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对john的命令选择性执行,放任john watson接手他一切琐碎事务,并且有意无意地将他人提供的帮助推离自己身边;
如果公正地评价的话,john要说,即使在很多时候看起来,sherlok完全处于被动,但实际上,他反向给john打上的标签也是一个不少。
——如果人们想要接触到sherlok,他们将不得不通过john watson。
——如果你需要一个咨询侦探能够正常的运作,那么首先你最好保证没有人会把john watson从他身边偷走。
所有人都乐于见到sherlok对john的病态依赖,他们在无意识中会鼓励和促成这一关系。
如果如sherlok所言这是个实验,那么这实验绝非开始于五天以前。它的起始日期可以往前顺推到他们第一次站在221b里疯狂大笑的时候、第一次sherlok为他抬起封锁线的时候——不,还要更早,第一次sherlok对他抛去一个眼神说“221b,贝克街”的时候。
除非它就不是个实验。
john迅速地反向统计了一下sherlok对他表现出来的占有欲,和他的程度简直不相上下。
他在心里轻微苦笑。他们一个病态地‘需要’,而另一个病态地‘需要被需要’,不得不说真是一对儿天作之合的神经病,这甚至都不关系到他们俩究竟有没有睡在一个床上。
他被女伴生气地将勺子掷进汤碗的声音惊起,才意识到他大概是刚才无礼地漏掉了一大段心情独白。john在约会女伴时一向口齿伶俐,很少有时候他会像现在一样哑口无言,他甚至都不想为此感到抱歉。嘿,开玩笑,天知道sherlok在哪里倒腾他那些破事,他充满冒险精神地拿自己坐庄在和john watson玩真的,而john还有精力在这里和一个抱怨了猫掉毛半个小时的女人喝番茄汤?
天杀的,sherlok最好保佑john这一次的演绎法没有出错,否则他绝对要把那枚咨询侦探由立体的揍成平面的,绝对,然后挂在墙上当壁画。john揉揉脸,挫败地长叹口气,向他自己妥协了。
他承认了自己的心不在焉,看着今晚的女伴气冲冲地甩手而去,然后开始给sherlok发短信:在哪?
他平静地等待了一分钟,第二分钟变得有些勉强。
john犹豫了一会儿,追加了一条:tell me。我假定你愿意得到一个道歉?
到第十分钟的时候,john开始觉得自己坐不住了。
他根本拉不住自己的想象力,各种不祥的预感开始不断地从他的脑子里冒出来。从他出门到现在,将近九个小时,什么都可能发生。也许sherlok被他自己的毒气实验愚蠢地放倒了;也许他在追逐某条线索的时候掉进了河里;也许他在情绪不高的时候又开始嗑药;又或许,那个奇怪的聚会已经开始了而lestrade来不及通知john或者干脆就是sherlok决定告诉他john不会去?
基督耶稣在上,john当然会去!
他哪里都会跟着sherlok去的除了他们不会矫情地来一句you jump i jump。john后悔莫及——他今天本来应该和sherlok一起试探着把那些剩下的可能导致他们在party上露馅的细节完善起来的。sherlok准备带着他的“不是英雄”宣言去拯救整个伦敦,但john却花了整天在思考约会的菜单。
他知道自己是在胡思乱想,但就是没办法让自己不坐立不安。
他咬咬牙,发了第三条短信。
“让我知道,需要知道。拜托。”
这次的回复来得很快,在john下定决心拨出电话和用所有方式开始寻找sherlok之前:“stpaul“s cathedral,西北角钟楼。”
john不想去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在半夜十点被扣在17吨的大铜钟底下,以及它该死的操作机制。
一是不论死活反正他又抬不动。
二是因为他全程都忙着将一个袭击sherlok的家伙踹断肋骨。
john衷心地感激自己撇下了那碗番茄汤。
回到221b之后,sherlok直挺挺地走过去,然后哼唧着趴在沙发上。
john在心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半是对自己‘私人医生’的身份认命了。至少他们都没有受什么伤,这就值得万幸了。他走过去,在sherlok身边坐下,有些犹豫地将他的手指落在那枚人型侦探的肩上——那里被狠狠地撞击过,应当会留下点儿瘀痕。sherlok轻轻地颤了一下,但是他没有说什么,于是john也就保持着他的手指位置没有移动,两个人就这么安静了片刻,让彼此体温的热度渗透过一件单薄的衬衣。
过了一会,他舔了舔嘴唇:“也许你需要一点儿什么服务?”
sherlok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可疑:“关于什么的?”
“我是说……呃,这样。”john对自己的英语表达能力已经快要绝望了,他指了指柜子里的医药箱。
“那会很不错。”
john打定主意在思考好之前绝不再吱声,以免自己脱口而出些什么逻辑混乱会想让自己咬掉舌头的话来。他让手指顺应着它自己重力的方向往下滑,将那件衬衣拉开些许好暴露出那块瘀青——它看起来有点儿严重,然后取来药箱给sherlok上了药。他均匀地涂好了那些药水,然后缓缓地给他推拿着,把药液揉进那些肌肤里。
虽然john手法有些疏于练习,但是对于紧绷了一天的肌肉来说,这仍然是很好的休息。sherlok只是在开始时吃痛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就舒服地全盘接受了它。他十足地像一个贵族,习惯于接受来自他人的服务。
此刻的气氛适于对话,john挑起了那个话题:“sherlok。”
趴着的那个人胡乱地从沙发下发出一声困意明显的“嗯”。
“我想……”john谨慎地一边思考一边将它大声说出,“明天我依旧打算和你一起去,任何地方,任何危险。这个,你知道的吧?”
