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犹未尽吻绵延
不知倾穆哪里来的气力,渐渐加深了这个吻。玉龙公子几次三番想要挣脱开来,倾穆的嘴却是不依不饶纠缠到底。念及倾穆当下的情况,玉龙公子也不忍心出手推开身前的人,便也只好认命的继续着,任凭心跳加速,却也毫无办法。
其实,从倾穆刚从牢里回来的那日晚上开始,玉龙公子便每一夜都让悠然君子,带他来到倾穆少将军的房间窗外,远远的偷偷的朝屋里看上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去。见到大将军、将军夫人及将军府大小姐为了倾穆之事,废寝忘食,陪伴左右,玉龙公子羡慕不已,又歉疚不已。
归根到底,倾穆少将军会受这般折磨都是因为自己,每每思及此处,玉龙公子便觉得心痛不已。
经过几日的查探之后,玉龙公子大致猜测出,倾穆少将军必定是在天牢之中受了曹公公的毒刑。在卷轴地图上,见到曹公公回到皇城以后,便一直在天牢附近的刑场,如今想来便是……玉龙公子不愿也不敢往下细想。于是,玉龙公子虽然表面上从没离开过三皇子府,却让悠然仙人私底下找来了医鬼继承人的白之鹤少年。
玉龙公子将多日观察到的,倾穆少将军的症状告知白之鹤少年以后,二人一合计,便也**不离十的估摸出,使得倾穆少将军半瘫的应该就是曹公公惯用的伎俩。
本来,要为倾穆少将军驱针治病,悠然仙人带着白之鹤少年前往即可。只是,想到驱针之痛,玉龙公子自然放不下心,硬是要求跟了来。无尽的黑暗之中,玉龙公子脚步本也轻巧,再加上倾穆被伤痛所困,警觉也就变得不那么灵敏了。当悠然仙人带着玉龙公子和白之鹤,进入倾穆的房间之时,倾穆也只能辨识出,来人不只一位。
其实,古灵精怪,唯恐天下不乱的白之鹤少年,那句“怕少将军受不了会咬舌自尽……”便是冲着玉龙公子所言。
绵延而深长的吻便一直持续了下去,玉龙公子那所谓的不和病人一般见识的想法,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知不觉间,玉龙公子竟也投入进入,沉醉其中。
直到两人都快要窒息了才分了开来,玉龙公子努力汲取着空气,这才不好意思起来,赶紧退到不远处的白之鹤少年旁边。若不是屋里暗得什么也看不见,玉龙公子脸上浮现的红霞,白之鹤少年玩味的笑容,便就都会落入倾穆少将军的眼里。
倾穆当然意犹未尽,玉龙公子的人却已摸索不着,只得暗自惆怅,一不小心便分了心。倾穆只觉猛然一阵刺骨疼痛,便吐出了一口血来。闻得动静,玉龙公子又情不自禁的上前两步,握住了倾穆少将军那仍在颤抖,又被口中的鲜血沾染的手来。
“咳咳,少将军,要命不要,要命的就老老实实集中精力……”悠然仙人开口喝道。虽然悠然仙人的语气是微怒的,却眼疾手快的在倾穆失神的关键时刻,施以内功护住了倾穆心脉要害。悠然仙人也不过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鲜血还在倾穆和玉龙公子相握的手指之间,粘腻的触感,时刻提醒着两人,刚才所发生之事的严重程度。倾穆收回心思,坚定的回握住玉龙公子的手,调整内息,专心致志的配合着悠然仙人驱针。
终于到了最后关头,所有的银针都被悠然仙人的内力和古怪磁石的作用下,在倾穆的体内聚集到了一处。悠然仙人两手一抬,百只银针便一齐从倾穆背后窜了出来,又在悠然仙人的内力逼迫之下,化作了银粉,飘散在空气之中。
剧痛之后,倾穆便觉天旋地转晕了过去,最后感觉到的便是玉龙公子单薄的肩膀。
“没什么大碍,只是痛晕过去罢了……”白之鹤上前两步,给倾穆把了把脉之后说道。
玉龙公子那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终于落了地。玉龙公子扶着晕倒过去的倾穆少将军好一会儿,才从衣袖里拿出药膏,用手指蘸出一些来,轻柔的涂抹在倾穆背上的伤口之上,将药瓶盖好收回衣袖里。又将之前被白之鹤落到腰际之下的衣物,为倾穆穿戴好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让倾穆趟回了床上。
