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太傅》分卷阅读47

    但纵然是这样,他也还记着郭逸吩咐的事情,忙又吩咐侍卫们帮忙,随便换了件颜色较深的衣衫,只刻意洗了洗头发与口鼻、双手,一再确认并无任何血腥味道,这才急急寻到郭逸房里去,为他的太傅大人换敷背上伤药。

    他一进门便笑起来去抓郭逸头上正擦着的布巾:“懿轩坐下歇着吧,有肃恭在,此等小事又怎能叫太傅亲自动手?”

    郭逸做贼一般缩缩手,偷偷将白玉葫芦收回袖子里,这才依言将布巾递出去,又仔细打量慕容厉,目光如炬。

    直看得慕容厉红着脸扭头,他却皱紧了眉,拉着慕容厉让出软椅让他坐下,紧盯着慕容厉双目沉声道:“肃恭休要逞强,方才面上污秽未曾看清,如今这面色定是受了内伤无疑。”

    慕容厉虽知郭逸不会无端端盯着自己看,却也没想到脸上颜色出卖了自己辛苦瞒下的伤势。他听得郭逸如此肯定,便知必是瞒不过去了,只得乖乖点头,却还更开心了些,执着郭逸双手笑得合不拢嘴:“得懿轩如此关心,便是伤得再重些也无妨……自然,”眼见着郭逸神色一变,他急忙改口:“肃恭定要保证自己无碍!”

    待郭逸脸色好了些,慕容厉将郭逸拉近身侧,贴近在他耳侧轻声道:“否则如何长伴太傅身边,真不知解开心结后的懿轩……会是何模样?”

    慕容厉仗着他与郭逸都有伤在身,料定了郭逸不敢乱动,又将话锋一转,竟是半真半假的调笑了。

    郭逸没料到眼前这人明明受伤了却还一直如此若无其事,竟瞒得他死死的!好容易这刻坦白承认了,却又说出如此话来,像是脑中就容不了旁的事一般,教人实是无可奈何。

    他耳朵里一阵阵热气,尽是慕容厉刻意加重了呼吸传来的。激得他周身都跟着一阵阵颤抖,却真的不敢乱动。

    “你……”郭逸僵住,好一会才转过头去,使自己的耳朵逃离了这般折磨,嘴里已在念着:“莫要仗着自己受伤便如此胡闹。既是要、要……”

    他说到此处突地顿住,结巴了半天。本应顺口脱出的话,却变得有如舌间挂了个大沙袋一般,想要再吐出个字来却是千难万难。

    慕容厉见状,脸上笑得更加开心,一双手小心的将郭逸圈进自己怀中,顺势往后躺倒在软椅上。望着面前脸色迅速转红的太傅大人,他终是没能忍住,抬手将郭逸脑袋勾了过来,叹息着吻上那张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唇。

    郭逸正苦于想说的话要如何换个方式表达,不料慕容厉突然用力,他却仍是不敢随便乱动,既怕压着了慕容厉或自己以至伤势更重,又怕动作太大牵动背上伤口,势必疼得龇牙咧嘴。

    眼见慕容厉那张面上挂满笑意,却又像是疲劳过度,郭逸心中慌乱更甚,他一边想要退开,却又想起慕容厉身上的伤势也不知如何。浴室中慕容厉未曾回答的话又不知不觉浮上脑海里……但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便觉脑后一阵力道传来,满脸高热烧灼之中,慕容厉已趁他张口之际,压住他后脑,小心的吻了过来。

    这次慕容厉似是格外缠绵,起初还小心翼翼的轻吮他唇瓣,待发觉他未曾反抗,便又胆子大起来,启开牙关便在郭逸齿间游街般的逛了几圈,待郭逸被他吻得头重脚轻时,早不知不觉伏在他身上,两具身体贴得严严实实!

