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池胜伟一刀劈下,粘稠的鲜血顿时溅了他一脸,可他没有时间去擦,顺势踢出一脚,将眼前的敌人踹飞两步。
打了大半日,他手中的长刀早已卷刃,事实上这已经是他换的第四把刀了,可无论怎么换,结果却都是一样的,锋利的腰刀在铁与肉的摩擦之下迅速卷刃。
现在他手中的长刀砍在敌人身上已经不疼不痒,就好像方才那一刀明明砍在敌人颈间,正常情况下应该能干脆利落地收下一颗脑袋,但实际上却只留下了一条不大不小的伤口。
而被他先砍后踹的那个南朝士卒竟然捂着伤口,晃晃悠悠地又站了起来,几个战友立刻拖着他往后方逃窜。
“哪里走!”
池胜伟虎吼一声,就要追上去结果了他。
可声音一出,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早已喊破,此时的声音细弱蚊吟,别说带着那么一两分威势,就是想让人听清楚都难。
更糟糕的是,他的体力严重透支,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必须用意志去和身体搏斗。
毕竟是年过半百的人,这位堂堂的正三品高官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在一线冲杀,能打到现在还要得益于年轻时打下的深厚底子。
“攻势不能停,停下来就完了……”
他默念着这句话,恍恍惚惚地往前走,重新握紧了手里的长刀。
“大帅小心!”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关切的声音。
池胜伟猛然回头,只见几个寂灭军的士卒不知什么时候从侧翼摸了上来,两柄锋利的长枪齐齐刺向他的胸口。
他怒吼一声,咬着牙回刀一挑,腰刀在他手上转了个圈,猛地将其中一柄长枪磕飞,然而严重脱力之下,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对刺向胸口的另一柄长枪,他已经无可奈何。
“就这么结束了么……”
这一刹那,池胜伟脑海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大帅!”
还是那个关切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一个年轻的身体倒在了他的怀中,那柄本该刺进自己心窝的长枪将这个年轻的身体捅了个对穿。
好不容易,他才从恍惚之中清醒了几分,这才发现倒在他怀里的这个人,也是方在提醒他小心的人,正是他最喜欢的亲卫段辰。
段辰从十四岁从军开始便一直是他的亲卫,跟着他走南闯北,历经大小战役十余场,比真正的父子还要亲上三分。
“三儿!”
池胜伟惊呼一声,喊着段辰的小名。
段辰靠在池胜伟怀里,满口鲜血,手掌紧紧抓住池胜伟的手腕道:“大帅冲得……冲得太快,但身后……身后永远都有咱们亲卫营……”
池胜伟一抬头,只见最后几个亲卫营的士卒和其他各路人马已经蜂拥而上,将偷袭他们的寂灭军士卒剁成了几截。
可是即便如此,段辰的命却已经换不回来。
鲜血不住地从他胸口的血洞里往外流,就好像流进了池胜伟的眼眶里,让他瞬间红了眼睛。
“三儿……”
他紧紧抱住段辰的身体,却留不住段辰越来越弱的气息。
“大帅……虎贲右卫就剩咱们几个人了,但只要您还在,兄弟们就……在……您……多保重……”
段辰艰难地讲出了最后几个字,终于咽了气,死的时候嘴角带笑。
“三儿!”
池胜伟低喝一声,嗓子里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大帅快走,敌人退下去了,他们的回回炮怕是要响了!”
亲卫统领张啸祁冲到池胜伟身边大喊一声,不由分说地和另一个士卒架起他就往回跑,半空中果然传来恐怖的呼啸声,紧接着数不清的火油桶从天而降,顿时将真个战场化为一片火海。
张啸祁和那个士卒拉着池胜伟跳到一处背坡,恰好躲过满天火雨,可尸体燃烧的刺鼻浓烟却呛得三人涕泪横流,不住地咳嗽。
“娘的,这火油好像不要钱一样,也不知道南朝蛮子究竟准备了多少。”
张啸祁一边咳嗽,一边低声咒骂。
另一个士卒接口道:“是啊,总是回回炮轰一阵,然后重新组织力量防守,等咱们再把他们打退下去,回回炮又会轰一阵,我都能指挥寂灭军了!”
池胜伟朝那士卒瞟了一眼,只见他二十来岁,身体结实,面色黝黑,是个好兵的样子,只是面目却陌生得很,不禁问道:“你不是我虎贲右卫的兵,难道是邓禾将军的边军”
不等那士卒开口,张啸祁便道:“大帅您冲得太快有所不知,邓禾将军的三万边军已经崩溃,现在进攻山谷防线的主力已经换成了龙骧卫的精锐。”
“龙骧卫!”
池胜伟惊道:“难道援军竟是刘老将军率领的东南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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