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如同显眼的橘发一般耀目的琥珀色眸子中,充满坚毅而又自信的光芒,那种水晶般清澈透明的美丽,令人无法直视。
呵,非常有趣的,小学弟哦。
现在更加期待接下来的日子,当然还有那个人——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第六章(下)
“小学弟中午吃什么?有带便当吗?”
“哈?便当……?”
银看着一护满脸问号的疑惑表情就知道答案了,“大概是第一天吧家里没准备便当也是正常嘛来来来,学长陪你去真央食堂吃午饭哦下午的课都是实践课,小学弟你不会想下午没力气练习吧?”
“……哦。”最后一句话算是彻底堵住了一护想要婉拒的借口——中午不吃饭这种事在现世学校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事,(刚不是还说每天都有努力吃饭的吗?!怒!!)他可不想因为肚子饿而在下午的鬼道课上出丑。哪怕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学习鬼道会出丑是必然的。
“不过,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学弟’?也不要叫我学弟,而且你看起来也不像一个学长该有的样子,‘学长’!”被比自己矮的人叫“小”内心总有那么点不舒服,比如明知道冬狮郎年纪肯定是自己的好几倍但是对待他依旧当做弟弟一样。年龄这东西在一护的观念里完全不存在,“尊重师长”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否则他也不会每天痛殴自家老爸那么顺手,对于那些对自己头发有意见的教职员也从来都没有好脸色。更何况现在这个“长”还是市丸银!
其实要是他那么在乎年龄问题,那么在选择不知道是他哪个祖爷爷辈分的白哉成为恋人的时候铁定会纠结抓狂……
“啊拉,我不像学长吗?小学弟好伤我心学长我明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帮助小学弟啊!怎么能说没有学长的样子呢?我不知道小学弟的名字才一直这么叫啦,小学弟希望我不这么叫的话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说了半天不就是想问名字么。“黑……呃……志波……一护……”一护舌头打着结说出自己申请入学时用的名字,自我纠结了片刻后颓唐道,“你就叫我一护好了……”志波同学这种名讳不想听到第二次!
“啊拉,一护?ichigo?草莓?怎么是女孩子的名字?”
“什么草莓!是i-c-h-i-g-o——一护!才不是女孩子的名字!重音给我发准了!”
“知道知道,小一护嘛小草莓很可爱的名字!呵呵我叫银,一护可以叫我银学长哦。”
“够了你!”
“啊拉小一护生气了?生气多伤身啊,别气了哟。前面左拐就是食堂,我们去吃饭吧!今天饭后水果是柿子!”
……
午休的时候一护无力地趴在桌上叹气,那只狐狸怎么那么缠人啊?不仅是自来熟,还话痨!什么事都管!不顾他人意愿!还自发要带自己去参观整个真央灵术院,要不是自己借口吃完饭困了要午睡才逃了回来,大概自己现在正跟着那只狐狸不知道在哪里逛吧。
之前去真央的食堂,里面的饭并不是免费的。自己当然不可能有这里的钱,海燕连便当都忘记给自己准备了哪还记得给自己塞钱,所以午饭的钱是银垫付的,自己本想说不想让他这个“学长”太破费结果那家伙竟然很顺口地说下次回请他好了。
这种事还有下次吗?!我的天……
话说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被那只狐狸缠上?!
我要低调,低调,低调……
不知趴了多久,清音过来找到了一护,“喂!一护你在做什么呢?下午的课是实践课不在教室,是在武技场啊,笨蛋!”
这种事没人告诉过他他作为一个新生怎么可能知道!不要那么武断地叫人笨蛋!
因为还是学生就带着斩魄刀上学似乎太过嚣张,一护将斩月留在志波家没带来,反正若是需要的话召唤过来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斩月:……)所以当一护和一群青涩的一回生如同普通的学生一样站成一排的时候他才真正感受到,他现在成了真央灵术院的一回生!
大家站成一排看老师示范鬼道,之后便让每个人上前示范姿势好帮忙调整正确的姿势。
“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试验的对象是三十米开外的一个靶子,要求是正中红心。
一护是不知道这个班的学生已经练了多久,但是看着大多数人咏唱完咒文后没有半点效力时,顿时放下心来。
嗯,这样就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丢脸了。
以至于轮到一护的时候他非常放松,因为曾经学过所以咏唱文都会背,装装样子念完就完事。
单手抬起,笔直地翻掌向外,特意收敛灵力,用略微低哑的嗓音念起咏唱文,“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焦热与争乱、隔海逆卷向南、举步前行!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轰——!”
怎、怎么回事?!!他不是都收敛灵力了吗?!怎么威力比以往还大?!啊啊啊别说靶子了连百米外的围墙都轰倒了啊!
一护风中凌乱地僵着姿势,地上那么长一道坑一直延伸到围墙之外,周围的其他学生都保持着“=口=”的表情呆呆地望着他,在半分钟前这个橘发的新生在他们眼里还只是个普通的插班生,最多也就是贵族家的插班生!除了头发显眼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于是面对出乎意料之外的状态,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生生惊愣了。
就在众人依旧处于震惊状态的时候,被轰倒的围墙废墟下猛然翻起一个影子。“混蛋——!是哪个家伙不长眼睛!赤火炮是这么使的吗?!鬼道白痴啊!”
