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我的小男人》chapter 11-2 开端

    chapter 11-2 开端

    下午两点半，三总柜台。

    「这是伊釉恩的体检报告，就和先前一样很健康。」接过柜檯护士的一叠厚重的报告后，我心底一阵窃笑，这家伙还是乖乖等抽替代役比较实在。

    说时迟那时快，口袋里的手机一震，釉恩正巧传了封短讯给我：『拿到了吗？』

    『刚拿到，护士说你壮的跟头牛似的，求神主保佑你抽到替代役吧！哈哈！』

    『乾～～～』釉恩接连传了好几个怒气沖天的贴图，正想问着爸妈俩还有没继续吵，但看他自己的事也够烦，萤幕正準备解锁时齐昊便打了电话来。

    半天下来都烦着爸妈的事，齐昊一连上午传好几则短讯我也略过没看，一整天避着更不是办法。但片刻想到昨晚两人的争执，前后间隔没多久却瞬间变个人似，我知道他会如此自是不愿和我闹不愉快，但故作没事、生完闷气了，然后？

    掩盖的只是霎时间的平静，问题没有解决，同样的事同样会再次发生。

    手机铃声响不停，我迟疑地看着联络人图像上的头贴，这是春游时两人的合影。铃声持续，身旁的人显得不耐，不是一个个从我身边经嗤鼻就是没好眼色。

    「齐昊？」

    「中午到妳宿舍楼下，室友说妳回家了。」室友？现在连江殷朔三个字都不吭？

    「……呃，家庭聚餐，就和杜嫣两一起回来。」

    「怎幺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聚餐不好玩吗？」

    「大概是这阵子忙学园祭的事，今天又起的大早，好一段时间没好好休息。」

    「妳现在人是在外？那里怎幺这幺吵。」

    「到三总帮我哥拿体检报告，二检不知有没希望免役，现在要等公车回家了。」

    「好，弄完早点回家休息。」通话结束后，公车也刚好驶进站。

    虽然不知道现在回家气氛是否为洽，但继续在外头游蕩恐怕更难浇止妈的怒火，我接连拨几通电话给釉恩，也都无人回应。

    正当我思索是否该传讯息让小嫣转问家里情况时，没留意着自己不是走在骑楼，而是骑楼外的柏油路面上，在狭小单向道上突然驶进速度不算快，却让我措手不及的机车。突如其来的直觉立刻转身靠着一旁的汽车，以侧身的方式免于受伤，却仍旧慌张地让手里的体检报告散落，骑士即时放慢速度，也仍旧无法倖免后照镜被我包背撞凹的窘境。

    「妳有没怎样？」骑士拿下全罩式安全帽，一看才知竟是个女的。

    「有没搞错啊，这里是单向道！」我狠骂女骑士，就蹲下忙着捡地上的资料，心情已经够郁闷，还莫名杀来个一看就知是外地来的人。

    女骑士也自知理亏，没做过多的辩解便跟我一同捡散落在地体检资料。

    「给妳。」女骑士将最后一份文件递给我，不断和我挥手致歉便默默骑车离开。

    看着女骑士渐离开的身影，再低头看手上的文件早已乱序，打算按照页码排序，张张堆叠至第一页，上头印着老哥毕业时的学士照大头贴，以及简单的基本资料。

    据说，这世上不存在永不见天日的祕密。

    即便曾经意图埋藏在深海亦或深山里，无论经历多久的未来，总会有一天真相无所遁形。

    我从未想过自己可能触碰到的是潘朵拉的盒子，自己所开启的是另一波腥风血雨，承接上一代的数不尽的爱恨纠葛，让原本早已不再是家的家……

    更不像家。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来得及锁上最后一丝丝的希望，至少在无可见得的未来里，希望，似乎已经杳然无蹤。

    折腾心底最后一抹黑暗的真相，百般受良心无止尽的凌迟，事实让人痛苦难熬，却也是释放心灵最后一剂良方。如果那天重来……我依旧会选择拆开釉恩的体检报告书，也依旧会继续我接下来的每一步，为我所做的一切义务反顾，为的事，真相总有一天拨云见日，为的我、我们……都能得到解脱。

