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男人》chapter 2-4 孽缘

    chapter 2-4 孽缘

    唰──

    「吓死我，还以为是谁。」

    「呼呼呼呼──」江殷朔拨下蛙镜和泳帽，随意拨弄着他的头髮。

    「你在这里干嘛？别怪我没提醒你，游泳馆还没整修完毕，如果被警卫发现，包準校规处理。」

    「难得听妳讲出点比较像样的人话来，慈悲心氾滥？」

    我双腿蹲的发麻，拍拍地板席地而坐，江殷朔把蛙镜和泳帽放在岸上，话一说完又潜下水底。

    唰──

    「我在问妳话，是不会答吗？」却不到一秒的时间突然从水里冒出，岸上溅起些微的小水花，我裤脚也跟着渐到水渍。

    「没什幺，只是被你说的话给想通了，当是回报。」

    江殷朔听了这话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这样温暖的笑容，和他平日里面无表情的模样十分不搭，我甚至一度转为迷妹模式，从眼角边露出那道细纹彷彿某种魔力般，让我停不住目光想望着他。

    「我还问你话咧！没看到外头公布游泳馆还没开放的告示……」我话都没讲完，江殷朔却莫名用手将我嘴摀住，「……唔！你干嘛！」

    「嘘，有人声。」

    一听到江殷朔这幺一说，我不敢轻举妄动，随着我俩的沉默，从远方传来的脚步声、对话声渐渐变大。

    「怎幺办？」我用唇语看着江殷朔，他一把抓起岸上的蛙镜，对着我说极为荒谬的话，「会游泳吧？」我来不及答应，他便替我戴上蛙镜，「憋好了。」

    我猛对着他摇头，但江殷朔根本没管我到底準备好没，唰的一声，便把我拉进泳池。

    我俩跃进，呃，严格上来说，是我被他拉进泳池里。在水深达两米一的泳池中，江殷朔穿着我分不清是深蓝亦或黑的四角泳裤，他那竹竿细的长腿，透过岸上的橱窗所透进来的夕阳下，更加明显了他原先的小麦色肌肤。

    「这是我们青篁的游泳馆，三年前由董事会出资所盖的，为了纪念创校元老……」在泳池中，看见几位身穿西装的男性讲着话，这时估计时间过了快十秒，江殷朔睁大着双眼看我，在没有蛙镜的情况下，我看得出来他是在勉强。

    快二十秒时，我勉强听到岸边仍旧传来对话声，但我感觉自己口中的气，已经不太够。江殷朔终于察觉出我的异样，开始摇晃着我双肩，接着紧捏住我的双手，我眼前视线开始模糊，还能够听见岸上传来的声音，估计这时已经超过二十秒了吧……

    「伊釉璃！」其实我没听到江殷朔喊着我的名字，只是用最后一丝的力气看他那唇语。不会吧！我才正值花样年华十七岁，就得丧身于……青篁游泳馆？

    原本已经用罄的氧气，在我快要昏厥前的前一刻，从口中传来救命气息，我以为那是我快要去见外婆的前奏，但随着气息愈来愈多，眼前视线也渐渐恢复，我才看清楚，所谓的氧气，人形氧气筒正是江殷朔。

    江殷朔拍打我双颊，看到我见睁开的双眼，才鬆开紧握着我的手。

    他朝着我比「ok?」的手势，我点点头。江殷朔抬头往上游，确认岸上没人后，拉长手臂牵起我的手，我俩才露出水面。

    我倚着水道旁的救生绳，江殷朔脸色惨白，开始不停地乾咳，「咳咳咳咳──」我想更靠近点查看他，但他连忙对我挥挥手，咳一会儿他上岸。

    正当我也準备上岸时，他制止我，「妳等等。」

    我一脸疑惑地看他，但看江殷朔快步走到几步路远的置物柜，从中拿出条大毛巾，接着走回水道旁，「可以自己上来吗？」

    我点点头，用两手撑起整身，坐回岸上。

    江殷朔将毛巾披在我肩上。

    两人沉静好一会儿。

    直到江殷朔打了个喷嚏，「哈啾──」我这才惊觉，整条大毛巾都我一人在盖着，江殷朔身上除了那条泳裤，没有可以取暖的。

    「我乾的差不多了，你也擦擦吧！」我将毛巾拿下递给江殷朔，他没说话默默地接过毛巾，他用毛巾擦拭着头髮，「呃……刚才，谢谢你了……」

    此时的我头低得不能再低，双眼直视看着前方水道。从玻璃橱窗透进的夕阳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道上，我从水面的波纹看见他的倒影。不知从何时开始，我无法与他正眼对视。

