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男人》chapter 7-1 众口铄金

    chapter 7-1 众口铄金

    一月。

    打从最后一堂的社团课结束后，加上那次与慕妍的尴尬为结，我俩便没讲过半句话，算来日子也过了快一星期。最后一次的对话框还停留在社课前一小时，她问下课后要不要吃卢记当宵夜。两人心里都有疙瘩，但却又没人开口讲。齐昊看得出来，但他却只字也不敢提及，我想江殷朔也是吧！

    说到他，我们也好一阵子没坐上餐桌一同吃晚餐，脑海瞬间闪过曾和他去早市採买食材的画面，也不是多久远以前的事，却莫名的因为我和齐昊在一起，很多事只剩下回忆。

    期末考前夕，我和齐昊约会的地点多在两校图书馆间轮替。

    早已以体保生之姿上大学的他，期末考讲好听是要他加减念点书，要不真成为江殷朔口中：「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运动员。」那还了得？但讲难听点，就是要他就算名正言顺上了大学，毕业证书可还没领，皮还是得绷紧！

    「哈——这些密麻的字母看了头晕目眩啊！」才就坐图书馆没多久，齐昊便哈欠连连，没几下子便趴在桌上倒头大睡。

    我看着他那本完好如初的英文课本，上头没半个笔记。没几分钟便呈现熟睡状的他，呼吸声频频传出，大圆桌上同时也坐了好几位附中的同学，时不时向我们，正确来说是对我使以厌恶的眼神，即使我意图装作一脸没事样继续念书，却也不免被齐昊的打呼声影响。

    虽然鼾鼻声在耳边阵阵传来，以及周遭瀰漫着煞气腾腾的白眼不断，我仍旧不动如山，即使有些怨怼，但看着身旁熟睡的齐昊，却半句怨言瞬间喊不出来，他熟睡的模样像个孩子般讨喜，微开的双嘴从缝隙中露出一滴滴的口涎，看着看着我竟然忍不住地笑了，口水滴滴渲染在讲义上，我赶紧从书包里拿出纸巾替他擦拭，也管不着旁人怎幺看着，对啦对啦！在下我就是附中鼎鼎大名控后齐昊的现任女友。

    我试图挪动齐昊的手，将手边推成小山状的参考书先行移开，我轻拉着木製椅，双手提起齐昊单手时，原以为是熟睡的他，突然握着我手腕瞪大双眼看我。

    「……我、我吵到你了？」

    夕阳余晖从布幔中的缝隙透进，不偏不倚地照射在齐昊鼻挺的半张脸上，他没说话，双眼的视线还依旧停留与我对看，「我刚刚做了一个梦，」刚睡醒时乾枯的嗓音，他轻咳好几声，声音总算恢复睡前时的清晰，「梦到……妳离开了我。」

    他的声音突然瞬间微弱，半张侧的脸依旧紧贴着书桌，他眨着双眼，我却没听个仔细。

    「梦到什幺了？」

    唰——被他紧握住的那手，突然一股强韧的力道，我上半身子不自觉向前倾，两人脸颊近的几乎不到一釐米，我额头上的汗珠也不知道打哪儿蹦出来，一个闪失就滑落在鼻尖上，两侧鼻翼间也不知道几时多了好几滴水珠。两个人就这样瞪大双眼看啊看的，要是没有身旁人提点的咳咳声，我大概也完全没半点知觉，自己此时此刻正处在人潮众多的图书馆！

    「齐昊——」被他握住的手动弹不得，我想起身，却半张脸离不开书桌，「你干什幺呀？快点让我起来啊！」

    「别让我那愚蠢的梦成真，好吗？」

    「诶？我连你做了什幺梦都不知道啊……哪来成真？我又不是神仙教母。」

    「答应我，永远都别离开我。」永远这两字的沈重等级媲美我爱你这三字，它是一种无从边际的承诺，虽然我心底很明白，我并非和齐昊抱持着玩玩的心态，但『永远』现阶段来实现……称不上是实现，顶多是个口头契约。

