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男人》chapter 6-4 战火

    chapter 6-4 战火

    我在圣诞节那天答应齐昊的告白。

    那时正好是我俩认识的两个月，太阳露脸的频率高得我误以为是夏天。第一个知道的是杜嫣，想当然尔她的反应是不谅解，为此她将近有半个月不和我说话。我找各种能去医务室的理由，说实在的，我今天又不是跟了个通缉犯还强姦犯在一块，为什幺小嫣就如此厌恶我和齐昊在一起？

    「原因很简单，就因为那人不是江殷朔！」

    「妳哪壶不该提哪壶！开口闭口江殷朔，他老早跟慕妍在一起。」

    「妳说什幺！慕妍那臭狐狸！」小嫣神情大变，理智线老早断一边，「朋友夫不可戏，慕妍在那边抢什幺戏！看吧看吧！谁叫妳不老早出击，竟给一个手脚比妳快的抢走男人。」又是数落又是啧啧，我至始至终不能理解，小嫣究竟看上江殷朔哪点，讨厌齐昊哪点，更重要的是，到底哪点觉得我理应和江殷朔凑一对。

    「妳不要这幺说她！」被小嫣这幺骂着的慕妍，我替她抱屈，男女相处互相产生情愫的涟漪，进而有新关係这也没什幺大不了。

    只是不知怎地，慕妍被小嫣骂得狗血淋头，我心底竟然有些爽快。只是这种爽快是宝宝想说，但宝宝却不能说的窘境。不知道是因为我有点介意，她为何不与我告知她和江殷朔的事，还是有其他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的原因。

    「我不知道这有什幺好比，齐昊和江殷朔分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完全没比较的道理，根本没意义。」

    「怎幺？妳是已经嫁过去了是不？」她酸，「开口闭口都是为着他辩解。就没听过『当局着迷，旁观者清』？」杜嫣自知说不过我，开始莫名生着闷气，那呼吸频率几大，好像多怕经过医务室的人不知道我俩正在拌嘴吵架。

    「杜嫣，」我语重心长地和她说：「或许妳看不惯齐昊，或许在妳看来他样样不如，说我正处热恋情也罢……怎幺说我都无所谓，因为我知道他真正的为人究竟为何，还有他是多幺珍惜我。」

    「不瞒你说，我曾经有这幺一片刻对江殷朔动了心，但也仅仅这一刻。如果今天那个人换作是他，我没把握，也不太敢奢望他会像齐昊待我那样对我。我希望能得到妳的祝福，妳已经是我在青篁少数的朋友……我不会要求妳要同意我每句所说的话，但至少……」

    「我只希望妳快乐，」杜嫣抬起头来看我，「一直以来，我都知道，妳不快乐。我希望齐昊是真正能带给妳快乐的人，哪怕是我一时看错了眼，误把好人当坏人，在妳身边的那个人是谁，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否为妳分担解忧。而妳脸上的笑容也不为他人，而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但她的一句话似乎把这先前所建筑起的伪装瞬间击垮。就连杜嫣也看出来了，是吗？

    放学后的天文社，慕妍正在讲台上整理课用道具，江殷朔正巧从前门搬着纸箱走进来，慕妍便立刻放下手边工作上前帮江殷朔，我看他拿着一派轻鬆，实在不需要慕妍多来掺一脚，我又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心里头莫名五味杂陈。

    「咦，今天是天文社最后一天，天文望远镜究竟奖入谁家呢？」

    慕妍微笑地看着江殷朔，勾着的眼角都瞇成着一条线，江殷朔转过视线突然和座位上的我对视，听到慕妍这句我瞬间绷紧神经。

    我心底头一直惦记着那望远镜，也一直记得和他先前的协议，却不把握他能否依旧遵守。想到之前为了能在橘子帮面前有些面子，请託他做一日假男友，他却不惜场上耍阴险一事，心中莫名疙瘩。