    若非慕容厉激动之时一只手探入郭逸脖子后面,无意中摸到包扎在伤口之外的白布绳结,只怕还不知会做到哪种程度才被郭逸自己察觉之后惊醒过来。

    ——即便是这样,郭逸也仍是在慕容厉放开他后还未曾回过神来,迷蒙着一双眼睛任由慕容厉贴着他发烫的面颊呢喃着:“懿轩若是未曾受伤,此刻便早逃不了了……”

    郭逸顿在原地仍是发愣出神,唇间那些刺痒难言的感觉仍未消散,充斥整个口腔。最难受的便是他整个人都反应强烈。五载之间不曾与任何人亲近,如今一半犹豫一半探寻,待发觉自己对慕容厉全不抗拒之后,郭逸便不知不觉间有些沉沦于**与快感的双重折磨之间,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既用不着力,又觉身下那具身体的高温正好合适,竟有些舍不得移开。

    见郭逸这般模样,慕容厉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顺势双手下滑探到他股间去,突然用力压了一下,“懿轩既是如此陶醉,那肃恭只得继续做足全套,但只怕太傅伤上加伤之时,说不得要将肃恭打出去了。”

    “……混帐!还、还不快放开!”郭逸终于开口说话,平素里那道清朗天籁般的声音却已哑得几近难以听到,倒更使得慕容厉欲*火高涨,颇为不舍的拥着他又吻了几下,才小心撑住软椅扶手,抱着他一同站了起来。

    这时郭逸才突然想起:方才为何不知用手撑着椅子?为何又轻易叫这小鬼亲得神志不清,竟险些、险些连伤都不顾了,满心满脑的就只想继续享受更多……定是这小鬼身上有何迷药!

    他胡乱臆测着,明知自己不该如此,却因着身体里未曾发泄的**作祟,仍是放纵了脾气低叫一声:“慕容厉!”

    第八十五回

    “在、在,肃恭在此呢,懿轩怎么了?”慕容厉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郭逸明明还在他身上靠着,却如此大声叫他,摆明了是清醒过来又觉得颇为别扭才有此举动。

    郭逸咬咬牙,猛的一转头面对慕容厉,瞪着他好一会,脸色却越来越红,声音也越来越小,纵然慕容厉距离他如此之近,也要将耳朵贴在他嘴上,才能听清他说些什么。

    “……你,你、莫要再如此了。”郭逸嘴唇翕动,微吸了口气,双眸都有些发红的瞪了慕容厉一眼——这小鬼居然还不老实,一双手片刻都闲不住,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郭逸终是叹了口气,一把抓住慕容厉作怪的双手,皱着眉道:“不要闹了。……郭某要、要歇下了。”

    听到郭逸所言,慕容厉仍是一点不生气,嘴里连声应着,随即飞快的将郭逸带回一边榻上,拉住了床边几乎未曾用过的帐幔。

    “懿轩……”慕容厉将郭逸扶到榻上坐下,伸手去解他衣衫,呼吸却仍是粗重的。

    郭逸闭了闭眼,仍旧泛红的脸转到一边去,一声不吭。

    他实是不知怎会变成这般样子,弄得两人都颇为难受,却又都顾忌着彼此伤势,进退不得。

    慕容厉此刻却已强自定下心来,老老实实将郭逸衣衫解开,又扶他趴在榻上,才努力平静的笑道:“太傅且先歇着,若是困了,只管睡觉便是。剩下的,肃恭自当好生料理。”

    他本是随口一说,语毕才觉得似是十分暧昧。视线所及之处,郭逸脖颈都红了起来,却仍是趴在床上不置一词。

    如此情景,倒像是与浴房内时颠倒了过来。

    慕容厉心里又一阵挣扎,好容易迫着自己不再浮想联翩了,却仍忍不住低下头在那发红的脖颈上轻轻咬了一下。

    他满意的看着他的太傅大人周身轻颤,哈哈大笑着走到一边去取他事先带来的药膏与白布等物事,还没忘安抚式的说了声:“懿轩莫要生气,肃恭只是太高兴了,待懿轩伤好之前,必不会再如此冒犯。且安心睡上一觉,明日若是这伤势不曾好转,肃恭便去将皇叔捉来……”

    语声顿止,郭逸愣了一下,原本死盯着床畔翠玉笛的那双眼也不由转了转,扭过头去找寻慕容厉的身影。

    榻边慕容厉像是被人点住了穴道一般,单手扶着面前桌沿,一动不动。

    郭逸心里一阵不安,复又想起慕容厉实是受了内伤,顿觉不妥,一边向床畔移动身体,一边出声叫道:“肃恭?肃恭可是内伤发作?”

