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同人)大师兄系统[综武侠]》分卷阅读65

    临近地牢口,祁欢喜挣扎起身面如蒙尘,无论此人是不是白孔雀,布囊中的舍利子都是真真实实的,他从未想过把舍利子送出手给刘浮屿,哪怕念仙在对方手上,他也是只是以此为诱饵,却不想此刻竟杀出了个程咬金,他祁门大少,徽州第一公子哪能这么将舍利子碎片如此拱手相送!?

    原本和许持纠缠不休的黑衣人立刻感受到了祁欢喜的浓浓杀意,由于他连双眼都遮住让人无法辨认他的下一方向,许持以为他要向飞扑而来的祁欢喜动手,却不料对方直接一掌将自己糊上了墙。

    浑身骨架都要散开,许持被撞的脑袋嗡嗡作响,抬头一看,那黑衣人杀气腾腾地与祁欢喜交起手,饶是许持这个半路出家的二流高手都能看出气势明显不同了,黑衣人毫不手下留情,掌掌狠厉。

    他真的是白孔雀?这人此前对自己又为何屡次都留一手?

    许持捂着胸口艰难站起来,忍不住想到难道他是要留着自己一命,好在日后攻上八卦门的时候逼问舍利子下落?

    不等他再多加思考,祁欢喜已有些不支,本身和刘浮屿许持打了几场,早精疲力尽,如今又遭遇强敌,一身月白长袍血迹斑驳,就在许持以为黑衣人要了结祁欢喜性命的时候又来了一个想不到的人。

    段无量似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一身纱袍比起祁欢喜更惨烈,可许持毫不怀疑那都是孔雀教杀手的血。段无量一见黑衣人要取祁欢喜性命,顿时纵身飞跃至两人身边,反身一剑刺向黑衣人。

    剑势猛烈,黑衣人似乎也未想到会杀出段无量,微微侧头却被直接挑开了罩在头上的纱巾。

    许持惊恐地叫喊被掐在喉咙中无法发声——

    一头银白长发飞散开来,逼仄阴暗中徒增一抹妖异,黑衣人身形猛顿,一双蓝瞳满是恨意地投向段无量。

    那是一双陡然间似乎在哪里看到过的眼。

    “果然是你,白孔雀。”段无量举剑深深看向他。

    许持挣扎从地上站起:“佛爷,他们要抢舍利子碎片!”言罢强忍伤痛朝布囊方向奔去。

    祁欢喜一见情景,立即猛扑过去!

    被段无量彻底证明了身份的白孔雀也想冲过去,无奈段无量拦在他身前,目光幽深,剑刃直指。

    那双骇人的蓝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下一刻拼了命似的拔剑朝段无量发动起攻击,金属交接之声在火光缭绕的地牢中响起,火势渐猛,两人身影在光影中顿错交缠。

    “祁欢喜!”许持目眦欲裂地看着舍利子被祁欢喜重新收入囊中,猛地朝他挥拳而对,祁欢喜目光一沉,结结实实受了这一拳,鲜血再次从唇边溢出,他却不再还手,只是复杂地退后数步看向段无量,再忍住痛苦以飞快地速度奔向地牢口,许持追都追不上!

    “白孔雀”见状也不再和段无量纠缠,一记绝妙轻功步数飘逸地退出战场,追逐祁欢喜而去,许持差点没一口血喷出,头一次气急败坏地朝段无量喊道:“拦住他!”

    具体拦住谁呢,白孔雀,祁欢喜?

    不管了,总之能拦住哪一个都是好的!