此时,夜风轻柔的吹过,一弯新月从乌云之后探出头来,白色的黯淡光辉,便洒进了屋里。玉龙公子又从另一边的袖子之中,取出一只玉箫放在了倾穆的枕边,这才走回悠然仙人身边。玉箫在月光的之下,莹莹点点的闪烁着。
“玉龙这些日子,一直闷声闭门不出,老夫还当是旧疾复发来着,原来是为了这个……”悠然仙人略有戏谑的语气说道。
“回去吧……”玉龙公子没有回答悠然仙人,只是借着月光又看了看床榻上之人,便被悠然仙人一手一个,将玉龙公子和白之鹤少年一起带出了窗外。不一会儿,三人便消失在了远处的夜空之中。
翌日,天还朦朦亮,早起的鸟儿刚刚离开窝里出外觅食。倾穆家的三口人——大将军、夫人和大小姐,以及寰琴便出现在了倾穆的小楼大厅里。四人轻手轻脚的进入倾穆的房间之时,倾穆还未醒来。
进入床榻所在的内室,倾穆枕边的玉箫立刻吸引了寰琴的目光。寰琴便走上前去,正伸出手想要拿过玉箫之时,手腕却被人紧紧的握住了。寰琴顺着抓住自己的手看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倾穆少将军。
倾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只知刚醒,便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阻止了寰琴的动作。虽然银针已被化去,倾穆体内多日以来被银针造成的伤口,复原还需时日。这样一动作,即便已不如昨日那么痛不欲生,也免不了便是一阵痛楚,让倾穆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少将军……”寰琴一时失语,不知如何开口的好。将军家三人也被倾穆突然的动作惊在了原地,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我好多了……”倾穆放开寰琴的手腕之后说道。寰琴便赶忙退到了一边。
见到过了一夜就莫名其妙恢复了不少的倾穆,将军家的三人那是又惊又喜,随即又担心起来,连忙来到倾穆床边。
“爹,娘,大姐,穆儿真的没事……”倾穆转过头来对着将军府三人说道,随即好不容易挤出了一抹笑容。
“来人……”大将军大声说道。不一会儿,一名下人便进了房间。
“快去把薛军医找来瞧瞧。”将军吩咐道。下人闻言,一溜烟的便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满头大汗的两个人便跑进了屋里,自然便是刚才那名下人和薛军医。
薛军医立马放下手里的箱子,打开来,拿出一些器具来,走到床边。薛军医先给倾穆把了脉,又用器具做了诊断,一直面带疑惑。将军家三人便立即紧张了起来,眼神随着薛军医移动着。
薛军医沉思了片刻,才慢慢的开了口道:“少将军的脉象与之前大不相同,平和有序,应该已无大碍。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静养数日便可痊愈……”薛军医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脉象会突然好转,只是,薛军医也不好向将军府三人提起。
大将军自然知道昨晚他们离开以后,一定在倾穆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既然人已经好了,便知对方是友不是敌。既然倾穆不愿明说,便也不必追问。
稍微恢复了一些的倾穆,便不禁饥肠辘辘起来。随即,将军便让下人做了不少滋补的食物拿来。虽然倾穆还不能下床,却也总算不用再由将军夫人喂食,对此,倾穆也是舒心不少。填饱了肚子之后,倾穆便借故自己还要休息,让大将军、将军夫人、将军府大小姐和寰琴姑娘都离开了房间。
大将军便命人在楼里候着,又叮嘱倾穆有什么事就出声之后,四人才出门离去。临出门之时,寰琴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枕边的玉箫,才又收回目光,跟了出去,关好了门。
