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握他伸出的右手,嘴角不禁微微向上一扬——我这又是为何而笑?
[四师弟,你还是笑起来好看些。]徐魔头将我从水中拉上岸后没由头地评价道,一双星目深情款款地望着我。
扑通!扑通!扑通!
我心中又是一阵叫嚣。
“你说什么?”我不禁地伸手抓紧徐魔头的衣袖,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波动。什么四师弟?快,快解释给本公子听!
[本座有说过什么?]徐魔头双眸忽然一暗,敛去方才的笑意,仿佛那个温馨地瞬间不曾存在。
还不待我再问些什么,徐魔头却不再理会径自转身离去,我三步并作两步地在他后面紧紧地跟着,心中越发迷惑——这个徐魔头今儿个怎么前言不搭后语?莫非是我自个儿耳朵进水出现幻听了?
“教主,您真的不记得您方才将我从水中拉上来的时候说过什么?”我心中揣着个疑团这一路上走的忒不踏实,总觉得这个徐魔头理应知道些什么。
[你怀疑本座骗你?]他道,双目朝我一横。
“岂敢,岂敢!”我见状不敢再多问,随即换了个话题:“不知教主方才哪里去了?让小的好生寻找。”
[你何时带我去见唐莫?]他却问。
“呵呵,就快了,不出一个月……”
[一个月?!]他脸色一沉,顿时又冷上三分。
“噢,不,那个……其实半个月也可以,呵呵!”我心虚地答道,还以为这次徐魔头不会提起唐莫的事,没想到他还是三句不离初衷。
[劝你莫要挑战本座的耐性!]他哂笑道,一个腾空飞跃又撇下我独自离去。
敢情这徐魔头是专门刺激本公子没他跳得高飞得远?
我愤愤地清了清嗓子,朝他离去的方向大吼道:“喂——您可要记得早点回来啊——路上千万莫要跟别人动粗啊——”
今次若是在这种高手云集的地方惹出事端你我可就真的是插翅难飞!
……
……
“少爷!”邵安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裴焕之不怀好意的笑脸。
“你做什么!”邵安反射性地一挥拳,毫无防备的裴焕之被这一拳正中眼窝,右眼周围顿时青了一圈。
“这么快就醒了?”裴焕之吃痛地捂着右眼,喃喃道:“我只是怕你凉到了抱你上床歇息”
“少爷呢?”邵安翻身下床,不见少爷踪影。
“还管他做甚?来来来你我难得有机会单独在一起抵足长谈邵安想吃么?”裴焕之却避而不答。
“少爷呢!”邵安怒吼到,他心中的忐忑不安告诉他,少爷今晚会出事!
裴焕之心中一灰,随即冷下眼来,“前阵子逃回去的刀门弟子说你们家公子私自放出大魔头炎月并联手杀死去狼腾山灭魔的诸多知名侠士。”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哼,好一个忠心义胆三年不见你倒是越发出息了!”裴焕之恨恨地望着邵安,他不明白为何短短三年时光竟会让一个人的心境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手端起桌上的酒,裴焕之冷哂道:“作为一届大侠,高手之最,我理应站在正义的一方,这正义的一方便要立足于武林正道之上,而如今的武林正道么却是替当今圣上铺砌的!”
第二十一回
我一直以为,一个人的宿命乃上天注定,不该有的你求神拜佛哭爹喊娘也枉然,该有的纵使你只是拂袖经过该沾上的也一个都不会少,因此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一生苦于娶不到媳妇泡不到妞,而有些人的身边总是带有甩不掉的姻缘驱不散的花簇——这,便是本公子的烦恼所在。
当我看着眼前的这位拦住我去路素未谋面的大姑娘的时候,我迟疑的“啊!”了一声。
姑娘见状一甩手中的丝绢,满脸霞红地捂住双腮,灵活地扭动着木桶粗腰啧啧道:“死鬼真讨厌!”
犹豫片刻,我迟迟开口问道:“这位姑娘,素我直言,你恐怕是认错人了。”
怎料那姑娘双眼顿时一亮,似有万千星辰闪烁其中,“今儿个算命的说我亥时出门必命犯桃花,是你不会错,是祸躲不过!哎,这可真是造孽啊”姑娘激动地将健壮地身躯直直朝我压来,我双手竭力相抵勉强没被这迎面地肉球砸倒。
“姑……姑娘,有话好好说,千……万莫激动!”我咬牙吃力的说道,心中叫苦不迭——这个人平日都吃了些什么?居然浑身上下长的尽是结实地肌肉!
“虽然我乃一介下人,却也是个足不出庄深居闺中对爱情有些饥渴的豆蔻少女,今夜上天有明月为证,你我金风玉露一相逢错爱呈可贵,**一触燃**价更高!”姑娘说着,压在我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三分,我只觉双手隐约泛着酸痛,心中一阵抽搐。
“姑娘,你可矜持啊!若是被路过的人瞧见了,本公子的名声糟蹋了也罢,可我又怎能陷姑娘于不义坏了姑娘的名节?”
姑娘听罢果真又重新站直,一双牛眼深情款款地望着我,抖了抖她的香肠厚唇道:“公子,这么多年了,终于出现了一个懂得关心体贴我的人!你可知这些年我在这里常被一些臭男人欺凌,好几次都差点就……自身难保了”说到动情之处姑娘用丝绢恨恨地一抹热泪,骂道:“那些人是禽兽!”
