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部职工集体**了,“什么意思?闻经理在办公室把裤子脱了??!!”“一定是,这么说刚刚严经理看见闻经理在卤蛋?”“亲~你的吃货输入法该卸了……是撸蛋。”
就在他们伸长脖子指望获得更多信息时,“严季铭”把门关上了。
办公室内,椅子已经对闻喻完成了一轮袭击,袭击过程中椅子已经用从“上帝我为什么要经受这种考验”到“哎?他反抗的模样蛮有意思的嘛,哟哟,左边再弹一下”的心态转变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封佐进来时,椅子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手。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封佐把椅子拉正坐了下来,靠在椅子上慢慢闭上眼睛。
闻喻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你是真晕还是假晕?”
封佐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闻喻失望地说:“还是没用啊。”
封佐低声说:“还没演到我们醒的时候呢。”
椅子附和道:“是啊,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什么,重复一遍吧。”
闻喻只好继续对封佐进行“急救”,到人工呼吸环节时,封佐突然不高兴了,坐起身说:“你居然亲他?”
闻喻无视这扰乱剧本的行为,兢兢业业地走剧情,转头去完成跟椅子的对手戏,然后往他身上呸呸呸。
这次椅子不干了,他立即伸出触手从办公桌上抽了一张纸巾为自己擦拭。“恶心!为什么要——”但很快被唾液沾到的地方传来的感觉让他闭嘴了,那感觉很难形容,好像在饿了两餐后被喂了一碗温热的浓汤,好像吹了一天冷风后站到了太阳底下。
封佐盯着椅子看了一会儿,对闻喻说:“你给他解释一下吧,他看起来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闻喻偷偷问:“那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啊?”
“爽爆了的感觉。”
闻喻清了清嗓子,“咳咳,严经理,本来我不想这么早告诉你这个残酷的现实,不过既然你已经发现了……好吧,你要想能动能说话,就要输入能量,而能量就是我的体液。”
椅子沉吟片刻,“只能是你的体液吗?”
“这个……”闻喻指了指封佐,“你去试试。”
封佐弯下腰盯着椅子,“你自己的口水你总不嫌弃吧,我喷了啊,啊呸!”
椅子很嫌弃地用纸巾擦了擦,“你动作能稍微文雅点吗?”
封佐:“吐口水还能怎么文雅啊?”
椅子:“怎么不能?”
封佐:“你示范下?”
椅子:“你这是在说风凉话吗?你把身体还给我我马上给你示范一下怎么贵族范地吐口水。”
“别吵了!!”闻喻听着同样的两个声音在那里吵架很是头大,“所以到底有用没?”
“没用。”椅子巴巴地看向闻喻,以后又多了一处仰赖他的地方。
说来奇怪,椅子虽然没有puppy eyes,但闻喻能深刻地感觉到严季铭此刻散发出的“怜惜我,对我好一点”的气场。他很有担当地拍拍胸膛,“严经理,虽然平时咱俩之间有些龃龉,但那都是为了工作。你变成现在这样,我也有很大责任,你放心,在问题解决之前,我一定让你吃饱喝足睡暖,保证照顾好你。”
椅子伸出一根纤细的黑色小触手握住他的手,“谢谢谢谢,你真是人美心也美,我以前误会你了,今后就麻烦你啦。”
封佐在一边抱臂看着他们,神色莫测。
“其实我朋友也是个不错的人,”闻喻试着让这有夺身之恨的两个人消除成见,“你原谅他吧,他也不是故意换走你身体的,现在正愧疚着呢,他同样会帮忙照顾你的。”
椅子傲娇地转了半个圈,“看他表现吧。”
封佐轻笑一声,“我会好好表现的。”
两人一椅在一间办公室窝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什么好计策,等到中午休息时他们实在憋不住了。
闻喻照着名片上的号码给大师打电话,“喂喂,张大师啊,你今天有时间吗?是这样的,我这边情况更严重了,能麻烦你今天下午过来一趟么?我加钱行吗,拜托了。”
用金钱的力量挤占了大师的时间之后,接下来就是挤出他们自己的时间了。
闻喻用椅子把封佐推出办公室,一脸沉痛地对正在吃午饭的职工们挥挥手,“同志们,你们严经理身体出了大问题,我带他去看病,下午我们不来了,你们自觉。”
封佐将身上的毯子紧了紧,捂着嘴重重咳嗽几声。
化身为轮椅的严季铭看着这一对演技派默默无语。
闻喻的力量加上椅子自身的力量,这一行人离开公司的速度飞快,门口的保安小哥目送他们的眼神十分惊恐。
8
看见闻喻停在马路边等车,严季铭小声问道:“等等,你不会想坐出租车回去吧。”
闻喻愣了愣,“不然难道这么一路跑回去?我家挺远的。”
严季铭用一根触手从坐在自己身上的肉身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去停车场。”
闻喻星星眼,“哎呀,这就方便多了。封佐你来开!”
