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巴拉生命之树》分卷阅读47

    作者有话要说:  专注不吃药三十年,尼玛嗓子好疼。

    ☆、我和我曾经的未婚夫坐在草地上等死

    埃德蒙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在奥尔瑟雅动作的第一个瞬间,他已经撕开了卷轴。

    土黄色的光芒涌动,大地系的结界展开,埃德蒙对这张由大地女神最高祭祀亲手制作的卷轴极有自信,事实上,如果不是李斯特反复叮嘱,他根本不会把一张如此珍贵的卷轴,浪费在一场,在他看来十拿九稳的战斗上。

    光膜和魔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坚韧的剑刃和金属交磨。

    顶端受到了阻碍,然而到目前为止,这一击还没有竭尽力量。

    这一切在埃德蒙眼中,仿佛是极缓慢的事情,然而,发生的时间,也不过是光影交融,白驹过隙的那么一个瞬间罢了。

    少女带着坚定地,狂热的面庞一寸寸逼近也不过是在这一个刹那罢了。

    浑圆的防护被压迫出一个危险的尖锐凹陷,在埃德蒙的惊呼声中,轰然炸裂成一片片飞舞的光蝶。

    埃德蒙毕竟也是受过多年训练的剑客,在这千钧一分的瞬间,他抽出了剑。

    巨大的魔剑首先洞穿了男人的胸口,巨大的惯性,使那柄细细的刺剑,也进入了奥尔瑟雅的肺部。

    少女好像把身体的痛苦置之度外,冷静精准的把剑身旋转一百八十度,在她把剑抽出来时,对手的胸口血红一片,难以支持,半跪在地。

    金发男人的发丝上沾上了鲜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好像一块染血的金子。

    他艰难地抬起头,和用剑器抵住地面,昂然而立的少女四目相对,神情阴郁,又带着扭曲的喜悦,这喜悦被杀机调和得异常恶心。

    “你以为你赢了吗?”

    “现在的场面还不够明显吗?”奥尔瑟雅笑着,这时候,苦杏子的味道从气管里蔓延出来。

    说不上难闻,然而,听了埃德蒙的话,奥尔瑟雅很难不生出疑惑来。

    某种温热而粘稠的液体从嘴角流出来,奥尔瑟雅摸了摸,大概是血液吧,然而,黛绿的颜色让人惊恐。

    埃德蒙一直在观察她的神色,见状,虽然气力将尽,还是努力笑出来,“你中的毒,本来没有大碍,过了一段时间就会自然解除,可是你强行运转魔力,说不得是咎由自取。”

    如果我束手就擒,拿到你会放过我不成,奥尔瑟雅讥讽的想着,似乎坏蛋总是爱说些白痴的话。

    “解药在哪里?”

    “世界上没有这种东西。”

    “你说谎。”

    “是的,我说谎。”他沙哑的声音有种特殊的男性魅力,“不过我怎么可能把解药给你呢?我又不是傻瓜,对吧?”

    奥尔瑟雅厉声道,“起码可以让你少吃点苦头。”

    “放手来吧。”

    虽然嘴上这样说,奥尔瑟雅知道自己动不了手,在战场上杀死敌人是一回事,肆意的折磨敌人又是另一回事。

    “我会杀死你,”她像是在承诺什么,“说出你的真名吧,作为不值得尊敬的敌人之一,我会安葬你,你的名字,作为骑士的礼仪。”

    埃德蒙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光芒,他伸手把额前的发勾到一边,语气中竟然可以说含着名为温柔的元素,“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脾气很怪?”

    “那要看以什么标准作为评价,如果把你自己作为标杆,恐怕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可以被冠上这个称号。”

    “随你怎么说。”埃德蒙并不纠结于这个问题,按住胸口,抑制血液的流动——说实话,这除了能叫自己心安,已经没有什么其他作用了。“既然我活不过明天,告诉你个有意思的事情好了。”

    “既然我可能也活不过明天,我也不妨告诉你件事情。你先说。”

    “好吧,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一开始拟定的丈夫并不是安琪罗?”

    “哦?”幼时的奥尔瑟雅,对所有关于西尼亚的事情都不想知道,“那么是谁?”

    埃德蒙诡异的笑着,“是我。”

    “你?”