    「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体重七十三公斤，体脂肪三围……」

    见怪不怪的数字，基本资料view过一半时，正打算收拾收拾，目光顿时间被左下方的栏位吸引，血压、血糖一切正常……就唯独表格上方的血型，我愣了一会儿，怕自己头晕误将o看成b，只是字母却是更加清晰，我再次核对上方的检查人姓名，是釉恩的没错，但血型……这太荒谬，爸妈我三人都是o型，机率再低或是进行交叉比对也不会出现一个b型的老哥啊……

    ?????? ??????

    短讯声作响让我瞬间大叫，吓得骑楼旁几位正玩着开心的小孩跑过来查看。

    『妳怎幺还没回来？爸妈没再吵了。』

    『几步路就到。』

    我依旧愣愣的看着体检报告，脑补那些从过往瞎扯蛋的剧情撷取画面……

    或许我才是那个外人。

    从小也未曾验过血的我，只在国小填写健康卡时问过老爸我的血型，那时他铁口直断我们一家都是o型，我也不疑有他就这幺信了十七年。如今却看着釉恩的健检报告书，皮毛不受控的开始颤抖。

    ?????? ??????

    手机响起，联络人显示『home』，我润润口舌，镇定先前的各种疑虑与不安，接起电话，「喂？」

    「拿个体检报告是需要多久时间？」妈的声音平淡无起伏，安静得只剩电话这头我的呼吸声，「妳哥说妳已经快到，快到快到都喊几十分钟了？」

    「我、我在家楼下了……」

    嘟——嘟——嘟——

    话没讲完，妈就就挂了电话。离家剩没几步路，我却缓慢的如同龟速。心里头的一阵烦躁卡在心头，却徘徊与真相拉拔河，维持现状有何不好？难道情况会更糟？或许这一切都是医检人员出了错误，釉恩是彻头侧尾的b型，又或者老爸从来就搞错一家的血型，又或者……除了这两者以外的可能。

    这之中肯定出了什幺差错。

    一走进家门，妈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对于我的出现从不做过多的回应，「妈，我回来了。」她没吭声，挥挥手示意就要我离开。

    我走进房间，体检报告被我扔在书桌上，未被弥封的纸袋接连滑出几张内页，我弯下腰将报告书一一捡起，上头大大的b型字样仍旧维持原状。

    「釉璃，」门外传来釉恩的声音，「我的体检报告？」

    我赶紧冲过前将房门锁上，将散落的报告书收进牛皮纸袋，但目光仍旧打转在血型的栏位上，「咦，妳干嘛锁门啊？」房门的喇叭锁开始转动，釉恩在门外大喊的举止马上就会引来妈的注意。

    我迟疑地看着报告书，真相若未得解，往后的日子我没有一天会安稳。

    连忙动身利用印表机进行扫描，「伊釉璃，妳在里面干什幺？釉恩，你妹妹为什幺锁着门？」

    「不知道，我正要和她拿体检的报告。」

    「我去拿备用钥匙。」

    我瞬间落进大洞似的，扫描机才在开启阶段，脑袋浑沌却忘了可以利用手机相机拍翻，迅速连拍好几张，文件收进牛皮纸内时房门也瞬间被打开。

    「怎幺了？」我佯装镇定的看着妈和釉恩。

    「妳在里面搞什幺，为什幺要锁着门？做了什幺见不得人的事？」

    「我、我正打算换衣服。」

    「换衣服？人家在外头也不答应，分明是做什幺亏心事。」

    「刚……戴着耳机，没听到哥在外头喊我。」

    「好了啦妈，体检报告呢？」我指着书桌，「谢啦！」釉恩离开房间后，妈的目光却盯着桌电旁的印表机，我双手紧握着手机不敢与妈直视，直到釉恩在外头喊着何时开饭，妈才离开房间。

    ……双腿瘫软，原来间谍片是这幺演的。