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墓中人gl》分卷阅读4

    钱凛义含泪对着钱夫人摇头道:“你连羽娘的毫发都不及!”他奔到床边扶着钱思语躺正道:“贞儿,你醒醒,孩子,快醒醒。”钱思语依然昏迷不醒,喜鹊正好来房外禀报道:“老爷,夫人,城里的大夫都给请来了,在前院等候老爷呢。”钱凛义挥了挥手道:“让他们都过来,全都过来看看我的贞儿。”他又对喜鹊叮嘱道:“从现在起,你陪着小姐,寸步不离的陪着,别的事儿都不用你做了,你好好的侍候小姐。”喜鹊施礼应允。钱凛义走过钱夫人身旁,一拂衣袖,冷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钱夫人看了喜鹊一眼,转身跟着钱凛义离去。喜鹊转着两颗黑眼珠,总觉得今夜的老爷和夫人有些不同往日,歪了歪嘴角,坐在钱思语的床侧,替钱思语掖了掖被角。

    潘小溪趴在树屋的小窗边啃包子,边啃边道:“包包,你做包子的速度还挺快的嘛,味道也不错,这包子是谁教你做的呢?还有,你独自一人在这树林里生活,住在这小树屋里,你不害怕吗?”麦包包坐在树屋里的小木凳上道:“起初也害怕啊,后来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可怕的。有缘人,你真喜欢吃我做的包子啊?”潘小溪回头笑道:“那当然,味道顶呱呱的好吃。”麦包包一乐,也呵呵傻笑不停,许久道:“大概是我娘教我的吧,可我没见过她,我总觉得自己做的包子里有母爱的味道,呵呵,不过我师父她可不喜欢吃,她说这包子馅儿都是些山鸡、麻雀类的野味所制,肉酸。”潘小溪把最后那点儿包子皮塞进嘴里,含糊道:“这么说,你是无师自通喽?还真看不出来啊,你就像我们那里人说的隐居,独居深山,以狩猎为生。”麦包包道:“嗯,做包子的面粉可都是用它们换回来的,不过,有缘人,我也不瞒你,我有一个小金库,藏了好多珠宝,都是那些盗墓人那里得来的,有些是他们送的,有些是他们托我换银两的。”潘小溪一怔,笑了:“你不怕我偷了你的小金库?财不外露,你懂不懂?咱俩才认识多久啊,傻冒儿。”

    麦包包不以为然的起身道:“你要,我全送你都没问题,你可是救过我的有缘人呢。”潘小溪心里有些小感动,转移话题道:“明早你带我去祈眠山之巅的钱冢对吧?可别忘了哦。包包,你看这窗外的夜色不错呢,我还是第一次睡树屋,呵呵。”麦包包挤到小木窗旁,往树枝的缝隙间望了几眼,又往树底下望几眼,嘴里‘咕咕’有声,答道:“没啥看头,我都看腻味了。”树林间传来几声‘咕咕’鸟鸣,潘小溪问道:“什么在叫?”麦包包转身到屋角抖了抖地铺上的兽皮道:“帮我们守夜的猫头鹰啦,有缘人,睡吧,明早我就带你去钱冢,那里的风景才叫美。”

    清晨,树林里的晨雾未散,太阳都没露头,草尖上挂满露珠,麦包包就带着潘小溪出发了,她递给潘小溪一根粗树枝道:“给。”潘小溪接过手来:“干嘛用的?这山里头有蛇?”麦包包把自己手上的那根树枝狠狠的打向草丛道:“山上露水寒,把它们敲下来,不弄湿衣物,不觉得冷才能走得更远。”潘小溪笑了笑,包包会是个好向导,起码她够细心,想着也挥起手中的树枝,敲向身旁的草丛,沿着山路往上爬。麦包包敲高处,她就敲低处,麦包包敲左侧,她就敲右侧,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登上一个山头,也不觉得疲惫。麦包包指着对面那座山道:“看到了吗?”潘小溪皱眉:“美景?”麦包包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道:“你什么都不懂,怎么敢去找钱冢?”潘小溪正色道:“那你说,到那儿还得讲规矩的吗?”