    毒素进一步侵入身体,奥尔瑟雅觉得身体向被灌了铅,沉重到支撑不住,索性坐下来,和埃德蒙面对面。

    “你大概没印象,是我七岁的时候,你那时候大概就三四岁吧,父亲在和人聊天,我一个人在皇宫乱跑,遇见了你。”

    遇见了你,多美的词。

    从这个眼睛长到了脑门上,卑鄙无耻的家伙口中听到,反而有种奇异的美感,就好像……污泥里开出的花?

    奥尔瑟雅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脸上带了点笑容。

    终其一生,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和敌人死在一起,死前,竟然还能平静的交谈。

    说起来,今天的阳光不浓不淡,正是让人舒服的程度。

    “我当时什么样?”

    “很……可爱?”他像是艰难地吐出一块含了很久的核桃,“好吧,你一见到我就不停地哭,我想安慰你,结果怎么也止不住,最后有人来了,我只好跑掉。”

    这幅画面轻松地映上奥尔瑟雅的脑海,年轻的,在草地上奔跑的孩子们。“你那时候就这么讨厌了”

    “我发誓不是我的问题,你一直在哭,我有这么吓人吗?”

    奥尔瑟雅当然知道被诅咒的自己不是被吓哭的,而是只要见到男人就会就会抑制不住恐惧,然而这一点,自然没有必要说了。

    “反正我要死了,就告诉我一件事吧。”

    “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跟随安琪罗?他能带给你什么?”

    “跟随安琪罗?”埃德蒙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我为什么要跟着他?”

    他的话不似作伪,奥尔瑟雅还是问了一遍,“你……说你不是跟着安琪罗的?”

    “当然!”他不悦的皱着眉,方才营造的轻松气氛荡然无存,“要是他跪下来求我当他的手下,那还差不多。”

    奥尔瑟雅的整个心灵都被惊讶填充了,“你既然不是安琪罗派来的……”

    “如果你再提那个名字,我就要和你同归于尽了。”

    怨念这么大,“真是奇了怪了,要是你不打算和我作对,给我下药做什么?”

    “实话说,我对这计划完全不了解,都是李斯特的主意。”

    奥尔瑟雅顿觉死的更冤了,不过临死之前,还是缓解一下好奇,死得瞑目。

    “我本来不是要嫁给你吗?怎么又换成他了?”奥尔瑟雅避开了那个名字,说实话,她喜欢直呼自己曾经的配偶,今天的敌人的名字,潜意识里,有一种和庞然大物对抗的悲壮感。

    “还不是因为头发?所谓的血统……”他不屑的嗤笑,用手指卷着额发上翻,额头光洁饱满。

    “李斯特说你是第三顺位的继承人,所以那个人是……”

    “是我弟弟。”

    “诶……”如果是弟弟的话,为什么会让安琪罗成为继承人?

    “看来你真是对政治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原本是最小的孩子,因为杀死了排在前面的几个哥哥才得以幸免于难,至于我……对于有着高贵发色的继承人来说,我根本算不了什么吧……”

    “真是奇葩的继承制度。”

    “可弗拉所人不这么认为。”

    “可怕的世界。”

    如果把荒谬视为寻常,那么扭曲的人间,和炼狱有什么差别?

    “你觉得致我于死地吗?”奥尔瑟雅忽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死的时候总要拉个垫背的吧?和我选中的未婚妻死在一起,我也不算亏了。”

    他的身体经由魔力改造,强度远超常人,然而毕竟还属于人类,怎么可能在胸口开了一个大洞,还能如常的说话,他的嘴角溢出血沫,强提一口气,保持原来的姿态。

    “不要强撑了。”奥尔瑟雅笑着倒到地上,整个下半身都麻痹起来的滋味可不好受,在不久的将来,麻痹还会上行到上半生,直到头颅——到了那个时候,就没有什么医治的必要了。

    “我小的时候想过死,还想要知道有没有什么无病痛离去的方法,如今看来,这药还不错。”经历了不少生死关头的女人还开得起玩笑,“不过慢慢麻痹的恐惧是小姑娘受不了的,如果能在睡眠前服用就好了。”

    “你的愿望很难达成,这药仅对能力者有效,能力越高危害就越大。”埃德蒙反驳她的幻想。

    “这样啊。”奥尔瑟雅点点头,觉得没什么话可说。

    就这样死了吗?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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