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sherlok干脆利落地截断他,“不需要改变你的行为模式,以防你产生误解:我享受这样,你的隐晦的宣誓主权。我只是需要你去意识到它们然后承认它,否认毫无益处。”
john迟疑地点点头:“ok,我想这很合理,我会尝试。”
那天的早餐sherlok带着古怪的愉快地吃掉了两个小圆面包,以及john要求他喝掉的一杯牛奶。
john在收盘子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也被那种情绪感染,没头没脑地笑了一下,然后他收住笑容,在他迟到之前出去上班。
占有欲。他想。
但在john下班之前他都没能想出来任何一个他对sherlok表现出强烈占有欲的迹象来。中午快要下班的时候,john摸了摸钱包,然后决定特意请feliia去外面吃饭以示道谢。
feliia惊喜地接受了,她微笑道:“说实在的,我真的很惊讶,我都差不多忘了。”
john耸耸肩,诚实地说:“实际上这是sherlok建议的。我……没能察觉当天在对你生气,他提醒我了。抱歉,你当时是在好心帮手,我没理由那样干,那不对。”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将白皙的手腕支在颚下,食指上下摆动着:“他可真不错,不是吗?实际上,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见过他一两次。”
john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喜欢和人谈论sherlok,但是他并不怎么和喜欢人们谈论‘他不知道的sherlok’那部分。
他笑了笑:“是吗,我不知道。”
“噢,是的。”feliia对他飞了个眼色,叉起一块西红柿然后陷入了回忆中,“他不怎么说话,唔,挺高的,黑色卷发,就那么靠在那专注地看着你。还有他的声音……”她咬下一小口西红柿,有点儿愤愤不平,“我得说,天哪,那是我听过的最有吸引力的声音。你简直可以靠着听这个一晚上不睡觉。如果有可能我倒挺想知道的,”她古怪地顿了一下,语调里有着轻微征询的意味,“……他还没有女友吧?”
john知道这样大概不太正常,但他就是没办法不觉得浑身毛躁长刺。
他有些不舒服地在凳子里移动了个姿势:“呃,没有。不是他的领域——男的也不是。善意地知会你一句,实际上他不是那个样子的。我是说,如果你真的了解他的话。”
“也许吧。”feliia无所谓地笑了笑,友善地露出一排小白牙。
sherlok的短信拯救了这顿索然无味的午餐:“伦敦动物园和蜡像馆之间,2/3。 sh”
john的笑容一定是有点太明显,因为下一刻,feliia就奇怪地将头向他偏过去:“女朋友?”
“室友。”john简短地解释到,并将手机揣进衣兜——他并不打算给她看自己的短信。然后他匆匆挥手付了账单,出门去招出租车。
“噢。”feliia咕哝着,甩甩手让他走人,“骗鬼吧。”
当john到达现场的时候,sherlok正在和那个辖区的警官吵架。
他们两个人看起来都头顶冒青烟了。
sherlok看起来尤其火冒三丈,他不断地满地打转,叫嚷着“你蠢到简直可以用你的愚蠢来发电,而且能够供应整个纽约市。lestrade呢?让他过来,比起你们这些无可救药的白痴,他至少还可以抢救一下”以及诸如此类的话。
john叹了口气,不发一言地将sherlok拦腰拖走,然后习惯性地去替他道歉。
“john!?”sherlok用一种恼火的表情看着他,john也同样恼火地瞪回去,警告道:“sherlok,你最好不要惹我发火,考虑到下次以及下下次我还得为你道歉。我是认真的。”
他们互相不认输地瞪了彼此三四秒,sherlok先于他撇撇嘴,放弃了。然后突然的,一个声音钻进了john watson的脑子里。它用嘲弄的语调在john的脑子里说道:
“——所以那就是咯。”
噢。john被那不期然造访的了悟弄得一时说不出话。
所以那就是sherlok指出的东西——john watson的占有欲。从表面上看,john当然并没有将他的室友拴在身边,也没有禁止别人接触到那枚咨询侦探,但是取而代之的,他的行为无时不刻都在着意将sherlok打上“john watson”的标记。
他不与人们谈论‘他不知道的sherlok’,但他喜欢谈论‘人们不知道的sherlok’;
他心甘情愿地惯坏他室友的若干坏毛病,然后再在sherlok冒犯了谁的时候,俨然以代理人身份自居替sherlok出面道歉;
他一天能把sherlok骂上三百回,但如果有人敢于当着john的面羞辱sherlok一句,那么他们最好从现在开始担心他们的鼻子。
他会采买一切sherlok要用的家居用品,看着sherlok使用它们他会觉得由衷的愉快;
他还会包揽sherlok受伤时的一切护理流程,他甚至没法忍受有别的医生给sherlok做治疗,尽管john的理性告诉他这样才是正确的。
他在无意识中造就了这样一种局面:
如果人们想赞赏sherlok的高配合度,他们会夸奖john。
如果人们找不到sherlok,他们会去找john。
