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下
医生是可以被说服的，如果用来当做论据的东西恰好在他所擅长的领域的话。第五天他们干了点儿对室友而言不那么寻常的事情，的确令人十♂分♂满♂意♂，但john有点不太确定那还是不是个实验。
john已经忘记了最开始是谁先伸出手或者谁先拉住另一个，但总之他们意识到的时候，sherlok的手已经进了john的口袋好一会儿了，而他们没有一个人打算先提起这件事。
他们的食指松松地勾在一起，不那么认真地随意缠在一块儿。
他们的手在行走间不经意地磨蹭过彼此，在胃里留下暖融融的感觉。而在他们行进到要转弯的时候，sherlok的手指会在john的手心散漫地划着小圈，然后他们就会知道要往哪边儿走。
john从来不需要烦恼自己正在往哪走，sherlok有一切‘他们要去哪儿’的答案。那感觉还是让人挺舒适的，在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john分心地想着。然后他们在路过某间属性似乎并不可疑的酒吧时毫无征兆地彼此对视一眼，默契地踏了进去。
他们替彼此点了酒，选了一个比较不那么显眼的角落的沙发坐下。他们坐得距离彼此相当近。灯光很暗，john带着一个略微有点僵硬的肩膀和抽紧的胃，以及屏气凝神的注意力等待着。
“所以，接下去要做什么？我不太……”他亲爱的医生在发言时永远喜欢只说半句。
“观察以及学习。”sherlok转动了一下他的头颅，好让他的视野调整到最佳状态。他扬扬下巴，好让john也能随着他的示意看过去，“噢，瞧那两个人。”
john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头来，感谢上帝这里的光线不足以sherlok看到他脸上的不自在。他低声道：“我的天。”
那一对同性情侣正在角落里互相□□地抚摸彼此，发出一些含混黏腻的声音。
“大概就像这样——我是说当‘那种’派对开始的时候。”sherlok用酒杯挡住嘴唇，轻声地道，“人人如此。你可以发出其他任何声音，没有谁会注意。但如果你太过拘谨或者东张西望，反而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我没办法——”john看起来既局促又紧张，他不断地舔着唇。
“我们就是来解决这个的。你跟随我前去的动机相信绝非要给我增加麻烦，亲爱的john。”sherlok脱下外套，满意地看到他的室友做出了明显的吞咽动作，“顺便说一句，为了打消你的顾虑。”sherlok轻微屈膝让自己沉身跪到沙发上，继而将手臂缠绕到john的脖子上，他倾过身，用那种只能称之为罪恶的嗓音低声地在john耳边呢喃道，“孕酮，你知道吧。医生？”
john手足无措地搂住他的腰，结结巴巴地道：“啊，大概，知道吧。”
“你理当对此知之甚详。”sherlok附在他耳边轻声地吐着热气，语调低沉而充满蛊惑，“男女都会分泌这种荷尔蒙激素，它控制着人们的社交关系。即使是一个直得不能再直的异性恋，在孕酮作用下想与同性发展友谊时，也会产生同等程度的性行为意愿。要知道，在自然界里性行为的作用可是相当宽泛的……它还维系着友谊的亲密性。”
john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但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胡乱点了点头。
这听起来就像一个歪理，但看上去还挺有说服力的。
“所以，某些强调他们只是朋友所以不滚床单的人，实质上是非常站不住脚的。”
sherlok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
他放松地将自己的手掌伸进john watson那滑稽的外套，然后隔着衬衫停留在胸口。sherlok停顿了片刻，“心跳。”他语焉不详地说了那个单词，再次停顿了一下，“很快。”
“噢闭嘴。”john恼火地道，“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他们离得相当近，看起来正像一对儿恩爱的情人。但如果任何一个人走近一点儿，就会发现其中一个正僵硬地向后靠着沙发的事实。
“拜托，”sherlok终于对john的缺乏反应失去了耐心，不满地坐在他腿上瞪着他，“是你提议‘将它当成今天的实验内容’并且建议我‘足够好地装成个gay以证明你对此担心毫无必要’。一个好演员当然需要和他水平对等的搭档来配合才能发挥到最佳——john我对你漏洞百出的表演并不期待，但拜托敬业一点，即使你的性向之神告诉你‘绝对不要表现出任何配合度’，至少也该展示出你有参与实验的诚意。”
“好吧。”john咳了两声，意识到sherlok是认真的，他有些脸红了，“好吧，但我不能保证自己足够像……一个gay。你知道，经验问题。”
