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克制着自己的震动，难不成死神已经完全归顺于夜神月了？
夜神月只是得意洋洋地打了个响指，转而望向旁边。
“硫克。”
l心底一惊，顺着夜神月的视线只能看见雾气蒙蒙。这是第二个死神？或许说是基拉身边最开始的那个，喜欢吃苹果的死神？自己曾经问过雷姆是否喜欢吃苹果却被它否认了，确实，如果是雷姆的话自己应该能看见，但是，现在也不可以排除夜神月也在演戏。
硫克现在还在弥海砂那里，夜神月很庆幸，否则硫克此时一定会说些恼人的话。再者，夜神月不想让别人，呃……有眼睛的物体看见□□的自己和l。现在拼的就是心理战，世界第一侦探一定不会容许人的生命受到威胁，而且还是小孩子，而且还是渡收养的，哈哈……
夜神月感觉到l的手放松了些。
“你就是魔鬼。”
l咬牙切齿。
“放心，l，我知道你不会让他们有事的，有你的保护他们会很安全不是吗？”
夜神月呼吸不顺，想挣开压在自己脖颈上的小腿，却发现它坚如磐石。夜神月一蹙眉，瞪着l，用命令的口气说：“移开。”
l皱紧眉头，顿了一下后还是移开了腿，两人都看似心平静和地坐在水中，但气氛却是一触即发。
“正是考虑到这点我才这样威胁你的。虽然我这样说但事实上我没有做杀人的事不是吗？虽然过程令人不愉快，但结果却是皆大欢喜的——我和那些孤儿的性命都有了保障。当然，你再激怒我就另当别论了，反正，孤儿院的小孩有很多……”
夜神月满不在乎地说着。
l只感觉满心的烦躁，他开始啃咬自己的手指。如果这是骗局他也不得不被骗，只要有这个可能性他就不能轻举妄动，孤儿院中不仅有很多小孩子还有他的继承人，如果夜神月用□□控制罗杰将所有孩子的信息写下，那这个世界简直就要完蛋了。如果真如夜神月所说，他刚刚就杀死夜神月，可能在成功之前就被死神杀死。也可能死神没来得及写他的名字，他和夜神月同归于尽但后来孤儿院的孩子们还是可能难逃一死。如果夜神月只是在诓骗他……如果一开始死神就对夜神月唯命是从那自己早就死了。但后来死神却听从了夜神月的命令……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死神不同？□□有很多规则自己还不明确，就比如第二基拉的死神之眼是笔记上没有记载的。不管怎样，死神一定是有私欲才会和夜神月合作，夜神月可以和死神做交易……
我，也可以……
夜神月知道l在想什么，l之前也说过了，死神是他的帮凶。
l，你有全世界的势力范围，而我只有一两个麻烦的死神也不为过吧！哈哈……
这场战争从来都没有公平过。
但是，现在，l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
而自己却有他的一大堆把柄。
夜神月想仰头大笑，但却只是冷冷地与l寒冰般的眼睛对视。
“唉……”夜神月叹了一口气，放松之后就特别想睡觉，而且身下的水也已经凉了。
“l，如果你不想无意义地受折磨或是死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和我讲和，我会给你宽松的条件，因为我不想杀你，我还是相当怀念当初我们还是朋友的日子……即使以后只是伪装，也可以一不小心就假戏真做吧！”
夜神月的语气变得柔和，眼中闪烁着纯良的光。
像大多数人一样，忙碌后的自己有时也希望能有一个完全了解自己的人与自己谈谈心，倾吐自己内心的郁结，当然，如果l想聊聊他以前的悲惨经历——是的，月这样猜测——月也很愿意倾听，就像真正相互关爱的朋友一样。等夜神月的时间再充裕一点，他还要考虑考虑与l发展为恋人关系，毕竟，现在仅是朋友就已经很勉强了，要想两人都真正舒心，夜神月就只能尽量让事情发展得令两人都无暇顾及他们之间的敌对关系。
虽然夜神月不会信任l，但这不妨碍他们拥有友好相处的时光。
l的眼神有了略微的变化，夜神月不知是那片墨汁是变大了还是变小了是变浅了还是变深，
总之l的眼神脱去了凌厉，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空洞。
对视良久——可能是单方面的——，虽然心中的恨意依然波涛汹涌，但看着这令人怀念令人温暖的眼神，l终是点点头：“好吧，夜神月，我们先谈判。”
如今，就只能趁夜神月疏忽时拿到夜神月的□□与死神做交易，自己也必须快点恢复元气，养精蓄锐，寻找新的战机，直至凯旋。
☆、第 12 章
第十一章
夜神月把锁链铐在了l的手腕和脚踝，l没有反抗，平淡无波的黑色眸子中没有半点情绪。
待两人都上了床，夜神月整理好锁链，让l能轻松点后侧身躺在了l的身后。
l刚准备转过身与夜神月面对面交谈，却被夜神月先一步扣住了喉咙。
“就这样谈，我想早点结束。”
他可不想被这双会说话的眼睛引起更多麻烦的情绪。
而且l虽然被束缚了四肢但还有牙齿可以用。
虽然他不会杀死自己，但弄伤自己是极有可能的。自己又不会真的因为这点小事就把远方素不相识的孩子写进□□，这种行为……以死谢罪都不够。
基拉，惩治的只有妨碍世界净化的人。
l微微蹙了蹙眉，没有过多反应，他发出低哑的声音：“说说你的条件吧。”