    慕容厉喉咙里隐约发出一阵咯咯之声,好一会才换作了一声“嗯”,接着他便恍若无事一般,端起桌上药盘转过身来,笑着将郭逸又移回榻上,轻声道:“得懿轩如此关心,肃恭已好了一半。若是懿轩再不乱动,教肃恭将这贴药换上去,肃恭便也可好生休息,只是却担心……”

    他一边说,一边已坐在榻边上,小心的解了包扎的白布,又欲去掀郭逸背上原本贴着的药膏。

    郭逸只侧过脸不去看他,心中却十分难受。

    他明知慕容厉此时说不得话,却还是不停的笑着与他交谈,无非是想转移他注意,也可使他换药时少疼一些。

    “……无需如此多言,你当懿轩是何等娇生惯养,这点苦都吃不了么?只管快些换了药,便老实休息去。皇叔应是为你备了药的,可曾记得喝下?”他终是不想慕容厉多受苦楚,便依着自己的想法,阻止慕容厉继续说下去。

    慕容厉闻言,探头望望郭逸,见其皱着眉头,心中又一阵悲喜交加。他默默的换下药膏,仔细擦干伤处溢出的血水,这才小心将新的敷上去,再慢慢以白布包扎,最后为郭逸将内衫披了回去,却不去管那些换下的药膏之类东西,只靠在榻边望着郭逸发呆。

    “既是忙完了,便歇着去吧……”郭逸头仍不肯转过去,只拿个后脑对着慕容厉,眼里是枕畔的翠玉笛,手心里却不知何时又捏住了那白玉葫芦,掌中染满鲜红。

    慕容厉呆了一会,探过头去正欲哄他的太傅大人安心,却一眼看到了枕边的翠玉笛,登时整个人都泄气不少,怏怏的应了一声,便自榻边离开,捧了药盘径直出去,还关上了门。

    郭逸一人趴在床上,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心中却觉得像是缺了点什么,眼前翠玉笛也像是变得模糊了些,只那手中的白玉葫芦,被他掌心温度包围着,不冷不热,略显暖意。

    慕容厉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吩咐侍卫们小心听着房内动静,又是如何回到后院去,如何将药盘丢给侍卫,如何在白日里那间小屋中喝了药,如何盘膝坐好的。他一路上满脑满眼都是懿轩背对着他红了脖子、周身轻颤的样子,还有那枕畔的一管翠玉笛。

    他心中其实分明知道郭逸一向如此,翠玉笛从来便是不离身的,却还是因着那件遗物动了气。

    胸中气血翻腾,喝了药也未见有多少用,他轻咳一声,试着不去想郭逸,闭目提气运功,想要试试自行疗伤是否行得通。

    不多时,他便猛的睁大双眼,哇的又吐出一大口夹带着药液与淤血的混合物,整个人面如死灰,竟是一时走神,内息混乱之际逼出了所有的药,倒算是没有白费精神,还吐出一口血来!

    慕容厉心中不急反喜:如此便足以说明,确是可以自行疗伤逼出余下压在内腑之中的淤血了。

    只是此法过于霸道,照他这般吐尽淤血,武功虽不致废掉,内功却也要倒退好几层,唯一好处便是快,再来个三五次,便可重新凝神聚气,再慢慢练回去。

    但坏处却远较好处来得多得多,若是一个不慎便有可能走火入魔,直接晕过去算是轻的,死掉也绝非不可能,但最怕便是不死不活,又内息错乱堵住经脉,以至不得动弹或是哪只手脚瘫了,嘴巴麻了也不一定。

    思来想去,慕容厉却未能拿定主意。他既想早日除了这内患,又不想变成个瘫了哪一处的人,何况当时之气过了,他也还想再去问问皇兄如今朝中情形。

    最重要是懿轩,若是他自己伤不得好,又如何照顾他?

