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欺,军师不可欺(gl)》分卷阅读21

    沈离央看着只觉心中烦闷。

    惹她烦闷的不仅是一个刘宝金,而是想起了当日在骧城,见到的安乐军高级官僚们,生活风气也是越来越腐化。最令人无奈的是,崔广胜虽然对此也心知肚明,却一直都采取了听之任之的态度。

    沈离央想到这些,不禁幽幽叹了口气,却忘了身旁还坐着一个人。

    “将军为何叹气?可是清月伺候的不好,惹将军不快了?”

    “不是。”沈离央看着她一脸惊惧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你很怕我?”

    “不是怕,是敬畏。”清月低着头,“清月听闻将军之威名已久,心中非常仰慕,今日得一见真人,只觉死而无憾了。”

    “哦……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

    “说将军英武非凡,用兵如神,又仁义宽厚,百姓都很爱戴您。”

    “呵呵。”沈离央自嘲的勾起唇角,“我还以为,都说我是个茹毛饮血的杀人魔王呢。”

    清月低垂的睫毛抖了一下,勉强笑了笑,“哪有这种事,我们都是真心爱戴将军的。”

    沈离央也不知是听见了没有,用拇指摩挲着杯沿,却问:“你说《长恨歌》到最后,明明都再立盟誓,约定比翼□□了,为什么还会说此恨绵绵无绝期呢?”

    清月一怔,勉强笑笑,说:“清月只是照着谱子弹奏,并不懂得那许多。”

    “我还以为姑娘挑了此曲弹唱,想必是有许多感悟呢。”沈离央略合了眼,也不知是说给谁听:“那是因为时间不会重来,失去的东西就是失去了。就像七月的荷花不开,不能用八月的桂花来补偿。”

    清月的神色一动,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她拿起酒樽,替沈离央满了一杯酒。

    沈离央浅浅的抿了一口,问:“你还会弹什么曲?”

    “不知将军想听什么?”

    沈离央想了想,说:“就弹一首《郑风子衿》吧。”

    及至夜深,刘宝金早已被灌得东倒西歪,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只能让人搀扶着带回去。

    “清月扶将军回去吧。”清月将手搭在沈离央的臂上,柔声道。

    沈离央醉眼迷离的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挣开。

    此时众人应该都已睡下了,两人没有弄出什么动静,轻手轻脚的回到房中。

    屋里漆黑一片,清月摸索着走过去点了灯,然后扶沈离央在床沿坐下。

    “将军要喝水么?”

    沈离央闭着眼摇摇头。

    一阵沉默中,沈离央感觉到眼前一暗,灯被吹灭了,一阵浓烈的馨香覆在了脸上,令人心神一荡。

    清月温柔似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清月服侍将军就寝吧……”

    说完,她的手就试探的摸索上了沈离央穿着的铠甲,正寻找着衣扣,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按住。

    沈离央揭开了自己脸上的帕子,一双眼里却是澄澈分明。

    清月呼吸一滞,凄楚道:“将军莫不是嫌弃清月低贱之身?可是……可是我是真心仰慕将军,想要侍奉将军的。”

    沈离央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凉凉道:“既然如此,你就把衣服脱了吧。”

    清月一愣,咬了咬牙,缓缓的解开了自己外衣上的搭扣。脱到只剩一件单衣时,却终于继续不下去了,泪水也无声的溢满了眼眶。

    沈离央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紧盯着那双眸子,似笑非笑,“姑娘今日是想与我来一回明皇会太真么?只可惜,我不是唐明皇,你也不是杨太真。”

    沈离央的手指在清月细腻的脸颊上慢慢划过,“我却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把心思动到这上面来,当真是可恶至极。”

    她暗中派人寻找若雪时,曾经画过一张画像,这次显然就是有人看到了那张画像,刻意找了一个与之肖似的人来。

    沈离央轻笑一声,“让我猜猜你是为什么而来的呢?若是为了杀我,断断不会派你来,你的手法太生涩了……那就只能是,为了蛊惑我了。可是,让你脱衣服时你那样不情愿,实在是让人怀疑。”

    她伸手在她的身上游移着,轻易就在被刻意遮挡的地方,摸到了一把银光闪闪的鱼腹小剑。

    清月知道事情败露,脸色已是如死灰般。

    “你幕后的人让你来迷惑我,而杀我,却是你自己的意思,我说的对么?”沈离央很惋惜的叹了口气,“你的杀人手法也太生疏了,让我来教你吧?如果没有把握刺穿铠甲的话,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用剑尖轻轻划过清月的颈侧,“只要割断了这里,鲜血就会不断的,不断的向外喷涌而出,直到全部流干。非常方便,就是死状不怎么好看。”

    清月死死的盯着她,已然没有了方才怯懦的样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美丽的姑娘,除了这张脸庞,你的确完全没有胜算。”沈离央低低的笑,“像那样,既恨不得杀了我,又不得不掩饰的眼神,我已经见过很多很多次,实在是乏味异常。”

    清月却忽然笑了,“找你这奸贼索命的人,怕是不少吧?怎样,是不是整夜都睡不安生?”

