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见鬼笔记Ⅰ》分卷阅读28

    “你也觉得奇怪吧?”云海洋一副你终于上道了似的表情,“无论哪方面的统计都没有我侄子的踪影,可当晚他确实跟我姐和姐夫一起回家的,从他们离开到车祸发生一路的交通监控录像我都检查过,中途没有人上下车,况且他们也不可能把六岁的孩子扔在半路。”

    “所以,孩子凭空消失了?”张春突然想到他在论坛上看到的帖子,十五年前的车祸也有一个孩子神秘消失,如果都是真的,那么这场车祸就真的不是意外。

    “嗯,不过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我就是过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打扰你了。”云海洋掩藏不住悲伤地说。

    “云警官,节哀顺变!”这是张春能想到的最合适的话。

    “谢谢。”云海洋一脸苦笑。

    然后两人随便客套了几句,张春送走云海洋,又回办公室搜索车祸的消息。大部分都和他之前看到的差不多,说起河南大桥从建成开始就成为事故高发段,大大小小的车祸二十余起,起因都说不清。一般来说在桥上管制都比较严格,发生车祸的机率是极低的,有关部门也整改过多次但始终不见成效。他还特意搜了这起车祸的现场照片来看,不过完全没发现孩子的影子,他甚至怀疑云海洋在说慌。

    在他以为毫无收获之际,突然看到一条有用的信息,说是新河南大桥建成之前,老桥比现在规模小很多,也要矮很多。就是老桥上同样发生过一起车祸,车祸死的也同样是一对夫妻,时间算起来正好是三十年前。

    看到这里张春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余老师鄙夷地瞪过去,他把帖子指给余老师看,结果对方一阵惊呼,“这是撞邪了吧!哪有这么巧!”

    作者有话要说:

    ☆、张春抓鬼

    张春并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他研究车祸大部分原因是不放心安若。下午他没等放学上完第二节课直接就溜了,到医院见安若的气色比起昨天好了许多,已经能吃点东西,情绪也很稳定,他不由放心了不少。不过安旸不在,安母的眼神就像拿他当十世仇人一样,他和安若说了会儿就坐不住,随便找个理由回去。

    到门口时张春故意不掏钥匙而是按门铃,就像家里有媳妇在等他回家一样。结果还没等他把门铃按响,夏树先把门打开。他无比埋怨地说:“我还没按门铃,你怎么开这么快!”

    夏树静静地看了张春两秒,然后说:“那你按。”说完又把门关上。

    张春无语地瞪着双眼呆在门口,他深吸一口气,非常无奈地又伸手按门铃。响了两声后,夏树把门打开,他狠狠一眼瞪过去,夏树望着他问:“还要按吗?”

    “我——”张春说了一声,突然眄睨双眼对夏树说,“你在耍我玩,对吧?”

    “没有。”夏树一把将张春拉进来,把门关好,但张春已经认定他就是故意的。

    张春把书放在桌上,夏树突然在他身后开口,“花儿,晚上一起出去一趟。”

    晚上?一起?出去?他脑中复述这三个词,然后盯着夏树问:“干什么?”这是在约我?他忍不住这么想。

    “找你那天晚上见到的鬼。”夏树不急不缓地说。

    “什么鬼?”张春失望得连语气都变差,夏树却丝毫不在意,连眼神都不见动一下。不过他暗下思忖,夏树向来要做什么从来不会告诉他,更别说带他一起,虽然约会的方式不对,好歹也是夏树第一回约他。如此一想他又觉得高兴了。

    “车祸那天你看到的。”夏树脱口而出,可张春却觉得奇怪,夏树分明之前让他别管,这回为什么又要叫他一起去?夏树像看去他的疑惑接着说,“桥上野鬼太多,我不认识。”

    张春扬唇一笑,坐下来,一手撑着腮得意地说:“你是在求我帮忙吗?”夏树一愣,接着点头,他笑得更起劲,扬着下巴继续说,“那你好歹也要表现点诚意,过来!”

    张春的表情如同刚当上暴发户的土匪,夏树走到他面前,他蹭地一下站起来,一手搂着夏树的腰说:“亲我一下。”

    “花儿!”夏树重重地喊了他的名字,面无表情地僵住身体。

    你让我亲也行!张春想,要等夏树主动,也许得到山无棱天地合。他收紧搂在夏树腰上的手,夏树却突然说:“小心压到手。”说着就顺势将他推开,还把他按回椅子坐下,再继续接下来的话。

    “我们上哪儿去找?怎么找?鬼难道也有户口?”张春恹恹地开口。

    “问张春江。”夏树说得自然,让张春觉得之前他对张春江的不满全是错觉。

    终究张春还是按夏树的指示给张春江打电话,张春江一听他的目的,先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通,最后还是把办法说给了他,并再三叮嘱他注意事项。可张春江说得容易,他们办起来难。一没那鬼的名字生辰,二没遗物亲属,只得用大海捞针的办法。可是张春江列出来的东西实在让人犯难,香烛纸钱算正常,可土窑黑瓦和桐油在这个科技时代上哪去找?