    这两人一个在中庭,一个在后院,各想各的心思,均是带着伤却又没好好休息。房外院里的侍卫们却都不敢闲着了,他们一个个都眼见着慕容厉自太傅房里出来时神色便有些不对,却没有人敢上前问一声,只得小心趴在窗外仔细听着,还不敢掀开窗子探头去看,生怕被侯爷发现,又要拿了鞭子抽人。

    于是慕容厉坐在原地强自打坐之后吐血之事,便被这帮侍卫听着了。此后等了半天都不曾听到慕容厉有何动静,那几个一直跟着郭逸与慕容厉的侍卫便有些着急。他们来不及考虑后果,便直接推开了门,口中叫着:“侯爷可有大碍?不是说受伤了?为何要此时运功?”

    慕容厉没料到这帮侍卫竟不在中庭,通通跑来房外守着他,却也觉得自己确是心里过急了些,便摇摇头,由着他们几个扶自己起来,定了定心神才沉声道:“莫要教太傅知道。否则,你们这帮偷听本侯动静的,统统少不了一顿板子!”

    说着,他使劲一擦嘴角已快干涸的血渍,双目一扫房内外众侍卫,杀气毕现。

    “既是怕太傅知道,又何必作这等傻事?”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慕容时已走到近前,凤目看了看地上血污,慕容厉灰败的脸色才印入他眼中。

    慕容厉看到他,心中还有些不愉,却见他身后除了几个内侍并无旁人,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他也不行礼,只淡淡的打了个招呼:“皇兄,怎会深夜来此?”

    第八十六回

    慕容时叹了口气,拉着慕容厉到一边坐下:“肃恭又不是不知,凤鸣轩一向都有暗卫向为兄通报消息。为兄得知……肃恭回来后面色极差,傍晚时与太傅之间似乎又发生了些什么,后来还吐了血,到晚间又只肃恭独自一人从太傅房中回到后院去,步履不稳,神色不宁,便心觉不妥,赶了过来。哦,适才听得侍卫们说话,还叫人去请了皇叔,想必也将到了。”

    说话时,他一双凤目在慕容厉脸上扫来扫去,眉微微皱着,像是即想知道慕容厉究竟伤得如何,又想从慕容厉神色变化间找出些线索,弄清这皇弟与太傅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慕容厉面色本就不佳,见慕容时如此打量他,心里已明白了**分。他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沉声道:“皇兄,肃恭确是对太傅无礼,情难自禁。但肃恭至少也知太傅有伤在身,纵是如何动念,也绝不会作出伤害太傅之事情。倒是皇兄你,可否实言相告,究竟那陈熹泓在皇兄心中占了何等位置,教你宁愿眼见太傅受伤却任由他在宫中如此自得,还与他共乘一骑前往军机大营!皇兄是否忘了,太傅原就出自军机营中,皇兄如此做法,也不怕军中将士心寒?”

    他一连串的说下来,心中越发的激动,怒火已烧得整张脸都浸出血色来!

    慕容时见他这样子,颇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想了一会,才似是略显歉意的拉着他,轻声道:“非是皇兄不难过,为兄如今进退两难,朝中也好,后宫也罢,就连联身边的王福,肃恭也眼见其身手,知其深藏不露。当晚为兄确是不知三皇子会突然出手,只道是他故意卖个关子,才不曾将他带来那些舞姬蛮服予你们查看。谁料他却事先安排了其中一名侍者在席间,故意落下一支鼓棒,伺机要害师傅!”

    慕容时凤目望向窗外,似是回想了一阵,才道:“当晚他逃走后,为兄也是与你一般不得要领,但却在太傅房中守了一夜,故而未曾知晓他已回转朴宸殿中去,更不知他已看着王福偷取图纸,一路跟过去发觉王福将秘道图纸交予了宰相!待为兄出了凤鸣轩,已到皇叔房门口了,才有暗卫来报此情形!为兄心知有诈,却不得不装作并不知暗卫中亦有变故之事,强撑着不让任何人知晓,这才得以空出时候来回朴宸殿去仔细察看一番。却不料,三皇子守在殿内秘室里,见着为兄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楚,还道他原是、原是……”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