sherlok静止了一会,然后他什么也没说。
john也没再出声。
当john揉散了sherlok背部紧张纠结的疙瘩、要离开他起身上楼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倾身过去,偏过脸给了sherlok一个吻。
sherlok错愕地看着他。这恐怕是他今天里情绪最丰富的一个表情。
但john自己也没法很好地解释出来自己这样做的缘由,于是他只能退开一步,舔了舔干燥的唇角:“晚安。”
这一晚,john的不安的睡眠伴随着乱梦。
☆、第七天·上
第七天·上
直,或者弯,这是一个问题。现在事情操蛋了。john发现,对于第三个问题,他已经用行动回答了“yes”。并且今天,他还期待着sherlok的回答也是和他一样的“yes”。
***
第七天,john下了楼。
“二十分钟后,苏格兰场。我们。”sherlok不抬头地说道。
“那……那很好。”john回答道。然后他不知道还能再找补点儿什么,于是他拐进厨房,给他们两人都做了点儿三明治。
他们沉默地吃完了早餐,将盘子归置好。然后他们在桌子前坐下来,暂时的都不打算去干点什么别的。sherlok将双手交叠在桌子上,看了面前的金发男人一小会儿。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任何想做的。”他突然说道。
在john能够表达他的震惊之前,sherlok就补充道:“只是为了防止你对我曾有什么没说出口的抱怨或者其他之类。如果你乐意甚至可以揍我但是最好在今天的晚些时候——但并不是说我鼓励这个做法。这看上去相当划算,因为理论上来说这会让我拥有一个更加愉快的第二天。”
他旋即站起来抖开他的大衣,并开始将手指往袖筒里伸着,让那句话听起来就像是个出门前随便的建议,“……考虑到明天就会删掉这一切的话。”他后半句的语速比之前要快也要轻许多,就像他其实不准备着让任何人听清这个似的。
john挑着眉毛,这让他的额头挤出一些纹路来。他认真考虑了一会儿:“你确实说了‘任何想做的’。”“是的。”sherlok傲慢地转过头,一边整衣一边用余光注视着他,“考虑到这是最后一天。”
john走到他身边,站在那里好一会,然后做了他昨天开始就一直很想做的事情——他把sherlok的手揣进了口袋。
sherlok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意外,但他什么也没说。
也没有反对。
当看见john和sherlok两人连体婴一样出现在苏格兰场的时候,lestrade表现得极为镇静,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地冷静招呼道:“john。”
john watson不禁想,大英政府单为这个就应该给lestrade升职加薪。
他清了清嗓子,四下扫了扫那些准备妥当的人员和一垛堆了半桌子的‘疑似相关’卷宗,有点不太确定地将目光移向sherlok:“看起来……似乎,sherlok又给你们增加工作量了?”但是据sherlok所说他整个下午都跟踪着那个密谋者在钟楼打转的话,他是哪来的国际时间又去将苏格兰场指挥得团团转?
sherlok神色泰然,将自己的手从john的口袋里抽出,拿起了一份资料:“john,我指望着你早点适应我的多线程作业。”
“他用短信,早上八点开始的。”lestrade头痛地□□一声:“希望我们连夜的加班物有所值。昨天我们已经和这些鬼东西较劲了一整天,现在看到它们就想吐。”
所以那就是在john watson出门之后。john算了算时间,考虑到那时候sherlok正低落着,他不禁对lestrade要承担sherlok可预料的迁怒这件事情生起了一点轻微的抱歉。
接下去的四个小时,他们都在苏格兰场耗过去。他们更加详细地查看了那些陈年资料,拜sherlok的高效过滤,他们检出了另外的三份可疑卷宗,其中有两个化名都出现在这份派对名单上。这让整个苏格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之后的时间,他们详细商谈了关于抓捕行动的部署,约定了分开行动的联络方式——好吧,当我们说‘约定’的时候,多半时候这意思就是sherlok单方面的颐指气使。一如既往地,sherlok打算自己先去会会那个主角,但在john的坚持下,sherlok总算是勉为其难地同意如果可疑人数超过他们原先的部署那么sherlok会为安全起见先通知lestrade增援。
他们招了一辆的士,报上地址,然后钻进后座调整好自己的位置。
考虑到一个偏远的位置可能让他们在路上耗去大约一个小时时间,让自己坐得尽可能舒服看上去十分必要。
“你们确定地址没错?”的哥听到地址后,非但没开车,反而将车停在了路边。他有些奇怪地将手搭在椅背上,回过身来问道。
“对,就是那个。”john在心里回放了一遍地址,确认道。
“但今天是周四啊。”的哥的目光看起来像是在看着两个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人。
john立刻向sherlok看了一眼,又转向前座,他明显被搞糊涂了:“抱歉,有问题?”
“周四那里都是男人,全都是。”那位好心的的哥再次善意地强调道,并神神秘秘地比划了一个手势,“……你也是?”
“我当然是男人,看上去令你觉得哪里不像了吗?”john 开始变得有些生气起来。
“断句,john,断句的位置。”sherlok随之而来的叹气用力得就像要把伦敦的烟尘在一口气里吹走似的。他十分敷衍地将他和john交握着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然后摆在的哥面前草草地晃了晃。
的哥在瞬间完成了由迷惑到了然的过程,收声麻溜地开车走人。
john有那么一个闪念间不禁想着,如果能对sherlok占个卦的话,说不准就会发现他是带着使命出生的家伙——专程负责用各种冒犯人的方法让世间所有事物豁然开朗,而不管面对的人是他哥哥他的亲亲室友还是一个陌生的哥。
在车里时,他主动地坐得离sherlok比平时稍近些。同时sherlok拿了一上午案卷的手再次进了john的口袋里,松松地和他的缠在一起,这让john微妙地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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