“何止是禽兽?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我不禁附和道。
“不过公子你放心,这后面不远处便是庄主的密院,夜里不会有人来,你我大可放心的……”
“庄主的密院?那是什么地方?”这是我进庄后首次听说与庄主有关的地方,之前裴焕之对庄主其他的事情只字不提苦得我根本无法在第一时间里求见庄主要画上路。
“那个密院可邪乎了,当年那里曾住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庄主未婚的夫君,另一个则是庄主未婚夫君的情人!”姑娘一脸神秘的说道。
“庄主的未婚夫君竟好男色?”我震惊地问道,这等闻所未闻的武林丑闻若不是巧遇知情者恐怕将永被封陈难见天日。
“对,相传他们两个是被当今圣上囚禁在那准备动私刑就地问斩的,若不是庄主不顾一切地在皇上面前求情他俩早就见阎王去了!兴许是被庄主那种舍死忘生的做法所感动,她的未婚夫君毅然要与他的那个情人分手转而疼爱我们庄主,怎料他那个情人硬是要与他做诀别一战。”
“诀别一战?!”y
“那是我迄今为止所见过最为悲惨而凄凉的决战!”姑娘抬头望着浩宇,情绪波澜起伏。
良久,天边飘来一朵乌云遮住月辉,她终于略微平静,这才徐徐转过头,铿锵有力的说道:“当时,我都哭了!”
她忽然紧握住我的双手,双手的蛮力将我握的吃痛,一滴冷汗顺着背脊悄悄淌下——姑娘轻点喂!那可是跟了我十八个春秋可以吃饭可以数钱可以牵美人小手为美人宽衣的左、右手啊!
“你知道吗?”姑娘情绪更是激动,“他情人当时是一心求死愣是往剑刃上撞去,心灰意冷之刻被一剑穿心,那鲜血就像溪水般流淌不止,可那个情人竟还能拼着最后的力气将自己手中削铁如泥的那柄宝剑一折两断!”
“啊?那不是很可惜!”
“没错,当时在场群众无不痛惜——那柄宝剑在当时可是价值一千两黄金啊!而庄主的未婚夫君却趁人之危伸出右手一指偷袭......”
“把他的情人给结果了?”我听的是心中一颤,虽说我不深悉男风,可毕竟都是天下有情人,那人怎能做得如此绝情!
“不,那是为他点穴止血。”姑娘正定地说道,情绪又一个跌宕,“尔后庄主的未婚夫君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拾起地上的断剑对着脖子就是一刎......”
“他自杀了?”
“不,未遂!”姑娘怅然若失道,眼角渗出一滴热乎滴泪珠。“自从那日,庄主便再也没见到过那两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终日将自己深锁院内郁郁寡欢一关便是整整三年!即使前阵子奉命去了京城一趟,庄主回来后却更是情愁难了,反而患上了深度相思,在自个儿房门上又添了三把巨锁。”
“敢情是你们的庄主在京城又遇到了如意郎君。”我凭着丰富地经验推断到,这世间本来就是一花凋谢一花开,断了的缘分无须挨,与其吊在一棵树上倒不如死在万花丛中来的潇洒走得风流。
姑娘闻言顿作羞涩,双手捏着上衣下摆,一挑浓眉,“就像今夜我遇到公子你一般,都是令人始料不及的暴风骤雨。”说着,她又上前几步,支吾道:“这本是庄内的秘密,若不是瞧公子你将是自家人,我也不会透露分毫。”
“姑娘且慢!”我出手止住她逼近的步伐,抖了抖衣袖溅出几滴水珠。“你瞧我浑身湿透,肌体冰冷,若一会儿凉到了姑娘染上风寒怎生是好?”
“公子莫要担心,再冷的温度也难敌我火般的炽情,保公子你待会整个心都会悄然熔化了去!”姑娘再上前一步,我不得已向后一挪。
“姑娘,实不相瞒,我行房事一向粗鲁,怕姑娘待会儿消受不起伤到了姑娘。”
“痛,并快乐着!公子无须顾及我的感受,尽管甩开膀子干吧!其实小女子我就爱这个味儿~”姑娘说着突兀地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鞭,往地上狠狠一甩,转而递到我手中,一眨牛眼回眸一笑,“公子,我好期待!”
好,好一个牛眼回眸虎煞天下多情男!
我无奈地接过长鞭,陷入哀思——这年头可真是流年不利骑虎难下......这只母老虎......
“那还请姑娘你先背过身。”
“好~”姑娘乖乖的转过身子,伫在那里静待激情。
我上前挥手一手刀朝她后劲狠狠砍下,却听她娇声一叫,转过头来问:“公子你这是做甚?”
乖乖,这娘们儿颈子上竟也生满硬肉!简直是怪胎!
“呵呵,你瞧我这不是在试试力道。”我汗颜,生怕姑娘发现什么端倪。
“公子你真逗~”幸而她只是一笑,又重新转回头去笔直地站好。
我倏然拿起手中的长鞭,一狠心将长鞭甩起直夺她后颈——哎,都说我唐小虎这辈子是不打女人的......
“啪!”终于,长鞭重击她昏穴,姑娘身子一软重重栽下。我连忙上前用长鞭将其手脚捆紧生怕方才的一鞭力道不够难以伏虎降牛。
再直起身子时,我已分不清紧贴在身上是之前的浸水还是趟过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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