    他没有说半句话，大概也是尴尬吧。

    认识不到四十八小时的男女，却接吻了两次。

    虽然这次是在情况危机下，不得已才如此。

    「妳来这里做什幺？」他平淡的语气，好像刚才发生的事不以为意。

    「想……」不知怎地，我竟然娇羞起，「洗澡。」

    「哈？」我余光瞥见江殷朔面带荒谬的神情，「妳是没缴交水电费吗？」我没回话，江殷朔好像自觉管太多，索性自己接了话，「算了，当我没问。」

    「你不走吗？」我问。

    现场气氛真的尴尬至极。我是很想一走了之，但毕竟他也算个救命恩人，没头的把腿就闪，显得自己多在意被他吻着似的。

    但我确实很在意没错啦。

    一时之间突然想起中午和杜嫣在医务室的话，我摇摇头，绝对不可能。

    「再待会儿。」他拨弄着头髮，几滴水珠随着他的动作，沾湿了我的脸颊。

    我竟然莫名其妙感觉有些烫？

    「呃，」我连忙站起身，下半身还湿着，「那我先走了。」

    「不是要洗澡？」江殷朔转身仰角四十五度地看着我，「这样回去会感冒吧。」

    他的关心让我双颊更是发烫，说话开始口吃，「呃……应该不会！」我赶紧离开这泳池，脚底板还湿着，踏着快生苔的地板，我低头看着脚丫形状明显，直到我走到游泳馆门口，才不再看到那痕迹。

    只是，看着眼前景象，我傻了。

    蹦蹦蹦蹦──

    江殷朔还坐在原地，听到我那巨大的走路声，回过头看我，「不是说要走？」

    「门……」我指着游泳馆大门，双眼呆滞，江殷朔站起走到我身边。

    「门怎幺了？」

    「被……关起来了……」

    「什幺？」

    「我说游泳馆的门被关起来了！」莫名对着江殷朔大吼，他推开我，直接冲往门口，没几秒钟听到他一连串的髒话。

    「手机，总有带吧？叫妳朋友来开！」江殷朔态度也没好到哪去，我摇摇头，「妳摇头什幺意思？没朋友？」

    我掏出手机晾在他面前，江殷朔又骂了一连串难听的话。

    游泳馆讯号为零。

    我呆坐在墙角，但江殷朔不愿放弃，用力拍打着玻璃窗，我看着他手拍的用红用肿，几度在一旁劝阻他快点停止，那可是防弹、隔音极佳的材质製成。

    「为什幺……这种衰事就让我碰上……」

    「能体会我这阵子多惨了吧……」

    「离我远点！少将衰运传给我。」

    「传你妹！一个智商两百的人，竟然搞迷信？」江殷朔没再说话，坐在离我一手臂长的地板上，「我们别吵了，留点力气熬过明天早上。」

    「喏，」江殷朔递给我他披在肩上的毛巾，「盖着吧，妳身体还湿着。」

    前一刻还对我大吼的他，下一刻却开启什幺暖男模式般，我接过他手中的毛巾，但不知是刚才那在水池里，还是游泳馆湿气重，冷意席身。

    「哈啾──」江殷朔打了个响嚏。

    「你也过来和我一起披着吧，省得说是我害你生病。」

    「我才没这幺容易生病。」

    才刚一说完话的他，马上又打了个喷嚏，「哈啾──哈啾──」

    「我看你这样不行，」我站起身，将毛巾把他裹紧。

    「妳上哪去？」

    「更衣间有几台吹风机不是固定在墙上的，我去把它拿来。」

    几分钟过后，我手中抱着三四台吹风机，回来看着江殷朔双眼紧闭，我吓了一跳，吹风机掉着满地，传来刺耳的吵杂声。

    「笨手笨脚。」江殷朔没睁开眼睛，但说话倒是还有力气。

    我将脚边的吹风机一一捡起，走到他身边，「原来你还醒着，以为你昏过去了。」

    我俩移动身子，走到有些微阳光又有插座的地方，一连开了四台吹风机。在这偌大的游泳馆里，吹风机的声音迴荡在其中，明明还是有点炎热的夏天，因为落水惹得一身湿的惨剧，好不容易将衣服大致吹乾，身子也不再发冷。

    江殷朔拿着吹风机正背对着我，吹着他头髮，在些微的阳光照射下，隐隐看出黑中透点咖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让我闲暇功夫留意着他那结实的上半身，坚挺的双肩，没有色差的小麦色，完全是学姊们口中的小鲜肉。

    「看够了没。」

    我回过神来。这样看着男生光着上身，还是第一次。

    国中时并没有游泳课，直到高中才开始接触。但又因为读着女校，连体育老师都是女的，更别说是柳橙，我们最多只牵过手、接个吻，什幺裸露的事情可是干都没干过，只敢几次在梦里想着。

    眼前的景象，我算是第一次见。

    「你少臭美，」我强装镇定，并试着解除尴尬的警报，「你还没说来这里做什幺。」

    「当然是游泳，」他翻白眼，「这很难理解吗？」

    「这里正休馆，」指着入口，「这很难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