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之后复孤独》第三百二十九章惨败使人心悲凉

    得知独孤信带领“武穆军”进了襄阳城,刘克仁坐不住了,他立马点起两万兵马,披挂好了,火速向襄阳城奔袭。

    独孤信得报,赶紧部署“武穆军”城防守。只是将士们对襄阳城实在是不熟悉,还没布置停当,刘克仁就带兵打了进来。

    “武穆军”和刘克仁的部下从城外打到城内,两边开始了激烈的巷战。一次襄阳城里发生如此惨烈的战事,还是吕文焕偷开城门之后的事了。

    因为巷战是在街巷之间逐街、逐屋进行的争夺战,发生的地点通常都是在城市或大型村庄内。其显著特点一是敌我短兵相接、贴身肉搏,残性大,二是敌我彼此混杂、犬牙交错,危险性强。所以双方的士兵伤亡都非常惨重。

    独孤信和杨逍本想坐镇指挥,可是如此激烈的巷战,根本没法指挥。他们不得已也参加了巷战,而且身先士卒,杀得昏天黑地。

    狭窄的街道、复杂的环境,战争的宗旨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隐蔽作战也是巷战的一个特点。无论是攻还是守,都必须充分利用地形,在敌对双方势均力敌时,要想速战速决,困难是较大的,攻方除了包围,短兵相接等战斗形式外,根本没有其他有效的办法。

    参加巷战的人员,可能是职业军队,民族主义战士,志愿人员,也可能是雇佣军等。他们意志坚强,勇敢善战,军事素质较高。试想在一座生活安逸的城市里,如没有胆量,勇气或金钱,谁愿去送死

    巷战时,或许有一方会受到城里居民的支持,如站岗放哨,押送俘虏,运送给养,输送伤员等,这种战勤保证非常能鼓舞士气。

    但是现在“武穆军”和敌人打得难舍难分,一个个都嫌弃身的盔甲过于笨重,影响行动,纷纷丢盔弃甲,赤膊阵。双方的旗帜早就已经没人管了,都在忙着杀人或者保命,城中居民根本分不清楚谁是“武穆军”,谁是官军,想帮忙都插不手。

    巷战和野战的最大不同在于,战场被无数按照一定规律排列的建筑分割,任何战术单位都处于一个相对封闭而狭窄的场景之中,这个问题对于交战双方是同样存在的,只不过有一方对于场景的构造更为熟悉,并且处于守势,这一切都使得巷战术成为最复杂的步兵战术,街道两侧的墙壁阻碍着敌人视线,这直接体现于对各种拐角的运用——无论是观察还是攻守,都是通过拐角来实现的。在敌情不明的区域进行拐角观察,无疑是对执行者勇气和智慧的双重考验。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巷战,那就是“残”。在一场高强度的巷战过后,交战双方都付出高昂代价,却难说谁是最终的胜利者。巷战之所以惨烈,首要原因就在于交战双方一步不让,寸土必争。

    独孤信和杨逍斩杀数人以后,便对杨逍道:“谁也没想到我们会与刘克仁这样交手,争夺战起,敌用全力进攻,我以全力抵抗。处处包围,节节切断,大包围中有小包围,横截断中有竖截断,白刃肉搏壮烈牺牲。我们的损失太大了,如果继续下去,要么我们全军覆没,要么与敌人同归于尽。现在只有全力支撑,等天黑之后才有可能让这场战事停止。”

    杨逍问道:“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呢”

    独孤信答道:“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是视伤亡情况再行定夺吧,不能让弟兄们再牺牲了。”

    二人一起在襄阳城里寻找着攻进来的敌人,眼看天色渐渐黯淡下来,独孤信的心里慢慢地不那么慌了。刘克仁命令部下撤出了战斗,因为怕独孤信他们偷袭,刘克仁连夜回了洛阳。

    独孤信召集起刚刚经过浴血厮杀的“武穆军”将士,点了点数,心中凉了大半截,一个月前还声势浩大的万余人马,现在仅仅剩下不到两千人,还有很多是伤员。

    独孤信高声道:“弟兄们,我们不能再牺牲了,刘克仁和张景武不一样,他不按常理出牌,太难对付了,我们不如避其锋芒,保存实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刘克仁师老兵疲之时,再伺机偷袭他们,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将士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地,都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独孤信的心里更苦,十年之前,刚刚聚集起来的“武穆军”,被那些凶神恶煞的蒙古骑兵一战摧毁。

    十年之后,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骑兵部队,还没有真正地发挥出威力,就这样在与敌人的短兵相接中,损失殆尽。

    这十年的时间,世有太多的变迁,皇帝从孛儿只斤海山,变成了孛儿只斤爱育黎拔力八达,再换成了孛儿只斤硕德八剌,三个皇帝两个混蛋,本来是绝好的机会,可是刘克仁的到来,再一次摧毁了独孤信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自信心。

    在这个世界,有理想的人太多了,有梦想的人更多,为理想付出行动,是实现理想最好的办法。但是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有时候过于遥远,这样遥远的距离,会摧毁很多很多的人。

    独孤信看着自己麾下的这些将士们,想起了诸葛丞相在五丈原时那悲凉的场景,一代名相,从“未出茅庐,便知天下三分”,到“出师未捷,只留白发两鬓”,惹得大诗人杜甫慨叹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杨逍补充说道:“我们‘武穆军’这么多年不容易,本想大展宏图,可惜天不助我。现在朝廷派刘克仁来,就是想剿灭我们,我们既然不能与他们硬碰硬,那就先想办法保存实力,我们还有两千多人,一万多匹马,有这么多人,这么多马,不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大家可以跑马帮,也可以卖了马去讨生活,现在大家就把这些马分了,各自散去。待‘武穆军’旗帜再次打出的那一天,我们再图恢复,再图灭元。”

    将士们听到杨逍这番话,纷纷掉下了眼泪,因为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失陷在洛阳城里了。他们根本没法安安心心地出去讨生活。

    独孤信道:“洛阳城里关押着许多我们的兄弟,还有他们的家人,所有的人都担心他们的安危,但是敌人实在过于强大,我们没法营救他们出来。只能等刘克仁释放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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