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见鬼笔记Ⅰ》分卷阅读36

    夏树冰凉的皮肤在夏天贴在背后很舒服,张春的眼睛眯起来,很快就睡着了,折腾了一整完,他确实早就累得想睡觉。他睡着后,感觉有一只手缓缓伸进他的睡衣里,从腰一直移到胸前,最后睡衣被撩起来,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胸膛。他微微挣开眼,抱住趴在他身上的人。

    第二天张春睡来时,已经是中午,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只觉得浑身酸痛,猛地想起他做的梦。他慌忙坐起来,衣服完好,身上也没有半点痕迹,原来真的只是做梦。他又无力地倒在床上,唉声又叹气。夏树对他的态度有很明显的改变,可是这种改变却令他不安,他并不敢说绝对了解夏树,实际上他完全不知道夏树在想什么。不过夏树对他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过,不愿回应他的感情是因为不愿做出无法实现的承诺。

    发生过这么多事,他不会再天真地以为还能像跟以前一样,宋卓扬、张家、夏树,他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显然他已经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他脑中突然响起夏树说过的一句话‘无论你以后知道了什么,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不会改变立场’。

    夏树的立场?他突然想明白夏树的立场是什么,从一开始夏树就已经说了要还他幸福终老、儿孙满堂,显然这其中并不夏树在内。

    张春一下翻起来,迅速换完衣服,拿起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往外冲。

    他打的号码是袁三给的宋卓扬的资料里抄下来的,包括宋卓扬办公室、家里、手机号都有。他拨的是手机,嘟嘟响了两声就有人接起来。

    “你真会挑时候,我刚下手术你就打来了。”

    张春还没出声宋卓扬就已经猜到他是谁,不然他可不会相信宋卓扬一早就存着他的手机号码。

    “比我预料的时间要晚,我以为你会更早点来找我。”宋卓扬语气轻挑地继续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张春问出他的疑惑。

    “直觉,你难道不是张春吗?”

    张春不想跟他在口舌上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说:“你说过无论我想知道什么你都会告诉我?这话算数吗?”

    “当然,你想知道什么?”宋卓扬的证据越加轻松起来。

    “关于张尧年的你知道些什么?”张春也不捌弯,直言不讳。

    “张尧年算起来应该是张守宁爷爷那辈的,你的话该叫太爷爷,你老家的叫法好像是太爹爹了。”

    张春心里一愣,目光缓缓下沉,宋卓扬不动声色地观察他接着说道:“张尧年和你一样出生时八字点金,命带五福,可惜错生在张家,他的命太好,好得被当作有利可用的工具。”说到这里宋卓扬故意停顿下来,盯着张春过了半晌才继续,“他从出生起被关在聚阴化阳的地下室里,直到成年从没晒过太阳,仅仅只活了29岁,死后没入族谱,没有葬礼,甚至连牌位和祭拜的人也没有。”

    张春愣愣地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棒,半低着头目光涣散。宋卓扬静默等他发言,半晌后他终于木然地问:“怎么死的?”

    宋卓扬有意无意地轻笑一声,站起来在张春面前来回踱着步说:“换命,他本该一生安康富贵贵到老的,一身福报换给了别人,他却要替人抵命。就像你一样,若不是命被人改过,现在说不定儿子都好几岁了。”

    宋卓扬简洁单调的几句话就说完了夏树在世的一生,却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扎进张春的心脏,痛感遍布他的全身,现在他已经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地方疼了。他才不管他是不是该儿子都好几岁,他也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他只听到夏树从出生到成年都在晒不到太阳的地下室里。什么样的人才能狠心这么对待一个刚出世的孩子?夏树的一生究竟经历过什么?

    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宋卓扬问:“宋医生,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久远的事?”

    “他自己说的。”宋卓扬漫不经心似的一笑。

    “他?夏树?”张春此时无法仔细思考宋卓扬说的话,他只希望得到最直白的答案。

    然而宋卓扬不置可否,却问道:“还有其它问题吗?”

    “我能为他做什么?”张春愣愣地盯着宋卓扬,像是在问对方,又像在问自己。

    “你该问你愿意为他做什么。”宋卓扬模棱两可地回答。

    张春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他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拔腿就往外跑,马不停蹄地赶回去。打开门就看到夏树坐在客厅里,抬头望着他问:“你去哪儿了?”