“no。”sherlok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你是来适应角色做好一个称职的掩护的。你不需要像任何角色，由我来完成所有。所有你需要做的仅仅是，”sherlok傲慢地看向他，意味深长，“诚实。”
此处删掉一千字河蟹。看着不连贯请怪晋江谢谢。
sherlok深邃地看着john，然后他突然问道：“这次，也许你需要帮个手？”他指意明显地使用了早晨的那句原话，无论是谁都不该将它里面的画外音略去。
john为那话里指代的内容战栗了一下，他没能提出反对。
sherlok直视着他的眼睛，然后让自己缓缓地跪在地毯上——所以，这次不是手，而是一些别的他期待的什么——john舔了两次嘴唇，大体上他觉得自己似乎想要挣扎一下，但最终的结果是，在sherlok将自己搬迁至沙发下的过程中他一直保有着john watson的默许。
“这些都包含在实验的内容里吗？”当sherlok开始将他的舌头放到某个部位上时，john气喘吁吁着，呼吸困难。他此刻头脑昏沉沉地不太能够思考，但看着sherlok的黑色发卷儿，john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问题而他选择了将之问出来。
——它会不会突然比那些要多意味了些什么？
在下一个瞬间里，sherlok陷入了完全的安静。
但随后，他就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是的，它是。”
“如果这里面有什么我应该被提前告知的话——”john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一阵不详的预感划过他的胸口。
“没有。”sherlok只是简单地回答，然后继续动作，致力于用唇和舌将他带上顶峰。
john watson花了短暂的几秒时间和自己的自制角力，但最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抓过sherlok放置一旁的大衣将他们俩一股脑儿盖住，然后他挫败地挺腰低吼着，颤抖着把手伸进了sherlok的黑色卷发里。
那感觉如此完整而且正确，任何必须做的思考都可以往后顺延。
在这一切结束后，john试图回报，但sherlok轻轻地推开了他，用一种听起来有点儿‘无聊’的语气说着：“不需要，这些只是让你能够适应——当天我很可能还会这么做，也许更多点儿。至于我的那部分，现在已经证实了我能够很好地模仿，那无关紧要。”sherlok的目光已经移动到别的地方去了，把另一对情侣的行为模式指给john看。
于是john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和潮红的脸色。john由衷地感谢那些明显省电的灯光和sherlok转开的目光，不至于让他此刻太过丢脸。
sherlok吞掉了他的——天哪。现在sherlok的身体里有他的一部分了。在看向另一对情侣之前，john歇斯底里地想，再次感到一阵酥麻的震颤流过指尖。而且后天sherlok可能还会这么做，可能还有更多。他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乱糟糟地想着些什么东西，但是这一切都太疯狂了，疯狂的好，也疯狂得坏透了——上帝，没错，实验，将它理解成实验。sherlok的每个实验都很疯狂，这样就能够理解了。
sherlok没有要求回报，这救了john的命。他真的不那么确定自己做得到，虽然刚才john觉得一切都没有问题：那很可能是错觉。要知道□□儿不论哪个性别，感觉应该都是差得不太远的（当然这个棒极了，非常，像sherlok本人一样出类拔萃——哦天哪john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在庆幸着他无需做些‘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的事情同时，也在心满意足的余韵里感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悻悻。
直觉。
john watson的直觉护送着他从战场活着回来。当他面临危险的时候他会知道。
这一切都很好。
只除了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对了。
回去的时候他们没有牵着手。
进门的时候他们没有拥抱和抚摸。
那天晚上临睡前，sherok在浴室外给了他一个吻，john没有拒绝。
