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欺,军师不可欺(gl)》分卷阅读19

    要知道,这姓刘的是出了名的既浑又好色,真干了什么事出来也不奇怪。

    “好歹是我们的地盘,他哪敢。”锦绣笑着说。

    “那就好。”沈离央穿了鞋,又问:“军师起了吗?”

    “起了,一早就和冷护卫一起出去了。”

    “嗯。”沈离央应了一声,“一会儿回来,你和她说说,让她这两天最好待房里,没事别出来。”

    去到正厅的时候,刘宝金已经等在那里。

    他满身绫罗绸缎,镶金佩玉,坐在椅子上晃着腿,一边喝酒,一边吃着盘子里的花生米。

    “妹妹来了啊,快坐,陪我喝几杯。”

    沈离央走到主位上坐下,表情似笑非笑,拉长了声音:“刘都尉……”

    刘宝金这一声听得毛骨悚然,忙问:“咋了?”

    “你也算是军中有职之人,于情于理,都该称我一声将军吧?”

    “咳咳,我这不是觉得,觉得那么叫亲热一点嘛……”刘宝金面上挂不住,却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好了,闲话少说,到底什么事?”

    “哎呀,喝了两杯酒,倒把正事给忘了。”刘宝金从身上掏出一个金色的卷轴,“我是来给妹……呃,给将军报喜来了。”

    “何喜之有?”

    “如今我们安乐军已经今非昔比了,所以大家都提议,以安乐王之威仪,该当更进一层,取天授之王之意,称作天王才是。我姐姐是天王正妻,也理所应当封为天后。”

    “这事怎么未听我大哥提过?”

    “这也是才定下来的,再过些时日就会诏告天下了。”

    沈离央知道他巴巴跑这一趟,肯定不是就为了告诉自己这个消息,便问:“既然不日即将诏告天下,那我等只等接诏就是了,何劳刘都尉跑这些路?”

    刘宝金展开手上的卷轴,递给沈离央:“安乐王的意思是,几位将军也要一起受封。原话是说,'我那义妹读的书多,就让她拟几个封号得了'。”

    沈离央一看,上面已经有了十余个精心拟好的封号。

    刘宝金凑过来,谄媚的说:“我看将军你用这个武威就不错,武威王,多威风啊。”

    沈离央斜他一眼,“武威?我那些哥哥,哪个不比我武功高,有哪个不比我威名远?”

    刘宝金讪讪的说:“既然武威不好,那这个文齐,嘉睿总好吧?”

    沈离央皱了眉,把那卷轴合上,淡淡说:“你就回话说,若真要封,我初次攻下的是叶城,就以叶作封号就算了。其余几位哥哥,我也不好替他们决定,还请王兄再作定夺。”

    “叶?”刘宝金想着一般人求封,都是希望封的越大越好,怎么这沈离央倒傻,要了这么寒碜的一个字。想是这么想,嘴上还是奉承道:“极好,极好,欣欣向荣嘛。”

    沈离央冷笑了一下,这授封之事,恐怕又是刘桂香从中筹划的。

    “好了,既然话带完了,刘都尉也该回去了吧?”

    刘宝金也算是很没有眼力见了,“这留城的风光好,比起骧城又是另一番风味啊,我还想再多玩两日。”

    沈离央又不好直接遣人把他送回去,左思右想,与其放他在外面危害百姓,还不如让他住在营里,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看着。

    这样一想,沈离央便吩咐人收拾了间屋子让他住下,同时让人好生“照料”着,尽量不要整出什么事情出来。

    就在沈离央因着不速之客的到来而烦心之时,顾流觞正和冷彻在城郊的西山墓地上。

    昨日她听沈离央和周正谈论起那位留城总兵,说来尽是赞词,就暗自留了心。

    回去一问冷彻,才知道当日城破之日,虽然魏良材自刎身死,但沈离央还是予以厚葬,在西山修了陵墓,还派了专人看守,便起了来看一看,稍作拜祭的心思。

    “应该就是这边了。”

    现在不是时节,西山上很是荒凉,没有人烟。两人顺着山路走上去,走到半途却听见一阵喧哗,隐约还夹杂着几声呼救声。

    “怎么回事?”

    两人心下奇怪,加快脚步走到山上。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修得宽阔宏伟的陵墓。

    只不过,就在这肃穆的陵前,一派庄重之景的映衬下,却看到了令人既惊且怒的一幕——两名穿着安乐军服饰的士兵正在追逐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被追到了山崖边上,已经无路可逃。

    那两个士兵一边带着猥琐的笑慢慢逼近,一边已经在解着自己的腰带。

    而女子的脸上由起初的惊慌失措转为了面无表情,她慢慢的倒退着,目光中渐渐显现出一种平静到极点的决绝。

    不好!顾流觞看出了她的意图,连忙呼道:“冷彻!”

