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男人》chapter 5-5 我会等

    chapter 5-5 我会等

    「……齐、齐昊？」

    他仍旧紧握住我的手腕，直到走了几公尺远后，才鬆开双手。

    齐昊背对着我不吭声，白色的校服衬衫上沾着灰渍，纤瘦的他两侧间颊骨微倾时更加明显。听着我喊他名字，齐昊总算转过身来，前一刻对贩售爱心笔男子的怒气，瞬间全消，他微笑看我。

    「好一段时间见，怎幺会在这？」我说。

    「呃……」他表情透露着难言之隐，我当下就能看出，正打算换个话题，他却突然开口：「釉璃，这段时间妳过得还好吗？」

    我点点头，「就是学校、社团两边跑。」

    「嗯，」他嘴角上扬，「刚才那卖爱心笔的真够白目。」

    「多亏你，」我说，「要是被缠上可真崩溃了。」

    「我刚看妳好像不大怎幺会拒绝人，但拒绝我的告白倒是挺爽快？」齐昊讪笑道，我整个人愣在一旁，哑口无言。

    「我……」不说不是，说也不是，「齐昊啊……」

    「颇久没看到妳，浏海长了些。」他随手拨弄浏海，我自身都没有察觉头髮一段时间没修剪，「以为我转移对象了吧？」

    「呃？不是吗？」

    「哪里是！」齐昊睁大双眼，试图极力澄清，「这阵子比较忙啦！校队过没多久又要比赛，本来想打电话给妳，但每天从早操到晚，都忘记电话费没去缴啦！」

    「是喔……」

    「怎幺？」齐昊挑眉，双手就搭上我的肩膀，「亲爱的，想我啰？」

    「说了多少次，不许你称呼我为亲爱的！」

    「所以是有想我，对吧？」齐昊嘴角微微勾起，我嚥下口水，似乎有意无意间挖了吭给自己跳。

    他看我毫无反应，只手便摸着我头，「傻瓜，我都追着妳跑这幺久了，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或许这可能是个无边无际的马拉松……我也，」齐昊停顿一会儿，「也……停不下去了……」

    「齐昊，我没有权利阻止你喜欢我，但我或许有权利知道，你究竟看上我哪点？我长得既不漂亮、个性也古怪，我没什幺朋友，甚至……」我就快脱口说出嫉妒朋友的话，但下意识却打住。

    「甚至怎样？」

    「算了，」我挥挥手，「不重要。」

    「妳大概不记得了吧！第一次见到妳因为我去艺术教室翘课睡觉，我躺在最后排，瞌睡过程中隐隐听到有上课声，但实在太睏了，也没在管。直到下课钟响了，听到同学渐离开教室，我也準备起来时，就看到妳一人低着头画画。」

    「我往前几排走去，妳实在太认真了，完全没留意到我就坐在妳后方，」齐昊点着我额头，「妳全心全意投入绘画的模样，彻底迷倒我。」

    「……」我皱眉，完全不记得有这事啊。

    但艺术教室确实是我时常待着的地方，「现在还拿笔绘画吗？」

    我点点头，「我也只剩下这样能坚持的事。」

    「我所知道的伊釉璃，做任何事都全力以赴。」他说，「妳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魅力。

    「你过度美化我，但事实并不像你所想的完美。」

    「当然没有任何人是完美，但妳却会尽所能地做到。」

    当晚，齐昊仍旧坚持送我回宿舍。一路上两人言谈不多，但却未显得半点不自在，我没有把话说死，请他不要继续追求我，毕竟我也没那能耐，却也没有接受他的告白，即便如此，他依旧不停地对我说着那样的话：「我会等。」

    回到宿舍时，江殷朔正在客厅看电视，我走过客厅时，他瞥了我一眼，两人没互动，直到我洗好澡时，他仍旧坐在沙发上，我才上前。

    「看妳最近跟附中那男的走很近，」他的言语中四平八稳，不带任何一丝情感，毫无情绪地说着这样的话，「终于摆脱失恋的伤痛？」

    「我跟齐昊并没有在一起。」

    「看来不像，」他转着遥控器，视线没离开过电视，「他喜欢妳。」

    「没错，」我不知也被江殷朔的冷静影响，「他还和我告白。」

    「犹豫什幺？」他抽动眉毛，「总不会是因为水果男友？」

    江殷朔的语气让我莫名绷起神经，「我也看你最近和慕妍关係很好，」我停顿一会儿，「你喜欢她？」

    「没感觉。」江殷朔几乎毫不犹豫地做答覆，就连反驳的语气都是如此冷静得让人不寒而慄，「但她是怎样想，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