    麦包包看着那座山道:“你看对面的祈眠山这一面像不像一个椅背?”潘小溪不解,麦包包继续说道:“但凡建墓穴前寻找墓地,就是建墓点时都必须寻找一张椅子,太师椅,你见过吧?山的正面如椅面,平坦,开阔。山的背面如椅背,直,挺,稳。山的左右两侧如太师椅的扶手,蜿蜒绵长。”潘小溪道:“可是,墓地不都与风水有关吗?我略懂风水。”麦包包笑道:“那都是后面的事情了。先找好墓址,墓地不仅仅只有风水那么简单,比风水那些简单的东西有讲究多了。”简单?潘小溪咽了咽口水,沉默。麦包包道:“你看那祈眠山的位置,立于群山之中,雄伟。而钱府的钱冢,他们世代的祖辈都葬于此处,钱尚书是何等人物?当朝的户部尚书,文官。钱冢就是他家的祖坟,若非你救过我,我也不敢轻易带你来此。有缘人,你看好了,钱尚书能官至当朝的户部尚书,关键还是祈眠山后的良戟峰,那分岔又相连的三个峰头是不是很像置笔的笔架啊?我们脚下的山等到了对面,你也会发现像个笔架的。祈眠山前后都有笔架峰对应着。看到那湖水了吗?一城山色半城湖,那湖很大的,包了大半座祈眠山,这在墓址中算是玉带,就是官服装饰里那条腰带,葬于此处人的后代子孙,都能得此官禄,至少都能玉带缠身。所以钱大人能当大官就不稀奇了。”

    潘小溪点了点头,不敢留恋山色,只顾专心听着,心里记着。尾随麦包包抄近路到了祈眠山上,还没登上山顶,麦包包便止步不前,她看着潘小溪片刻道:“有缘人,你现在想回去还来得及,这钱冢数百年来传言不断,不是什么太平之地,除了他们钱氏的子孙出入平安之外,外姓步入其中便会迷失了方向,甚至无端消失,尸骨难寻。”潘小溪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气道:“这么邪乎?”她稍一犹豫,又道:“都到这儿了,哪有打退堂鼓之理?去,我肯定要去,我答应过师父的。”她想起朱煞交待的话,摸出朱玉握在手中道:“既然危险,包包,你先行回树屋等我吧,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麦包包掏出怀里那块小桃木令牌道:“师父教过我一些方术,不过我来过祈眠山多次,也是头一次进钱冢,紧张是难免的,倒也不是胆怯。”潘小溪正提步向前,麦包包喊道:“等等。我们只是进钱冢寻物,先找清位置,方可前往,不至于盲人摸象,瞎找一圈。有缘人,方才我对你提过的太师椅扶手,你看,左扶手为青龙,右扶手为白虎。青龙为大,白虎为小,以大户人丁兴旺的人家来计算,青龙葬一房三房的兄嫂,白虎葬二房四房的弟媳。若朱煞曾经也葬于此地,她为妾室,归属二房四房的白虎墓穴。我们一入钱冢便奔左方而去,一定能寻得她的墓室。”潘小溪道:“不是左青龙,右白虎吗?”

    麦包包道:“对呀,那钱冢的方位就如一张太师椅,它是面朝着我们呀,它的右扶手方向为白虎墓穴,便也是我们的左方嘛。还有,你,若见我呼唤你,先别答应,就算见到我本人,你也得先看我这里。”麦包包捋起手臂的衣袖,露出小臂上的一块红色胎迹:“有此胎迹方才是我,无此胎迹怕是幻象。”潘小溪觉得浑身一阵寒,有没有这么诡异?她有些尴尬的说道:“可是我又没有什么胎迹,你怎么认我?”麦包包指着潘小溪紧握的单拳,笑道:“你是我的有缘人,你有朱玉,我自会找到你。”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高大的石牌坊底下,潘小溪抬头一看‘钱冢’这两个苍劲乌黑的大字,暗暗吸了一口气,跟在麦包包的身后,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滴交差话说我明天一早要到邻县一趟,估计要三四天后回家,那边没法更文我回来之后会把这三四天的文都补齐的之前在读者群里和大家打过招呼,又怕有些人不在线没看到,在这儿说一下,保险一点儿,嘿嘿那些在线的,潜水的,霸王的,俺不在的时候,大家多出来透透气儿吧,省得俺匆匆赶回来补文时,发现这坑里冷冷清清滴杂草不长不说,连条评论都难见到,那就郁闷了有的时候,看到霸王们冒个小泡泡,让我看到她们的存在,挺开心的要不俺经常怀疑自己写的文太烂,太难看,so人气才不见涨,评论也不见涨打不起精神来更文谁要敢不想我的话,揪来,扔进朱煞的墓室里参观上十天半个月的再放出来哼!

