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笑这些人痴愚笨,他们笑世人薄情寡义。
罗伯特就是这样一个人,执着的像个傻子。
陈西南留下来的权柄是一块难啃的蛋糕,每一个ws的领导人在上任前期都会经过整个组织高层的残酷考验。这些考验都会让你明白ws的领导人并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掌权之际恰逢组织内部出现分裂,罗伯特被叛徒追杀躲藏至夏威夷。不得不说这次逃亡还真是五星级待遇。相比被扔在热带雨林里面喂毒虫,这样的生活还真是惬意很多。随身除了必要装备之外,只有一个褪色严重的木质雕像相配左右。
一个偏执的人容易痴情,也更容易孤独,加上走上了陈西南领导下的路,朋友这个词注定与罗伯特无缘。
一个人躲在原驻居民部落中,整日跑到海边的丛林里对着雕像自言自语。潮起潮落日升日降。罗伯特都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变得如此安静。
看着大海的罗伯特感叹,那真是个神奇的女人呢,自从她离开了,仿佛带走了自己身上所有男人都具有的“**”,此时的自己居然平静的像个已经没有**的老人。
一天马上就要过去了,夕阳已经把海面映的绯红,也带来了罗伯特的一丝困意。抱着雕像睡在了沙滩上。
这是个岛上偏僻的角落,并不担心有人会闯入。轻微的海风很快让罗伯特进入了深度的睡眠。
梦中那个女子从远处海边赤脚慢慢的在沙滩上走进,穿着一袭白纱裙,长发迎风扬起。然后坐在自己的旁边,俯身看着自己。长发垂于自己脸侧。月牙眼带着弄弄的笑意。缓缓吻在了自己的唇上。
罗伯特一惊坐了起来雕像已经不在自己手中,慌忙寻找中发现身边坐了一个白衣女人,女人手里拿着自己心爱的雕像,在雕着什么。
罗伯特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的时候一个低吼一声虎扑扑向了白衣女人。
这么久了,罗伯特变得健壮了许多,眼神褪去了很多的稚嫩。可这个女人却一点没有变,被压在沙滩上也还是一脸的不慌不忙,打趣的望着自己身上满脸委屈的男人。
没敢问她这么多年去了哪里,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只是希望这次她不要再离开才好。
罗伯特就这么安静的把女人束在自己身下,十几年的委屈全都涌了出来摆在脸上。
“好啦,跟小孩子似得。快放开我”
罗伯特不敢反驳女人,可又不敢放开,虽然起身安静的坐在女人旁边,可左手还是紧紧的抓着女人的手腕不放。
离茜笑了笑,没有制止这个动作,任由男人抓痛了自己,也还笑着。
罗伯特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抓疼了她,赶忙放松力道,可还是没舍得彻底放开。
没见到她以前,罗伯特有一箩筐的话,可真的见到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沙滩上,直到天彻底黑了下去,大海像一直黑暗中的野兽,不断冲着岸上咆哮着。身后的丛林也沙沙作响回应着咆哮的大海。
直到女人说了一句话,世界都安静了。
“罗伯特,跟我结婚吧”
婚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有些人觉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那一刻的罗伯特认为,婚姻,就是意味着,这个你挚爱的女人,将会一辈子属于你了。是上帝对他最大的恩赐。
那晚他第一次得到了这个女人,没有**的发泄,只有压抑了十多年的爱。每一个动作都像在擦拭一个无价的美玉。任何一点点粗鲁的动作仿佛就是对这个艺术品的亵渎。
这个女人是第一次,在意料之中,带给罗伯特的震撼却是无以复加的。
这时的罗伯特明白了,女人用一次疼痛,让男人铭记责任,然后再用一次剧裂的产痛,让男人晓得感恩。
在最关键的那一刻,女人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庞,紧紧搂着自己的肩膀,罗伯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怀中细腻的触感,鼻腔中真切的体香,以及一切的一切……这个世界上……没有再比得到了这个女人更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了吧。
我们有了一个孩子,她叫亚当是么?亚当罗伯特雷昂。我见到了她,跟我很像呢。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和你的母亲把她教导的很好,我估计没有资格叫你母亲一声岳母了。我错过了一个男人最需要经历的每个时刻。我没能在你生产的时候守候在你身边,没能见证我们的孩子第一次叫妈妈爸爸,没能教她走路,没能在你离开前握着你的手。离茜,原谅我这个无能的男人,无法保护好你和孩子。哪怕在遇见亚当后的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去保护她。
直到最近得知发生的一切时,我才直到原来自己欠了那么多的债。我欠你和亚当的,下辈子再还好么……我欠蟒生的,容我这辈子还清。
进入电梯的罗伯特第一眼就看出了眼前姑娘的身份。惊喜之余,却发现了自己这个侄女拙劣的伪装。紧身开叉长裙时而凸显的军刺形状,以及手掌虎口没能掩饰的茧迹。戳穿了一切逼真的演技。同时脑中回想了黑市养鸡户说从没有混血儿公主的事实。一切昭然若揭。
明知是全套,又能怎么样呢,那是自己妹妹的孩子。自己本该在她父母离世后承担起照顾她的义务。本该让她过这一个正常姑娘都会经历的平淡生活。如今,看着她决绝的眼神和满是野心的表情,才明白,现在能做的……就是给她她想要的而已。
大山沟沟里面的小山村中回响起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昏黄的屋子中躺着一个已经筋疲力尽的女人,产婆慌张的给女人止着血,却徒劳无功。
筋疲力尽的女人轻轻叫了一声妈。老人点点头,把产婆请了出去。
老人抱着孩子坐在疲倦的女人身边。满脸笑意,并无慌张。把孩子慢慢递给女人。
女人慢慢接过孩子,提起全身力气笑了。
“妈,孩子很像他爸爸”
老人也笑了“你就不说把孩子生的像你一些?”两个人像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已经殷红一片的床铺。仍旧开心的交谈着。
“妈,我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不后悔了”离茜摸着孩子微微泛黄的胎毛,笑的很幸福,却又有一些遗憾。
“不后悔就好,孩子名字想好了么?”老人也把手伸上来抓了抓孩子的小手。
“亚当吧……我喜欢这个名字”
“男孩名字?”