    夏树接过张春列的单子看了看也微皱起眉头,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我去找。”

    “你上哪儿找?”张春一脸怀疑的表情。夏树点头却并回答,他知道肯定又是什么不好的地方。

    最后他和夏树分头准备,夏树去找土窑黑瓦和桐油,张春准备其它的东西,午夜前回来汇合。

    张春出门时方锦已经下班,外面已经天黑,四处灯火阑珊,两人不急不慢地在街上闲逛。他要准备的东西虽然杂,但好在一般的店都能买到,所以他也不急,还和方锦在夜市吃了一顿大排档才去。

    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夏树终于回来,看到他手里提的东西,张春也没多问,和夏树急冲冲出门。方锦在背后对两人搞封建迷信的行为进行了一番强烈的斥责和鄙视。

    两人出了小区直奔河南大桥,一下车张春就感觉到一阵凉风吹过来,即使是盛夏初始的天气,他仍觉得这风有点冷。此时已经将近凌晨,桥上偶尔有一两辆车经过,也许是因为刚发生过车祸的原因,来往的车辆都匆匆急驰而过,完全没人注意桥上两人怪异的行为。

    河南大桥正面连接着主干道,左右是沿河公路,两条路加起来正好形成一个标准的十字。夏树将带来的瓦片分成两捆,各十块不多不少,用两条红绳分别捆着,然后在十字路口八个方位各点三柱香,在香前各摆一碗冷饭,再往一旁各撒了些酒。

    而张春在桥上出车祸的地方撒纸钱,凉飕飕的风吹过来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昏黄的灯光投下来将他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形状,钱纸飞扬起来如同失明的巨大蛾子到处乱窜,不用任何渲染就已经达到鬼片的效果,他不禁开始心里发毛。

    撒完纸钱后张春快步回到夏树身边,问道:“好了没?”夏树点头,结果他这才想起张春江说的方法要有一个人两手各提着十块瓦站在十字路口中间,可这里所指的‘人’他不知道能不能把夏树算在内,他的左手又还打着石膏,显然也没法干这活,于是暗自腹诽应该把方锦拉来的。

    在他正犯难时,忽然看到从桥的另一头有个人影缓缓走过来,他有些局促地伸长脖子看过去。作为人民教师他骨子里还是坚持着科学文明的世界观的,并不希望被人看到自己在从事代表封建迷信的活动。

    那人越走越近,也打量着他们,等看清对方的模样时张春猛然一惊,两人同时认出对方。

    “云警官?”

    “张老师!”

    “你这是?”张春看着云海洋怀里抱着一包东西,外面用块红布裹着,不知道是什么。

    “真巧?”云海洋注意到旁若无人的夏树继续在摆弄着那两捆瓦片,朝张春问道:“你们也是来送谁上路的?”

    张春想起那对遇难的夫妇是云海洋的姐姐姐夫,知道他是来祭拜的,也不好劝他回去,却又不好解释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正为难着,夏树突然说了一句:“准备好了。”

    他硬着头皮对云海洋说道:“云警官,可能我说的你不信,你也不用相信,但是可以请你今天先回去吗?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在。”

    “你是说有鬼吗?”云海洋并没有怀疑反而是一脸欣喜,他看着张春若有所思地蹙眉,说道:“这几天我一直梦到我姐,她叫我去救小钰。你看得到吗?我姐有没有在这里?”

    这对张春来说实在是个惊喜,他咽了咽口水说:“云警官,这里并没有……”

    “抱歉,我失言了。”云海洋打断张春的话,微低着头说,“我知道不应该迷信这些,可是小钰他是我姐唯一的孩子,总不能让他连尸……”他的话明显说不下去。

    过了一会儿云海洋盯着张春受伤的手说:“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张春犹豫地看着他,惊讶起刑警的洞察力,夏树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指着旁边的两捆瓦片说:“提起来。”

    云海洋愣了愣,上下打量起夏树来,接着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将手中的红布包放到一边,转身提起瓦片。夏树又指向十字路口中间的位置意思他站过去,云海洋迟疑了一下还是朝马路中间走过去。他的位置站定之后,夏树拿出装着桐油的矿泉水瓶绕着云海洋的位置画出一个一米多大小的圆说:“站着别动,不要回应任何声音。”然后拿出一条不知哪里来的黑绸蒙住他的眼睛说,“害怕的话现在还可以走。”

    “哼,没啥好怕的。”云海洋说着胸膛一挺,丝毫看不出俱意。

    “云警官,你只要不走出那个圈不会有事的,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回答,就算是你姐叫你。”张春复述了一遍张春江告诉他的话。

    “明白。”云海洋慎重地朝张春点头,他虽然眼睛被蒙着,仍然能显出与他年轻的脸颊不相称干练与坚毅。他用不容拒绝地口吻说道:“比起当初部队里的训练,这算什么,我看你挺合眼缘,咱们这趟下来算交个朋友,有话说话,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

