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古剑奇谭2][瞳中心/沈谢]钟爱》分卷阅读28

    随后,只听得耳边厉风略过,几缕灰白的发丝连同瞳的眼罩一起为强劲的力道切断。

    程廷钧果然对瞳举起了□□,然而,又立即在距离瞳三尺远的地方堪堪地停下了。

    后者发出了不成调的嘶喊,瞳依稀听出,他是在用下界的语言问,为什么。

    瞳便满足了这名下界人的好奇心。“十一,你错在不该于此时偷袭我。你的脑子里植满听我号令的牵线蛊,那些是子蛊,母蛊在我这里。”

    瞳仍然维持着背对程廷钧的姿势,抬起右手,指向头部。

    “子蛊绝不会伤害母蛊。方才你若是只想逃走,现在或许能逃出几丈远。不过……只要子蛊仍在,你仍然逃不出此地。”

    待瞳平静地陈述完那个不可更改的事实,他拾起眼罩,慢慢地再度系好。

    程廷钧是一个相当特殊的“材料”,在身体魔化后,他的精神力也随着暴增的体能而变强,以至于他一度于近乎挣脱蛊虫的控制。

    无论是方才拒绝与明川对战,还是此时偷袭他,都出自程廷钧自己的意愿。但最终,瞳很庆幸他的蛊虫仍然强过了程廷钧对其神智的控制力。

    而后瞳感觉左颊有些发热,他抬手抹了抹,却在不经意间看到指间一抹鲜红。怔了怔,不禁流露出些许笑意。

    他已经太久未被人伤及体肤,流血的感受居然很是奇妙。

    “仅是□□所带出的劲风便能伤到我,十一,你果然很强。”

    瞳转过身去,直视程廷钧。

    “你应该庆幸今日并未正面袭击我,否则,你一旦与我这天生异常的左瞳对视,便会化为石像。”

    2、

    程廷钧并不彻底受制于牵线蛊,瞳本该将他放置不用,再不济也该洗去记忆从头□□,就像……沈夜对谢衣残骸所做的。

    于瞳而言,程廷钧具有危险性。他的挣扎之中,掺着一份小心翼翼的圆滑。那圆滑是指无论是当日在无厌伽蓝之于沈夜,还是日后之于瞳,以及在流月城之于雩风和明川,程廷钧对于他的敌人都抱持着适当的恐惧。

    哪怕程廷钧因魔化而得到更为强大的力量,甚至于在寻到“破绽”偷袭瞳的时候,他仍然没有改变他的恐惧心。

    瞳觉得这很好。生灵之所以能够活下来,不仅是因强大,也是因合适。

    若因强大便失去了对敌手的敬畏心,只能说那人不适合这个世界。

    他便很犹豫,若是将程廷钧的记忆洗去,调价成一个只有战意与杀意,却不知恐惧为何物的战斗傀儡,会不会比当下这个小心翼翼求生存的人更令他满意。

    衡量再三,最终,瞳保留了程廷钧的自我意识。但他也知道,他必须加强对程廷钧的控制。

    为此瞳特地强化了植入程廷钧脑中的牵线蛊,并研究出一套全新的控制蛊虫的方法。

    蛊虫几乎没有思维,一切动作都是对外界刺激的简单反应。基于这一理论,控制蛊虫的方法越简单越好。

    越简单,效力才越强。

    瞳以前用简单的词汇命令蛊虫。那是因他所制造的活傀儡没什么反抗心,唯一不肯屈服的谢衣,也在沈夜的命令下被洗脑成了初七。而程廷钧的出现才让瞳才发现他需要比语言更简单的号令。

    于是瞳用妖兽之骨打磨了一支骨笛,只有宫商角徵四个音调,代表四种号令。

    宫调为恐惧。商调为怒意。角调为战意。徵调为睡意。

    因恐惧而愤怒,因愤怒而起战意。这一个顺序,是瞳对下界生灵行为模式的猜测。若是不想程廷钧再动作,就命令蛊虫刺激程廷钧脑内掌管睡眠的部分,从而限制他的行动。

    近一月后,瞳几乎接近于成功。他能控制程廷钧与无厌伽蓝内任何一种“材料”对战,也能控制他在无数次战败后爬起来,克服死亡的恐惧继续作战。

    每当骨笛诡异的音色响起,其独特的音色激发牵线蛊的活跃,进而刺激脑内相应的部位,给予程廷钧由外人所施加的“感情”。

    瞳异常满意。除此之外,他并不要求程廷钧恭顺服从。“十一”已是他在兵刃方面的最高创造。

    于某一日,瞳又忽然想到既然世间有宫商角徵羽五调,他或许可以多增加一个羽调,再控制一种程廷钧的感情。

    对于第五种感情该是什么,瞳脑中玩笑似地浮现出一个词——

    □□。

    3、

    当那念头一闪而过,瞳的第一反应为:多余。

    □□是生灵为求繁衍而生的欲/望。一具为作战而生的活傀儡并不需要□□。

    多余即是不必要,不必要即是不符合逻辑,不符合逻辑即是毫无美感。接连出现的三重否定让瞳几乎快要打消念头。只是……

    又有一瞬,忽然想起沈夜之言。

    若有机会,也不妨试一试,得一人相伴的感受。

    作伴么?

