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会儿流行先婚后爱,要结婚必须门当户对看重家世,往往双方颜值比例都是不成调的,不过到了左烨这,新娘子与其颜值旗鼓相当,说起来人帅穿什么也就帅了,瞅着镜子里身着绿军服的自己,左烨着实很不道德地自恋了一下,外面大伙还在忙着分发喜糖或者给俩碗鸡蛋面,完全没有婚宴这玩意,寒酸到不行,新娘子悠然的背诵古诗词之声若有若无传入耳中,循着声推开窗朝房外望去,噢,原来是所谓的试炼。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柳睦一眼望见窗边的左烨,下意识咬了咬牙,绕到其身后猛地出手,将其打包扛走,从大院后门到这儿一路上他就没见着人,心想这左家也是怪异,刚刚深入房间一探究,才知道,原来下人都去前院看新娘子被刁难去了,倒是给了他下手的好机会。
直到柳睦带着左烨估摸着走了三小时后,新娘子的苦难好不容易结束,正要回到房间休息时,忽然听闻新郎莫名消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左烨这新郎一离开,白家随即便成了京城笑柄,笑话他家女儿嫁到左家当媳妇结果徒有虚名还得守活寡,先前参加婚礼的人则到处宣扬新郎新娘没合唱《东方红》,不合规矩的婚礼终将衰败,然而左家却是信誓旦旦宣告会厚待白家女儿,殊不知这话传到政治界上层,啼笑皆非。
☆、028
柳睦和左烨逃到了郊外。
荒山僻壤,天又黑,伸手不见五指,那时京城还没引入电灯,从远处望去,一片火光罢了。
柳睦估摸着左烨肚子大概有些饿了,从事先准备好的包袱里拿出了干粮递给其。
左烨道了声谢接过。
一路上两人无言,只是默默地走着,突然,柳睦开了口。
“新娘子真漂亮。”
闻言,左烨心中不禁打起了嘀咕,这话要是让旁人听去,大概还以为柳睦是冲着新娘砸场子的呢。
“为什么要跟我离开?”
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明知看不清左烨的表情,但柳睦紧紧盯着那令自己朝思夜想的脸部轮廓,问道。
而后,软软的触感抵上了他的唇。
如蜻蜓点水般吻他的人说。
“我喜欢你。”
闻言,他似乎可以在脑海中想象左烨那素日里冷淡的脸此时烧得通红,虽知道这段感情是世人所难以启齿的,但他却想好好维护。
不管在哪里,总归有我们容身的一方席地。
坚定了心意,他不禁动情,将左烨推于树上,隔着衣料由上向下抚摸着,到那敏/感之处,坏心眼地挑/逗了几下。
左烨当即发出了醉/人心脾的呻/吟。
灵巧的舌在耳垂处徘徊,引得其呼吸愈发粗/重起来,但他只是到了这地步,便戛然而止。
“现在还不是时候。”
“烨,我必定会好好待你。”
政治界上层借左烨逃婚此事□□左家,领导人那边对左家略失了信任,左家家主忙得焦头烂额,却又想不出解决之法。
难道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左家因孽子败落?
不,不行。
既然是他左家的人,就必然注定要成为联姻的牺牲品。
不管你相中之人是男还是女!
搜捕的队伍还在继续,京城这几天出了这档事异常动荡,几乎每个平民百姓家都被官兵翻了个天,硬是没找到左家次子的身影。
而其他省份的官兵也在查找,这左烨倒也邪得很,就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了。
他们哪知道,此时左烨跟柳睦,正在京城郊外与一妇人讨价还价,要买下那标志性建筑四合院,左烨身上临走前搜刮尽给女方的聘礼,凑起来绝对是足够养活自己跟柳睦九辈子的钱财,出手阔绰得很,但柳睦节省开支惯了,见不得其花钱如此大笔,心照不宣互相交流了下眼神,最后商定完价格,那妇人咬着金条乐呵呵离开,独留两人进入屋中腻歪。
左家家主毕竟也不是傻子,事情才过去还不到一个星期,各个港口都把守得严严实实也没寻找人,那必定走不远,顶多就在郊外。
如此寻思着,他立即派人去郊外打听,殊不知这一打听,就给他打听出道道来。
能用金条买下四合院的人,除了他儿子还有谁?