封佐:“不会……”
闻喻:“我虽然有驾照……我们还是打的吧。”
严季铭:“…………”**丝的世界他果然不懂。
椅子委委屈屈地被放倒在后排,保持仰躺的姿势到了闻喻家,最后还被两个男人抬着上楼,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这种郁闷在张大师到来时缓解了不少,因为这位大师年近不惑,身材高瘦,一身白色唐装,仙风道骨,五官清俊,双目炯炯,看起来很是那么回事。
闻喻在开门的一瞬间就被张大师闪了一下,满心敬畏地将他请进来坐下,一边端茶倒水一边说着“久仰久仰”。
张大师高冷地“嗯”了一声,嫌弃地将一次性纸杯推到一边,“说吧,你遇到了什么问题?”
闻喻将椅子推到张大师对面,又拉着封佐拘谨地坐在大师身边,谨慎地开口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好朋友,他出了车祸。虽说逝者已矣,但我总觉得他还在我身边,具体地说他在这把他死之前送给我的椅子里。”
张大师眼神一闪,“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呢?”
闻喻正犹豫着该不该全盘托出,封佐突然说:“他说他可以听见椅子说话。”
“那么,真相已经很清楚了……”张大师突然站起身,一指戳向封佐,“凶手就是他!”
闻喻、封佐、椅子:“……”
见没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张大师不满地给出了提示:“你们都没看过《人鬼情未了》吗?”
闻喻、封佐、椅子:“……”
还是没有人响应,张大师将手背在身后,朗声道:“闻先生,你身边这位先生就是杀死你男友的凶手,他觊觎你已久长期求而不得,终生恶念,然后趁虚而入。你听见的声音就你的男友在提醒你,让你离开这个衣冠禽兽。”
闻喻一脸混乱,“等等……死的不是我男朋友……我去!你都脑补了些什么啊!”
张大师露出一个清冷的笑容,“你提起你那位死去的朋友,语气遮遮掩掩,人死了你还敢把他死前送你的东西留着,特别你还听得见这东西说话,这一切都说明,你们的关系绝对不是普通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是好朋友不行么?”闻喻崩溃,他为什么要一再被鉴定成基佬?!
张大师摇摇头,高深莫测地挑起一边眉毛,“从我进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房子主人有50%的可能是同性恋,当我看到你鞋柜第三排左手第二双黑白拼接马毛方跟皮鞋时,这一可能性翻了一倍。”
封佐神色兴奋,正要开口支持张大师的观点,大师立马将矛头指向了他,“这位先生,你看闻先生的眼神不可谓不深情,但你看他时眼神会不时闪烁几下,说明你的深情背后有十分黑暗的念头,有不可告人的**。再看你的个人气质,和你的长相、穿着打扮都极其不符,这种分裂感一般都出现在衣冠禽兽身上。”
椅子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大师高见!”张大师随即面向他评价道:“这虽然是一把普通的椅子,但我能感觉到它满身的怨气,可见你男友是含冤而亡,那么凶手必然是那位先生无误了。”
闻喻捂着胸口颤巍巍地站起身,“张大师,我对你的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话。”他抓住大师的肩膀大力摇晃,“把我的3000块钱还给我!!!!”
封佐赶紧拉住他,“你别这样,这位大师虽然在解剖人物关系上出现了错误,但在解析人物性格上还是很有一手的。”
张大师整整衣衫,哼道:“无知小儿!我纵横云台山十五年,在事态分析上从没有出过错。因为我在入行之前,学的是心!理!学!在人世间做鬼神生意,最基本的道理我一直很明白,那就是: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闻喻推着椅子走进卧室,扭头对封佐说:“凶手先生,我和我男朋友要休息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大师已经戳穿了你杀人的事实,毁尸灭迹什么的你自便吧。”说完“啪”的一声关上门。
张大师脸色微变,戒备地看向封佐。
封佐阴冷一笑,“大师,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绝不会动你一根手指。”
张大师一挥衣袖,重新在沙发上坐定,“你说!”
“那个椅子中的灵魂还有可能恢复成人吗?”
张大师摇摇头,“活人的灵魂是生灵,死人的灵魂是死灵。在特殊情况下,生灵可能跑出体外,死灵也可以附在活人身上,但这种情况维持的时间不会太长,因为它们都是不稳定的状态,生灵和**之间是相吸的,死灵和**之间是相斥的。”
封佐点点头,“那么,死灵最长可以在人世持续存在多长时间?”
“最短的也不过几秒,最长的则可以上百年。关于这个问题在我们学界有两种理论,一种是鬼差论,也就是说死灵是个在逃的通缉犯,什么时候消失取决于他逃脱警察追捕的能力。另一种是磁场论,也就是说死灵是一种电磁场,当他能量用尽的那一天,他也就不存在了。”
“磁场的强度取决于什么?”
“一个人死前的信念越强大,死灵的磁场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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