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按剧本走》分卷阅读33

    过了十多分钟,门外依稀传来说话的声音,随着对方越来越近,声音就越发清晰起来。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留下他。”

    “但……”

    “我不接受任何借口,你该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说完这句,大门就被打开,来人正是秦牧东和黎少樊。

    秦牧东不耐烦地抬手挥了挥,转过脸又马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黎少樊顿了一下,轻轻地躬了躬身点了下头,带上门离开了。

    “钱老师您好,让您久等了真不好意思。”他上前主动伸出手和钱千扬交握,随后又把视线放回到他们两人身上。

    季乐天站了起来,“秦总您好,我是季乐天。”

    语毕,秦牧东又笑着伸出手,“季先生真是一表人才,听说是阮大师的入室弟子?”说罢顿了一下,眼神略有试探,看到季乐天点了下头,才又笑着继续说道:“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就能画出这么优秀的作品,今天若不是钱老师在场,想必大家都你们师徒俩给骗过去了哈哈哈。”

    虽然这话秦牧东说得云淡风轻的,但在座的三人都听得冷汗直冒。

    钟昊炎心底感觉十分微妙,眼前这人是自己对了近三十年的兄弟,当年在他面前也只是兢兢业业毫无突出之处,虽然偶尔能提出不错的点子,但他却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兄弟竟是这般做派,说话打官腔还带刺的。

    在场的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无人接话,秦牧东仿佛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一样,拍了拍额头笑说:“哎你看我这张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说罢,他又和钱千扬说了几句,但他人站着,大家也不好意思坐下,于是季乐天和钟昊炎两人就呆站在一旁看他们聊。

    钟昊炎用掩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捏了捏季乐天,对方又反捏了他一下,两人眼睛依旧盯着前面的秦牧东和钱千扬,手上却已过招好几百,就这么胡闹着,等待的时间竟变得有趣起来。

    过了一会儿,秦牧东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没招呼大家坐下,这才用正眼看向季乐天和钟昊炎。两个大孩子这时玩得正欢,突然被搭话,都纷纷楞了一下,随后一个挠头一个抓鼻子,一脸心虚。

    秦牧东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这下才真正舒爽过来,随后总算正色季乐天,让他加入和钱千扬的对话中。

    钟昊炎在心里面摇了摇头,果然这种小心眼,无论过了多少年还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啊。

    接下来的话题就很简单了,由于钱千扬发现了画的问题,原本秦牧东隐隐有点怒意,却没想到对方竟十分赞赏季乐天的画,加之阮柏年也亲自来电为秦锐泽祝寿,尽管对方没有为此道歉,但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于是秦牧东也就压下怒火,转而想会会这个所谓的“天才”。

    谈话中,钱千扬对季乐天的赞赏滔滔不绝,秦牧东从刚开始的好奇,到后来也许心情受到了影响,眼神中也带点赞赏的意味,到了最后,秦牧东竟邀请季乐天为秦家大宅画一幅风景画,用来悬挂在大宅之中。

    听到这里,钟昊炎忍不住捏了捏季乐天的手,季乐天当然也想到了一块儿去。他佯作迟疑了一下,轻蹙眉头,手指弯曲放在下巴的位置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秦总对我如此看重我十分感激,可是……”

    “可是什么?”秦牧东似乎没想到季乐天竟会拒绝,言语中也带点讶异,他挑了挑眉,看着季乐天的眼神有点变了。

    “不知道秦总知不知道师傅即将举办一个画展?”

    “你是说明年年初的那个当代中国风景画展吗?”秦牧东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钱千扬就忍不住惊呼道:“听说那是阮大师筹备了超过十年的画展!”

