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之后复孤独》第九十八章兴文抑武整朝纲

    石猛道:“宋朝是读书人的天堂。真正彻底开启这扇幸福之门的,是大宋王朝的第二个皇帝宋太宗赵光义,因为自此以后,文人得到的机会明显增多了、文人的地位也相应地提高了。”

    杨逍道:“太平兴国二年正月,宋太宗赵光义当皇帝才两个多月时间,就举行了第一次科举考试。这次科举考试与以往的考试有很大不同,主要有四点。第一,录取人数多。宋朝开国皇帝宋太祖赵匡胤在位一共十六年,科举考试举行了十五次,但是,每科取士录取人数并不多。太平兴国二年的这次科举,一共录取了五百人。第二,享受的荣誉高。这五百人享受了极高的荣誉。宋太宗赵光义赏赐每人一套新衣服,在开宝寺设宴,宴请全部中举考生。在这些官员离京前往地方任职之时,宋太宗赵光义又专门接见,每人赏赐二十万钱,说是置办行装的钱,这可不仅是荣誉,而且是实在的物质赏赐了。第三,起授官职级别高。宋太祖赵匡胤虽然也重视科举,但五代以来的重武轻文的习气没有彻底去除,进士及第后授予的官职很低,而宋太宗赵光义授予新科人员的最初的官职比他哥哥宋太祖赵匡胤在位时平均升了二到三级。第四,提拔速度快。这些不仅授受的官职asxs高,而且升职也很快,有在太宗朝就位至宰相级别的,这种情况在太祖朝是没有的。总之,宋太宗太平兴国二年的这次科举考试,在宋代的科举史乃至科举史成为一个标志,它标志着广大文人的幸福之门真正洞开。”

    独孤信接着说道:“宋太宗赵光义即位以后,首榜科举考试就井喷式地扩招,而且这种趋势在以后历届的科举考试中没有丝毫的收敛。据有心人统计,从太平兴国二年至淳化三年十六年间,宋太宗赵光义共举行科举考试八次,录取了六千六百九十二个人。扩大录取人数好办,最关键的是要给他们都安排好工作,所以,宋太宗赵光义这一朝,大宋王朝的行政官僚阶层基本是全面地换了一次血,从科举出身的文职人员,成为了国家政权中最庞大、最有实力的阶层。可以这样说,到宋太宗赵光义在位之时,文人统治完全替代了唐末五代时期的武人统治。这时候的文官统治,从中央到地方,从到下,完全确立,这表明一个文治时代的真正到来。太平兴国二年正月的这次科举考试,宋太宗向世人明确地宣布了‘兴文教抑武事’的思想,对宋太宗赵光义而言,这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而是他极力突破哥哥宋太祖赵匡胤的阴影、迅速走进新时代的重大举措,一年之后,他又进一步强调他推进文治的态度。”

    石猛道:“可是,在这一国策之下,大宋王室空有‘收复北方失地’的祖训,但由于武力值一直比较低,造成整个宋朝时期并没有像秦、汉、隋、唐等朝代一样的赫赫战功。燕云十六州等失地一直没有收回,在北方先有契丹人的大辽、后有女真人的大金,这两个异族政权经常性威胁、进犯边境,在西部边境,又有党项人的西夏兴起,他们屡次侵犯大宋边疆,大宋王朝的历代皇帝对这些国家采取守势,甚至以‘结为兄弟之国’、支付‘岁币’等形式花钱买平安。这样的苟且偷安给大宋王朝带来了极大的影响,在大宋王朝后期,不仅内部长期‘冗官’、‘冗兵’和‘冗费’,拖垮了大宋朝的财政,而且长期积贫积弱的南宋王朝已经无力经营边防,直接被北方大草原后发兴起的蒙元颠覆了政权。”

    杨逍道:“纵观宋朝的抑武重文,虽然想抑制武人,但却没有办法去缩减兵员,虽然军队人数年年飙升,可是军队的战斗力却十分低下,而且变得越来越差。统治者想提高文治,但是他们给文官的权力过大、待遇过高,文臣在后期过于重视撷取自己的利益,而不肯为国家出力。这些长期以来的‘冗兵’、‘冗官’,就像两只巨大的蚂蝗,趴在大宋王朝本就虚弱不堪的肌体,吸吮着国家的精血,更是加速了宋朝的灭亡。”

    独孤信觉得这样的话题说得多了,他便想把话题给支回去,便慢慢地说道:“石大哥刚才提到大宋名相吕蒙正,我也想了一下吕蒙正的经历,他是一个胸怀宽广、从容淡定、遇事拿得起放得下之人。这种经历放在其他人身,没准早就自甘沉沦,破罐子破摔了。不争一日之短长、不计一时之得失,是一种定力,更是一种境界。为官从政,缺乏坚定的意志和远大眼光,注定是很难真正成功的。吕蒙正为官生涯中最大的亮点,在于他能公正无私地识人用人。有个叫温仲舒的人,是吕蒙正的同年,此人很有才干,在他受到排挤打压之时,吕蒙正屡次向宋太宗赵光义推荐,建议予以重用。但谁也没有想到,这温仲舒是个地道的白眼狼,他得势之后常在皇帝面前打吕蒙正的小报告。当吕蒙正受到打击的时候,温仲舒更是落井下石。”

    石猛道:“说起吕蒙正,我最有发言权了。作为宰相,总会收到礼物。曾经有人送了一面古镜给吕蒙正,据说这面镜子,可以照出方圆二百里内的山川景物,那可是件神器啊!吕蒙正觉得这很好玩,便呵呵大笑:‘我的脸最大也只有盘子那么大!搞一个照二百里的镜子来有什么用你是不是笑话我的脸大啊’后来又有一个人送了个砚台来,说只要往里呵口气,就能凝结成水珠,真是个宝物。吕蒙正又来了一番慷慨陈词:“就是一天能呵出一担水,也才值一文钱而已,算个什么宝物’搞得人灰头土脸地跑了。”

    杨逍道:“吕蒙正这个人,我也有所耳闻。吕蒙正,字圣功,河南洛阳人,曾仕于宋太宗赵光义、宋真宗赵恒两朝,先后三次出任宰相,被封为许国公,且授予太子太师,可以说是富贵无比,权势显赫,然而,吕蒙正少年时期,却非常贫穷落魄。吕蒙正本是官宦人家,他的父亲吕龟图,曾任后周朝的起居郎,然而他父亲却听信了小老婆的谗言,把吕蒙正和他的母亲赶出了府门。母子二人无亲可投,流落到伊河北岸,只能在一座破窑洞里落脚。某年除夕,吕蒙正家里空无一物,向邻居、亲朋求借,但人们都不肯接济他。听着窗外传来阵阵鞭炮声,吕蒙正悲伤之余,写了一副怪联:‘二三四五;六七仈jiu’。横批:‘南北’。这副对联刚一贴出,穷朋友们一个个都来观看,他们先是莫名其妙,待到领悟过来,不由得拍手称赞。原来此联的寓意是:缺衣(一)少食(十),没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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