    可白孔雀却先发制人,段无量还未做动作,他瞬间转身,眼神复杂地一剑将段无量钉在了牢门之上,飙出的鲜血糊了许持满眼。

    段无量脸色刷白,他一把将刺进自己胸膛偏了几分的长剑拔出,踉跄步伐妄图追上前面的人,奈何火势已然猛烈,一堆木料从顶上砸下把他拦住。烟火熏得许持眼泪都要出来,他双唇颤抖着将祁念仙拉扯起来,斜光瞥见倒在火光中的秦瑾的尸体,头疼欲裂。

    段无量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水。

    许持咬牙再次拖起秦瑾,以吃奶的劲儿负重两人,行至段无量身边道:“佛爷,赶紧出去……”

    段无量瞥见他肩头昏迷的祁念仙,目光闪出一股幽深的憎恶,却借着火光完美地转化为担心:“把念仙交给我,你也受了伤。”

    许持走过来的一路都滴下血水,他看了看段无量胸前的窟窿眼,鲜血还从里面潺潺流出,咬咬牙道:“别管我了,快走。”

    祁门的地牢在大火中崩塌,在这一晚是整个祁门损毁最为严重的地方,因为有少林弟子们相助,孔雀教最终未能像对待唐门一般将祁门灭门,却也造成了难以弥补的损失——

    祁门少主祁欢喜下落不明,祁门一夜惨案中他的所作所为令人不得不猜想他目的何为——气门守卫松懈至极,若非少林弟子和无量佛、八卦门相助,严防死守,祁门就是第三个被灭门派。

    许持在将所有人带出地牢后,看着无果大师匆忙赶到的身影,终于能舒一口长气,沉沉地晕厥过去了。

    ☆、第74章 萌芽

    许持再次醒过来已是三天之后,他努力从一片空濛中睁眼,只见段无量站在桌边似乎在整理什么药材,听见响动立即回神看向他:“阿持,你醒了?”

    许持缓缓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已经恢复如初、甚至连道疤都没留下的身体,上面还有纱布缠绕过的痕迹,恐怕刚松绑不久,再看看面色仍有些苍白的段无量,欲言又止。

    段无量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轻轻笑了笑道:“我知阿持你身体特殊,果不其然,幸好我未让他人经手替你治疗,否则定会引来喧嚣。”

    原来如此,许持沉默地扯过被子坚持给自己的小弟弟盖上,忽略自己微烫的耳朵哑声看向段无量道:“祁欢喜和……白孔雀,可否找到了?”

    段无量目光沉了沉,最终摇摇头:“未找到,此外阿持,我要同你说一件事,你要做好准备。”

    许持坐起身刚想伸手拿衣服,被这句话说愣住,在冷风中不经意打了个哆嗦。

    “阿禄不见了,在我们逃出地牢的时候他追着祁欢喜跑了,至今未回。”段无量垂下眼眸,轻轻坐在他身边。

    许持如被雷劈,还未从三天前的动乱中回过神便得知师弟失踪:“你说什么!?”

    “阿禄失踪了。”段无量重复了一句,抬眼定定地看向他。

    许持立刻掀开被子胡乱套上一件长袍就要下床,段无量见状皱了皱眉头喊道:“你慢着,才刚刚醒过来。”

    “祁欢喜有问题佛爷!”许持头疼欲裂地吼道,“舍利子碎片的事他知而不告,祁门主的死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在地牢里的时候他还想杀了我你知道吗,阿禄去追他,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段无量双瞳微缩:“想杀你?”

    许持隐约听出他语气中阴狠,却不动声色,将事情原本道出:“没错,起因全是因为我猜中了祁门主的死因和他有关,你想想看,这样一个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能下杀手的人,他会放过我师弟吗?”

    段无量闻言面色一僵,对着匆忙起身穿衣的许持不知作何语言,他静默半晌,低声道:“阿持觉得他是十恶不赦之人?”

    许持想也不想:“若非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想不出究竟怎样的人才会有弑父之心!”

    他匆忙穿上鞋袜,走到屋前才仿若记起什么,转身问道:“佛爷,那晚之后你伤势可有医治?”

    段无量从晦暗的阴影中走出:“无碍,白孔雀的剑未刺中要害,只要近日不激烈运动即可。”

    “那人真是白孔雀?”许持眯起眼,深深问道。

    段无量面色平静,甚至带着一抹无奈之意:“是。”

    “那让他逃脱,实在是……”许持垂下眼皮,眸中情愫翻涌,让段无量一时辨不出他心中所想:“阿持?”