    对于云海洋的豪爽张春顿时好感大增,跟着笑起来说:“好!那你先撑着。”

    “没问题。”云海洋刚说完夏树就将一根火柴扔到那圈桐油上,火焰瞬间窜起来。

    “有点热。”张春提醒道,云海洋一声不吭,站得笔直。

    眨眼间仿佛空气停滞下来,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头顶上的路灯开始不停闪烁起来,发出电流窜动的吡吡声。四周的气压越来越低,阴森刺骨的寒意钻入毛孔,张春不禁全身颤抖起来。夏树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近自己,轻声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他的手不自觉反握过去,四周的声音好像瞬间都消失了一般,路灯也跟着暗下来。

    桥头突然刮过一阵毫不由来的风,周围的黑暗中扭动着无数身影往桥头逼近。张春感觉手心被冷汗浸湿,贴着夏树冰冷的手掌一阵滑腻的触感,这跟他平时遇鬼完全是不同的感觉,毫无准备的遇见只是一瞬间的心理冲击,而这种无法预测的等待却是一种折磨。

    夏树感觉到张春的不安,握紧他的手,突然说了一句,“来了。”他的声音在张春耳边轻轻响过,前面的桥上就出现一个影子,城市灯火的余晖投射在它身上映出一个诡异的轮廓。

    张春还没来得及出声,接着又是一个影子出现,然后四面八方开始不断涌出来,一瞬间像是赶集一样,桥上站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孤魂野鬼,它们相互推挤争吵,哄抢他之前撒下的纸钱。这场面持续了几分钟后,桥上的野鬼们开始向四周散开,围绕在十字路口四周,来回游荡。不时有一两只朝张春飘过来都被夏树吓退回去,耳边不断回响着凄厉、幽怨、暴戾的嚎叫声。张春四下寻找那天看到的白影,却始终没有发现它踪影,而聚过来的野鬼越来越多,围绕在一起,仿佛在伺机而动。

    “没看到它,是不是不在这里?”张春有些不确定。

    “不急,再看看。”夏树不慌不忙地说,可张春看着越聚越多的鬼影他挺急的。

    “就是她!”一直没有出声的云海洋突然大喊道:“那个女人!”

    张春和夏树都惊讶地顺着云海洋的视线看过去,虽然桥上的路灯全熄了,但这一带还算市区周围灯火辉煌。张春一眼就看到了层层叠叠的鬼影当中有个慌忙逃窜的女鬼,夏树将一块冰凉的东西塞进他手里后,便向那个女鬼追去。他拿起手里的东西一看,不出所料是那块夏树一直想给他的玉璧。而云海洋原本蒙住眼睛的黑绸不知什么时候掉落下来,走过去轻声问道:“云警官,你没事吧?”

    云海洋惊恐地扫过四周,有胆大的鬼魂凑到他面前跟他打罩面,不过都被火光拦在圈外。这时夏树的声音远远传来,“可以扔了。”

    “什么?”云海洋回过神来,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张春指着他手中的瓦说:“松手,已经可以了。”

    云海洋点头,会意地直接松开双手,两捆瓦片掉在地上,一道清脆的响声划过沉寂的夜晚。瓦正好落在那圈火焰上,上面烧着桐油,顿时火光窜上去整个烧起来,四下的野鬼忽然凄厉地叫起来,那声音如同超声波直接刺激大脑,张春不自觉用没受伤的手捂住耳朵。

    云海洋从火圈里跳出来,突然刮起一阵剧烈阴冷的风,让人不自觉毛骨悚然。风势如同爆发的山洪,吞噬一切的架势,从身上掠过如同刀口割过似的,但却感觉不到疼痛。又仿佛被利爪抓住了内脏,企图将灵魂硬生生剥离身体一般。张春痛苦地跪在地上,云海洋蹲下身去扶他,但风劲很大,他几乎不能站稳。张春捏紧手中的玉环,云海洋好不容易搀着他站起来,两人极力保持着逆风的姿势,尽量减小风的冲击力,只要一个不小心就有被吹走的可能。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了一分钟,风势逐渐弱下来,四周的孤魂野鬼也随之散去,此时夏树手里拎着一只战战兢兢的女鬼走回来。

    “我在河南大桥的交通监控录像里看到过这个女人。”云海洋一脸严肃地瞪着夏树拎着的女鬼。

    作者有话要说:

    ☆、三人审鬼

    桥上的路灯重新亮起来,在夜色的掩盖下撩拨出黑暗中诡秘的轮廓。夏树缓缓走来的动作犹如沙场上幸存的战士,张春从未见夏树如此凌厉的眼神,不禁怔在原地。

    云海洋惊骇了半晌,见夏树将女鬼往地上一扔,转向张春眼神一瞬温和下来,问道:“花儿,是她吗?”

    张春摇头,还没开口云海洋就接过话去,“这就是鬼吗?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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