    “你不必急着激怒我,我只是好奇,你与我到底有什么仇怨?”

    清月漠然地看着她,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虽然她不说,沈离央也已经隐约猜出了几分。“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这故人之哀思,唱的恐怕不仅仅是我,也是你自己吧?”

    清月浑身一震,也顾不上自己受制于人的现状,用尖利的指甲就要往她脸上抓去。“我杀了你,你这个该下地狱的魔鬼!”

    “如果真的是她来,不会这样张牙舞爪,寻死觅活。” 沈离央只用一只手就轻松的把她掼倒在地上,闭上眼自嘲的摇了摇头,“她大概只会站在那里,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可是仅仅是那样,我就觉得自己应该去死一万遍了。”

    沈离央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将房门从外面反锁了起来。

    似乎是酒气上涌,让她浑身难受,只觉头痛欲裂。以前也不是没喝过这么多酒,怎么就没有这么难受?

    眼前的事物光怪陆离模糊成一片,无边的黑雾与红潮上下翻涌。她想起了之前在面纱上嗅到的那股浓烈馨香,心知一定是那香有问题。

    可是热气已经蔓延到了全身,让她无暇再去思考其他。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复苏,脑海中只剩下方才所见到的旖旎之色,还有手下令人眷恋的柔软触感。

    ☆、强吻

    顾流觞自从去完西山回来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一方面,是知道了太多秘密却无法倾诉带来的苦闷,另一方面,她看见了魏若雪,很难不联想到自己。

    如果说起初之时还有犹豫,经历了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她在内心里早已经把义军认定为正义的一方,可是这丝毫改变不了她当朝太尉之女的身份。无论她为义军做多少事,无论现在沈离央多么看重她,只要那个身份一曝光,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就算不被发现,等到有朝一日,义军和自己的父亲正面交锋之时,她真的还能像今日这样泰然处之吗?

    就在这种忧虑的情绪中,顾流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索性披衣起来,挑了一本书在灯下读着。

    才看了一会儿,就响起了几下急促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

    那声音越来越急,好像再不开门就准备拆门了一样。

    顾流觞听得心里害怕,起身来到门前,又想起之前锦绣的嘱咐,不敢随意开门,只出声问道:“是谁?”

    “是我。”

    听出是沈离央的声音,她这才放心的开了门。

    沈离央直直的站在门外,身上穿着厚重甲衣未褪,脸色红得有些过分。

    她的目光在仅着单衣还披散着头发的顾流觞身上转了一圈,有些不自在的低了头。吸了吸鼻子,好像努力在克制着什么。

    “将军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事?”顾流觞没想那么多,只当她是喝多了酒出来散步。

    沈离央仍旧垂着头,“我……我没什么事,就是忽然想见见你。”

    “我们不是昨天才见过?”顾流觞觉得这气氛莫名尴尬,便说:“我去拿点蜜饯来给将军解酒吧。”

    拿来以后,沈离央却不动,抬头一字一顿的说:“你,好香。”

    也许是她一本正经的外表欺骗性太强,使得顾流觞也忽略了这句话里强烈的暗示性,只低头嗅了嗅自己的手腕,疑惑的说:“有吗?我今日沐浴后擦了点自制的茉莉香粉,和平时用的也没什么不同,怎么就让将军上心了……唔……”

    话还没说完,顾流觞就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一只手钳住,紧接着,一个同样柔软温热的东西贴到了她的唇上。

    顾流觞的大脑空白了足有十秒,才反应过来,那是沈离央的嘴唇。

    沈离央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在那催情熏香的作用下,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只觉得眼前那张不断张张合合的红唇看上去,似乎很好吃的样子……

    她不得其法的用自己的唇磨蹭着对方的唇,又伸出舌头,舔舐起了对方唇上香甜的口脂。

    可是这好像还不够,一定还有什么更香甜的东西隐藏在里面。事实证明,某些事情是可以无师自通的,沈离央用唇舌和牙齿,轻易的就撬开了顾流觞紧闭着的双唇。

    内里的温暖触觉让她一阵满足,心里像是盘踞着一头猛虎,正在抬头叫嚣,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需要掠取什么来喂饱它。

    理智已经崩溃。感觉到对方的抗拒,沈离央有些懊恼,手上使了几分力气,将人推着按在了墙壁上,俯身重新覆上她的唇,毫不客气的品尝了起来。

    若论力气,沈离央实在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若说现在的情形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也毫不过分。

    顾流觞通红着脸,心里既羞恼又害怕,印象中的沈离央虽然偶尔会使坏,但平时还是一直都是温文有礼的样子,几时会像现在这样。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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