    感情若是这样谈，好像太过理性了？感性的他，不就相当吃亏？

    「你别闹了，这里可是图书馆。」

    我一说完，齐昊便做起上半身，手也没意识到几时被他鬆开着，他歪头看我，「好啦！不玩了，我不吵妳念书，去外面那个一下哟！」

    齐昊口中的那个，便是十个女生九个讨厌的瘾君子，他也知道我不喜欢菸味，却要戒又不太可能，于是乎在每每想抽我又在一旁时，口头告知一声便溜烟消失。

    齐昊最大的优点莫过于他懂得看人脸色，相对同年纪的男孩而言，是成熟了些。但是否因为正和年纪较长的女孩子交往，才刻意装成熟稳重的模样？

    约莫半个小时，我看齐昊快乐似神仙样貌大摇大摆地走进图书馆，通常他不会抽这幺久，大概是为了将身上那臭味快速退散，免得惹我嫌弃于是跑了好几圈操场，看他满头大汗便可推知一二。但偏偏我那灵敏的嗅觉却还是闻到了，他一靠近我身旁，我脸色大变。

    「不会吧？我跑了十圈操场。」

    「目前你的汗臭味姑且略胜一筹。」

    期末考结束后，齐昊因忙着寒训，教练按三餐照表操课，我们难得一星期没见面。在离开宿舍前一个晚上，慕妍出现在我房门外。

    「呃，江殷朔他人不在，也不知上哪去。」我说，站在门口的两人感觉陌生，「不重要的事要我带话给他吗？」

    「不了，我是来找妳。」慕妍难得带起圆框眼镜，「不进去吗？」

    客厅的小圆桌上，以很客套的形式装了半杯水，慕妍像是第一次进到我和江殷朔的宿舍样，东瞧西看，接着视线落向我。

    「关于那天，我反覆思索自己所说的话，齐昊说得并没有错。我知道妳多想要得到那望远镜，也知道妳这两年来的每天多麽辛苦。」

    「没事了，那天不都把话说开吗？」

    「对！」慕妍突然语气高昂，「但不知道怎幺回事，妳跟我还有殷朔，三个人却渐行渐远……」

    「不是吧！」我乾笑，「应该是只有我才对。」

    「釉璃，妳在不爽我和殷朔走近吗？」

    什幺？！下巴要是来不及反应，恐怕就要脱臼，「慕妍妳在说什幺啊？我到底干嘛不爽啊？」我越说火气莫名起，「我都跟齐昊在一起，妳说这话到底什幺意思？」

    「我……」她也不是没看过我暴跳如雷的模样，但当真作为一个当事人，却不免被吓得目瞪口僵。

    「怎样？妳觉得我喜欢江殷朔，是不是？」

    慕妍微微点头，双眼更不敢与我对视，「大家都这幺说……説你喜欢殷朔，在倒贴人家，却因为他不领情，而转战齐昊……」

    「大家？大家！妳只听大家说，怎幺没来问问我是怎幺说？我们认识多久，却为着这无谓的谣言，搞得两人恩断义绝，今天要是没把话说开，我岂不是被谣言追得满头包？」

    「抱歉，一直到事发时我都没来向妳求证，」慕妍头低到不能再低，「我也不知自己怎的，就胡乱信了那谣言。」

    「算了，」我挥挥手，「我老早习惯成众人茶余饭后的对象，」我瞬间鬆了一口气，「事情讲开就好，妳别老哭丧着脸。」

    「还有一事，该怎幺让喜欢的人也喜欢我？」我身子一僵，莫非，她总算要向我开口？

    「那人总不会我认识？」慕妍默不作声，微微点头。

    「该不会还和我同住？」她像是被逼急似，大力点头。

    「这人就是江殷朔吧。」慕妍一脸被我逼共模样，泪水从她默认的那刻起，从没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