    在那之后，即便江殷朔没和我要考古题，他也依旧轻鬆屡屡拿下每次抽考的第一，我甚至快对那望远镜的热情消失殆尽，彷彿我再怎幺努力，却也遥遥无期。

    江殷朔不但没有回覆慕妍，反倒走下讲桌，不一会儿就走到我身旁。

    「我讨厌那种还没到达终点，就选择自我放弃的人。」

    他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我不由得抬起头来看他，不得其解：「你说什幺？」

    江殷朔没理会我，便直接拉开椅子坐在位上。我看着依旧站在讲桌前的慕妍，也是一头雾水，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直到老师进教室才离开讲桌。

    「同学，今天是天文社的最后一堂课，」几位姗姗来迟的学妹无意间打断老师的话，「大家还记得我在学期一刚开始所说，期末社团评鉴最高者，可以带走赤道仪，」老师指着讲台上那闪得让我发亮的望远镜，「不过在正式公布前，我又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老师的语气激昂，窄小的教室回音极佳，很扫兴的却是我一点也无法提振精神，看着江殷朔那颗后脑勺，他一手转动着原字笔，一手摸着唇，身旁的慕妍目光没停在他身上过，直到她指尖戳着他时，他才回过神：「想什幺呢？这幺认真。」

    江殷朔摇摇头，慕妍神情显得失落，原先侧着身又坐回面向讲台。

    「学期第一名的同学不但可以获得赤道仪，还能和老师在明年四月一同到北极做研究！」

    原本低头看着齐昊传的讯息，瞬间抬起头来，其他同学也跟着譁然。

    北极？北极！我有没听错！

    「想必大家都和我一样震惊，我也是不久前才得知这消息。」脸上挂满的喜悦没停过，反而比起前一刻来得更加激昂，「机票住宿都是由国家研究院补助，这个研究案为期一週……」

    此时此刻我已经不能用三言两语来形容，晴天霹雳！晴天霹雳！以至于老师后来所说我完全都听不进去，似乎耳鸣般，时不时在耳旁听见嗡嗡嗡的声音。

    我斗大的泪珠早已在眼角蓄势待发，直到老师提到十足让我捶心肝的字：「恭喜江殷朔同学！」

    我猛然抬起头来，江殷朔站起身子往讲台前，上了台阶整整高了老师半颗头的画面，让台下的学妹们突然大笑，老师不明究理皱起眉头，但却又面带微笑道：「这学期大家都很认真学习，虽然老师将望远镜赠送给殷朔，但希望你别吝于和同学分享，在学习上也能多多帮助其他同学。」

    「谢谢老师。」江殷朔接过老师手中的望远镜，又与台下的我对视，我的眼泪也已经无法继续藏匿，他就睁睁地看着我泪水一滴滴的往下掉。

    社团课结束后。

    一走出校门，便看到齐昊手提着宵夜倚靠在陈年已久的红砖旁，他正低头滑手机没发现我正往他一旁走，直到我停下脚步。

    「下课啦？我买了妳爱的那家滷味，带回宿舍当宵夜。」

    「……谢谢你。」

    「声音怎幺回事？感冒了吗？一早看不是还好好的。」

    我摇头，「没事……有点累。」

    「妳抬起头来看我。」齐昊双手搭在我肩上，语气一沉，「伊釉璃，我要妳抬起头来。」

    我以龟速之姿抬头，即便灯光灰暗，他也发现了我那双核桃大眼。

    「眼睛是怎幺回事？」他面无表情，「发生什幺事了，妳快说！」

    「啊……」搭在我双肩上的那手紧捏着，我痛苦到发出哀嚎，「齐昊……」

    「又不是多大不了的事，就这幺巴不得把自己搞得像言情小说里的悲情女主角？」我就算没当面见着，也知道这从后方传来的声音主人是谁。

    「你谁啊？」齐昊扭过身一看，微弱的路灯正打在他头上，「江殷朔？」

    「釉璃……用不着这幺难过，妳和殷朔为室友，想用望远镜和他借就好啦！」

    慕妍什幺话不说，望远镜三个字我听了格外不舒服。到底因为她此刻说的无关紧要般，亦或者我对她老早积怨已深，才会脱口说出这样的话。

    「慕妍，妳少说这些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