    闻言季乐天点了点头,“那个画展上我将会展出一幅作品,在画展开幕前,我都会忙于作画,”他看回秦牧东,“十分感谢秦总的邀请,但我可能抽不出太多时间……”

    “天呐!”钱千扬一脸不敢置信,他看向季乐天的眼神更加狂热,“想不到,想不到啊……”

    经过这么一番对话,秦牧东对季乐天的兴趣就更大了,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但现在他却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假以时日必定会有一番成就,将来的名声还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他脑里面已经转过好几十个弯,等钱千扬话音一落下,他几乎是马上就换了张嘴脸。他噙着笑意,眼里早已没了一开始的轻视,“这不是什么大事情,我这边也不是急着要那幅画,等阮大师的作品展过了以后,你能抽出时间再帮我画就行了。”

    说完,季乐天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应了下来,“那好吧。”

    秦牧东听了又笑着补充道:“季先生可要了啊,到时候可别忙得忘了我秦某人的作品才好。”

    季乐天笑了笑,桌子底下的手早已被旁边坐着那人搓圆按扁,即使不扭头看,也想象得出来那人有多激动。

    ☆、第四十三章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秦牧东就借口有事要处理离开了。

    钱千扬还想和季乐天多聊一会儿,却被钟昊炎往前轻轻一挡,随便说了几句话就打发掉,等回到宴会上,两人寻了个角落坐下,才暗暗松了口气。

    “辛苦你了宝贝。”钟昊炎轻轻摸了摸季乐天的头,柔软的头发很好地舒缓了他紧绷的神经。

    季乐天将他的手拨了下来,微微瞪了他一眼,“现在这样算是争取了点时间,以后也有借口能到秦家蹿门去了,真没想到。”

    “是啊,”钟昊炎往后一靠,手搭在季乐天身后的靠背上,“也许老天爷都想推我们一把。”

    “嗯……”季乐天跟着往后靠,钟昊炎的手顺势落在他的肩上,“走一步算一步吧,”他的手不自觉地把玩着钟昊炎的衣摆,“就算……”他顿了顿,“就算之后真的什么也查不到,你也不要想太多,不要太介意。”

    钟昊炎低头看他低垂着的脑袋,嘴角微微上扬。他往前倾了倾,快速地在他耳朵啄了一下,“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闻言,季乐天红着耳根用手肘推了他一下,钟昊炎笑着抓回他的手,用自己的手代替衣摆给他揉揉捏捏。

    来宴会的主要目的阴差阳错达成了,晚会也进行得差不多,杨承钧找到他们俩的时候一脸“我已经习惯了”的表情,三人商量了一下便一道离开。

    一路上杨承钧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不外乎就是吐槽自己又被拎着到处卖笑,期间还说到秦牧华回来的事情,他跟在杨家长辈身边也听到不少八卦,但基本就是钟昊炎查到的那些传闻。杨承钧说了大半路程的话,等他那一口气全抒发完毕,这才问到他们俩都做了些什么。

    钟昊炎想着之前出画册的事情也没瞒着他,季乐天是阮柏年徒弟的事情他也知道,干脆也不掩着藏着,就把今天晚上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钟昊炎一边说,杨承钧的脸一边以肉眼可见速度崩坏,到最后听到季乐天拒绝秦牧东,秦牧东还反过来“央求”他帮忙画画,眼睛都瞪得差点托眶而出。

    钟昊炎本想吐槽他没见过大场面,后来想了想,杨家大部分也是仰赖秦家发展起来的,倒也能理解他这种夸张的表现了。

    杨承钧听完以后一脸恍惚,钟昊炎和季乐天对视一眼,耸了耸肩,接下来的路程总算安静了下来。

    生日宴过后,日子又恢复原状,季乐天过了大半个月才抽出时间打了个电话给黎少樊,约好了时间,和钟昊炎一道拜访秦家。

    现在的秦家大宅依然是那时候的秦家大宅,钟昊炎一路上心情忐忑,沉默不语,难得没有逗弄季乐天。快到秦家了,季乐天伸手勾了勾他的手,钟昊炎扭头看他,在他眼中看出一丝担忧,心情遂又神奇地被抚平。

    “别担心。”他笑着伸手拍了拍季乐天的头,车子已经使进了秦家大宅的区域,没过多久就到达大宅正门,他拿起放在一旁的一大袋材料工具,对季乐天道:“走吧。”

    他们两人在门口站定,没过一会儿就有人迎了上来。来人是陈宏才,钟昊炎认得他,他的父亲陈恺继陈叔是在秦家工作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现在估计老了也就子承父业了。

    陈宏才现在大概三十过半,钟昊炎小时候也和他玩耍过一段时间,后来上学了就很少接触了。

    “欢迎两位,这边请进。”对方礼貌地问好,继而向前一步微微抬手,“不嫌弃的话,需要我帮您提一下行李吗?”

