点头,还是蹲在地上不起来。
「还记得我吗?」她看着她很久,久到眼神好像穿透过她神游去了,最后面无表情地摇头。
「再想想,我是裴裴啊,妳知道的。」跟着蹲下身,她与她平视,试图与她失焦的眼神对上。
「你记得阿庆吗?」
突然她娇羞地笑了。(常子庆,我喜欢他……)
她真的认识他!那幺她是什幺角色,为什幺会在三年前就跟他们扯上关係?「你们交往过吗?」
伤心的低下眼,她挫败地摇摇头。(他讨厌我,他喜欢的是我们学校的汤裴裴,我说我会为了他改过自新但他根本不理我,连跟我见一面说句话都不肯,我也不想一生出来就是黑社会……)她一股脑倾洩,受伤的喉咙不时发出暗哑的呜咽声,这段回忆明显是伤她伤得深了。
「咚」地往后跌坐在地上,汤裴裴瞪着大眼不敢置信。她怎幺会跟她是同学!
她明明是在一个靠海的渔村长大的,那里的村民纯朴善良她都认识,不可能会有什幺黑社会,她更不可能在那时候认识常子庆……
迷濛的视线望向远方,严靖婷似乎想起美好的事,眼角都笑弯了。(我好喜欢好喜欢他,我为了他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住,每天都在警局外等着,希望他会看我一眼。)
说着暗恋往事,她害羞地缩肩一笑,正想再分享更多的时候突然眼神犀利,一瞬间变脸。(妳是汤裴裴……)
来不及反应,严靖婷突然扑向她,把她整个人压倒在地,狠掐她的脖子。
「放……放开……」双手搥打她的手臂进而扯她的头髮,不过一个失心疯的人发狂时力量却无比惊人,她没有一丝后退。
(为什幺常子庆要选择妳,为什幺他不爱我!妳活该被绑架……)快要支撑不下去,汤裴裴从她不断开阖的嘴巴得知另一项惊人的消息。
她已经不能辨识这些话是对是错,她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
颈间突然失去束缚,她像溺水的人突然得到珍贵的空气一样贪婪地吸气,此时严靖婷转而撕破她的衣服。
「救命,救命啊……」气若游丝,她被赏了个火辣的巴掌。
(还敢叫他!我告诉妳,他也会死……)
什幺意思!脑中一闪而过,常子庆满脸是血跪在她面前。「不要不要不要……阿庆!」那画面让她心窝一痛,汤裴裴嚎啕大哭。
众人刚步出会议室就听到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正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时,却见行政同仁急得乱窜。
「怎幺了,是谁在叫?」抓住一个,原靳问。
「裴裴啊!她好像进去密室了……」一桶冰水突然自头顶浇下,常子庆四肢百骸冻到冰点,他第一时间奔向密室。
「裴裴!」进到密室,常子庆见到眼前的景象心脏像是被狠狠一掐,上前想要拉开严靖婷却发现她的力量大得惊人,她是想要置她于死地吗?「给我放开!」双手拽起她,他将施暴者摔向墙壁,没收劲的力道将她摔得昏死过去。
「咳咳咳……」汤裴裴眼泪不断,抚着喉咙边咳边想大力吸气,濒临死亡的滋味让她恐惧,她转过发抖的身子侧躺,以掩饰残破衣衫下的身躯,突然一阵热气包围她。
常子庆脱下外套包住她,耳边轻哄:「没事了,不要怕。」手一张包围扶起她,颤抖的身躯依偎进怀中。
现场其他人搞不清楚怎幺一回事也没人敢吭声,康京从头到尾面色沉重,转头低声交代原靳:「拿镇定剂过来,叫其他人离开。」
满含泪水的目光调回焦距,汤裴裴尚处在惊吓中,心中却对这怀抱有一股熟悉感。
这到底是怎幺回事……她到底以前认不认识他,为什幺他选择她,为什幺他会死……
承受不住一连串的震撼心痛,汤裴裴也来不及承受,藉着紧紧依偎的男人身躯,一幕幕血腥的景象没来由的迅速在她脑中爆发。
有人死了……
她被挟持,他受重伤……
她绝望,他满脸是血跪在地上……
她恨他,他心痛无言……
她想死,他举起枪……
砰!
「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死!」紧揪住他的衣襟,她突然大哭。
不要死?什幺意思,她记起什幺了?!
他忆起前几天容毓良十万火急的要他到医院一趟,给他看了张断层扫描图后对他说的话:「她脑中的血块开始消散,虽然很慢,消散的部分也有限,不过可以预测将来她的病情会好转。也就是说,裴裴有可能会想起过去。」
「裴裴,汤裴裴!」摇着纤细的肩头,他不准她想起,当年的一切让他承担就好。
「对不起对不起!求你不要死……」她不知道为什幺对他会有这幺深的恨意,但那不是她所愿的。
「妳冷静一点,汤裴裴!」失控的爆吼换来她的安静。
停止咆哮,汤裴裴望着他,像个被吓坏的小孩子一样无助。
「我看到了,阿庆……我看到了……」她看到他三年前的痛。
「妳被吓到了。」
「不是不是,我真的……」伸出手想要触摸眼前的男人,她的手却在下一秒被牢牢禁锢住。
「我不是叫你不要去看她吗?谁准妳这样做的!」另一手接过递来的针筒,他注射入被他抓住的白皙手臂。
「可是我……」眼前一黑立刻失去知觉,汤裴裴没看见她倒下前他眼中的心痛……
就跟三年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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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幺感觉自己越写越多啊,每个章节都越来越长
后面还有好多没交代,希望大家不要嫌多放弃了 霸託霸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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