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之后复孤独》达鲁花赤征税忙

    一年的四个季节,冬季最难熬,人们才会期待着春暖花开。天下多的是寒士、最不缺的就是寒门。

    在蛇的世界观里,是没有冬天的,严寒来临,也就一觉睡过去,年复一年,但人是恒温动物,不得不面对四季的变换。

    人们应对寒冷,无非三种手段,即着眼于添加衣物、适当增加活动和以火取暧,其中又以衣服和火比较靠谱。也就是说富人有富人的御寒过冬的方式,穷人有穷人的御寒过冬方式。

    这漫长的冬天,两个少年每天都是长时间练武,严寒的天气对他们来说问题不大。可是张老爷子已经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他可受不了半点风寒。

    两个孩子就每天在练武的空隙出去砍柴,在出门练武前劈好柴,再生好火,才出去练武。有时候天气比较好,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时候,张老爷子也会陪他们一起出去,领略冬天的风景,再看看他们武功的进展。

    晚几个人围着火盆,既探讨武艺,又畅谈人生,这个冬天虽然分外寒冷,却是张老爷子一生中最惬意的时光。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天气慢慢暖和起来,江河里的冰雪慢慢消融了,草长莺飞,鱼虾畅游,两兄弟每天回家都能捉几条鱼或者捉几只兔子,三个人日子过得异常轻松,好像都忘了外面的世界。

    有一天,家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两个少年不在家,老人家把那些人请进内厅,双方落座。

    只听得来人说自己是县衙里面当差的,要收人头税,当地蒙古人派来的达鲁花赤已经定下份额了,无论男女,无论年龄大小都得按人头交,一个月期限内必须交齐,不得有误。

    这些达鲁花赤,是蒙古人在已征服的土地,在许多地区、城镇设置的监治官。元朝建立后,在路、府、州、县及南方少数民族地区官署都设有此职。

    一些兼管军民的安抚司也设达鲁花赤。军队中除蒙古军、探马赤军外,其他各族军队在元帅府、万户府、千户所均设有此职,以监理军务。

    京城宝钞库、军粮提举司、各大寺院总管府、营缮司等重要官署也设达鲁花赤。诸王所属投下所设达鲁花赤由诸王自行任命。

    至元二年规定,各路达鲁花赤必须由蒙古人或个别出身高贵的色目人担任,汉人、南人一律不能出任此职。

    早在成吉思汗时期,蒙古就设有这一官职。征金战争中,成吉思汗曾任命西域人札八儿火者为黄河以北铁门以南都达鲁花赤。

    蒙古西征时,占领了欧亚大片土地,在重要的地区和城镇,都设置有达鲁花赤。花剌子模国的都城撒马尔罕,曾由契丹人耶律阿海任达鲁花赤。

    蒙古宪宗七年,蒙哥汗派剌真驸马之子乞赴斡罗思任达鲁花赤,籍户口,收赋税,签发兵丁,权力极大。

    虽然达鲁花赤职权很大,但由于事务庞杂,实际什么都管不到,其作用相当于一个领主,专门为蒙古贵族搜刮地方的人力财物,并将之打包输送到大都以及北方蒙古草原。

    在蒙古大军征服的广大地区,到处都是蒙古人设置的达鲁花赤。他们负责在地方征税,维护驿站,将财富源源不断地输送至蒙古帝国中枢。

    不可否认,为民做主、爱民护民的好达鲁花赤还是有的,然而由于文化素质的缺乏,绝大多数达鲁花赤皆为贪鄙、残暴之辈,为当地汉族官僚与民众所仇恨。

    对于官员们来说,这些蒙古人派来的达鲁花赤们常常“钤压其”、“荐置长吏”,“动惟国言”,以使“事不乖戾”,朝廷长吏不能相左,“而受成说”。

    有的达鲁花赤“刻心挠法,盛气立威,阴唆同僚”,“甚者则飞谗言以怒官”,乃至可以“沮遏百端”。即使在中原统治百年,仍是难以沟通的野蛮人。

    达鲁花赤们一贯贪赃枉法、盘剥百姓、敲骨吸髓,简直是无恶不作。为了应付蒙古贵族对奢侈品的需求,各级达鲁花赤们总是最大限度地在地方搜刮金银、丝帛以及精致的瓷器,给黎民百姓造成了极大的痛苦。同时,他们还经常利用这些机会中饱私囊。

    这次颁下严令要求一个月之内交齐人头税的达鲁花赤,就是忽必烈的前任大管家,专管为他筹钱的阿合马的家臣。

    由于阿合马制定并实施的种种财政措施引起其他大臣不满,武官王著联络僧人高和尚,趁忽必烈北往都时,假传太子之命召唤留守大都的阿合马,然后设计将阿合马刺杀。

    王著与高和尚二人事后被捕杀,但之后众大臣纷纷书,力言阿合马所为多有不法,经忽必烈调查后,亦数阿合马之罪,不但没收其家产,杀其党羽,还剖开阿合马之棺椁车裂其尸。

    他的这个家臣和忽必烈最喜欢的孩子,也就是太子真金关系密切,侥幸逃过一劫。不过虽然保得一条性命,但是想继续留在大都,那已经是不可能了。

    念在他在揭发阿合马罪行时屡屡立功,忽必烈发下谕旨,让他去汉人的地方做达鲁花赤。

    一个死里逃生之人,本应该低调行事,才能保得自己和家人平安。谁知这厮不堪寂寞,非要整出点动静来,他把阿合马敛财的招数全都使,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横征暴敛,有人的地方就有他派下去征税的人。

    他一任,就颁下命令:不论和尚、道士、军士、匠人等各户、都要分摊缴纳人头税和土地税,不管有没有经历过灾害,都一律坚持按西安旧额征收。此外,盐,茶、酒、醋的税额也不断增加。不仅要收的税种多,时间又特别的紧。

    这可愁坏了一贯清苦的张伯恩和两个少年,张老爷子与世无争,本想安安稳稳地过完余下的日子,可是这些凶神恶煞的征税人,手持刀剑,强行闯入,虽然老人有心与他们好好说话,可是他们根本听不懂人话。

    张老爷子为人一贯和善,如果他们好声好气地说,他愿意交钱纳税,遇到这些豺狼一样的公人,他一脸嫌弃,有钱也不会给他们。可是这些人雁过拔毛,不拿走点东西,怎能善罢甘休,两边一直相持不下。

    无奈老爷子年事已高,虽然自己练过独孤九剑,可是从来没有对敌的经历,万一失手,那就实在赔大发了,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等风儿和信儿回来,有他们两个援手,或许可以收拾了这些公人,收拾起细软,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把老骨头扔哪里都可以,但是绝不能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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