    “嗯。”张春边应夏树边换鞋,然后走到沙发旁与他四目相对,相顾无言,过了半晌他转向房间,背对夏树说:“我累了。”

    张春回到房间倒在床上,他不可能睡得着,脑子里全是宋卓扬的话,然后变成立体的画面,黑暗的地下室里他清楚地看到夏树寂寞痛苦的双眼。他把头埋在枕头下,心底暗暗发誓,夏树失去的,就是追到地狱也要替他讨回来,他也绝不会让夏树为了他再死一次。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无怨无悔。

    不知过去多久,张春朦胧中听到一串急促的拍门声由远而近,他睁开眼外面已经天黑。他压着起床的怒气去开门。他站在门厅朝猫眼往外看了一眼,看到门外的云海洋抱着周瑾钰满脸急切,像是透过猫眼望着他一般。他想过云海洋可能还会来找他,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吵醒你,真不好意思!”

    张春开门后,云海洋先开口道歉,让他想黑脸都不好意思。

    “先进来再说。”张春侧身将人放进来。云海洋表情凝重,抱着周瑾钰站在客厅没有要把孩子放下的意思。

    “医生说小钰快撑不下去了,张春求你救救他!我能感觉到小钰就在我身边,不停向我传达让我救他,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可是我不知道别的人了。”云海洋在张春面前站定,恳求地说。

    听完云海洋的话,张春下意识注意起四周,并没有发现周瑾钰的魂魄,也没看到医院里见过的小鬼,心里想如何将夏树的话转述给他才能让他更容易接受。

    “在这事之前我根本不信这些,但现在除此外我实在想不出理由,医生说小钰生理机能都没问题,但是大脑在逐渐死亡,根本找不出病因。”云海洋声音低沉得发哑,他抱在怀里的孩子一动不动,毫无声息。

    “你是希望你侄子活过来还是想他醒过来?”夏树远远站在阳台突然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鬼压床、不对,是鬼压人!夏树有特殊h技巧!!脖子以下不能描写!!!!

    别问他们倒底做没做,做倒什么地步,反正做没做对张春来说都是一场梦!

    如果问,那么——没做!!因为夏树练的童子功哈哈哈哈哈……

    ☆、再见黑鬼

    “这有区别吗?”醒过来不就是活过来了吗?云海洋不解地看着夏树,见对方缓缓走进来,他接着说,“不管怎么样,只要小钰好好的,这是我姐最后托付给我的事。”他一手揉了揉周瑾钰的头发,眼神复杂得说不出是茫然还是笃定。

    “你有办法?”张春怀疑地盯着夏树问。

    “没有。”夏树f坦诚地回答,“黑鬼可以。”

    张春的目光从夏树身上转向云海洋,他不明白夏树这是不是愿意帮云海洋的意思,黑鬼是不会白白帮忙的,况且相隔一千多公里,也许周瑾钰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可是夏树却对他点了下头说:“花儿,你带他去吧。”

    “我不记得路。”张春茫然地回答,究竟要怎么去?他记得夏树带他去的那次,两人在街上绕了两个多小时,就从一条巷子穿到了处于一千公里外的院子。

    “想去就能走到。”夏树非常确定地说,但是这方法实在太抽象。他想再问清楚,夏树已经转身面向沉寂的夜色,专注得他不忍打扰,宋卓扬对他说的关于张尧年的事还在他脑中盘旋。他暗自捏紧拳头,盯着夏树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对云海洋说:“云海洋,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虽然张春也不是很明白,但周瑾钰的魂魄残缺不全,让他活下去的办法只有让附在他身上的鬼雀占鸠巢,那活着的究竟还是不是周瑾钰很难说得清。

    云海洋稍微顿了一下重重地点头,“我别无选择。”

    张春能够理解失去亲人的痛苦,尤其是同时失去,他也明白云海洋不愿放手的理由。所以他没有再说,脑中反复念着‘想去就能走到’带云海洋出门。

    走到街上张春才知已经半夜三更,到处一片寂静。他开着云海洋的车,脑中回忆着夏树上次去的地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走的那一条路,烦乱地在城市里兜圈。最后转了快半小时,他牙一咬把车停在一条人较少的支路,干脆下车步行,云海洋怀疑地跟着他,两人走进一条看起来又老又窄的巷子,黑灯瞎火的完全看不清里面有什么,脚下不小心踢到地上的垃圾叮咚作响。

    “你确定是这里?”云海洋终于问出口,不自觉地搂紧了怀里的周瑾钰,虽然张春已经跟他解释过了,但他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张春没法回答他,心里还默念着那句想去就能走到,小心地往里探。然后,他一头撞在墙壁上,前面路没了。

    “那是什么?”云海洋突然喊道。张春回头发现身后凭空窜起微弱的光亮,一直延伸到他们进来的巷口。那光不像灯光也不像火光,而是一股幽绿的冷光。云海洋在前面回头跟张春对视一眼,然后谨慎地往巷口走去。