待到小楼里再度恢复宁静的时候,倾穆才伸出手去,拿过一旁的玉箫,细细端详。看着玉箫,倾穆便回想起昨晚的种种,特别是那个悠长而恬谧的吻,玉龙公子果然是对自己有意的,想到这里,倾穆不禁又扯起了嘴角,笑得春光灿烂之余也又引起一阵痛楚。
看着玉箫,应是玉龙公子自行雕刻而成,这么危险的事情,若是受了伤如何是好。倾穆可不想再见到,玉龙公子昏睡个好几天了,那种担惊受怕的体验,一次也便够了。可是,为何偏偏是只玉箫,既不是玉佩也不是玉坠这样能戴在身上之物,玉龙公子不应该不知道倾穆不善音律才是。
倾穆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多年之后,倾穆在边关守城,闲来无事,学习了吹箫,才知道这只玉箫,根本就不是一般能够吹出声来的玉箫。这只玉箫,不过是把钥匙,玉龙公子希望能够开启两人未来的钥匙,只是,玉龙公子没有等到那一天,便应了天命香消玉殒。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上下班的公交车上抱着笔记本写文来着,居然感觉还满好的,果然没人打扰什么的便是极好的了。大半夜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昨天偷懒来着,没有写文,早早的睡下了,今天也没有补写多一章,还好周日写了两章,倒是不影响更文。
小剧场什么的,还要来一发么?
今天来采访一下寰琴好了。
笔者:寰琴姑娘,既得不到倾穆的心又得不到倾穆的人,有何感想?
寰琴:你干脆把本姑娘写成同人女好了,本姑娘看着他们都想帮一把。
笔者:很快寰琴姑娘就有这样的机会的!
寰琴:本姑娘只是开个玩笑,o(n_n)o哈哈
笔者:我是说真的。
寰琴:本姑娘也要求cp!!!
笔者:这是**文——
寰琴:本姑娘还来得及穿去言情么?!
笔者:来不及了,寰琴姑娘已经是当妈的人了……
☆、天子面前诉衷情
倾穆少将军毕竟也是自幼习武之人,加之从小随父出征,什么苦没有吃过什么伤没有受过,倾穆的身体底子就要比寻常之人好上一大截。驱针之后,没过几日,倾穆少将军已然便可在屋里下地活动。为了能好的再快些,倾穆亦是吃好喝好歇息好。
又过了数日,倾穆已经与平常之人无异,只是功力还未完全恢复,所以只得先耐着性子,待在后院之中,打靶练武,舞刀弄枪,活化活化卧床不起的日子里,有些迟钝的四肢。
随着倾穆少将军身体状况的好转,私自离军一事这才总算是尘埃落定了。自从大将军凯旋而归,便是独子倾穆获罪坐牢,出狱之后又成了废人,卧病在床。为了给大将军,以及大破匈奴一战,居功之首的倾穆少将军接风洗尘的庆功宴,皇上便也只能搁置下来。如今,倾穆既然已经痊愈,亦是好事一件,皇上也想借此机会聊表心意,庆功宴便立马被安排上了。
倾穆对庆功宴并无多大兴趣,只是现下功力不足以私闯三皇子府之时,这样能够正大光明入宫的机会便是不可多得的好事了。
本来,倾穆早已打好盘算,到了宫中以后,与筵席里的文武百官寒暄两句,便趁着众人大吃大喝之时偷偷溜走,就如当初遇上玉龙公子的时候一般。想到这里,倾穆又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怀里的玉箫,嘴角上扬,笑得一脸灿烂。
让正在一旁等着倾穆的大将军,一阵哆嗦,心中暗自想到:莫非穆儿真是中了邪,被狐狸精迷了魂。随即,大将军摆了摆头,挥去头脑中这般奇怪的臆想,若是哪个文弱书生还有可能,自己儿子这般粗壮的神经,此事绝无可能。
大将军父子两来到宴席之时,文武百官便都起身前去寒暄。打算悄悄溜走的倾穆,却看到了人群之后,从不会出席这种场合的玉龙公子,静静的坐在皇上旁边的位子上,悠然自得的饮茶。席间的喧嚣与嘈杂,与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就像处于不同的时空一般。