——他根本就不需要再去做什么努力将sherlok拴在他的身边。因为人人都看得到sherlok身上的印记:john在他身上留下的明晃晃的、层层叠叠的印记。
john在那目光中抖了一下,sherlok湛湛地看着他三秒,然后他转过头去。
john想,sherlok大概知道了。
如果john可以跳脱出他自己的精神,站在远处观望一下他的表现的话,也许他要诚实地这将对室友的这种行为描述为病态。但他今天真的不怎么介意更加丧心病狂一点儿,考虑到这看起来实际上很正确——因为sherlok已经说了欢迎他“表现出强烈的占有欲”,因为他决定要和sherlok一样尽情享受这一天的实验。
但这其实十分糟糕,因为他真的享受。
任何一个被sherlok折服的人都只能看着john尽情散发他的领地意识,他可以自由地宣誓主权把那个天才据为己有而且他甚至都不需要特意表演。他拉住sherlok然后引导他去察看一个可疑痕迹的动作就像昨天的实验并没有结束过一样的自然。
在sherlok将推理结果脱口而出的时候john非常自然地微笑着将手搭在sherlok肩上。
她们惊恐地从他们身边退开而且sherlok对实验的绝对敬业让他决不会对john的所作所为有半分异议。
一半的john对此很有些飘飘然:显然他早就该这样了。
而另外的一半john冷静地站在一边,作为一个旁观者和那个自己完全分离开来。他冷静地审视自己的行为,然后从中逐条提取出关于“对sherlok的占有欲表现形式”的信息来。
——多得让john惊讶。
“所以。”在整理床铺的时候,sherlok出现在他的门口。
“所以。”john不自觉地跟着重复了一遍。然后他反应过来,“噢,是的。”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将目光和身子都转向sherlok,“实验。我的确发现了一些东西,也许你会愿意我去写……下——”
他的话停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很近的地方。
john发现他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的心跳。
——只要往前三个厘米,就是适合接吻的距离了。真正的恋人之间的那种,不是早上那种纯洁的亲吻。
心形的,漂亮的,饱满的。各种形容词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刷着它们的存在感。
“但你如果愿意表现给我看的话,我其实不是很介意你是否回答……”sherlok低沉厚重的声音本身似乎就是一种暗示,他的声音像是在呢喃,让john不自觉地想到。
john带着些微粗重的呼吸往后退,狼狈地拉开了那段距离:“呃,大概有十五条的样子,你听不听?”
sherlok沉默地看着他一会儿,然后消除了那段距离:“……可以再等一会。”
john忘记了自己有没有回吻。
但是他确实记得自己并没有避开。
他们最后还是讨论了那十五条发现。
☆、第五天·上
第五天·上
当sherlok说他愿意帮个手的时候,你最好是按照字面意义来理解。john表示,他一点儿都没有想多,绝对没有。
***
第五天,john已经习惯了在半睡半醒中被温热的什么东西弄醒。
他惬意地在朦胧中回吻了过去,他们用嘴唇互相地摩挲爱抚着对方好几秒,然后john睁开眼:“早。”
sherlok审视了他一会儿,皱起了眉头:“你看上去很愉快。”
“并且确实很愉快。”john赞同道。
“但是完全没有道理,虽然我查阅了众多的资料都表明它是有效的。”sherlok困惑道,“这只不过是简单的一些温度、压力,以及湿度的改变。但比起用别的方法提早叫你起床,这样你明显会乐意接受得多。我不明白它是怎么起作用的。”
john被他轻微逗笑了,sherlok严谨地试验和评估数据并被之弄得困惑的样子总是能让他心情不错:“那我猜你也不了解性为何会让人愉悦。”
“事实上我知道。”sherlok瞪着他,然后盘腿爬到他床上坐起来。
“我有理由怀疑。”john伸出手给自己够了件衣服,一边往头上套一边挪了挪好给sherlok的长腿腾出空间。他从毛衣下发出含糊的还没完全睡醒的笑声,“我可没忘记某个和你至亲之人是如何对你露出怀疑的笑容的。”
“我有经历并且我知道它是如何运作的。”sherlok对着john正在费劲钻出来的金色毛毛脑袋坚持道,他看起来被严重地冒犯了。
“prove it。”
john绝对会在以后的所有日子里提醒自己“别在没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挑衅一个holmes”——在短暂的沉默后,sherlok把他的手指轻轻地放到了一个让john不能发表任何抗议的部位上。
john watson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一个词能够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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