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真是越吃越多,千万不能在肚子上囤肉,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怀孕了。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上头版。”言战摇摇头,褪下西装,“你问我去几天做什么?”
“我……”顾双城想了想,“我妈妈让我回家住。”
“什么?”言战顾不得换衣服了,她穿着内衣,走到顾双城眼前,搂住她的腰,抬头望着她嫩生生得脸蛋,“你说什么?”
“我妈妈让我回家住。”
“
小住几天呐?”言战眨了眨眼睛,她的左脚从高跟鞋里溜出来,顺着顾双城的裤管,缓慢的蹭她的小腿和脚腕。
“嗯。不是小住,是大住、特住,以后就住在家里。”
言战顿了顿,她收回脚,又驯顺的靠在顾双城的胸口,轻声问:“和我住腻了?”
“不是……”
“那你说什么大住特住!”刚才还猫在顾双城怀里的言战就这么猛地推开顾双城,立即冷脸道:“回家住?你家在哪儿?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
“昨夜临睡的时候,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件事吗?你这又是发什么脾气?”
“你把话说圆活了,我不会跟你发脾气。你说得这么戳人心窝子,还不准我发脾气!”
“我妈妈和我提过几次了,等着回话呢。我就等着你的回话,昨夜你不搭理我,我料想是你累了。今天,你总该给我一句话。”
“你自己听听你这是什么口气,总该给我一句话?你怎么不说,言战,今天,你总该给我一个痛快!”
“……”顾双城眨了眨眼睛,软着语气说:“我妈妈年龄大了,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我又是她唯一的女儿,总该陪在她身边的。”
夹在言战和顾依然之间的顾双城越来越难受,就为这个回家住的话题,她和言战也好说了不止一次。
“别在我眼前卖弄你的孝顺。我是和你说,她终归是你母亲,你和她不必太疏离,但是你听不明白我的话吗?我也不希望你和她多亲近!顾依然是你妈妈,可她养育过你吗?九岁之前,你是一个人过,九岁之后,你是跟我过的!那时候你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我亲手给你打理的,就是……就是你去白山……”言战红了眼睛,她望着顾双城,“逢年过节,我人不能去看你,东西都给你捎过去了,你就……不想着我的好?如今是母亲大,一句话就把你魂儿都招去了!回家住?你是回哪门子的家?你说啊?”
顾双城凝望着她嫣红潋滟的眸子,问道:“为什么,你人不能去看我?只送我东西?”
“我……我……我太忙了,那时候事情太多,言赋太小,我怕离了一步,都有人会害他,所以……”
“你没说实话。言赋太小,你怕人害他,那我呢?你就不怕有人害我?”
“……你大伯的遗嘱上,禁止我去探望你,直至你出狱后,才能见你。”
“到底还是大伯在你心里重要,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一点怀疑都没有。你不是问我回哪门子家吗?我自然是回顾家了……”
“闭嘴!我不准你说顾家!”言战握
住顾双城的双手,“顾依然那里再好,也和你没关系,你是我的小太太,我住在哪儿,你就必须住在哪儿。”
“好□的言总啊,你的属下要是见到你这样,他们还会那样信服你吗?”顾双城背过身去,“姑姑,我妈妈让我回家住,你允还是不允?”
“不允!不允!这么荒唐的事情,我是不会点头的。你看着姑姑,我对你不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言战又走到顾双城面前,她看向她,“是我对你不好吗?还是你受气了,和姑姑置气么?”
“你对我太好了,好的我都喘不过气来。”顾双城盯着言战急翘翘的双眸,“我是你太太,就是太太,为什么,你总说,我是你的小太太?我是你的双城,就是双城,为什么,你总说,我是你的小双城?”
“我不和你讨论称呼,我只问你,是不是受气了,还是我做了让你难过的事情?你……为什么离开我?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很多夫妻就是因为分隔异地,才渐渐疏远了,最后就离了?”
“顾宅离言宅不远。”顾双城后退半步,言战立即上前半步,两人的眸光胶着在一起。
“还不远?要是遇上堵车,我开车过去接你吃饭,就要整整两小时。要是没遇上堵车,遇上凌晨以后,我想你了,车根本开不过去,三环内的那个小立交桥,凌晨两点半就收起来了,我怎么去看你,我要是想你了,我飞过去?”
“……”顾双城又后退半步,她的心里装了一缸子乌七八糟的黑水,每次两人争吵时,这缸子黑水就会溢出来一点点,流出来的那些腐臭味道的渣滓就会侵蚀她的血管,她的全身就会变得冰冷而生硬。
这黑水,顾双城是再熟悉不过的,那是言战第一次猥|亵她时,她迷蒙不清时梦见过的……她当时差点被这黑水淹没。
“你就不心疼我吗?要是太想你,在路上开得太快,撞上……”顾双城捂住言战的唇,她伸手过去,抚摸着言战微颤的睫毛。
“和我住在一起,不要和你母亲住在一起。你姓顾,但是和顾家没任何关系。你是我言战一个人的,你只和我一个人有关系,旁得你不用管。”言战瓮声瓮气的说道。
“姑姑,你总说这些幼稚的话来哄我?你也用,这些幼稚的话来哄别人吗?”