    钟昊炎愣了一下,似是没反应过来,他盯着眼前这小伙子,旁边季乐天的声音适时响起,“不用了谢谢,东西不重。”

    语毕,陈宏才又微笑了一下,在前方引路。

    钟昊炎被季乐天半拉着往前走,心里面觉得违和极了,曾经认识的人个个换了副脸庞,预料中“回家”的感觉丝毫没有浮现,反倒是觉得自己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心里面再也升不起一丝亲切感。

    身旁的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他状态不佳,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以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钟昊炎怔忡了一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前方本该很熟悉的地方,过了一阵,才叹了口气,待他再次看向季乐天的双眼,心里面的别扭早已消失无踪。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眼前这人,和远在另一边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既已重新投胎,又何苦对过往争执不休呢?

    这么一想通,摆在面前的所谓的“事实的真相”似乎就变得不甚重要了,心里面的压力骤然减轻,睐向秦家大宅的目光也有点变了。

    季乐天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直到看见他眼神恢复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一路被引至书法,秦牧东在那等候着他们,他们一进门,秦牧东就堆起满脸的笑意欢迎二人,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带点质疑是神色如今丝毫没见着。

    谈话的内容就是关于上次所说的,为秦家大宅画一幅画悬挂在客厅,季乐天按照之前和钟昊炎拟好的说辞,和秦牧东商量了一下,很快就谈妥了事宜。

    为了更好地作画,季乐天提出想到处逛一逛,秦牧东乍一听,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但很快地,他又笑着答应了季乐天的请求。

    季乐天谢绝了秦牧东打算安排一个人陪着他们的建议,和钟昊炎两人相携着走出书房,沿路走出了大宅,在外面的花园游荡。

    秦牧东本来心里还有点不安,但看两人只在大宅外围转,料想俩中学生也弄不出些什么幺蛾子来,于是便放下心,让陈宏才暗中看着他们,重新埋头于眼前的麻烦中。

    季乐天拿着画笔和纸边走边画,钟昊炎则站在他身边担任杂工,两人闲来无事走着聊着,就像是真的来取景一样,只是交谈的内容泄露出他们真正的意图。

    “秦牧华好像不住在这儿,不知道是真离开了还是住在其他地方。”季乐天手上忙碌着,头也没抬,以他们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说。

    “嗯,”钟昊炎抬手帮他擦了擦脸上的铅笔印,“快点画完我们回去吧。”

    闻言,季乐天顿了一下,从画纸上抬头,语气略带惊讶,“不到处走走?”

    钟昊炎轻轻捏了捏他的脸,摇了摇头,“我想通了。”

    季乐天:“?”

    “上辈子的事情就让它过去,若我真的被陷害,那只能说明我技不如人,”他说:“虽然一开始我真的很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力。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人如此失败,兄弟不和到了这个地步,察觉不了,也阻止不了,”他眼神无奈地对着季乐天笑了笑,“当然,最失败的是我还错过了你。”

    季乐天想说些什么,钟昊炎以食指覆唇,截下了他的话。他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既然秦南捷已经死了,那钟昊炎就不会再做些什么,但是,”他表情一凛,“你爸爸是无辜的,他们要害我,是因为我挡了他们的路,可是你爸爸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不应该遭此罪过。”

    “没关……”

    “不要说没关系,”钟昊炎摇了摇头,“我可以不查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自己一个真相,但他们必须要为伤害了无辜的人付出代价。”

    季乐天皱眉沉默,钟昊炎等他想清楚。过了好一阵子,他看见季乐天重新抬头,眼里是坚定的目光,“我们一起为爸爸讨回一个公道!”

    “好。”钟昊炎笑着回应他的话。

    打定主意以后,两人也不打算久待,和陈宏才打了声招呼,就坐上秦家的车返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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