    ☆、19热闹的钱冢

    麦包包左手握着小桃木令牌,右手伸出两指,对着桃木令牌上圈圈画画,嘴里念道:“携友到访寻旧物,望借尊道入便门……”后面嘀嘀咕咕一堆,潘小溪紧跟了两步,从身旁冒出一老妇,低垂着脑袋道:“何般旧物此处寻?同宗子孙随心行,外姓退守三丈外,方保平安自由身。”潘小溪弯下腰去施礼,实为偷窥。不管她把腰弯得多低,脑袋都能碰到小腿上了,她还是无法看到老妇的脸,只好保持姿势,望着自己的脚背道:“这位婆婆,我受我师父羽娘所托,为她寻回一件旧物,不知道婆婆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绝不会多拿别的东西,一取到我们就离开。”她侧头再看时,老妇已不见了踪影,心里一惊,再挺直腰杆,麦包包也不见了,急忙喊道:“包包,你在哪里?”眼前的钱冢并不是坟墓群,自打步入那块石牌坊开始,这里面的天地似乎就是一座院落相连的古老旧宅。潘小溪不走了,十指冰凉,加上身体周边的寒气,她停在原地思考,先摊开手掌看了看朱玉,现在还未遇到危险,刚到钱冢就立即找朱煞来帮忙,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无用?如果朱煞能自己来取,又何必托付给她,朱煞曾那般叮嘱,恐怕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奋力一拼吧,那么……忍。她张嘴大声咳了几下,只为给自己壮胆。

    古宅门前,白烟笼罩着石阶,潘小溪低头数着地面上的蚂蚁,嘴里哼着:“蚂蚁呀黑,蚂蚁呀红,蚂蚁呀吼,蚂蚁呀哈哈……”她嘴里哼着,跟着地面忙碌的蚂蚁群一步一步靠近石阶,刚踩上第一道台阶,长石松动,她的脚又抖又晃,用力踩了两下,才算走稳了第一步,方才松动的长石下,一双乌黑的眼睛一晃而过,潘小溪迅速把第一道台阶从左到右扫了一遍,除了脚边的白烟,就是一条长石,太紧张了,放松,放松,她一舔嘴唇,继续唱道:“hello!看我!你在害怕什么?是我错,没能够啊,把自己变得成熟。伤口那么多,已经不怕再痛,没地方可以再受伤了,没什么,转身以后,我会练成护体神功!”爬上第二道台阶,一只蜈蚣从石缝中钻了上来,又立刻扭身钻了回去,潘小溪盯着自己的脚继续唱,而且越唱越大声:“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胆怯只会让自己更憔悴,麻痹也是勇敢表现。一个人睡也不怕不怕啦,勇气当棉被,不怕不怕不怕啦,夜晚再黑我就当看不见,太阳一定就快出现!”她抬脚往第三道石阶上狠狠踩了几脚,正打算继续向上爬,身后传来一声叫唤:“到处找你呢,你怎么往那里走?过来过来。”

    潘小溪一回头,乐了:“包包,你刚才跑哪里去啦?咱俩要走一起,不分散才好相互照应啊,刚才那个婆婆跑哪儿去了?”她回头一望石阶道:“我爬的就是左边,白虎墓穴嘛,对的,你过来。”麦包包一跳连跨几步就落在潘小溪身边,潘小溪一怔,学过法术的就是不一样。她伸手拉过麦包包的衣袖道:“牵一块,别再分开走了,尽量节省时间替我师父找回人偶。”麦包包挣脱了衣袖,牵过潘小溪的手,十指交缠道:“嗯,赶时间,走。”潘小溪觉得手上一阵冰凉,侧头问道:“你冷?”突然想起麦包包交待过的话,不动声色的举起两人交缠的十指道:“你手凉得厉害啊,很冷?”麦包包摇了摇头道:“不冷,习惯了。走,找人偶。”潘小溪想甩开她的手,甩了几下没甩开,大声喊道:“我不急,你放开。我有话要说。”麦包包催道:“赶时间,找人偶,走。”潘小溪慢慢昂起头来,斜视着麦包包道:“放开!”麦包包压低声音道:“我怕你走丢了,我带你去找,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来这里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你这样大喊大叫会吵醒别人。”脚下的白烟越冒越高,潘小溪又使劲甩了甩手,还是没甩开那只冰凉的手,气得大喊道:“姑娘们,老少爷们,有贵客到啦,都出来接客吧!”喊完气呼呼的对麦包包说道:“我就喊了怎么滴?我怕谁了我?我半卷书是朱煞收的徒弟,来我师父府上取件东西,还能不算贵客不成?你不放手,我还继续喊,爱吵醒谁就吵醒谁,反正我谁都不认识。”