被压在废墟下那个灰头土脸的少年,身上倔强张狂的傲气并没有因为狼狈的样子而减弱,反而更加气势凌人,估计现在还加上了怒气吧……
在黑发少年从废墟里爬出来到怒气冲天地怒吼之时,一护一直保持着愣怔状态。眉眼灵动的暴躁少年,高高扎起的黑发马尾,那样熟悉的脸孔,却是完全陌生的神情。愤怒地挥动手中的木刀将倒在身上的石块掀开,然后大踏步地走至眼前,木刀刺愣愣地直指一护的鼻梁骨,一护发誓他从没看过如此鲜活生动的表情出现在这张脸上过。
然后听到明明应该是非常陌生的清朗少年音,却依稀能从中分辨出日后沉稳磁性的熟悉嗓音这样冲着自己吼道,“喂!刚才是你干的?!”
☆、第七章(上)
真央特设的武技场很大,但内部分为多个区,各区之间以围墙隔开,当然和武技场最外围用的杀气石围墙不同,内部分区用的围墙只是普通的石头。特意这么设置的原因是为了方便几个班的学生能同时上实践课,这点之前清音和自己说过。而且由于武技场本身很大,即使分区每个区的场地依旧不小,对于普通的学生练习鬼道完全绰绰有余,像一护这样一下子就轰掉整个墙面的情况非常少见。
当然,正常在校生也不可能拥有如此巨大威力的灵力。一护只能算是彻彻底底的意外。
而由于突发状况引发的意外,则让一护彻底傻了眼。
对于白哉的过去一护知道的并不多,白哉并不是那种会随便把过去拿出来谈心的人,除非一护主动询问,但事实上一护对白哉的过去一点兴趣都没有,之前知道绯真,后来又多个海燕,钻了一段时间的牛角尖后过去也就过去了,每个人都有过去不是吗?是他们先遇到了白哉,他没有参与,也没有资格去干涉,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他只知道一点,白哉的现在和未来是他的,这就够了。
所以一护不曾问过,白哉也不曾说过。
关于绯真,或是海燕。
而一护对这两人的了解,都停留在朽木家仆人们的回忆中。
然而一护遗漏了,他回避了白哉过去那一小部分,顺带错过了白哉过去的全部。
可想而知,当一护明明白白看清那张明显小一号的白哉脸,两只琥珀色的眼珠子瞪得圆愣愣地瞧着对方怒火中烧暴跳如雷的鲜活表情之时,自己的表情要多呆就有多呆。
感觉就像是,一直以来的世界观突然被篡改了一样。
还是说,他穿越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遇到的并不是他所知的那个人?
这样的可能性,应该是一半一半?
朽木家几乎都是终身供职的仆从,这些人当中肯定有人服侍过幼年白哉,但一护在朽木家待了一年多,从未听谁提起过白哉小时候,自然理所当然地认为白哉小时候也是严肃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样,和现在一样死板无趣。这同时也变相地影响到了一护对白哉那另外部分“过去”的兴趣。
如果知道其实事实和想象的不一样,他会怎么做?
……大概会兴奋地跑去一五一十追问白哉那久远的年岁吧。
现在还来得及吗?
一护看着白哉尤带有怒气的面容,突然笑出声来。
嘿嘿,当然!
并指夹住指着鼻梁骨的刀尖,腕一转一个巧劲抽走了对方手中的木刀,趁着对方惊愕的瞬间一个轻巧地踩步轻点黑发少年的肩越身而过,修长的身姿立于围墙废墟之上,反身过来一手木刀搭在肩上,一张俊秀的脸上满是自得的笑意,“是啊,是我做的,我承认。”
“你……!”
一护没给对方把话说完的机会,继续道,“误伤到你是我不好啦,我道歉。不过小小年纪怎么那么火大?多可惜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扭曲了可不好看哦!”
“你这家伙——”少年额上隐隐浮现青筋,许是因为被人轻易取走了手中的木刀,又或是被对方结结实实一脚踩到了雷——对于外貌,少年的怒气值达到顶峰,“我绝对要让你好看!”
黑发少年微一矮身身影消失,咻地出现在一护后方,一护嘴角勾了勾,一个瞬步闪到对方身后,待少年回过神来的时候颈边抵着木质的刀尖。明明只是木制的刀,但从刀尖上透过皮肤感受到那凛冽的气势,少年在惊讶之后抿紧了唇。
会被这家伙取走刀,不是意外!
这个人,很强!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刹那,瞬步本身就是超高速的步法,加上两人的瞬步都极为纯熟,几乎是眼前一花,两人便已变换了位置。
白哉的瞬步是祖父亲自教的,又因为受到某个猫妖的嘲笑记恨在心勤练瞬步,以至于日后习得能与“瞬神”媲美的完美步法。这件事夜一曾当做笑话一样告诉了自家被某座冰山拐走的可爱小徒儿,一护自然是知道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按照时间算来,白哉应该已经在苦练瞬步了?
不过照刚才的步法来看,还不够完美。若真要比,比不过自己!
一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非自愿地笼罩在某贵族大人的阴影下。从一开始被那个面瘫两刀秒杀,后来再战的狼狈,最后那一战要不是白崎出来捣乱再加上白哉那时本身心绪迷惘徘徊不定,说不定自己仍然打不赢他。
在白哉说“你赢了”的那一瞬间一护承认他是高兴的,高兴到狂喜,忍不住仰天大吼抒发心中的快意。等冷静下来后回忆战斗中的细节,他知道自己还是托大了,即使是现在如果不虚化要想打赢白哉,成功的几率最多两成。自己的斩术和瞬步,虚化过后威力会提升,而白打和鬼道方面,还是不要在人面前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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