倾穆看着看着就失了神,太子却是从倾穆少将军一出现便盯上了他。见得倾穆少将军这般模样,太子便向丞相大人使了一个眼色。
一日之前,太子亲自前往了三皇子府,玉龙公子出于礼仪便在府里前厅接待了太子。太子落座之后,便也单刀直入的说道:“为兄这次前来,不为别的,只是代父皇邀请三弟,明日务必出席大将军的庆功宴。”
“太子殿下,父皇知道玉龙不喜热闹之处,这样的宴会一向便是不会前往的。”玉龙公子命小人端来上好的绿茶,呈给太子,语气平淡,波澜不惊的回答道。
太子殿下亲自上门来请自己,葫芦里卖的一定不是好药。更何况,倾穆在天牢中的遭遇,虽然出手的是曹公公,幕后之人定然便是丞相和太子殿下,而目标当然便是自己,玉龙公子再清楚明了不过了。
“三弟,为兄好言相邀,你不领情……这次庆功宴,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太子厉声说罢,拿出一卷圣旨放于桌上。随即,太子又假意软下话来:“三弟,你我兄弟,明人不说暗语,少将军一事,三弟可是脱不了干系。这次为了大将军和少将军的庆功宴,不看僧面看佛面,三弟也是应该出席的不是……”
既然父皇连圣旨都下了,玉龙公子便无论如何也推辞不了了。只是,父皇为何会为此专门下旨,玉龙公子心里隐隐不安起来。还有太子殿下,为何会突然提到少将军,这次的庆功宴,莫不成是鸿门宴,玉龙公子心里一紧,只是,尽管担心,玉龙公子却也没有丝毫头绪,只好应承下来,见机行事了。于是,这才有了玉龙公子端坐于庆功宴之事发生。
大将军好不容易应付了请来祝贺与慰问的文武百官,待到大将军和倾穆少将军坐定之时,大将军才发现,今日的庆功宴似乎比之以往更为隆重,不仅从不出席热闹场合的三皇子来了,连几位公主也落座席间。
三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白衣,清冷而悠远,玉龙公子人如其名,正如美玉一般温润高洁。与玉龙公子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众位公主殿下,各个身着上好的林罗绸缎,盛装出席,花姿招展,妩媚动人。
正当大将军还在为此疑惑不解之时,太子殿下便开了口道:“父皇,既然今日庆功宴的主角,大将军和少将军都到了,就容儿臣说一说正事……”
听见太子殿下所言,除了一直看着茶杯的玉龙公子,以及一直看着玉龙公子的倾穆少将军,众人和大将军便都转头看向了皇上。
皇上向众人扫视了一边,目光最后停留在大将军之处,开口说道:“朕听太子所言,大将军一直为了少将军的终生大事,操心不已。少将军英雄出少年,听闻少将军在牢狱之中染上重疾,朕也是遗憾不已。还好上天怜爱世人……”
皇上说到这里停了停,转过头看了看坐在右边的众位公主,接着说道:“英雄还需美人伴,朕这几位公主,年纪与少将军相仿。今日,朕便想做主,替大将军了却这桩心事,不知大将军意下如何?”
皇上话音刚落,玉龙公子手上的茶杯便一个不稳,杯中的茶水洒了些出来,流到了玉龙公子的手上。玉龙公子忍着烫伤,另一只手赶紧扶住茶杯,放到了桌上,皱了皱眉。此时,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皇上身上,玉龙公子的异样便只进了倾穆的眼里,倾穆顿时便担心起来,正要起身却被一旁的父亲拉了回来。
皇上之意,大将军立马就明白了过来,定然便是要为公主与倾穆赐婚。这事,对于大将军和将军府而言,自然便是极好的。大将军赶忙拉住身边的倾穆,正是倾穆意欲起身之时,倾穆这才收回了目光,却仍然不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要为你赐婚,让你选一位公主。”大将军凑近倾穆,小声的说道。
倾穆这才明白过来,大吃一惊之后,连忙斩钉截铁的婉拒道:“多谢皇上厚爱,皇上日理万机,为人臣子,本当为君分忧。微臣的终生大事,就不劳皇上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