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之后复孤独》第六十三章制度松弛因动荡

    石猛问道:“难道宵禁一直这么严苛在唐朝就没有松动吗那宰相武元衡怎么会被刺杀呢”

    独孤信答道:“当然唐朝并不是一直执行着严格的宵禁制度,发展到唐代中期,宵禁制度出现了明显的松动,很多诗词都能够体现这一点。《旧唐书》记载,唐宪宗时期,当时的宰相武元衡遇到刺杀的这个时间段,宵禁并没有结束,但是街道已经能够看到骑马朝和稀稀疏疏的行人。这一点与开元盛世的宵禁制度相比,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松弛。尤其是到了唐文宗开成年间,有些官员的门前竟然可以昼夜不息,由此可见,这一时期的宵禁制度已经有些形同虚设。”

    杨逍也问道:“那是不是因为大唐王朝经历过安史之乱,元气大伤之后,已经没有能力去严格控制人们的行动了”

    独孤信答道:“是的,正是因为安史之乱,让大唐王朝迅速地由盛转衰,走了下坡路的大唐王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以前的那些制度私聊松弛,宵禁只是其中之一,很不起眼的。宵禁制度最为松弛的时间段,自然是唐朝后期。《唐会要》记载:‘或鼓未动即先开,或夜已深犹未闭’,这一点足以说明,人们早已经开始漠视朝廷的宵禁制度。不仅如此,这本历史文献的同卷中还记载,皇颁布诏令,不允许夜间再出现夜市,由此可见,这一时期人们的夜生活已经丰富起来了。官员可以在半夜收到文件,百姓在宵禁开始以后,仍然能在街道肆意行走,从前颇具威慑力的宵禁制度,早已经名存实亡。唐末,唐昭宗在朱全忠的挟持下迁都洛阳,这所繁华的长安城成为了激荡战火中的一片废墟,宵禁制度虽然存在,但是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力。”

    杨逍道:“大哥哥,我觉得还有一个原因,宵禁制度越来越松弛,其实与唐朝的元灯节有关。唐朝最先解除宵禁制度,就是在元节这一天。这一天不仅没有宵禁制度,根据《旧唐书》记载,武则天执政时期,宫女都可以离开宫殿外出看灯;到了唐玄宗开元年间,元节的灯会持续三日,这时候万家灯火,人们纷纷走街道游玩观赏,体验每年难得的解禁日期。然而正是因为元节的解禁,让唐人意识到夜晚的美好景色。”

    石猛道:“元节的时候,不禁用多彩多姿的彩灯,少了许多规矩和男女之别,人们不分年龄,不分阶层,在街道嬉笑欢乐。当他们感受过解禁夜晚的繁华,对于解除宵禁的呼声就越来越高,尤其是随着人们解禁意识的觉醒,再加安史之乱所带来的动荡不安,宵禁制度逐渐走向了下坡路。这一制度的松弛,开阔了平民阶层的视野,更多的艺术作品开始取材于民间。那个死板的,为了维护统治者的宵禁制度,影响了唐人的行为、思想;然而随着宵禁制度的演变,唐代的文学也渐趋多样性。”

    独孤信道:“虽然唐朝有宵禁制度,但是真正的有很急的事情,也是可以出去的,不过这个手续就比较麻烦了。首先就是要写明自己外出的理由,然后交给看门的,看门的再一级一级往审批,审批好了,还要等看门人回去拿钥匙来开门,这样来来回回就是几个时辰,可以说效率非常慢了。一般人也不会走这一条路,速度太慢了。还有一部分人有飞檐走壁的能力,那就例外了,直接出去不被发现。虽然有这样的制度,但是对于富家子弟也是没有用的,毕竟他们是有背景的人,他们是可以逃过这个,直接逍遥自在的,所以他们这类人的夜生活还是很丰富的。还有一种就是绕路,毕竟没有富家子弟的背景,只能走小路,绕开看守,这样就能过夜生活了。还有就是骗,动用点小手段还是可以的。其实历朝历代实行宵禁,都是为了百姓们的安全着想。实行宵禁可以很好的保障大家的安全,避免不必要的安全问题,所以这种制度还是相当不错的。而且也不是全年都是宵禁,在过节的时候还是可以玩一天的,晚的生活也非常丰富,非常好玩。所以每逢过节就好好享受,平常就在家安心待着,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官府也不会过多干涉。”

    杨逍道:“自古以来,广大统治者都煞费苦心地制定相关律令。目的无外乎让更多人能严格遵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光荣传统,以便给自己提供更多赋税钱粮。在宋朝以前的文化中,夜间出行往往与奸淫掳掠一类的恶行被联系起来。即便是有宗教因素的圣光加成也没有例外,甚至适得其反,会被官府当做非法集会。例如以李氏继承人自居的后唐,就有敕令指责宗教聚会是僧俗不辨和男女混居。接着便得出结论,说此类行为是合党连群,夜聚明散,放纵淫风和实为弊恶。”

    石猛道:“到了晚,每户人家都是紧闭自己的家门,在家里老老实实的休息。晚之后你如果还能够发现有人在街瞎逛的话,那这个人十有仈jiu就不是什么好人,如敌军派来的探子、小偷等等。依据历史的记载,‘宵禁’的源头是起源于《周礼秋官司寇》中的记载:‘司寤氏掌夜时,以星分夜,以诏夜士夜禁,御晨行者,禁宵行者、夜游者’。”

    独孤信道:“《太平广记》卷二百五十六记载的:‘醉而犯夜。为虞候所系,败面折齿,方迁扬州。诉之令狐绹,捕虞候治之,极言庭筠狭邪丑迹。自是污行闻于京师。’温庭筠在唐朝可是一名非常有名的诗人,即便是他,在触犯了‘宵禁’的制度之后,都被打的那么惨,那就更别提其他的普通老百姓了。宋朝的首都开封和杭州,则是不夜之城,由于坊市合一,没有营业时间和营业地点的限制,夜市未了,早市开场,间有鬼市,甚至还有跳蚤市场。人来客往,买卖兴旺。‘处处各有茶坊、酒肆、面店、果子、彩帛、绒线、香烛、油酱、食米、下饭鱼肉鲞腊等铺。盖经纪市井之家,往往多于店舍,旋买见成饮食,此为快便耳’。在张择端的《清明河图》中,你看不到唐时长安那堂皇气派的王者风范,但市民之忙忙碌碌,力夫之竞竞营营,店铺之财源滚滚,车马之喧嚣过市,仕女之丰彩都丽,文士之风流神韵,建筑之鳞次栉比,街衢之热闹非凡,绝对是唐朝的长安、洛阳见不到的繁荣发达景象。两相比较,宋朝都城之繁荣,物资之丰富,商业之发达,远超唐朝。禁夜和不禁夜带来了天壤之别——后者可说是开启了一个新时代。一个实施禁夜令的朝代,就等于给精神带了枷锁,人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无从谈起。”

    独孤信说完,石猛和杨逍二人再没说什么,因为对于前朝之事,虽然他们二人虽然有些了解,但是具体是什么样子,他们还是不如独孤信那样熟悉到如数家珍的程度,独孤信硬生生把三个人的谈话变成了自己的一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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