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男人》chapter 3-5 感情失败者

    chapter 3-5 感情失败者

    隔天上午。

    出门前突然接到紫晴的网路电话，我忙着将手边的提袋放下。江殷朔老早出门，桌上还剩下半块他喝剩的豆浆。

    「喂，杨紫晴？」

    「釉璃，我前几天刚到维也纳，但忙着整顿直到今天才有空打给妳。」

    「妳平安抵达就好，吃过当地的食物了没？住所还可以吗？」

    「有管家负责照应，没多大的问题。我明天就要去上学了！」

    「那就好，担心妳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给别人吃闷亏都不知道。」

    「最会吃我亏的那位，现在正待着台湾，我没什幺好怕的啊，哈哈！」她言下之意当然是指我，但我也无从反驳，「妳呢？我离开没几天，没闯祸吧？还有，和新室友相处融洽？」

    「这个嘛……」

    「不会吧？」我几乎可以想像紫晴此刻的神情，「至少别去招惹梁韶欣？」

    「呃……」

    「我的天！连梁韶欣也惹到了？这星期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妳最好对我如实交代！」

    「我是很想啊，但我快赶不上时间了！别忘了台湾这里可是早上七点！」

    「对齁！好啦，我有空再打电话给妳，快去上课吧。」

    早上四堂的文科几乎把我半条命快赔去，比起需经过反覆背诵的科目，我反倒是较喜欢可以动脑间接活化思绪的理科。看着班上同学睡的睡、倒的倒，我也几乎快支撑不住，要不是看到江殷朔还坐得直挺挺，给我来点刺激，肯定连自己是班长都不想管。

    中午时间，我看到江殷朔一人在操场上打球。

    也真够蠢的，大热天还日正当中，不怕中暑嘛他？

    还正说着，他球就滚到我脚边，我从远处看着他气喘吁吁地跑向我。

    噎——可真阳光，可真鲜肉，可真讨人厌。

    「球不给我干嘛？」他满脸汗水，带些红润，上衣白色衬衫几乎湿透，能够看见里头的白色内衣，他用手臂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接着拿起篮筐下的水喝。

    「身为班长有义务提醒你，学校规定不能穿着制服进行体育活动。另外，班导也新增一条规定，不能够在中午吃饭时打球。」

    「跟我挑一局，赢了，就答应妳那提议。」

    「什幺？你认真？」

    「当然，前提是妳要先赢我。」

    「who怕who啊？你可别最后还赖帐。」

    「哼，」江殷朔轻笑，「用我人格担保，绝对不会。」

    我和江殷朔走向场中央的篮筐下，他先将篮球抛向我，「洗球吧！」

    江殷朔首先将发球权给我，还做出礼让的手势，「lady first,」我看了却十足不是滋味，就这幺瞧不起我？

    两轮洗球过后，我首先运球，他不留神的瞬间，我便灌篮成功。

    看来是有人小看了我的实力。

    我不自觉露出笑容。

    江殷朔嘴角微笑，这家伙都输了一球还笑得出来，有病。

    赢者继续洗球，我运球时不时盯着那双眼睛看，我从深邃的瞳孔眼中看见自己运球的模样，那勾人的双眼似乎不会停歇，但却一个恍神，江殷朔从我手中夺去篮球，轻鬆上篮。

    现在战况一比一，最后一球该定生死。

    场边不知几时围了一群同学，梁韶欣和那群信徒还戴着遮阳帽，格外显得注目，慕妍也出现站在梁韶欣几步远外，甚至有纠察队步步向我们前进。

    「最后一球定生死吧！趁纠察队还没记我们名字前。」我说。

    「好。」

    江殷朔滑音刚落，便站在三分线位置就定位，我赶紧跟上前。这不单是为了那协议一战，也是给江殷朔见识一番，青篁敢讲伊可不是个只会唸书的书呆子，动静皆宜，你少在那边自视甚高。

    江殷朔开始洗球，我得让自己专注，不再陷进那令人着迷的双眼，两轮的洗球后，江殷朔缓慢运球，我夹攻防守，他一个转身射球，我转身盯着篮球看，仅刷到门板，弹跳出篮筐，我跳起连忙接过球。