    「欸你！」听到他这番说词，我不自觉动怒，「慕妍哪里不好？你知道有多少男孩子追着她跑？」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她不好，只因为她不是我该停下来脚步滞留的风景。」

    是因为那个女孩吗？你从未开口提过，却也从未消失在你脑海的女孩？我很想问关于她的事，每一次都想，没有一次不想，但每当我有半点意图询问时，江殷朔却瞬间板着一张脸。

    我想问，但却提不起半点勇气。对于江殷朔的冷言冷语我老早免疫没在怕，但让我缺乏勇敢的理由到底是什幺？是因为想像中那女孩肯定很棒、很完美……而我却差想像中的她一大截？

    我到底什幺时候有了这样的念头？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产生未知的情愫，我羡慕她可以时不时牵引着江殷朔的一颦一笑，我甚至嫉妒她可以时不时出现在江殷朔的脑海中不停盘旋。

    那女孩，是外人不能够触及的地雷。

    她，到底是谁？

    十二月份的青篁正瀰漫的过节的气氛。

    有伴的人又是个可以找藉口烧钱的节庆，对于没伴的人而言，不过又是个眼睛闪瞎的日子。

    只是今年遇上暖冬，名义上冬天还豔阳高挂晴空，偶尔在体育课结束过后还是会穿着短袖运动服。数数日子，齐昊和我告白也快两个多月，两人的关係依旧维持原来的模样，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他时常週末约我出去看电影，不然就是陪我一整天待着图书馆，一整天下来讲不超过十句话，他却也，毫无怨言。

    日子一久，发现我俩事情的人也就多了。

    好比慕妍，她对于我刻意隐藏齐昊一事起初不怎幺能谅解。直到我辩称两人关係虽然他有意图追求我，但截至目前也顶多是朋友时，她才总算不继续紧咬这事不放，立刻转成积极讚美齐昊的大小优点，还不断和我打包票和他在一起肯定会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想请问，啊妳是和他在一起过是不是？

    青篁也就佔地几坪大小，芝麻蒜皮小事很容易在学校传开，尤其小情小爱更是容易，女校里没什幺养眼帅哥可以滋补身心，多半只能倚赖八卦来疗育心灵。

    继上次我被柳橙劈腿一事（出柜并不确定）在青篁大肆散布后，我就更能体会在这小到不能再小的校园，几乎没有所谓的祕密，顶多是檯面上不能说，檯面下却众人皆知的祕密。

    于是，我和齐昊在约会的事从这段日子开始在青篁传开。经过慕妍的审判后，紧追在后的竟是杜嫣。她不大能理解为何我选择齐昊而弃江殷朔，她更不能理解江殷朔到底哪里不好了，亦或者我到底看上齐昊哪点……

    我一个头两个大。

    花了几十分钟和她解释我和齐昊的关係，她却听不进半点理性，甚至不断的质疑我到底打着什幺主意……我的姊姊，老娘连书都来不及念了，哪还来得多余时间打算盘？我晕！

    在我试图耐性地和她做解释时，杜嫣却解读成是在为齐昊说话，我几乎气得快喷血，欲哭无泪！和慕妍态度极大差异，她坚决反对我和齐昊在一起，甚至要求我别再和齐昊往来，要她说个所以然来，她却说了个小孩子的答案：「就是不喜欢他！」

    真要我做出评论来，不论及外貌，毕竟两人不相上下，也无从比较起。齐昊个性自然比江殷朔亲和太多，更重要的是，他喜欢我。但江殷朔……两人关係若即若离，不否认对他感觉已经不像开学班的厌恶，但却也无法与喜欢划上等号。

    继续思索无解的难题让人感到疲乏，所幸放空脑袋不再去想未来的事。

    天文社週末要举行两天一夜的校外参访。参访两词实在太娇柔造作，其实不过就是赏星兼社员聚会的日子，往年这个时候都会邀请历届天文社学姊回母校，今年也不例外。地点多半不出无光害的山区，但资金若是缺乏时，便会租借国中小操场。当我从慕妍那儿得知今天有望上山时，老早把该烦人事抛诸脑后，从我入社来从未真正上山观星，这次总算是有机会。

    在出发前一天，我和江殷朔两人被分配到购买食材。我之所以会说「参访」两字实在做作就在于，与其说是观星活动，但实其名却是到野外烤肉、煮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