    “有缘人,回来!”麦包包出现在石阶最下方大声喊道。潘小溪笑道:“包包,我等你好久啦。”她扭头望向身旁,身边果然立着一位白衣女鬼,右手正牵着潘小溪的左手,潘小溪抬起左手道:“穿帮啦,这戏儿没法唱啦,您是不是该放手了呢?”麦包包举起她的小桃木令牌,又伸出两指在上面圈圈画画,嘴里念念有词,忽然她觉得光线不足,抬头往身边一看,她正被一堆鬼魂围在正中间,不由得缩了缩肩膀,一副想蹲又不敢下蹲的样子,眼前的张张鬼脸轮番从她眼前晃过,又齐刷刷的转身,面朝石阶方向,齐声喊道:“是谁敢在钱冢里大声喧哗?”白衣女鬼高举潘小溪的手臂道:“她踩我家屋顶!也是她大声喊叫!太老爷,罚她!”潘小溪抬手摸了摸下巴,屋顶?她再往自己脚上看时,白烟消失了,石阶也不见了,她的确和白衣女鬼站在一处石坟顶上,那么……从她迈出的第一步起,她正是一边唱歌一边往人家屋顶上猛爬,每一步摇晃还不忘使劲儿跺脚,之前见到的那双眼睛是这女鬼在观望?还有那只蜈蚣,难道是自己跺出来的?一阵尴尬。潘小溪狡辩道:“我……我是看你屋顶上有条蜈蚣,我想替你抓走它。”

    白衣女鬼道:“你骗人!你分明就是踩我的屋顶,说要去找人偶,还赶时间。”潘小溪一时语塞,趁女鬼分神时,挣脱出自己的左手,揉了揉冰到骨子里的手掌,放在嘴边呵了几口气道:“你才骗人!你变成包包的模样骗我去找人偶,我……我最多就骗骗鬼,骗人的是你这只鬼,女鬼!”白衣女鬼变了脸,伸出一条长舌,怒道:“你!”她转向鬼群道:“太老爷,您得为我做主,罚她!”鬼群里走出一花衣老汉,驼着背,握拳在嘴边咳了两声道:“姑娘从何处来?又来此做甚?”潘小溪一屁股坐在石坟上,滑到地面,弯腰行礼,这回她可不敢随意偷窥人家的脸,乖乖的回话道:“老爷爷,您好。我叫半卷书,是钱夫人羽娘的徒弟,奉师父之命来此处寻她一件旧物,金针人偶,希望老爷爷行个方便,让我带走师父的金针人偶,感激不尽,感激不尽。”花衣老汉突然挺直了身体,高声叫道:“金针人偶?不可不可!”潘小溪跟着站直了身体,打量了花衣老汉几番,才开口道:“您,您,您不驼的啊?为何不可?”花衣老汉身体里发出了骨骼移动的响声,嘴里也道:“哎哟,老夫的腰,不可便是不可,老夫说了不可更是不可!哎哟,老夫的腰。”他歪着身体,伸出手去想要扶住什么。

    “太老爷,您当心哪。”鬼语声声,花衣老汉身边出现了几位女鬼,都想伸手去搀扶他。白衣女鬼更是跳到潘小溪跟前,继续喊叫道:“你!等着受罚吧!”她转向花衣老汉道:“太老爷,您还没替我作主呢。”潘小溪心里也担心这老汉像之前遇到的婆婆一样玩消失,一时迁怒于白衣鬼魂道:“都是你闹啊闹的,不就踩了你这吊死鬼的屋顶吗?哪儿脏了?哪儿塌了?我的正事儿都没办呢。”白衣女鬼的长舌一摇一晃,一对眼眶外的皮肤由白变绿又变黑,怒不可遏。花衣老汉大咳几声喝道:“羽娘会收这么不懂礼貌的娃娃当徒弟?老夫我就不认她这个孙媳妇儿。常言道,说人不揭短,说鬼不揭死法,好你个小娃娃,敢在我钱冢说老夫的柳烟,拿下她!”麦包包缩着身体挤到潘小溪面前,举着小桃木令牌暗使眼色,示意潘小溪尽快离开。潘小溪扶住麦包包的肩头,一个空翻跳到花衣老汉面前道:“老爷爷,常言也道不知者无罪,我初入你们的钱冢,不知你们钱冢的规矩,再说了,我以人眼来看,这儿不是坟地,而是一座古宅,还到处冒白烟,我误踩了这个柳烟姑娘的屋顶,那也是误以为是石阶,所以拾阶而上,若这也要怪罪,你们也太不讲理了。常言更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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