    不过十余米的距离,两人都感觉走了很久,终于站在巷口,果不其然已经不再是他们进来是的支路。张春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与他上回所见全然不同,却是同样的怪异感。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石板路,看起来像是经历过无数风霜,满是斑驳的痕迹,路的两边长满像是杂草一样的植物,结出半个小指头大小的果实,如同萤火虫一样发出萤光,一闪一灭沿石板路蜿蜒向前延伸,仿佛指引方向的路灯。路的两旁是低矮的上世纪的瓦房,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真实面目,连向远处一片漆黑,看不到本该属于城市的灯火。

    张春脑中突然冒出‘黄泉路’三个字,石板路的看不到的终点也许就是地狱。他打了个寒颤,却发现走在旁边的云海洋淡定自若,如同走的是市区马路一般,脸上除了一直未消的担忧外看不出其它情绪。

    最终这条路通往的不是地狱,两人并没走多久就看到了那扇漆黑的大门,正是黑鬼的住处。门口依然挂着两个红灯笼。这时张春想起上回夏树并没有敲门,而是在门前点了一支蜡烛,可他根本没准备,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

    “怎么了?”云海洋看出他的为难问道。

    “有没有带蜡烛之类的东西?”张春无奈地回答,虽然知道这年头谁也不可能出门放两根蜡烛在包里。

    云海洋迟疑了一下,腾出一只手,从裤袋里摸出一盒火柴说:“火柴可以吗?”

    张春喜出望外,火柴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他接过来,并不确定能否行得通,将四根火柴捏在一起,嗤地一点擦燃起来,然后探插在门前的地缝里,然后祈祷地望着大门。眼看火柴快要熄灭,他以为要无功而返里,大门吱的一声打开。

    黑鬼站在门里,冷冷看着门外的两人,脸上的疤依然很骇人。张春立即上前欠身恭敬地说:“纪爷爷,无忧不在吗?”他以为来开门的会是纪无忧,黑鬼亲自来开门有可能连门也不让他们进。

    “不在家。”黑鬼随口回道,目光绕过张春看向云海洋,最后定格在周瑾玉身上,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进来。”

    张春和云海洋互看一眼,忙走进去,深怕黑鬼下一秒就后悔似的。这回张春没空去注意院子,直接跟黑鬼进了上两回的房间。

    黑鬼依旧靠着八仙桌坐下,旁若无人地抽起汉烟。张春看了眼云海洋,见他眉头紧皱,额上浸出一丝冷汗,像是想开口说话,又强忍下来,然后对上他的视线,满眼询问的意思。张春看出云海洋很难受,也没征得黑鬼同意就搬了把椅子给他坐下,然后走到黑鬼对面,咽了咽口水开口道:“纪爷爷,今天来是有事相求。”

    “有的东西求不得。”黑鬼幽幽地吐出一句,眼睛却没离开过他手中的烟斗。

    “您知道我求的是什么?”张春奇怪地压低嗓声。

    “按规矩来,你带了东西没?”黑鬼终于抬起来头。

    张春愣了片刻,故意问道:“您既说求不得,为何又问东西带了没?”

    黑鬼淡然地盯着张春,看不出心里想的想法,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身上是不是有两块玉璧?”

    黑鬼的话一出口张春顿时警觉起来,指尖无意识地从胸前掠过。夏树把玉给他时他就猜到这并不是两块普通的玉璧,只是不想连黑鬼都惦记着。他想了想问道:“您知道它们的来历?”

    “不知,我只晓得是一把钥匙。”黑鬼不经意地轻笑,与他苍老的脸搭配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接着他吸了一口烟继续道,“同样也是张家小子的命。”

    黑鬼说得不轻不重,就像拉家长一般,却让张春的心揪起来。张家小子指的明显是夏树,瞬间他感觉身上的两块玉璧变得沉重起来,夏树的命压在他胸口的感觉刺得他生疼。他强压着心里惶恐问:“张家的事您知道多少?”

    “该知道的不一定知道,不该知道的倒知道不少!”黑鬼敲了敲烟斗,“张家的事牵扯太多,一时半会儿谁也破解不了,你们何必都一念执着?你把那两块玉交给我,我告诉怎么化解你跟张家的渊源。”

    “不行。”张春想也没想直接拒绝,既然关系着夏树的命他是绝不可能交给别人的。

    “先别急着拒绝,我也不要他的命,如果他再继续执念下去也撑不了多久。”黑鬼淡然地说。

    “什么意思?”张春声音跟着情绪一起沉下来,无疑黑鬼这句话对张春来说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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