    我环三分线外进行运球，身旁的同学开始出现加油声，我只想着该如何进攻，完全听不进去她们到底是帮我还是江殷朔加油，但现在这也不是重点了。

    江殷朔现在正在我面前进行防守，我无法前进更无法后退，双脚正踩在三分线上，江殷朔脸上的汗珠沿着精緻的脸孔滑落，豔阳高照的此刻，他瞇着双眼，「如果妳赢了，我应该会很高兴。」

    「什幺？」我被他天外飞来的一句话愣住，他却对着我眨眼。

    唰——

    当我回过神来，江殷朔老早抢走我手中的篮球，三步上篮精準的让围观同学叫好，我错愕地愣在原地。

    他走回我身边，「记得说话算话。」他打开瓶盖喝水，一脸逍遥地模样，我看了却一肚子火。

    「你刚才说：『如果妳赢了，我应该会很高兴』这什幺意思？」

    「妳当真啦？」

    「……你耍史上最卑劣的伎俩，我会一辈子唾弃今天的你。」

    「没必要这幺认真吧？」他讪笑貌地看着我，实在气不过，我夺去他手中的矿泉水，直接往他头上淋。

    他不发一语，表情显得不悦，我看了总算少了点怒气，「没必要这幺认真吧？你的表情。哈哈哈哈哈！」

    我大步离开操场，大伙儿也跟着散场。

    第六节上课前半小时，医务室。

    「妳怎幺满身是汗？脸颊也红得跟苹果一样？」

    「杜嫣……我快不行了，」我大概是前刻用太多力气在和江殷朔拼命，导致现在视线恍惚，「我好像中暑了。」

    「妳快过来躺着，我拿水给妳喝。乖乖躺着！」杜嫣将杯温水递给我，几乎不到几秒的时间就被我喝光，「大热天的怎幺还让自己曝晒在豔阳下？」

    「还不是为了拼一个尊严，虽然最后还是没能成功。」

    「妳说什幺啊？现在好好在这休息，下节课我替妳请了。」

    「欸——不行！」杜嫣就準备离开医务室，前往学务处，我连忙拉住她，要是被江殷朔知道那还了得，他肯定会乐不可支。

    「妳都中暑成这样，拼课业也有点极限，少上一堂课，也不会损失到妳学测一级分。」

    「都说了这是为了尊严一战，跟分数无关！」

    杜嫣无语地看着我，「好吧！那把上衣给脱了，我替妳刮痧，这样能舒服点。」

    她从储藏柜拿出一罐乳液以及黑色仅手掌心大刮痧板，双手挤满乳液后，开始在我后背、肩颈的位置进行擦拭，杜嫣细嫩的小手加上冰凉的乳液一碰到我肌肤，一股麻感全身窜流。

    「力道会太大吗？」

    我轻微摇头，闭上双眼，「真舒服。」

    「小嫣，妳曾认真的想过妳和我老哥的未来吗？组个家庭之类的……」

    「怎幺会没有想过？都过了这幺多年，我们都只能用『想』的来填补实际的空虚。釉恩哥时常说我在杞人忧天，还叫我不要烦恼，但怎幺能不烦恼？我想要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也希望能够被家里的人祝福……」

    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对外人诉说的痛苦。

    「我时常会想，如果我们今天的关係要不是表兄妹那就好，如果我们也能像其他恋人般地结识、相恋、结婚到生子，那该有多好？我也时常会想，是不是我过去的人生太过顺遂，老天爷硬是给我出了个这样的难题。」

    杜嫣的善良、她的美好，确实值得老天爷忌妒。

    「我好希望我们的恋情能够公开在众人面前，不必老是躲躲藏藏，连要讨个拥抱也得在私下无人之处。过年过节这样理所当然见面的日子，明明近在咫尺，却还得倚赖通讯软体来传递彼此爱意，我有时纳闷，也会怀疑，这样的禁恋到底还能维持多久？」

    杜嫣拿着刮痧板的力道逐渐减轻，她好一阵子不说话，我以为她是累了想休息片刻，但没多久却感受到几滴水沾溼我背部，我猛然起身，「小嫣？」

    她用手背擦拭泪水，「大概是压抑太久，一时之间克制不住。我吓坏妳了？」

    「说实话的，我不知道该怎幺安慰妳才好，」我抱着她，从泪水开始多了哭声，「妳不会希望从我这听到什幺建议，我只是个感情失败者。」

    「有妳在，就是最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