    瞳又禁不住去分析。那是从世间生灵繁衍本能衍生而出的,更为复杂的情绪,不似恐惧、愤怒、杀意那般易于操控。

    瞳认为人的欲念也和蛊虫一样,越简单越有必要。这倒并非指更高等的情绪便不必要,只是他一直未找到解释那些情绪的法则。就如他有时也控制不了一时的意气用事。

    但总归来说,沈夜口中“作伴”,来自旁人之间的相互需要。就像沈夜需要初七,公西需要他的心上人。若“作伴”意识情念方面的高等**,那么……

    说它脱胎于□□总归是没错的。

    瞳如此确认了,同时,又模模糊糊地记起,他并非对“作伴”的含义毫无领悟。

    少年时代的记忆毫无征兆地突然浮现。瞳眯着眼想了片刻,终是想起来了,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作伴”对于某个人的影响。是前任大祭司。

    他的恩师大人因为失去了妻子,即“作伴”的对象,抹消了对现实认知的最后一丝天真。这体现在日后他更为理智也更为冷血的手段上。

    而且瞳还不得不承认,不仅沈夜的人生因此而剧变,他的人生亦是受到了影响。

    若是将这件事为失去“作伴”的对象会让人性情变得更为冷硬,那么得到“作伴”的对象又会如何?

    瞳终于有了“兴趣”。

    许多人都认为“作伴”这种复杂感情脱胎于□□,那若是将□□从其间剥离,“作伴”又还会剩下什么?

    归根到底,自有意识以来,瞳就想知道,生灵的感情因何而生。

    所谓“感情”这种虚无之物,到底是生灵的**对于外界刺激所做的复杂反应,还是在那之上,更为高等也更为难以理解之物。

    4、

    为此,瞳消耗了许多“材料”,才掌握了人的脑子中,掌控□□的部分。

    再到瞳自骨笛上钻出第五个孔洞,时日又耗过了一月过半。终有一日,瞳在蛊室里吹响了骨笛的羽调。

    骨笛诡异的音调响起,从刺激相应部位牵线蛊的活跃到使身体产生相对应的反应,这个过程对于程廷钧而言是漫长的。毕竟,比起对死亡的恐惧,繁衍的需求在生灵的本能中较为靠后。

    对瞳而言,那个过程也极为漫长。

    诡异的音色时而回响,毫无血色的唇贴着骨笛,轻柔缓慢地移动。

    程廷钧的身体终是开始散发热量。灼热到似乎能融化无厌伽蓝内千年不变的寒冻。

    □□的器具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挺立起来。这是生灵的本能。本是简单的反应,后来人们给予它复杂的意义。

    不过,对于程廷钧这个下界人来说,情/动似乎使他感到极为耻辱。

    瞳不知道,也没有兴趣去了解。许多年前,程廷钧是那样一个人——他曾远远望着一个天罡将初绽的花束递给百草谷中一名美丽的女子,然后他笑着大步上前,重重拍了拍那天罡的肩,朗声说道:“好一个采花大盗!”

    多年后,程廷钧虽然知道他对采花大盗的认知有错,仍将错误的知识传授给大徒弟。又任由大弟子继续传授给小徒弟。

    便是这样一个下界人,一面圆滑与小心地惧怕着一切敌对之物,一面追求着体魄上极致的强悍。却又严谨地遵守世间的礼法,以谈论情念欲/望为耻。并在此刻,自身的欲念也为瞳所操纵之际,清楚地向瞳传达他的羞耻。

    耻辱到每一块肌肉突兀地鼓起,肌理上是暴张的筋脉,似是在突突作响,又似是听到血液急速流淌的声响。

    继而,程廷钧将每一分意念都用于与情/欲对抗。

    体内的骨骼摩擦着,怒睁的双眼里渐渐斥了一片血红。

    便因如此,竟然他有一瞬再度挣脱了蛊虫的控制。

    “你这……妖人……对老子……做了什么……”

    瞳不语。灰败的手指抚过骨笛,动作又是异常缓慢轻柔。

    宛若……抚摸着心爱之物。

    “若不停手……老子……总有一日……手刃……”

    瞳抬眼,终是嫌程廷钧吵。

    唇在吹拂,手指在抚动。眼神中除却不耐,还有探索和不明所以的意味。

    那是“控制”,以及“支配”。

    对于“材料”而言,瞳一向就是这两个词的化身。但因几乎从未有人问过瞳,瞳也从未告诉过别人。

    他在“材料”身上植入的蛊虫多为子蛊,母蛊大多养在他体内。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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