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宠辱两忘》分卷阅读42

    ……”李朗与赵让各自牵着马,并肩而行,见赵让凝神观望秦淮河岸水楼中女客光天化日下轻摇纨扇,缓鬓倾髻的艳景,不禁唏嘘一叹,“朝堂之上,将江山覆灭之痛抛诸脑后,只求一晌贪欢的人,也多如过江之鲫。”

    在赵让之前,他竟不觉话语中流露出壮志难酬的萧索与不甘,语毕不由瞅向赵让,忧心为那人看轻,笑他多愁善感,那人却不以为忤,顺着他的话语亦是感慨:“商女身世飘零若秋后残叶,强颜作笑是无可奈何,真不知那些到此时仍不忘寻欢买俏,游宴嬉玩之人,是作何念想。”

    李朗听罢,默默不语。

    两人前头而行,魏一笑等随扈稍稍上前便被李朗无声挥退。又走了一阵,李朗忽而凑近赵让,轻笑道:“日中已过,你我也该赴宴了。静笃,此番你定能大饱眼福,亲见金陵秦淮的花魁……”

    赵让见李朗笑得促狭,简直似个顽皮少年,不由皱眉:“陛下是指谢大将军之邀?”

    李朗点头,不动声色地携住赵让的手,道:“筵席之上你不妨随机行事,软香温玉在怀也无不可,但是——”

    深恐皇帝又说出些不着天际的话语来,赵让忙不迭地道:“罪臣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向之前看文各位读者亲修正个bug,蠢作者顺手编造了小赵在后宫的住地后总觉得哪里不对……

    之后才想起来,按照咱们的传统叫“前殿后宫”,所以名字该是xx宫而不是xx殿。

    以及这章是两人在互相**……话说这文再这么下去要变甜宠文了……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

    李朗所料不差,戍边将士入觐,恨不能将王都纸醉金迷随身携着,边境虽因多战事,军饷到后要就近筹备军需军备,也在驻地附近渐成县镇,但那小打小闹,哪能比得上金陵的妖娆多姿,花样百出?

    谢昆设宴的地方在金陵城郊,亲兵宿营之处,而非距离禁宫不远的将军别馆。

    李朗换上御用武弁服后,一行人骑马向城郊而去。赵让原也是开了口要更换衣物,这身文士打扮跟在皇帝身后委实不伦不类,李朗却只道不碍事,赵让无奈,众人亦只好随李朗性子。

    皇帝驾临,谢昆率众将兵辕门前接迎,其中不少人是初窥天颜,见皇帝李朗如此年轻,都不由暗暗吃惊,待又见贴身随扈中莫名有一文士,不由糊涂,只道皇帝身边也与军中一样,总要有些文人幕僚,专职事务。

    多有猜测,便私下有了窃窃之语,谢昆是个带兵极宽厚之人,这些常年驻外的将士也不懂太多规矩,纷纷交头接耳。

    赵让见诸人多有偷觑,心知自己成了众人的话题,虽有所准备,仍觉周身不太自在。待到入席,他本欲潜坐到最下首,奈何李朗就仍是不肯轻易将他放过,非笑容满面招他至近席,令他与谢昆一左一右地陪饮。

    席下的猜疑声更是嗡嗡四起,赵让心头唯有苦笑连连,这李朗,不推他至风口浪尖仿佛就浑身难受。

    既是军中开宴,自也没有什么文人雅士诗词歌赋之类的阳春白雪,席开不久,果然有金陵花魁领着莺莺燕燕们,娉娉婷婷上场,若飞鸟投林般朝下席的众人怀里钻,一时间山歌野调,美酒如瀑,笑声如潮。

    李朗并非深宫规矩看大的皇帝,亲自率军上阵过,知兵卒习气随将领,而谢昆驭下绝算不上严,对这班苦守边境的军士御前大肆纵情声色,倒无不悦,却见赵让微微皱眉,显出略感厌恶之意,正要向他开口,却被席下一忽如其来的粗声打断。

    赵让早已是陪侍陪得如坐针毡,他生性严谨,自幼家教又严,向来不喜荒淫纵乐之事,自统兵为将之后,为作表率,自律更甚,也不容属下沉溺酒色,如今这俗艳直逼青楼的场合,他怎能不由衷感到厌恶?

    且戍北之人多与北方狄戎打交道,久而久之,习俗互通,倒撇了不少汉人的惯常,饮食上学起野蛮人的茹毛饮血来。

    适才席到**处,上来两道压轴名菜,一道是火炙鹅,一道活割羊,谢昆笑言唯有庆功宴才这么畅快淋漓地大快朵颐,金陵未闻有流行,皇帝大概也不曾有过口福。

    然这两道菜却生生让赵让恶心欲吐,火炙鹅是将鹅罩在铁笼中,强它饮下椒浆,直接在火上烧烤,毛尽脱落,鹅未死,肉却已熟了。活割羊则是直接从剃光羊毛的羊身上割肉,现烧而吃,拖进来的五只羊几乎都肉尽,然都还不死。两道菜现身,血腥凶残之气也堪比屠场。

    谢昆在为李朗割了两块羊肉烤好奉上后,亲自给赵让也递去一块,赵让婉言谢绝,这多少让谢昆下不了台,此时见部下朝赵让发难,他倒是乐观其成。

    那军士是一队正,牛高马大,中气十足,醉态毕露地手指赵让,开声骂道:“你,你这汉子怎么回事?皇……皇帝都高高兴兴地喝酒吃肉,你,就你,委委屈屈地像个娘儿们!怕血还是怕死?怂货,怂货就给老子滚出这帐子去!”

    这队正边说边晃到烤火边,从羊身上迅速割下块肉,脚步踉跄着到赵让跟前,把血淋淋的肉块一递,狞笑道:“来吃!不吃你就是个娘儿们,是那个,什么,净过身的吧!?”

    部将皆哄然大笑,谢昆怕惹恼皇帝,起身训斥,却听上座的皇帝朗声一笑,俯身向赵让道:“静笃,粗莽之人心直口快,你是计较,还是不计较?”

    赵让见李朗酒已喝下不少,双眸却反常地亮若晨星,他不由暗觑一眼始终在皇帝身后默默无声的魏一笑,察觉那人表情无异,才对上道:“臣无可计较。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君子之与禽兽也。如此佳肴美味,臣无福享受。”

    李朗举觞大笑:“好你个赵让,把朕也骂进去了!”

    那队正哪能听得懂赵让文绉绉的对答,倒是一听皇帝道赵让骂他,大喜过望,更理直气壮地冲赵让道:“你比皇帝还大吗?连皇帝都敢骂!看老子收拾你!”

    半醉之人脑子本就不甚清醒,他本是打算硬将羊肉块甩给赵让,身子却在前倾之时失却了平衡,连肉带刀直往赵让面门扎去。

    四处惊叫声顿起,电光火石间,赵让由坐而站,伸手一格拍掉那队正手中的刀,借势将那人整个身体带转了半个圈,两手并用把他从腋下抓起,往外扔出十来尺远。

    那队正本来酒便喝得不少,经赵让这么折腾,当即瘫倒,“哇”地声吐出一地污秽物来。

    谢昆见越闹越不像样,不待李朗发话,便阴沉着脸吩咐来人善后,他自向皇帝跪地请罪,李朗笑道:“无妨,这也是助兴。”

    听得谢昆怔愕,转而醒悟过来皇帝这是由赵让自己出手教训出言不逊者,既全了赵让颜面,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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