这天,左家家主率领一群人怒气冲冲往那住处寻去,敲了敲门,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开门,凌厉的眼神往他那一扫,着实震撼。
刹时他便被威慑住,愣了愣神,连口也忘了开。
☆、030
“什么事?”
男人见他身后这阵仗,心里忽而了然,但,今天若不搏一把,方知明日美好与否。
“左烨呢?”
“左烨?是谁?”
难道是他搞错了?左家家主不由得懵逼了,然而很快便反应过来,一副不容分说地模样道。
“阁下若要证明清白,还请敞开大门让我等将里里外外搜一遍。”
“凭什么?”
“就凭我是左家的掌权人。”
“官压民,这就是所谓的新国?”
躲在里屋的左烨暗暗咬牙,跟着柳睦未必不是件好事,根据大纲来看,左家与白家联姻之后,做事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甚至还间接帮了江/青一把,日后惹人诟病,连领/导人都有意对其进行打压,慢慢架空实力,直到21世纪初,京城已然没有左家容身之处。
“哼,反正我们怀疑左烨在里边,阁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是我家,现在又非战时,那左烨难不成还能是日本派来的间谍,如果是,那你们便坦荡进去搜。”
他怎么可能说自己的儿子是间谍!!这传出去还不是一场乌龙,且越搅合越乱。
见周遭已经为了许多群众,左家家主再大的本事也无法强行闯入民宅,只好先回到左家,再暗派人手监视那四合院。
另一边,柳睦赶早在集市上买了些许女装和假发,回家撺掇着左烨穿,表面说是躲避左家派来的耳目,实则心里暗搓搓想了很多,至于这心思,昭然若揭。
左烨苦于淫/威,只好换上,虽有些怪异,但好歹还是让系统强行打了点特效上去,柳睦见此立马抱着其在床上摆出各种羞♂耻的体♂位,闹腾了两个时辰后才肯罢休,跑到厨房生火做饭。
做出来的果不其然皆黑暗料理,然而本人像是没意识到般期期艾艾盯着左烨以示让他吃下,颇为苦不堪言。
俗话说得好,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
这天柳睦挑担子出去卖菜——他在院子里种了些许果蔬,想着换点钱或者油盐米醋足以过日子,左家的人贸然就闯了进来,左烨没有一点点防备,便被逮了回去。
那时他跟柳睦已经情深深雨蒙蒙路上行人欲断魂,但名分上却是有了家室的人,免不了遭人唾弃,而形势也呈两极化。
左家家主伫立于左烨面前,严厉的目光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从容道。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这件事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不管是左家还是白家都丢尽了脸,但婚姻这种事情非同小可,对于上头与民众的施压,他们自然还是要维护好自家儿女的,可若是不明事理
“第一,老老实实当你的新郎。”
“第二,开诚布公所有的一切,向白家发出道歉声明且休掉白家女儿,然后,自裁。”
左烨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二条路。
☆、031
同性恋在文/革时期是天理难容的。
左家这事办得风风火火,柳睦知道消息时左烨已经自裁了。
面上因为刚刚用果蔬换得的粮票而欣喜露出的笑容忽然僵硬,愣了好一会儿,他才似不敢置信般向四合院奔去。
一切都没变,只是,总是在屋子里忙碌的人,却是不在了。
左烨死得很安详,葬礼上,柳睦悄悄混进了人群,遍布血丝的黑眸贪/婪地盯着那水晶棺材里的尸/体。
有些人对着遗像发出了嗤笑,嘲讽道。
“上天还真是公平,左家名声远扬,只可惜出了个恶心的后辈,幸亏死了。”
白家女儿哭哭啼啼,她倒是真心喜欢自己那死去的丈夫,以至于收到了休书之后还退还表示自己想为其守寡。
白家劝阻不得,又思虑了一番,觉得这是个挽回脸面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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