然后sherlok停顿了一下，目光用一种平移的方式扫过他的脸，似乎古怪地在期待着什么。但不论他是期待着john的口头挽留、回应或是邀请，那他显然没有等到，因为他随后就有些灰心的说：“晚安john。”然后他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那个吻让john觉得有点怪，他反复摸着唇角想了很久。
他心里的不安在鼓噪着。一瞬间，john考虑过是否要扯住sherlok好好问个清楚，但最后他不知怎么还是没有伸出手去。况且他也不知道这种事情要怎么样才能问出口。
他带着轻微的躁动不安，决定还是明天再说。
☆、第六天·上
第六天·上
sherlok平静的目光穿过一室沉默的空气，视线中的东西不可，“john，你一向很仁慈——失败于我并不容易接受，所以我请求你，别勉强我说出来。”
***
到了第六天，这已经变成他们之间的一个**，它刺激，充满期待。
john已经决定好暂时放弃自己的直男身份，全情投入到实验中去。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期待着一个早安吻，好吧，期待过。
john在空荡荡的床上醒来——说得就好像他有哪个早上不是这样似的——睁开眼失落了片刻，然后悲惨地发现他睡过了半个钟。他本还打算着在床上就能解决掉昨晚的那个问题的呢，john打着呵欠将衣服披上身，晃荡到厨房无奈地准备随便冲杯牛奶喝完走人。但取而代之的，他在那里发现了一份早餐。
——正确的位置，正确的摆放方法，正确的搭配。
john对着那些‘居然装着正常食物’的碗碟歪着头怔忪了一会儿，觉得这景象还是和第一次一样的科幻。他满脑疑窦地戳了戳那看起来并不像有毒的吐司，略微后仰向客厅张望：sherlok的盘子里剩着一点儿碎屑，看起来他已经先john watson一步吃过了早餐，此刻正在窝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快速翻阅着一本植物学。
好吧，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sherlok并不准备着和他闹些什么别扭。john觉得稍微的心安了一些，他伸手取了自己的那一份儿，端到sherlok的空盘子对面开吃。
sherlok看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翻过另一页书。
john带着点儿暖融融的感觉咽了一口茶，然后觉得自己在提问前无论如何都该先说点什么感谢的话语来做铺垫：“不错的吐司和煎蛋。”sherlok屈尊纡贵地抬眼看了看他，灰绿色的眸子映着光线照得剔透：“我们亲爱的房东太太做的。”
john还没出口的引言被他的话堵了个严严实实，只能没话找话地道：“唔，呃，但也许我该感谢你并没有往里面掺进剁碎的人体部件或者……没有拿来淋上氢氟酸什么的？”
sherlok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john一两秒，但似乎最后选择了厚道地不要去嘲笑他，只是胡乱地嗯了一声作为对这句话的认同。
john的语言组织能力大概没有和他一起醒来，所以他此刻才有点儿表达失误——好吧，john watson，别再煞风景了。勇敢点，一鼓作气把那个问出来并不会要你的命。john往面包上涂了点儿黄油，然后再次鼓励自己开口：“你瞧，昨晚睡前……”
“容我提醒，john，你还有六分钟把那些东西塞进嘴里去，如果你意图赶上最近一趟班车的话。”sherlok眼也不抬地打断他。
“ok……all right。”john终于放弃了努力。
他以为他总是有机会找到时间来问那个问题的。但一直到他吃完早餐，甚至到喝完了最后一口茶john都没有找到不尴尬的方法来问一问昨晚那个亲吻是不是有点儿别的什么含义。而与此同时的，sherlok也没有提起关于实验的事情，并且看起来也没有想提的意思。
这看起来正像他们之间任何一个匪夷所思却又正常运行的早晨一样，sherlok退回了他自己的疆界里，似乎全盘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实验。
如果是在平日里，john也许会很想对此情此景高歌一曲let it go然后去上班——但在经过了一个忐忑的夜晚之后，理智告诉john那绝非正确的答案。
与之相反的，john刚刚打消下去的那股子不对劲再次益发浓厚起来。
他收走了盘子，又踌躇着回到了客厅。他不解地在sherlok面前站定，然后一反常态地站过来又走开去好几次。上帝，他能怎么问呢？“嗨sherlok，拜托能不能在我出门前把你美妙的手指放到我的□□上一下因为我见鬼地想念它？”
sherlok在他最后一次走过来的时候看起来终于被他的欲言又止搞烦了，他合起书，干脆利落地说：“yes，因为明显对你没用。我放弃了。”
john挫败得想喊。
《宅书屋》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