“这不是幼稚,这是事实。你父母早就不要你了,是我要你的。我们一起走过这么多年,我们的情分,不,就算我不是你的爱人,顾双城,我总比他们在你心里份量重吧?”言战吸了一下鼻子,她抓皱了顾双城的外套领子,她仔细观察着顾双城的神
色,最终缓缓的放开手,抿嘴道:“抱歉……我怎么会,说出这么多废话来?你要是想回家住,你就回家住吧。”
言战转过身去,满目怆然的挑选着那些素色的晚礼服,她眉头攒聚着蛇信子般的执拗,又张口道:“……是,离得不远,我们……”
“别在我面前说那些,你不愿意说得话。”顾双城也吸了吸鼻子,现在的每个夜晚,对于顾双城来说,都是热火朝天的难熬着,言战那一声声酥麻入骨的低唤,小双城,小双城,我的小双城,都像是一根根比针眼大不了多少的桃木锥,它们刺进顾双城的全身各处,如果她是吸血鬼的话,可能早就化作飞尘。
言战揪住了一件晚礼服,她挺直脊背,“顾双城,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去顾依然那里去住,我就让聚实基金横着出去。”
“对啊,这才是言战该有的语气。我说什么来着,我就是你放在家里的小花瓶,你给我灌满了水,插|满了你喜爱的鲜花,天天回来抱着我睡觉。你是不限制我,可你处处限制我,你限制的悄无声息,让我无所觉察。”
“你才多大?你知道外面有多凶险吗?在我怀里,你是最安全的。我会牢牢的护着你。”言战转过身,顾双城瞅见她红透的眼圈,摇头道:“我不是三岁小孩,别拿这种话敷衍我。”
“这是我的真心话。双城,我不是你,我们相差那么多岁,你那么年轻,有那么多的可能性,我和你走在街上,有多少男人在看你啊,你的母亲,根本不可能接受我和你的关系,她是要拆散我们两个!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她根本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们在一起!”
“我们之间就如此脆弱吗?就因为不睡在一起,不每分每秒的黏在一起,就会分开吗?你一直不放心我,言战,你睁开眼睛看看,就算是出轨,也是你,不可能是我!”
“顾双城!为什么我们要去涉险,不必要的尝试,我们为什么要去试?我们住在一起才多久,你就要和我分居?”
“你放在我身上的心,是不是比针尖儿还细?”
“你要和我分居,我能不和你吵吗?什么回家住,什么要孝顺你妈,你就是要和我分居!说来说去,你就是,就是要和我分居,顾双城,你要和我分居!你就是要在我心肝上挖出一个窟窿!”
“冷静一点,听我说,你离了我不会世界大乱,一个言氏就够你忙了。言战,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你现在这样……真叫我害怕。”
“害怕?那就是腻了,对不对?”
“腻不腻,你感觉不
到吗!”顾双城捏住言战的下巴,双眸瞪着她,阴沉道:“言战,我碰不到你!!……在床上是这样,床下还是这样。你的腿是向我敞开了,可你下面那个洞是冷的,又深又冷,我的手指钻进去,都快被冻僵了。你索求的不是我勇敢的征服,你索求的是我的胆怯,是我的顺从,是我无条件的依附,只有一条狗,或者是一个从肚子里爬出来的婴儿,才会那样依赖你,你知道吗?”
“……怎么不说话了?你以为我感觉不到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闭上眼睛尖叫着浑身颤抖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吗?”
“我……我……没有想什么,真的没有,双城,我……”
“哪怕一次,只要一次,你和我做得时候,能不叫别人,我就心满意足了。但是言战,你从未让我心满意足。”
“我没有叫别人!”
“那你叫的是谁?”
“我没有叫别人!”言战吼道。
“那你叫的是谁?”顾双城也吼道。
“是你啊,是你啊!”
“是我?你确定真的是我?”顾双城后退了一步,原地转了个圈,“你确定,是我?是我?嗯,看看,看清楚,就是现在,站在你面前这个女人,就是我,就是我??!!说啊,回答我!”
“是……是……小双城。小双城……不是,是你……小双城……”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眼泪和□,不会再上了你的当。言战,在你没学会睁开眼睛叫着我的名字高|潮之前,我不会再碰你。”
“别这样对我,双城……双城,别这样对我……”言战拉住顾双城的手,顾双城立即甩开,“闺房里的事情,没人有脸说出去。我也觉得自己没脸问别人,是我的问题,还是你言战的问题!我现在多希望你是个男人,这样,你就能更直观的看看,你自己能不能了?……到底……是……我什么都可以忍,但是这件事,我不会再纵容你。”
“你还是要和我……分居?”
“不想我和你分居?那简单,我们现在就做,你睁大眼睛,全程看着我做完!不准叫小双城,你做得到吗?……我等得累了,你却乐此不疲,言战,你能不能好好的,好好的,看看我是谁……”
“……”言战立在原地,顾双城侧过身,大步的向更衣室门口走出去。
“呜嗯……唔嗯……”言战蹲在地上,低声啜泣着。
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让顾双城发觉的,言战无从得。
言战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潜移默化成这样的,也未发觉半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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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陪着言战和顾双城来的陈果,还真是头一次看见顾双城和言战吵架,不过情侣之间就是这样的,今天吵架,明天合好,一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跟宇宙爆炸一样。
“走了。”顾双城把陈果拉起来,陈果瞪大眼睛道:“你们吵什么呀,都吓坏我肚子里的宝宝了?她呢?……你眼睛怎么红了……”
“上车再说。”顾双城冷道。
“你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顾双城按下电梯,硬是拉着陈果进去。等上了车,陈果还在吃惊当中,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喂,别吓着我的宝宝。你们到底怎么了?”
顾双城踩下油门,把车开到了近郊的湖边。
眼前望着在日光下澄澈无边的湖面,顾双城向后仰靠在驾驶席上,陈果等了一会儿,又劝道:“以前我和子曰也是这样的,吵着吵着就好了,没什么的。”
“果果……我没办法……”顾双城忽然握住陈果的手,陈果立刻反握住她的手,“你什么话都能和我说,我是过来人,我能懂你。”
“在尼泊尔,我用过你给我的那个东西……从尼泊尔回来以后,我一直在给她用催情药,还加了一点其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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