    许持摇摇头,逆光而站略显身影单薄:“白孔雀和我师弟都是追着祁欢喜而去,这两人都危险之极,我不能在放任我师弟生死不顾。”

    段无量走到他身边,下巴绷得紧紧的:“你昏迷的这几天我派人前往祁门四周打探过,不曾有任何消息,我已遣书至段家各地势力,他们从前是替我观察魔教动向的,此番若是看到阿禄必定第一时间告知于我。”

    许持定定地看向段无量,一言不发,眼中却含着深重的疲倦。

    “秦瑾死了。”

    段无量一滞,似乎不知道许持为何突然提到这个人,实际上,从许持醒来之后他就一直说话颠三倒四,一下说这个,一下说那个。不过段无量还是很耐心地安慰了他:“他身负罪责,在他师傅面前恐怕也情绪难忍,你不要太难过。”

    许持点点头,倚在门框上深吸了口气:“他死前救了祁姑娘,我觉得此人并非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恐怕……池辛炀知道之后会很伤心。”

    “他已经知道了,”段无量低声说道,“池辛炀把秦瑾的尸体带回了房中,三日不曾出过房门。”

    “……”许持心里莫名的苦涩地要滴出汁水。

    段无量轻轻走到他身边,以宽阔身躯将人轻轻揽入怀中,似老友般拍了拍许持的背道:“阿持不要太难过,若是你有三长两短,我也会像池辛炀一般痛苦。”

    此话一出,许持半边身子都僵硬了。

    他曾经察觉出段无量对自己异常特殊,也想过可否有此种原因,可种种际遇总会打断他的思路,让他没有时间没有理由往下深思,现如今段无量毫不避讳地拿他和自己与池辛炀秦瑾作比较,若还不能肯定,那许持真是迟钝到家了。

    他只是神经大条一点,并不是没有神经。

    可眼下,师弟下落不明,师门岌岌可危,他僵硬地推开段无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多谢佛爷关心,我先去问问无果大师的弟子们当晚具体情境吧。”

    段无量眼中失落毫不掩饰,可他还是温柔地笑了笑,点头陪着许持一同前去。

    无果大师见到许持醒来,自然十分欣喜,于是将自己当晚后来所知的一切全盘告知,许持眼中希冀一点点被磨平,连无果大师都说不知晓沈禄去向,只知那三人均是雷霆神色,其中一人银发飞散,诡谲异常。

    “所以许少侠,祁少主果真……?”无果大师一向平静慈悲的面容都变得悲伤,仿若浮屠塔断裂,西天极乐崩塌。

    许持抿唇,他想不通的是祁欢喜对自己父亲下杀手是为了什么,而他做这些事的目的又到底和魔教有没有关系?若有关系,为何在地牢中他会与那个“白孔雀”大打出手呢?

    为了舍利子?

    这个东西的存在真是令人越来越把握不住了,许持紧紧皱眉。

    段无量就坐在一旁,冷静地捧着一杯温热的茶水,静静听着他们谈话。

    “如今老门主去世,祁少主又……祁门只剩下祁姑娘一人孤苦伶仃,也是令人惋惜。”无果大师轻轻拨动手中念珠,叹道一声阿弥陀佛。

    许持听闻不禁又想起祁欢喜在地牢中所言的那些荒唐话。

    “念仙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祁门大难,她能保存一丝血脉已属不易,我会拜托慕容盟主多加照料祁门的。”段无量适时地加入谈话,不动神色地看了眼许持脸色。

    无果大师闻言也算放心地点了点头。

    “不知许少侠接下来打算如何?”无果大师又问。

    许持看了眼厅外血迹仍在的地面,问道:“不知少林弟子们此次伤亡可还严重?”

    段无量皱了皱眉头,无果大师不知他为何这么问,老实答道:“只有些受了皮外伤,魔教此番似乎未曾下狠手。”

    “我愿先替诸位师傅看伤,结束之后返回八卦山,一边等候师弟消息一边守山。”许持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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