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护忐忑地站在教务室门外,不安地苦恼着。
一护刚入学的时候由于发色的缘故,再加上皱眉严肃时让人误会的凶狠表情,被教务员三番四次叫去办公室是常事,虽然后来自己依靠成绩证明了自己并非不良,但对于那些对自己有偏见的教务员以及时不时被叫去的办公室,这类职业的人和地方一护还是非常反感的。虽然尸魂界和现世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一护这样的外貌和性格在这里算是非常普遍的。
只不过短时间内来这种地方三次,在一护心里并不是好兆头。
唉怎么办?看海燕的脸色似乎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也是,毕竟是学院的武技场,算是公共财物,损坏公共财物好像一般都是几倍几倍地赔偿……?
以前要是在静灵廷不小心弄坏了什么或是打斗的时候不小心毁掉了几面墙几座建筑之类的,甚至包括一开始还身为旅祸的时候闯入尸魂界造成的损失,白哉都有帮他偿还干净。一护丝毫不会怀疑朽木家的资产到底有没有底线,就光从为他特意定制的那摆满半个和室的和服至今还未轮着穿过一遍来看,他完全相信即使他把整个静灵廷掀了朽木家大概都有那个财力和物力出资重建顺便还能翻新一遍……
但是这里是一百多年前的真央灵术院,白哉也不是他的那个什么……咳咳……那木头甚至还没当家。一护第一次为自己的破坏力感到愧疚。
一护听到执务室里的动静知道海燕要出来了,赶忙立在门边乖乖站好,低头。
海燕出来的时候看见一旁的一护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认错一般罚站的姿势,脸上浮现出好笑的表情,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净,伸手揉了揉那暖色的发,语气颇为无奈,“一护,我又没怪你,这幅样子做什么?这次和学院协商过了,加倍赔偿暂时就免了,不过我向院方保证你不会再破坏学院财物,你能做到吗?”
掌下的橘色脑袋抬起,是一贯坚定而坦率的眼神,“是,我可以的。海燕,我向你保证!”
“哈哈,不要那么严肃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海燕又拍了拍一护的头, “好了,一护去上课吧,我去队上了。”啊啊昨天的文件还没批完,今天可不能再偷懒了,唉……
一护目送海燕离开后立即大步向教室的奔去,现在用跑的应该还能赶在上课前到达教室。
一护猛地拉开门,上课铃声也正在这时响起,与此同时教室里的老师学生齐刷刷地转头向他行注目礼,一护一瞬间尴尬万分。
糟了,昨天的事还没解释……不过这个要怎么解释啊?
老师依旧波澜不惊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志波同学,已经上课了,快去坐好。”
“是……”
一护顶着全班学生的注目礼走到清音座位旁拉开空位坐下,顿时芒刺在背的感觉更盛,之前还不好意思直视注目他的学生因为他坐在前排下位的地理位置现在都□□裸地盯着他看。一护此刻深能体会到动物园里被人观赏的动物们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不知所谓的注解:记得原著恋次(貌似?)的回忆中有描述过,真央的教室都是阶梯式由前排向后排扇形扩大的格局,通俗点说,就是阶梯教室= =。一般这种教室大学居多,初高中基本没有。一护坐前排,于是一护现在的处境大家能懂不……
一护抿唇蹙眉,面部的线条紧绷,背脊笔直僵硬,似乎浑身尖刺让人不敢轻易触碰。
坐在一旁的清音咽了咽口水,小心地碰了碰一护的胳膊,“喂,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凶狠……”
“什么?”一护不明所以地看着清音,他只是对并不熟悉的陌生环境以及不算友好的氛围本能筑起排斥反应,并非特意为之。现在被清音这么一说,一护有点茫然。他已经好久没听见别人说他的表情凶狠了。
清音见一护回答她时的表情还是以往那副无害的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我说你那么严肃干什么?周围的又不是你的敌人!学生就要有个学生的样子啊!笨蛋!……啊。”以前叫他笨蛋都叫顺口了,现在不由自主脱口而出……呃。
一护倒是没太在意,左右看了看,才突然意识到周围在座的都只是普通的学生,甚至都还不是死神,他其实没必要介意那么多。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笑,“抱歉抱歉,我适应下啊。”
周围好奇地盯着一护看的学生都被一护突如其来的一笑看傻了眼——唔,原、原来他会笑啊!
直击这一幕的清音呆了呆,半天才回过神,一掌大咧咧地拍在一护背上,贼兮兮地笑道,“原来你这小子笑起来还是能看的啊!”
唔咳咳咳……这丫头手劲真大……话说什么叫做笑起来还能看??你这话也太失礼了吧喂!
“好了,专心上课吧!”
“……”到底是谁先来找他说话的?!