“有何不可?”
“没有,很好听的名字”
母女俩相视一笑,都在笑,估计是在笑两个人给一个姑娘起了一个男孩名这件事情吧。亦或者是在笑两个人都是不知道循规蹈矩的人。
“妈,当初我私自偷渡……您不怪我吧”
“为什么要怪你呢?”
“我就知道您不会怪我的”
“妈,给我唱首歌吧”
“好”
老人把秦腔的欢音唱的高亢响亮,直到床上的离茜搂着小亚当安然的闭上了眼睛,也不曾转欢为悲。
一曲罢,老人望着眼睛都睁不开的小亚当,表情慈祥,眼角皱纹中却滑下了两行老泪。
村外一阵警笛声呼啸而近。警车开道带来了救护车的乎斯勒领着一群医生就冲了进来。却发现来的……已经太晚了。床上的女人已经离去,怀中婴儿的小脑袋紧紧的贴在母亲渐渐冷却的脸颊上,轻轻哽咽着。
站在床头的老人静静的望着,一脸慈祥。
紫有些诧异,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把自己单独叫出来。安静的咖啡厅中色调偏冷,让紫有种不祥的预感。忐忑的心情促使之下,咖啡杯被转了不知道多少圈。
格日勒停了好久,表情仍旧淡然,可紫却从中读出了浓浓的内疚。
从点了咖啡后,两个女人就这么坐了两个小时没有说话。
终于,安静被格日勒打破。却是让紫费解的三个字。
“对不起……”
好长时间过后。
格日勒缓缓把一个档案袋放在了桌上,推给紫。
紫心里不安的情绪更加强烈了,摒住了呼吸,安静的等待着格日勒继续。
“我应该早些告诉亚当……罗伯特是她亲生父亲的……”
“起码……”
“能让她在罗伯特离开人世之前…”
“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人……”
一阵死寂。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泼在了格日勒看似平静的脸上。拿着档案袋转身离去的紫不知道,那个被泼了咖啡的女人静静的在那个位子上坐了整整一下午。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有很多东西想在这里解释清楚,但是一写完,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亚当已经快接近尾声了,谢谢大家的关注与评论。就这样。
☆、第 56 章
牛皮纸包装袋拆开放在公园长椅上,紫静静的坐在纸袋旁边思考着什么。已经入春的天气算不上太冷,但随着夕阳西下,气温也降了下来。感觉时间晚了,紫深呼一口有些微冷的空气,并不抽烟的她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在垃圾桶旁烧了所有的资料。然后把打火机扔进垃圾桶。满意的笑笑。掏出另一部影子内部专用的手机,吩咐了一声自己需要的装备,和需要的交通工具。就开心的往小窝走。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花店,在放一首歌曲,古朴的装修风格与歌曲巧妙的做了一个唯美的呼应。紫仿佛看到一个画面,巷子深处,守候了千年的良人在栽养修饰着爱人赠与的玫瑰。嘴里还吟唱着倾诉相思的调调。紫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然后静静的蹲在路边,听着。
明月妆台纤纤指,年华偶然谁弹碎,
应是佳人春梦里,忆不起双蛾眉
翩翩霓裳烟波上,几时共饮长江水
而今夜雨十年灯,我犹在顾念谁
一番番青春未尽游丝逸
思悄悄木叶缤纷霜雪催
嗟呀呀昨日云髻青牡丹
独默默桃花又红人不归
《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