    几乎在她出声的同一时间,冷彻的身形掠起,如迅捷的鹰般飞向崖边,堪堪接住女子纵身一跃后下坠的身体,将她带回了地面上。

    “哪来的小子,想要坏大爷的好事?”

    眼见有人出现,那两个士兵勃然大怒,就要冲杀上来。

    冷彻哪会将这些杂鱼放在眼里,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连剑都没有拔,飞起连环脚,几下就将他们踢得口鼻喷血,像死狗一样栽倒在地。

    顾流觞忙上前将那女子扶起,“姑娘受惊了,身上可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女子虽然头饰散乱,衣衫不整,但仍然有一种恬静淡然的气度,想来也是位家教严谨的大家闺秀。“多谢两位出手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顾流觞俯下身,帮她一起捡了散落在地的东西,愤愤道:“没想到安乐军中竟有这种败类。”

    那两人必定是想着这里人迹罕至,她一弱女子孤身至此,也没人会发现,所以才起了色心,胆大妄为。

    那女子自嘲的笑笑,说:“我也是没有想到。”

    女子站起了身,神情庄重的整理着自己的仪容。

    她的肤色白皙若雪,面庞有如鹅蛋般圆润光滑,双眸明亮。唇角微微上扬,纵然不笑也仿佛是在微笑。

    先整理好自己,又仔细将带来的香烛水果擦干净,女子这才缓步走到陵侧,把贡品整齐的摆放在碑前,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

    磕完了头,和别人不同,她既不求什么事,也不念叨什么,而是只伸出手,轻轻抚了石碑上刻着的“留城总兵魏良材”数字,眼中似有悲伤之色。

    一个字一个字的抚完,却又看到旁侧还刻着一行小字。

    “贤士有灵应识我,霸才有主也怜君。”女子将那行小字轻声念了出来,先点点头,又摇摇头,神情意味不明。

    顾流觞一直静立在一旁,心中虽有疑问,却也知道这种时候不好打扰。

    等到那女子祭拜完毕起身之时,她才走近,似无心般问道:“姑娘来此祭拜,恐怕是与魏公有何亲缘?”她说完,可能是怕被误会,又补了一句:“姑娘不必担心,我并无恶意,况且沈将军早已下了令,战事已定,无论如何是不牵连家属的。”

    女子的脸上无惊无惧,一片坦荡之色:“我即是原留城总兵魏良材之女,魏若雪。”

    顾流觞闻言一惊,当日沈离央醉后呢喃的那个名字仿佛还犹在耳畔,与现在的这一声奇异的重合,声调不自觉间已泄露了心中的惊愕:“魏……若雪?”

    ☆、夜宴

    “姑娘知道我?”魏若雪也是冰雪聪明之人,很快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了异样,“不知阁下又是何许人也?”

    “安乐军沈离央沈将军帐中,军师顾流觞是也。”

    “原来如此。”魏若雪的脸上显出犹疑的神色,似乎是想问什么,半晌才踟蹰着开口:“她是不是,与你说过我?”

    本来这实在是一个套话的良机,但顾流觞平素磊落惯了,不屑为之,还是据实答道:“具体的不曾说过,只是将军偶有一次酒后梦呓,我恰好听见,才对这个名字有了印象。”

    魏若雪良久不语,而后转身往一侧的空旷无人处走去。顾流觞知道她应该是有话要说,也跟着走了过去。

    “她……现在好吗?”

    顾流觞假装听不出她想问的是什么,只道:“沈将军深得安乐王倚重,拥兵一方,怎有不好之理?”

    “那就好。”魏若雪叹了口气,深深看了她一眼,彼此目光碰撞间,都带着疑惑与了然。“你对我……难道不好奇么?”

    顾流觞微笑,“怎能不好奇?我曾不止一次的猜想过,能令将军魂牵梦萦,念念不忘之人,该当是何等的风华?如今一见庐山真面目,才知真人比起想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姑娘能做军师,果真是能言善辩,绝顶聪明。”魏若雪似乎是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慢慢说:“我本是留城人,因为不满家里安排的婚事,逃婚出走到了永城。在永城,遇到了一对兄妹,一起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

    这对兄妹,说的自然就是当时年少的崔广胜与沈离央了。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会一辈子这样下去。可是后来,天下乱了,他们的身边聚集了很多能人,开始谋划着要起义。”说起过去,魏若雪的声音夹带着几分怀念,几分惋惜。

    “然后你就走了?”顾流觞已经隐约猜出了后面发生的事。

    “我非走不可。”魏若雪自嘲的笑笑,“先父是朝廷命官,风骨铮铮,一生最看重的就是一个忠字,我身为他的独女,怎么忍心让他因我而蒙羞?”

    “所以你就选择抛弃了他们?”顾流觞想起沈离央那天喝醉酒时的样子,心里一阵难受,又问:“那她知道你的身份吗?”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