不过也因为此带着各色眼光射向一护的视线少了许多,真央的天才凤毛麟角,但也不是没有,也就因为出现在二班比较稀罕罢了。一护总算能够安安稳稳地上完上午的课程。
下午是斩术的实践课,这可是一护的拿手项目,所以午休时间他非常悠闲地拿着空鹤给他准备的便当溜去了二年级的教室。
一护朝2-1教室里探了探头,现在已是下课时间,教室里还留有不少人,一护就在这一堆人中努力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无声无息间一股热气吹向耳内,然后是非常熟悉的十二万分恶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啊拉,这不是小一护吗?怎么有空来二年级这里啊”
一护大叫一声迅速后退至走廊直直地贴在窗子上,被那种亲昵的举动涨红了脸的橘发少年,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戒备,摆出一种“你再靠近一步我就从窗户上跳下去”的架势。
银可惜地摊手一笑,“诶早知道小一护那么敏感,我就直接亲下去了啊”
“你敢!”似乎满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直冲头顶快要炸开来一般,一护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一般。
不能怪他反应那么大,因为白哉在这样那样对他的时候就喜欢往他耳朵里吹起,□□的时候甚至会咬啮着圆润发红的耳垂,很痛,但是真的非常有感觉……
咳咳,一护得承认耳垂是他的敏感点之一,现在被银这样对待当然觉得异常不舒服。
“你们在做什么?”
异常冰冷的语气,像是要把人冻在冰窖一般,一护一瞬间以为幻听了,他似乎听到了一百多年后那个大冰山活动制冷机的声音。“白、白哉?”
“哎呀,朽木你在啊”
来人当然不可能是那个“白哉”,而是另外一个“白哉”——伪?冰山、真?火山的缩水版白哉。
难道真的是错觉?!
一护没疑惑太久,看到来人露齿一笑,“白哉,我来找你了!”
白哉狐疑地看着他,原本异常冷冽的视线突然柔和,语气稍稍缓和,莫名的怒意也淡了下来,“你特意来找我?”
“对啊,我来找白哉一起吃午饭。”说着将手里的便当包裹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开心地笑着。
“……和我……一起?”白哉犹疑着重复了一遍,有些不敢置信。
“对啊!”一护理所当然地说着,没有任何疑问。
喂喂,问题多了吧!哪里没疑问了?!
“我们昨天才刚认识……”
“那又怎么样?我昨天和银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还不是和他一起去食堂吃了饭。”
小时?这样的用词似乎是现世那里的。怎么会用这样的词?
“啊拉,小一护今天要请我吃饭吗?”银听到一护的话笑着凑上前,插口问道。
一护迅速摆出防御姿势后退,“没有!今天我自己有带便当,没带钱,下次有机会再说……”
“啊拉,好伤心哦”
“白哉,你到底去不去啊?”
“可是……”白哉还是为难地看着他。
一护见白哉竟然对和他一起吃饭犹豫,顿时火起,“算了!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吃饭我也不勉强你,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可恶的死木头!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他还习惯在家里吃完晚饭再到尸魂界,结果被贵族大人以“夫x(某字被一护自我屏蔽)不能一起吃饭成何体统”如此冠冕堂皇的话为由强制他周五放学就过去尸魂界周日也要吃完饭才走,为的就是多陪他吃两顿饭。而现在呢?!哼!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他也没那么喜欢!
“等……喂!我没说不愿意!”白哉见一护突然发了脾气,看着对方转头就走的干脆有些心慌,一把抓住一护的胳膊拦下了对方。
“干什么?”一护拉了拉被扯了袖子,忿忿地看着拦下自己的人。
“我之前不是说了,我当你是对手……”
一护想了想,昨天白哉的确是这么说来着,“对啊,你是这么说的。不过这和跟我一起吃饭有什么矛盾?”
白哉嘴角扯了扯,终于没有失态,跟这个家伙不能依靠常理!“难道不是应该朋友之间才一起吃饭吗?!”
一护眨眨眼,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白哉,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把我当朋友?”
白哉呆了呆,反问,“……你把我当朋友?”
“你说呢!”一护再次瞪了他一眼,拿起手中的便当包裹,“到底要不要一起啊?不一起我就要回去了!”
白哉盯着一护看了许久,一护是属于那种情绪容易表露在外的人,所以现在一护的表情除了不耐还带着无奈,白哉无法再怀疑其中的真诚。嘴角牵起弧度,并非是多年后那种极其淡然的浅笑,而是一种发自真心的笑意,“当然!我去拿便当,你等我下。”
“啊拉,好羡慕朽木能和小一护一起吃饭呢”
一护黑线看着旁边被拒绝后还赖着不走的狐狸,银用一种颇为遗憾的语气夸张地叹着气,“我好想和小一护一起吃饭啊”
依旧嬉皮笑脸的狐狸脸,虽然觉得很欠揍,但是并不讨厌。
“难道小一护没把我当朋友?我可以比朽木还要早半天认识小一护哟!小一护不把我当朋友我好伤心昨天还请小一护吃饭呢唉”
一护无力地垂下手,“知道啦,你和我们一起吧……”
☆、第九章(上)
三人前去共餐的地方是学院后院一片樱园,现在并不是樱花盛放的季节,七月是樱花棱果刚成熟的时期,真央的樱树还只是绿色的叶子。
记得朽木家常年盛开着大片大片完全无视季节规律的樱林,满目浅□□嫩的烂漫,如云似霞。一护并不是太感性的人,但看到这样的情景依旧喜欢,樱花纷纷落下的繁华,让他想起白哉始解千本樱时的那股凛然傲气令人战栗地发抖的气魄。(……m?)
其实说白了,他喜欢樱花,只是喜欢那个男人而已。
一护找了一块空旷干净的位置招呼两人,银笑嘻嘻地挨着一护坐下,另一个却兀自在一边努力忍耐怒气同时不由自主散发着寒气,额上的青筋一根接着一根突突跳着。
一护疑惑地眨眨眼,“白哉,怎么不坐?”
《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