“l，我不想杀你，只要你没有对外界出卖我，当然，我知道你一有条件就会这么干，所以我只能切断你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把你关在这里，我会保证你一切的基本需求，只是为了维
护我们可怜的友谊……”
月的额头靠在l的背脊上，他能感觉到l明显地冷笑了一下，虽然他看不见l的脸但这只是一种直觉，不知是因为l心脏跳动频率的变化还是被子下l肢体的细微抖动。
“至少，你现在是活着的不是吗，作为敌人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l，至少在这点上你不能憎恨我，基拉，一直都是宽容的人。”
但，即使是这样世界也不能交给你一人。
l默默地想着，他能感觉背脊后的压强越来越大，扣在喉咙上的手指也收得越来越紧。
“l，这里有摄像头，和你的调查总部一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所以不要自讨苦吃。”
夜神月的语气忽然变得狠戾，身体也绷得很紧，l能感觉到身后如暴风雨前夕般阴沉的压迫感，但夜神月很快又放松下来，在l的耳边轻柔地说：“但是……放心，我不会让你无聊的！”
月松卸了自己的力道，拉离了自己与l的距离，说实话，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阴晴不定的情绪经常会不受控制地表露在脸上，比如一阵震怒后突然狂妄地仰头大笑，毕竟万千思绪在不停地运转，相协调的情绪也随之改变，自己压力那么大，需要发泄出来也是无可厚非的，况且，这些也只限在私人空间……
而在刚才，似乎惊吓一下l也是很有趣的。虽然月看不出l有任何紧张的迹象，但他能感觉到了l内心的波动，也许，那只是自己内心的波动。
“你可以侦案，用世界第二第三侦探的名义，毕竟l的活跃度因为基拉事件而下降是众所周知的事，虽然你作为l在专注于基拉事件但我知道在这期间你也没落下其他案件。如果这两
个侦探也忽然沉寂了，怕是会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怀疑。”
“但是，你不能碰电脑，所有信息的传达都由我来完成。”
“最重要的一点，一切服从我的时间安排。你必须先估计好破案时间。如果你动什么歪脑筋故意做什么手脚，被我发现或者会打乱我的正常作息，结果只会是造成侦案进展迟缓或是
失败，造成更多人伤亡，损坏你自己的名声……这些全部都是你自己的错，我不承担任何责任，大概在你看来我现在已经不关心任何人的死活了，但这些只是现在的一部分人，我考
虑的是长远的未来，只有待我掌握了世界后我才有足够的精力关心世界的所有人，到那时天下大同这不是最美好的结果吗？”
l一声不吭，虽然他有很多话都硬生生地鲠在喉头，像尖锐的石子般磕得他生疼。
他知道夜神月此时正完全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如果自己发表意见，就一定会被指责为扫兴而不免被窒息一番。
但如果自己不回应，夜神月也会不满。
果不其然，他能感觉到夜神月的四肢像藤蔓般缠绕上了自己，他冰冷的脚踩在自己被捆住的冰冷的脚上；他的腿与自己的弯曲弧度一致，坚硬的膝盖抵着自己的关节，有点痒；他的手肘压住自己被束缚的双手抵在自己的腹部上微微施力，使得他温热的胸膛紧贴在自己的后背上；他的额头靠着自己的后颈，不知是因为他长长的羽睫还是柔软的发丝或者只是因为他湿热的呼吸扫在自己暴露在冷空气中的皮肤上，这让人很不自在，但l却不能动。
因为夜神月的另一只手仍然不屈不挠地锁在他的脖颈上。
“就先这样吧，夜神月。”
事情似乎就这样定下来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公平的和解吧！
气氛稍稍缓和后l挣动了一下发现束缚着自己的力道并没有放松。
“最基本的私人空间应该可以有吧。”
l今晚皱了很多次眉。
但月却是搂得更紧，埋首在l的背脊上，感受着洗浴后清爽的气息。
“这里又没有暖气，就只能这样取暖吧！”
毕竟这里是墓地附近，居住条件再怎样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不过只有这样才有理由让自己经常带着甜品光顾这一带。
月忽然感觉自己方才的行为像小孩子般幼稚，大概这种相拥而眠的温暖让自己想起了以前单纯的时候躺在父母怀里沉睡的安心与满足。
“你完全可以回家睡。”
l微眯着眼，嘲讽地说着，与夜神月紧贴的部位像是都裂开了一个火山口，源源不断地热量从其中汹涌而出包裹了他的身心，让他昏昏欲睡，但夜神月的手指却还掐着他的脖颈，这令他的身心都愤懑。
家……？
夜神月挑了挑眉。
这个家再也无法给予自己安全感。从自己成为了基拉这一刻起，便注定了自己要孤军奋战，能保护自己的、自己能完全信任的就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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